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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女生不容易。
相信所有女生都有那么纠结的几年:择偶时不想将就,但又怕自己到了该嫁的年龄嫁不出去;想拼事业,但又怕错过了最佳生育年龄;或是因为家庭,极大的牺牲了个人的发展.... 究其根本,原因只有一个不争的事实:女性过了35岁生育能力和卵子质量就会下降。
而新时代的高知女性想要的是什么?就是择偶一定要找对的人,不能将就,想什么时候拼事业就什么时候拼,想什么时候生孩子就什么时候生这种自由。
据硅谷某生育机构首席医生说,硅谷女性生育第一胎的平均年龄是36-38岁。
最近林志玲闪婚后又备孕,取出冷冻卵子的新闻上了热搜。近年来,越来越多的欧美女性,中国的女明星和高收入的未婚高知女性选择冻卵,锁住青春。而且这些姑娘们也不再吝于向外界公开这件事,分享自己的经历。冻卵,让女性获得真正的自由!
卡卡妈的好友Helen是一个集美丽,独立,优秀,自信于一身的姑娘。冻卵在国内是禁止的,关于冻卵的详细中文资料很少。今天,Helen就来给大家分享一下自身在美国冻卵的真实经历,感受和所学。分享共分为两篇,非常干货!
写在前面
这不是一篇科普文章。网上有很多偏科学学术原理的资料,我并不会写的更权威。这里会包含一些扫盲知识点,主要还是透过我的视角分享自己的亲身感受。希望对读到这文章的你们有点参考价值。
文章起草于我在旧金山刚刚结束了第二轮冻卵的那几天,当时身体还在恢复,卵巢还在水肿,还是不能剧烈运动。第二次比第一轮恢复得快一点,不是因为我第二轮有了经验,而是这次取出的卵细胞比第一次少一点点。两次冻卵之间我没有休息。意思是第一轮冻卵结束后的第一次月经就开始了第二轮的药物。但是两轮冻卵中间运动不受影响的时间里,我基本上每周运动5–6次,强度都不低。
虽然没有把自己放进机器里精准测量,但是我相信这些运动积攒的能量和对身体的准备,于恢复是有帮助的。
01
我为什么要冻卵
冻卵这事,我以前是完全没有概念的。
身边最好的几个女朋友们,只要是结了婚的,婚后都生了小孩。少的一个,多的三个,两个算是标配。所以在我的世界里,从来没觉得生小孩会有什么难。但是其实,朋友里流过产和无法怀二胎并不是没有,可是即使是非常要好的女朋友,这也是一件很隐私和很多人不愿多提的事。所以周围默默经历这些生育障碍和困难的人,其实比我想象的要多。
偶然从一个加拿大女生朋友那里了解到她对冻卵的兴趣,出于好奇了解了一点皮毛,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然而因为懒得做更系统的研究,也没有压力动力,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直到有一天,跟一个同公司比我工作和人生经历都丰富很多的德国大姐姐K聊天,因为私交很好,她突然问到我对冻卵的想法,看我没有很认真的考虑,便开始坦诚的讲了自己的经历:
K跟老公在欧亚美洲四个不同国家居住生活过,两人努力工作的同时,常年牵手周游世界各地,过着神仙般的丁克生活,觉得小孩只会限制他们享受生活的权利。可是有一天,莫名的,两人突然萌生想要孩子的想法,随之而来的,是3年半艰难的尝试,和9轮人工授精无果的打击。说着说着,这个在我眼里一贯坚强乐观无谓畏惧的事业女强人,无法抑制的潸然泪下。
朋友的眼泪和开诚布公的分享深深的触动了我。我很感激她的真诚和信任,而她将自己内心深处如此脆弱的敏感和尚未愈合的伤痕赤裸裸的摆我面前,只为了能够让我意识到应该认真思考冻卵的可能,并真的去执行。
“I wish someone had told me about freezing my eggs when I were at your age. It’s too late for me now, but I will make it my mission to help as many girls as possible to save the possibility of having children of their own in the future.”
单身,拼事业,没准备好,现在不想要,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不去尝试生孩子,在卵细胞质量最好的时候冻够未来建立家庭需要的储备,都是一剂未来的自己舍弃全世界也换不回来的后悔药。
02
我为什么要分享自己的冻卵经历
原因有很多,大概提几点:
1. 德国姐姐 inspire了我。她说会把帮助更多年轻女孩子建立这种意识和认知作为自己日后的一个责任,防止更多人像她一样,因为欠缺必要的知识储备和意识 (not aware) 而铸成终生悔恨。网上英文的分享有很多,中文资料却很少,我想我用中文分享也许可以帮助到更多的人。
2. 读了美国第一夫人Michelle Obama的自传Becoming, 里面直接坦然又淡然的说到自己流产和做人工授精生的经历,两个女儿都是IVF(试管婴儿)才生下来的。接受采访时 Michelle 的一句话我也很有同感
The worst thing we do to each other as women is not to share the truth about our body and how they work.
其实不管在中国还是美国,很多经历过生育挫折的女性都在孤军奋战, 把不幸和意外归结于自己的失败,痛苦而孤立无援。第一,这些都是生理现象,很多因素不在个人控制之内;第二,其实周围很多人都有同样的历程,你并不孤单。那为什么不张开双臂,相互分享鼓励。人本来就是社会型动物,就算身边有爱人有家人有朋友,任何纬度里的孤独感都会让人从内心深处开始凋零。建立一个类似经历的小群体,对群体里每个人的身心健康都会有极大帮助。主动型冻卵虽然不是生育困难,道理也是一样的。
3. 公开跟几个女性好友提到自己的冻卵计划,且不说单身的,就算是已婚、有男友,甚至生了一胎、两胎的朋友里,想要冻卵的人数意外的多。这让我意识到,大概我自己的圈子以外有这种想法想要了解更多的人也不在少数。自己的经验拿来分享,希望可以帮助到更多我日常不能及的人。
4. 在我冻卵的开始和过程中,有过经历的朋友给了我很多信息和帮助,算是 pay it forward 吧。希望每个人都可以抱着善良的初衷,把爱和正能量传递下去,就算对世界的贡献只有一点点,也是因为我们每一个人,变得比昨天更好了。
5. 我实在是认为,能够决定自己要不要,什么时候要,什么情况下要小孩,是现代女性独立和权利意识进步很重要的一个里程碑。分享冻卵经历,帮更多女孩子进行必要的知识储备,让她们也能把人生道路上很重要的一个决定掌握在自己手里。
03
关于冻卵的基本常识和误解
以下都是我在冻卵过程中新学到的知识。分为两块来讲: Surprising Facts and Common Myths.
SURPRISING FACTS
令人意外的事实
  • 美国每100对couple里,有12–13对无法受孕。也就是说,每8个女性中就有一个会有生殖障碍
  • 加州女子平均生第一胎的年龄在32–33岁。加州算是美国女权运动走得比较远的一个州,女性的思想更解放和独立。时下社会竞争,经济压力,教育程度提高以及对事业的追求等等,都是晚育的原因。
  • 教育程度越高的女性生孩子越晚
  • 美国社会30岁以后才生孩子的女性人数已经高于20多岁的年轻妈妈。
  • 35–37岁以后,卵细胞质量和数量都会急剧下降
** 网上更多资料都说35岁是分水岭,我的医生说大概37岁会有很明显的下滑。当然,每个人情况都不一样,这个数据是多数整合,不看个例,但是身体生物钟是真的有,回不去的事情,不要冒险。所以没有到35岁的,要把35岁看作分水岭;36–37岁的女性,尽早尝试也为时不晚。37岁以上的女性,虽然卵细胞数量和质量都已不如年轻的时候,但是早一天尝试,都是现在可以有的最好策略。
** 数量很好理解。质量是指卵细胞可以受精,受精后可以着床和顺利生产的可能性。年纪越大,生育面临的每一步成功率都越低。这里的比较,也是跟自己比。42岁怀孕的林青霞不一定比35岁无法怀孕的某人生育能力差,但一定比35岁的林青霞生育更困难。
  • 胚胎质量随年纪不会发生太大变化。虽然卵细胞的质量会在分水岭后骤减,胚胎质量却不会。所以只要留下质量上乘的卵细胞,就算37岁以后才决定要小孩,人工授精转移到体内,其实跟你在冻卵的年龄怀孕效果差不多。当然,身体其他的机能也会跟着年龄改变,比如恢复的速度,体力和精力,但是这些都可以通过健康饮食,作息和运动做到影响最小化。从孕产医学角度讲,胚胎年龄对生育成功的决定影响可以忽略。
  • 冻卵中取卵的部分,跟IVF(试管婴儿)三步中的第一步骤是一样的原理和程序。IVF也是要取卵的,但是如果是年龄的原因导致怀孕困难而要进行IVF,其实是可以通过早点冻卵来避免的。
  • 需要自己打针注射。是的,自己注射激素针是冻卵必经的步骤。怕针的朋友可能需要支援了。
  • 关于费用。美国一轮冻卵,包括看诊,检查,手术和药物,费用大概是一到两万美元,折合6万7到13万5人民币左右。生育类不属于法定必须保险的部分,很多公司是不提供这类的医疗保险的。科技和咨询公司算是这类福利领先的产业,员工自付部分非常少。
    我所在的公司Google这两年开始增加了员工自费额度,即便这样,我做两轮的所有自付费用是2,650美元,如果自掏腰包需要4万美元左右。而且因为已经达到了保险项目自费年度上限,这一年内所有其他医疗项目也都全部免费。这就是为什么我安排在年初进行冻卵。需要提一下的是,即使在Google, 生育类福利也只有受雇于美国的员工才有。这其中有很多当地法律、宗教、监管机制和政策的限制。比如在新加坡,除非真的生育困难,女生自己主动冻卵是不合法的。而在中国,单身女性冻卵也属非法行为。
COMMON MYTHS
常见误解
1. 冻卵会提早绝经?
  • 这大概是关于冻卵最常见的误解。我问过我的医生,每个想冻卵的女生朋友也都问过我这个问题。以下请划重点了!没错,女性的卵细胞数量是有限的,一生有多少卵存,完全由基因决定。每个月每个女生其实都有n个卵泡, 但是只有一个可以成熟。n的数量由基因,年龄,体内激素共同决定:跟年龄通常成反比,跟体内激素含量成正比。绝经前,健康女子的n通常大于1,35岁以前甚至可以在10–30。没看错,你有可能每个月都会有10–30个卵泡可以生长,但是,通常只有一个会在激素作用下发育成熟。成熟的那个卵泡排除卵细胞以后,如果细胞没有受精就会破裂出血,也就是每个月的月经。
  • 所以虽然每个女性一生大概会排出400–500个成熟的卵细胞,冻卵并不会透支未来的卵细胞,只是让每个月都存在却不生长的其他卵泡也能够成熟和排卵。所以理论上并不会引起提前绝经,也不会影响卵存。
  • 值得一提的是,冻卵期间因为药物作用,会有1–2个缩短的月经周期。取卵手术结束,恢复以后,基本就回归正常了。从这个角度讲,是会在更短的时间内排出1–2个卵细胞。所以严格来说,冻卵程序大概真的会提前绝经几十天吧。
2. 生孩子就用冻的卵就好?
  • 冻卵不代表以后就可以用冻的卵生孩子了。医生建议即便做了冻卵手术,准备好生小孩的时候,还是尽量尝试自然受孕。遇到自然生育困难再启用冻的卵。那为什么要冻卵?因为未来难以预测,自然受孕有困难了再后悔,就都来不及了。冻卵,是给未来自己的一个保险。
3. 冻了卵未来就一定可以有小孩?
  • 取卵,冻卵,解冻,人工受精,基因检测,体内移植,着床,头三个月,后期胎儿发育,生产。冻卵生子涉及的每一步,都有一定风险和细胞存活率的下降。比如,取出体外的卵细胞,通常只有80%足够成熟并可以冻卵成功。这其中又只有大概80%可以在解冻过程中存活。而后的每一步,也都有一定数量的卵细胞无法存活。
  • 每个医院和诊所的技术经验不同,卵细胞存活率也不一定。我去的是一个业界口碑非常好的位于旧金山城里的私人诊所,也是目前唯一一家有退款条例的医疗机构。他们的保证是如果15–20个卵细胞还不能生育一个小孩,会全款退回。关于选择医院还是诊所,后面会专门分享利弊。
4. 冻卵越早越好?
  • 既然35岁以后卵泡数量和卵细胞质量都会急剧下降,那是不是越早越好?其实不尽然。25岁取卵和34岁取卵,其实质量上没有多大差距,提前取出来,每年都会有储存费。美国卵细胞储存逐年在上涨,现在每年大概500–1,000美元不等。虽然很多高福利科技公司会负担头三年储存费,前提是要在保险自付部分达到以后才能用到。自付比例高的保险种类自付金额差不多1,350–1,500美元一年,身体健康的年轻人通常是用不到这么多的。所以冻卵储存基本是自费。存的越久,自然费用越高。
  • 但是也不要等到35岁才开始着手冻卵。你永远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工作安排,身体状况,理想的医院、医生预约排期等等一系列不在自己控制之内的因素都可能导致预期时间安排被拖延,一不小心过了自己冻卵的最佳时间,也是追悔莫及。所以最佳冻卵年龄其实在30岁的头几年。如果公司有好福利,一定要好好利用,因为即使在Google,近几年已经要比往年自付比例高了。
5. 冻的卵有保质期?
  • 冻卵技术其实已经很多年了,当然,新的技术和认知随时间和科技的不断进步总是在推翻过去。业界现在的共识是,冻卵并没有过期日。美国队长冰冻75年后唤醒完全没有老,并不是无据可依的。冻卵也是一样,冻了一年还是10年,解冻后质量跟当年冻卵时并没有差距。
6. 过程很耗时?
  • 后面会细讲我的冻卵过程和流程。总的来说,并没有想象中麻烦,冻卵周期差不多也就是5周左右,中间无非是一点吃药打针隔天去检查。从 Cost Benefits Analysis 的角度来讲,这点麻烦比起结果的意义,付出的部分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了。
7. 需要动手术,对身体不好?
  • 很多人问我是不是要动手术。是,但是不开刀。手术时长30分钟,通常全麻进行,有些医院选择局部麻醉。取卵有点像Pap Smear, 算是入侵式程序,如果你了解过程,多数人是宁愿全麻的,这个要在选择医院和医生的时候问清楚。
  • 进手术室到醒过来总共40分钟不到。手术后当天麻药退去后会有一定程度的腹痛,类似痛经。也有人会伴随少量出血,类似月经。不过很多人24小时以后就可以恢复日常了,只是不能运动,也要减少小腹压力。
  • 要说冻卵过程中让我最难熬的阶段,大概是手术前近一周和手术后两周不能剧烈运动了。运动给身体健康和精神状态的带来的改善无需多阐述,一定要自己经历才能体会。热爱运动的人都会理解我的“痛苦”。当然,需要进行体重管理的人也懂。
8. 需要戒酒,改善饮食,调整身体等等?
  • 很多人觉得冻卵是不是跟备孕一样需要戒烟戒酒注意饮食早睡早起等等。我的医生说,卵细胞质量基因作用更多,而且 “Whatever damage that’s done is done”. 意思是说冻卵前才去改变生活习惯,为时已晚。个人觉得,有改总是比没有改好。刚好去年底戒了酒,又多了一个不喝的理由。
敬请期待下篇:Helen将分享关于医院或诊所的选择,以及她的冻卵流程和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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