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国内的真人秀还热衷于明星旅行、选秀以及他们的婚姻生活时,韩国的真人秀已将目光转移到观察“素人成长”的社会现实中。其中,今年8月收官的职场真人秀《 》(《Good People》)在豆瓣上获得9.5的高分,为初入职场的年轻人输送了不少真正的职场干货,同时传递出了非常有思考价值的问题——在职场里如何成为一个“好人”?
“好人”这个词放在职场语境里算不上什么好词,总有一点左右逢源、没有立场的意思。《新职员诞生记》的野心很大,似乎想要重新定义这个词汇:好人——如何成为团队里工作让人省心、生活中让人舒服的同事。与很多真人秀节目相比,《新职员诞生记》没有强行煽情体现职场艰难,也没有让人如鲠在喉的撕X场面,反倒是透露着许多美好的善意——没有人会不犯错,错误的也许是选择,并不一定是能力。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实习生将经历各种实战考验,8人中将有2人最终胜出,成为律所正式职员。和《Heart  Signal》模式相似的是,除了实习生们职场内真实的竞争与合作,场外也有职业律师、心理学家作为应援团对案例进行分析。因此观众们一边看的是真实职场,一边也抱着“谁会胜出”的悬念在看比赛。
精挑细选的八名实习生均出自韩国顶级学府,每一个都是妥妥的学霸。第一次见面会上谁成为了第一个破冰者,谁随身携带着涂改液,这些微小的细节都被镜头记录下来,成为分析每个人个性的依据。作为观众,会不经意地根据“职场第一印象”去判断好恶,比如说一个人的长相是否有亲和力,穿着是否符合职场场景,言谈上是否具有尺度感……所以第一次见面会后,长相秀丽的女生李周美、穿着稳重的李刚浩以及时常把笑容挂在脸上的李相浩在第一轮中获得了好印象。但这一切和后续的故事比起来,简直是一道开胃前菜,主角是谁尚不明朗,实战考核才是关键。
第一次考题是限时4小时的资料搜集。在这一轮中,八名实习生中李时勋因为过度完美主义,迟交了报告,虽然最终因高质量的报告获得了第二名,依然因为时间因素被扣了分。与之相反,提前两小时提交报告的李相浩并没因为高效率而被表扬,导师认为,一份报告如果没有时间去复盘对错和逻辑,永远不会是一份优质报告。果然李相浩的报告错别字连天,简直是一场灾难。
职场中,对一个人的判断可谓瞬息万变。因为一次迟到,一次失误,很可能会让同事对你的信任度永远维持在极低的水平。就像后来分组比赛中,实地勘察房地产诈骗案时,李刚浩小组的报告虽然逻辑合理,表达顺畅,却因一组测量数据的错误让这份报告的可信度降为了零。
整场真人秀最大的看点人物出现了,他是毕业于首尔大学法学系的林书贤(林炫瑞),除了在第一次考核中没有出头之外,之后无论是撰写诉讼、答辩书,还是会见客户,可谓是占尽C位,一路领跑。有点像我们学生时代遇到的那种天才型学霸,无论题多难,总能化繁为简,让导师看得瞠目结舌。林书贤的存在就像是在一场游戏里放入了一个沉默的绝顶高手,周边人无论如何努力都只能望其项背。
同时,过度自信和对目标的极致追求给他带来了麻烦,在实习生的圈子里被划分为了异类。虽然没有被正式孤立,但到了分组比赛时,他的小组萦绕着压抑的气氛。林贤书埋头找线索像一名孤胆英雄,组员的建议他看不上眼,分工合作不明确的情况下,他一人扛下了整个汇报演讲的绝大部分内容。因为专业能力实在是超乎寻常,导师最终还是将胜利给了林书贤小组。
一直栖居第二名的李时勋让导师们心疼,他永远看不透坐在对面的林书贤在想什么,出身贫寒的他,在进入律师事务所前每天要打四五份工贴补家用,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敏感且自尊。作为小组赛的队长,与林书贤不同,他充分尊重每一个成员的意见,在汇报中让每一个人都有发挥的余地,虽然战败,却给他带来了极好的人缘。真人秀过半时,网上支持他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数人都不属于战无不胜的学霸,我们更容易在努力而没法赢得胜利的人身上看到共情。
李时勋的转折来自“同伴的崛起”,之前一直不被看好的马虎大王李相浩在“婆媳花生杀人事件”的推理过程中勇夺第一后成为了下一次团队战组长,他招募了李时勋和他的原班人马,在实地勘察房地产诈骗案中,秉承了“每个人发挥最擅长”的原则发起反攻,被称为“人脉王”的李刚浩负责打听消息,文书缜密的宋智元负责整理文书,李时勋和李相浩负责到现场勘查、走访以及拍照存证据。短短十个小时的时间,这个团队完成了案子的证据收集。
反观林书贤一组,因为他对于房地产类案件的熟悉,让他过度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团队战时一个人的能力再突出,似乎总会有意想不到的短板。当成员提出应该勘查现场时,他对此建议并没有马上采纳,等到付诸行动时已经是深夜,取证照片模糊不清。团队成员的积极性被打击得厉害,强者的亲力亲为有时在团队里反而会助长极高的负面情绪。这一次,林书贤败了。
让他失败的并不是能力,而是对其他伙伴的忽视。反观李时勋和李相浩的组合成为了这部真人秀的强势CP,不仅工作氛围愉悦,互相依赖,效率上也上了一个台阶,后续在团队战里又扳回过一局。情节闪回到面试初期,林书贤的面试分里,有导师给过B级分数的理由就已预测了他在团队战里的失利,“一个能力强者,如果不能转换成一个领导者的角色,实在让人堪忧。
专业度硬到可以让前辈百分之百信任让他解决棘手案子的是好人,还是能激发同事和战队的热情的人是好人?在和林书贤的一次私人对谈中,导师和他有过一次聊天。“虽然你很有目标,能力很强,但是日常工作并不是每天都是如你想象的激动人心,工作有时就是必须去完成最基础的东西才能朝下一步推进,而这也是职业能力的一部分。
相比“王者之争”——林书贤对战李时勋已不是悬念,反正有两名实习生最终可以留下,总分上两人不分伯仲。由于应援团7次猜对结果,所以临时增加了第三名入围者,这成为了真人秀最大的悬念,一直默默努力的宋智元最终成为了这个幸运儿。
在所有实习生的故事里,最像普通职场菜鸟的是落选者李相浩。前期马马虎虎,后来努力追上,并有了专业上的闪光点,还能激发他人重获自信。有过错、有失误、有反省、有崛起。真人秀本身就是职场,虽然最终落选,但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里获得了成长。
这部真人秀不仅记录了初入职场者的努力,也记录了他们下班后的生活。加班结束,实习生们走在夜幕降临的街头,给远在家乡的父母打一个电话报平安,坐在小摊上吃一碗热腾腾的面,眼睛不经意间有一些湿润……推荐这部真人秀给我的是一个刚工作的朋友,他说,每天打开看一集,灵魂获得治愈,忙碌中竟然有了些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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