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图取自BBC出品的剧版《德伯家的苔丝》
苔丝的叙述结束了。就连反复申明和附加说明也都讲完了。她的嗓音自始至终都没有提高,和开口说的时候一样低沉。她既没有说出任何为自己开脱罪责的话语,也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苔丝
节选自第七章《女人总是吃亏》第三十五节
文  /  【英】托马斯·哈代
译  /  吴笛
但是,随着她的叙述,就连各种外部景物的面貌,都似乎经受了一番嬗变的过程。壁炉里的炭火变得鬼头鬼脑、怪模怪样,仿佛对苔丝的窘迫完全无动于衷。炉栅懒洋洋地咧着嘴,好像一切都与自己毫不相干。盛水瓶子上发出来的光亮只是表明,它正在潜心研究有关色彩方面的问题。周围的一切物体,好像都在令人可怕地反复申明,逃脱责任。然而,自他吻她以来,什么也没改变,或者更确切地说,在外表上什么也没有发生变化,但是,事情的实质已经变了。
她说完之后,他们从前那卿卿我我、耳鬓厮磨的情韵,仿佛全都退缩到脑门后面,挤到那儿反复唠叨,觉得以前的行为完全是盲目和愚蠢的。
克莱尔做了一个离题的举动,把炉火拨弄了一下。她刚才那番话的真实意义还没有到达他的内心深处。拨弄了余火之后,他站了起来。这时,她那番话的全部力量才显示出来。他的脸变得憔悴苍老了。为了集中自己的思绪,他就用脚在地上乱踏乱踩。他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无法驱除杂念、集中心思,因此,只好毫无表情地乱动。当他终于开口说话时,所发出的也不是那种她听惯了的富于变化的语调,而是极其呆板的声音,仿佛发音官能不健全一般。
“苔丝!”
“嗯,最亲爱的。”
“我该相信这番话吗?看你的样子,我该把这些话当成是真的。啊,你不可能是疯了吧!你要是疯了才好呐!可是你却没有疯……我的妻子,我的苔丝,你拿不出任何足以证明你已经发疯的东西,是吧?”
“我没有发疯。”她说。
“然而……”他神情茫然地看着她,又恍恍惚惚地说,“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呀?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本来是想告诉我的,可我没让你说出来!”
克莱尔说这说那只不过是在表面上敷衍塞责罢了,他的内心深处仍然如同瘫痪。他转过身去,俯在一把椅子上。苔丝跟着他到了房间中央,用一双没有泪水的眼睛盯着他。接着,她在他的脚边跪了下来,又趴倒在地,蜷伏成一团。
“看在我们爱情的分上,请你饶恕我吧!”她舌敝唇焦,喃喃地说,“同样的事情,我可是宽恕了你呀!”
他没有回答,于是她又说:
“像我宽恕你一样宽恕我吧!安琪,我宽恕你!”
“你吗,是的,你宽恕我了。”
“可你就不宽恕我吗?”
“哦,苔丝,这不是什么宽恕不宽恕的问题!你以前是一个人,你现在是另一个人了。天哪,宽恕两个字怎么对付得了这种荒诞无稽的戏法呢?”
他停了下来,思考着这一定义,然后突然可怕地狂笑起来,笑得像地狱里的笑声一样恐怖,一样不自然。
“别——别这样!这笑声简直是要我的命!”她尖声叫着,“啊,你发发慈悲吧,你可怜可怜我吧!”
他没有回答。她脸色惨白,跳了起来。
“安琪,安琪!你干吗这样狂笑?”她大声嚷叫着,“你知道这笑声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他摇了摇头。
“我一直在期待着、盼望着、祈祷着,只想让你幸福!我老是在想,我若是能够使你称心如意,那该是多么高兴的事啊,若是不能让你开心,那我该是一个多么不称职的妻子啊!安琪,这就是我的想法呀!”
“这我知道。”
“安琪,我原以为你是爱我的——爱我这个人本身!要是你爱的真是我,那么,你的神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怎么会这样跟我说话?真把我吓死了!而我呢,我只要爱上了你,我就会永远爱你,不管遇到什么变故,遭到什么耻辱,我都永远爱你,因为你就是你呀。我不再另有所求。那么你,我的亲丈夫,你怎么能不再爱我了呢?”
“我再重复一遍,我一直爱着的女人并不是你。”
“是谁呢?”
“是长得跟你一模一样的另外一个女人。”
她从他这番话里觉察到,她自己以前的担忧,现在真的应验了。他把她看成一个骗子,看成是假装纯洁的邪恶女人了。想到这一点,她那苍白的脸上掠过一阵恐惧,面颊上的肌肉松弛下垂,嘴巴看起来几乎像是一个圆圆的小窟窿。意识到他对她的这种态度,她感到害怕极了,几乎失去知觉,几乎瘫倒在地。他以为她要栽倒,于是走上前去。
“坐下来,坐下来吧。”他轻轻地说,“你要晕倒了,这是很自然的。”
她倒是坐下来了,可是却不知道究竟坐在哪儿,她脸上仍然是一副紧张的神情,她那眼光,叫人看了汗毛直竖。
“那么,安琪,我不再是你的人了,是吗?”她失望地问道,“他说他爱的不是我,而是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另外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她就像受了委屈的人一样,自己可怜起自己来了。
当她进一步想了想自己的处境之后,眼眶里便噙满泪水,她急忙转过脸,自我怜悯的眼泪便像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克莱尔看到她反复无常的样子,心里倒轻松了好多,起先,苔丝那种不痛不痒的样子给他所带来的苦恼,绝不亚于这件事本身所给他带来的那份苦恼。他安安静静地、麻木不仁地等着,一直等到苔丝那阵剧烈的痛苦减退下去,泪如泉涌的痛哭也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
“安琪,”她突然问道,声音恢复正常了,不再有恐惧和干巴巴的成分了,“安琪,我是不是太坏了,使得你我两人不能生活在一起了?”
“我还没有想到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呢。”
“我不会要求你和我一起生活,安琪,因为我没有这个权利!我本来说我要写信告诉我妈妈和我几个妹妹,说我们已经结婚了,现在我不写了;我本来裁好了布料,想在我们寄寓的时候缝一个针线包,现在我也不缝了。”
“不缝了吗?”
“是的,我什么也不干了,除非你吩咐我干。你要是离开我,我也不会跟着你的。你要是永远不再同我说话,我也不会问为什么,除非你吩咐我问。”
“如果我真的吩咐你去做什么呢?”
“那我绝对服从你,就像是你的可怜的奴隶,哪怕你叫我躺下来死,我也会死的。”
“你真好哇。可我强烈地感受到,你现在的这种自我牺牲的精神与你先前那种自我保护的态度很不协调哇。”
这是他的第一句反驳。然而,对苔丝进行煞费苦心的讥讽,就如同对牛弹琴。对于话中那些精妙的讽刺意味,她一概不能领会,她只知道他发出的是一种不友好的声音,表明他按捺不住怒火了。她默然无语,不知道他正在努力克制着对她的感情。她也几乎没有看见,他的面颊上慢慢地滚动着一颗泪珠,一颗硕大的泪珠,把它经过之处的毛孔都放大了,仿佛一把放大镜。与此同时,他重新明白过来,她那番坦白,给他的生命、他的宇宙带来了可怕的、根本的改变。他拼命地挣扎在新的处境之中。总得采取一些相应的行动,可是,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
“苔丝,”他尽可能温柔地说,“我现在——在这个房间里待不下去了。我得出去走走。”
他悄然无声地离开了房间,为吃晚饭而倒的两杯酒(一杯为她,一杯为他)仍然放在桌子上,一动也没动。这就是他们的“婚宴”。两三个钟头之前,在吃茶点的时候,他们还出奇地相爱,硬要两人共喝一个杯子呢。
门在他身后关上了,虽然关得非常轻,却把苔丝从麻木中惊醒了。他走了,她也待不下去。她急忙披上大衣,吹灭蜡烛,好像永远不会回来似的,然后打开门,跟着出去了。雨已经停了,夜色非常清朗。
克莱尔漫无目的地慢慢地走着,不一会儿,苔丝就赶上了他。和她那轻盈的灰白形体相比,他的身躯显得黑沉沉、阴森森的,令人生畏。她觉得,曾使她一度骄傲的珠宝,现在也有了讥讽的意味。克莱尔听到她的脚步声,便回来头来,他虽然认出了她,神色却没有任何改变,只顾自己越过房屋前面的五拱大桥。
路上,牛脚印和马蹄印里积满了水,不过,雨还不算太大,只能往这些脚印里注满水,却不能把它们冲没。当苔丝从这儿经过时,只见星星的影子在这些临时的水坑里一晃而过。没想到宇宙中最为巨大的物体竟映射在她脚下如此卑微的水洼之中,不过,她若是没有看到水坑里的星光,还真不知道头顶的天空中已是繁星闪烁了呢。
他们今天所走的这块地方,和塔尔勃塞处在同一个山谷,不过是在远几英里路的下游。周围是一片平地,无物遮挡,因此,克莱尔清清楚楚地出现在她的眼前。从房前延伸而出的道路,蜿蜒地穿过草场,苔丝就顺着这条路,跟随着克莱尔,不过,不想追上他,也不想引起他的注意,只想默不作声地、漫无目的地跟在他的身后。
然而,她那无精打采的脚步最终把她带到了他的身边,可是他仍旧一声不吭。一个人的诚实若是受到了愚弄,那么,他觉醒之后,常常会觉得这是极其残酷的事,克莱尔目前正是这种心境。野外的空气,显然使他清醒镇定,不再凭着感情冲动行事了。她知道,她在他的眼中已经平淡无奇、毫无光彩,时光之神正在咏诵讥讽她的诗篇:
你真实面目一旦显现,他就转爱为恨,
你在这背运的时候,不再眉清目秀。
你的生命如同凄风苦雨,秋叶飘零,
你的面纱就是悲伤,花冠就是哀愁。[53]
克莱尔仍在聚精会神地思索,她尽管走在他的身边,却没有力量打断或转移他的思绪。现在的她对他来说,是多么微不足道啊!她情不自禁地先开口了。
“我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呀!我既没说一句不爱你的话,也没过分夸大对你的爱呀。你一定以为这是我故意策划的,是吧?安琪,惹你生气的,并不是我呀,而是你自己心里所想象的事情呀。并不是我呀,我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骗人的女人呀!”
“哼——好啦。我的妻子没有骗人,但并不一样了。是的,并不一样了。不过,请你不要惹我指责你。我已经发誓绝不责备你了,我要想方设法做到这一点。”
但是,她由于心烦意乱,还是不停地替自己申辩,说了一些不说反而倒会好些的话。
“安琪!——安琪!我当时还是个孩子呀,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呀!对于男人的事,我还一点也不懂啊。”
“我得承认,与其说是你害了别人,不如说是别人害了你。”[54]
“那么,你就不宽恕我吗?”
“我确实宽恕你,可是宽恕并不等于一切呀。”
“你还爱我吗?”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哦,安琪,我妈妈说,这种事儿,在别人身上也经常发生呢!她就知道有好几个女人,情况比我更糟呢,她们的丈夫并没有怎么计较呀,至少把这件事都看开了。更何况那些女的爱丈夫都不如我爱你爱得这么深呢!”
“苔丝,不要跟我争辩啦。不同的社会阶层,具有不同的道德观念。听了你这番话,我简直觉得你是个无知无识的农村妇女,对社会上的事情一点也不了解。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话哟。”
“农村人是我的身份,而不是我的天性!”
她说这句话时,来了一阵怒气,不过,刚要发作,怒气就消了。
“所以对你来说就更加糟糕。我想,发现你们家世的那个牧师,若是当初守口如瓶,事情反而更好些。因为我不禁要把你的意志脆弱和你家族的衰亡联系起来。腐朽的世家也就意味着腐朽的思想、腐朽的行为。天哪,你为什么要把你的家世告诉我,给了我一个更加瞧不起你的把柄呢?我本来一直以为你是大自然的新生儿女,谁知道竟是没落贵族的遗孕!”
“在这方面,还有很多家庭跟我一样糟呢!蕾蒂的家庭本是大地主,挤奶工人毕勒特的家庭也是这样。还有德比豪斯一家,原先是拜约的贵族,现在却成了赶大车的。你到处都能找到像我一样的人,这是本郡的特点,对此,我有什么法子呀?”
“所以这一郡才更糟哇。”
她只是笼统地并非细致地接受他的这些责难,她只知道他不像以前那样爱她,而对于别的东西她毫不关心。
他们又开始一声不吭地荡来荡去。事后,大家都说,井桥村的一个村民在半夜里去找大夫的时候,在牧场上碰见了一对情人,一声不吭、一前一后地慢慢地走着,仿佛是在送殡似的,他朝他们看了一眼,就发现他们的脸色不对,好像非常焦虑、非常悲伤。他找大夫归来的时候,又在同一片草场上碰见了他们,还跟先前一样慢吞吞地走着,还跟先前一样毫不顾及夜深天寒。只是因为他自己有急事在身,需要照料家中的病人,所以,没把这件古怪的事儿记在心头,然而,事后过了好久,他又想起来了。
在那个村民的往复期间,她曾对她的丈夫说:
“我真不知道,我该怎样做,才不至于使你感到一辈子受罪。那边就是河流。我可以投河自尽。我并不害怕。”
“我并不希望在我糊涂愚蠢的行为中再加上一件人命案子。”
“那我可以留下一些证据,说明我是自杀的,是因为羞愧而自杀的。这样,别人就不会指控你了。”
“别说这些蠢话了——我可不愿意听。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出现这样的想法,简直是胡闹,因为与其说这是一场悲剧,不如说这是一场玩笑。你一点也不明白这种灾祸的性质。要是人家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十有八九会把它当做一件笑谈的。好啦,请你回去睡觉吧。”
“好吧。”她唯命是从地说。
他们绕来绕去的那条路,通往磨坊后面那著名的西妥教团寺院的遗址。在过去的好几个世纪里,磨坊一直属于寺院,可是现在,磨坊照常运转,可寺院却已销声匿迹了,因为食物是终久不断的必需品,而寺院不过是倏忽即逝的信仰。人们不断看到,对短暂人生的解救胜过对永恒精神的解救。他们是迂回绕行,所以走来走去,离房子还是不远。她听从了克莱尔的指点,越过大河上的石桥,往前走了几步,就到达了寓所。返回屋里时,只见一切都和离开时一个样,炉火还在燃烧着。她在楼下待了不到一分钟,就上楼进了自己的卧室。行李先前已经搬进来了。她在床沿坐了下来,茫然四顾,接着就开始脱衣。她把蜡烛移到床前的时候,烛光落到了白色凸纹细布帐子的帐顶上。帐顶下挂着一件东西,她举起蜡烛凑近一看,发现是一丛槲寄生。她立刻知道,是安琪放的。怪不得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有一个神秘的包裹,既难捆又难带,他不告诉她里面装的是什么,只说到时候自然会明白那东西的用场。他是在情感炽热、心花怒放的时候,把它挂上去的。可现在,这丛槲寄生显得多呆多傻,多么不合时宜啊。
苔丝觉得,要想让克莱尔回心转意、大发慈悲,似乎没有可能了,所以,她再也没什么可害怕的,她再也不必抱有任何指望了,于是,就呆头呆脑地躺了下来。一旦过分哀伤而变得麻木的时候,睡魔常常不期而至。心情愉快的时候,反而不如她现在这样容易入睡。所以,没过几分钟,孤零零的苔丝就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了这间芳香四溢、寂然无声的卧室,也许,这卧室曾经就是她祖宗的新房呢。
那天夜里,又过了一段时间,克莱尔才顺着原路,回到寓所。他轻轻地走进客厅,点着了蜡烛,然后,他带着已经深思熟虑的样子,在一张旧的马鬃沙发上铺开了自己的几床毛毯,构成了简易的床铺。临睡之前,他光着脚跑到楼上,在她卧室门口侧耳倾听。他一听到她那均匀的呼吸,就知道她已经酣然入睡。
“谢天谢地!”他喃喃地说,但是,他转念一想,不禁感到一阵心酸,觉得她把一身重负转移到了他的肩头,现在她倒可以无牵无挂地睡大觉了。他这种想法,虽然不是百分之百正确,但也几乎是正确的。
他转身下楼。然后,他又犹豫不决地把脸转向了她的房门。这么一来,他就无意中看到了一位德伯维尔太太的画像,因为这画像正好嵌在通往苔丝卧室的入口上。在烛光的照耀下,这画像不仅是令人感到不愉快,而且使克莱尔觉得,在这个女人的面容中,潜藏着一种凶狠的企图,一种对异性报仇雪恨的强烈愿望。画像上的那种查理时代的敞胸长袍,就跟苔丝先前为了露出项链而把衣服的上边缩拢起来时一模一样。于是,他又一次非常难过地感觉到,苔丝和这个女人之间有着一种相似之处。
这足以阻挡他上楼了。于是他又转过身子,下了楼。
他的神色显得平静、冷漠,他那张小嘴紧闭着,表明他心中有自我克制的力量,自从苔丝坦白了身世,他脸上的表情就一直没有发生变化,看起来极度茫然。从他这张脸上可以看出,此人虽然不再是激情的奴隶,然而却没有从激情的解脱中发现任何好处。他只是思索着人生的意外变故、命运的盲目捉弄、世事的变幻莫测。在他崇拜苔丝的漫长的时间里,直到个把钟头之前,他都认为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苔丝更为纯净、更为甜美、更为贞洁的了,但是,丝毫之差,判若天渊![55]
他对自己说,从苔丝那张诚实清新的脸上,是看不透她的内心的,这种观点显然不正确,但是苔丝没有辩护人来纠正他。他又接着想,一个人的眼神与说出来的话语倒能完全吻合,可是她的内心世界却与她的外部世界极不协调、完全对立,竟然会有这种现象?
他斜躺在铺在客厅里的小床上,吹灭了蜡烛。夜色袭进室内,冷漠无情地占据自己的位置;夜色早已吞噬了他的幸福,现在正在那儿无精打采地咀嚼;夜色正准备不动声色、泰然自若地去吞噬千万人的幸福。
- END -
苔丝
【英】托马斯·哈代  著
吴笛  译
江西人民出版社,2018
索书号:I561/7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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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丝,一个优美的女性,像游丝一样敏感,像白雪一样纯洁。在一个雾气蒙眬的月夜,苔丝跟着冒充贵族的“堂兄”亚雷克走进了一片狩猎林,从此人生便遭遇了不可挽回的巨变。这段悲哀经历的阴影笼罩着苔丝,哪怕她遇到了毕生挚爱克莱尔,也不能释怀。苔丝经历了甜蜜的爱情,又遭遇了痛苦的分离。在丈夫离开、生活艰难的时刻,亚雷克的再次纠缠把她拉入了更深的泥潭。火热的爱和强烈的恨,明快的光与沉重的暗,交织成了苔丝以悲剧结束的一生。这是一个时代的创痛,令人感动、令人担忧、令人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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