圣经故事之148·圣殿重修现古卷
文 | 草梗儿
编辑 | 随手君(微信:suishouchuanfuyinjun)
“我的子民犯了两项罪:他们离弃了我这活水源泉,为自己挖了不能蓄水的破池子。”-‭‭耶利米书‬ ‭2:13
连绵的阴云如厚重的灰色棉被,将睡不醒的冬日捂在下面。它的哈气却透过棉被,零零星星落到地上,慢慢积下一层薄雪,和石街上的寒霜混在一起,整个城市如冻结的湖面凝住了。
圣殿里却传出各样铁器与石器的撞击声,凄冷的空气中如有无形的琴键被连续敲打。圣殿院内的积雪却早被扫除干净,如巨大的冰面上开出一片方形的湖水,几百个工匠则像鱼群来回游曳,有条不紊地修葺着圣殿。
他坐在王宫之内,望着窗外的薄雪飘飘洒洒落在院中,想着心事。周围的杂音被下落的雪花吸走,室内格外寂静,从圣殿传来的叮当声却显得更加清脆圆润。他脚下的炭炉偶尔毕剥爆出飞溅的火星,将他从沉思中拉回。他的目光便从窗外转向炭炉,但心思很快又融入到隐约的黑紫火苗中去了。
他一大早派出去的总管该回来了。该做的事情太多,他每天一早都要布置任务,派人出去。父亲亚扪虽然只做王两年,但他两年内在各地修建的巴力祭坛和亚舍拉神像,自己足足清除了六年。
父亲被刺杀时,他才八岁,虽坐在王位,却懵懂无知。只有母亲将耶和华的话告诉他。到了十六岁,他如暗室中的种子破土而出,开始被耶和华的话吸引,如嫩芽本能渴望阳光。母亲的教导虽然零碎,但他看各地异教的神像渐渐如身上的疥疮一样腥臭难堪。二十岁时,他下达命令清除它们。如今六年过去,外地的神像基本被清除,他终于可以集中精力修葺圣殿了。
院内传来脚步声。他从炭炉移开目光,定睛看来人,果然是他先前派去圣殿的三个官员。三人在门口掸落肩上的薄雪,恭敬进屋,为首的总管名叫沙番,禀报道:“王,按您吩咐的,我们去圣殿见了大祭司希勒迦,让他去库房称量各地民众奉献的银子,交给修缮圣殿的监工,好支付在圣殿里工作的木匠、石匠,并施工用的各种材料。大祭司都一一照办了。圣殿很快就要焕然一新。不过,大祭司在库房里取银子时,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这个。”
约西亚王定睛细看沙番手中的东西,原来是厚厚的一卷书,被一根皮绳束着,书皮如秋天的落叶枯黄皴皱,其边缘向外卷起,露出里面隐约的字迹。他起身问道:“这是何书?”
沙番的声音颤抖起来:“王,这是古卷,是耶和华的律法书,是摩西在八百年前亲手记下的神的话语。自我们的先王玛拿西起,就从没人读过此书了。”
王在炭炉旁重新做下,眼睛里闪烁着湿润的火光,似乎融化了眼膜上蒙着的一层薄雪。圣殿的修复,大祭司的发现,摩西的律法,耶和华的话语。自他孩童起母亲就反复提到的律法书,现在居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书上写了什么?你坐下,把书念给我听。” 
沙番谢了,在书桌前坐下,放书在桌上,解开封皮,打开书卷,开口念道:“以下是摩西对以色列人说的话。”
院外的雪继续飘飘洒洒的落下,炭炉内的火苗仍在隐隐约约的摇曳,沙番清晰的朗读如温润的雨滴落在湖面,王一动不动坐着倾听,双眉时而舒张时而紧缩,目光望向院外,仿佛看到了摩西去世前在约旦河东亲口对先祖们讲话:
“看啊,遵照我的上帝耶和华的吩咐,我把律例和典章传授给你们,好让你们在将要占领的土地上遵守。你们要谨遵这些律例和典章,因为这样外族人目睹你们的聪慧,并听闻这些律法后,必说,‘这伟大的民族真有智慧和聪明!’
“你们要务必谨慎,耶和华在西奈山的火焰中对你们说话时,你们没有看见任何偶像,所以不可堕落,不可为自己制造任何形状的神像,无论男人女人、飞禽走兽、爬虫鱼类。”
院外的雪住了,正午的日头露出惨淡的轮廓。王的额头渐渐渗出汗水,他双眉紧锁,双拳微微颤抖,但一言不发,静听沙番渐变沙哑的诵读。
“诸天啊,留心听,大地啊,听我说。愿我的教导如雨降下,愿我的话语如露滴落。当初至高者赐万国产业,依照天使的数目,为万族定疆界。但以色列属于耶和华,雅各是祂的产业。在寂无一人的旷野,在野兽嘶吼的荒原,耶和华找到他们,看顾他们,保护他们,如同保护眼中的瞳仁。
“但以色列吃饱喝足,膘肥体壮后,就得意忘形,背弃他们的上帝,藐视他们的磐石,反而去拜外族的神明,令祂愤恨,又行各样可憎之事,惹祂发怒。他们祭拜的不是真神, 却是鬼魔。他们如生在所多玛长在蛾摩拉的葡萄树,结的葡萄粒粒有毒,串串苦涩,酿的酒如眼镜蛇的毒液。 
“耶和华说,‘我把这一切积存起来,封入我的仓库。申冤在我,我必报应,时候将到,他们必站不住脚。看啊,他们遭祸的日子近了,他们的末日来了。’“
王猛然站起,发出痛苦的呻吟。沙番不由愣住,定睛看王。王已是满脸汗水,面色涨红,仿佛在酷暑被暴晒。他双手抓住王袍,痛苦如胸膛要爆开,呲啦一声,把王袍从胸前撕裂。
“这八百年前的律法书竟然预言了我们今日的光景。我们今日所为不正是耶和华痛恨之事吗!而我们做了何止一年,十年,一百年!”
三个官员一言不发。室外积雪的反光映照着他们惨白的脸色。少倾之后,王慢慢平静下来,潸然泪下,声音喑哑,对三人说:“你们出去,为我为民众和整个犹大去求问先知关于耶和华这书卷上的话。耶和华的烈怒已经临到我们,因为我们没有遵守这书卷上的教导,没有履行这书卷上的吩咐。犹大,难道就这样完了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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