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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婚姻的寿命越来越短。
屏幕上,探讨婚姻的影视剧也在竞赛般缩短着篇幅。
日剧《最完美的离婚》(2013年),导演坂元裕二用短短11集、500分钟的时间,讲透婚姻中“鸡毛蒜皮”的纠葛,它的细腻与真实打动了无数观众,如网友所说的:
“夫妻之间本身的羁绊和折磨,远非第三者婚外情什么的能够超越。
那种黑暗的无法救赎的心情,那种日复一日的鸡零狗碎积攒起来的怨恨,那种不可分割牵皮带肉的疼痛,正因说不清道不明,是很多编剧无法到达的彼岸。”
轮到BBC,一出手就砍了一半时长。
2017年英剧《苹果园》仅有短短4集,把一对夫妻、两段外遇、一次强暴、一场谋杀编排得妥妥贴贴。
2018年的《哭声》也是用不足250分钟的时长就精准刻画出了一个在婚姻中饱受丈夫和生育压榨的年轻母亲形象。
而今年,一部更加短小精悍的婚姻题材英剧横空出世。
制片公司See-Saw Films携手编剧尼克-霍恩、导演罗杰-米歇尔、演员裴淳华、克里斯-奥多德推出系列短剧《婚姻危机》,仅用100分钟就讲透了婚姻中双方的矛盾瓜葛。
《婚姻危机》一共10集,每集约10分钟,这个时长正是剧中夫妻汤姆和露易斯每周进行婚姻咨询前在酒馆等待的时间。
主场景都在那间酒馆,主要情节为二人的交谈,或者说争吵、狡辩和相互指责。编剧通过二人的对话,把婚姻中不美好,但真实的一面展现给大家。
在第一集中,面对即将到来的第一次婚姻咨询两人都惴惴不安。通过他们的只言片语,我们知道,妻子露易斯出轨了
当汤姆询问易斯总共犯了多少次错误时,路易斯的答案是一次。
“一次?”
“取决于你如何定义。”
“那我们用最大数去定义吧。”
“最大数是论百计的。”
“我的天啊!”
“因为所有细小决定引向重大错误。”
这番对话背后是二人截然不同的语言表达方式,以及看待婚外情的角度。
汤姆关心的是妻子易斯到底和外遇对象睡了几次。易斯想表达的是,婚外情这个结果背后,是他们婚内情出了问题。
过去十余年两人之间的每一次争吵,每一次怨怼,每一个小矛盾……这些“上百次”的旧账,在某种程度上促成了自己的出轨。
也许大家的第一反应是这是露易斯在替自己开脱,任何婚内问题都不是造成婚外情的理由。
但看到他们之后的一系列对谈,我不愿把露易斯钉在荡妇耻辱的十字架上,因为他们的婚姻困境,许多夫妻正在经历,或者曾经经历过。
比如:没完没了的争吵,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谈。
剧中,两人在等待婚姻咨询的酒馆里,露易斯想直面婚姻危机,但汤姆却并不想面对,一直顾左右而言他,甚至说起了西方哲学发展史的话题。
之后的对谈也是争执不断,露易斯说“大”的时候,汤姆谈“小”;露易斯指“虚”的时候,汤姆说“实”;露易斯引用那句“不要温柔地走进那个良夜”是想重燃汤姆对生活的斗志,可他的反应却是,“老天爷!这大中午的,哪来的夜?”
两人几乎不在一个频道上,很难交流,这不也正是现实婚姻中的一种常态?
再比如:无性婚姻。
汤姆本来觉得,自己毫无问题,毕竟出轨的人不是自己,他甚至有点婚姻受害者的道德优越感。但露易斯说,“是因为你先不和我睡了,所以我才和别人睡的。”
这句话直指二人不复存在的性生活。在社交网络上探讨婚姻的文章评论区,常能看见的一句话就是“无性婚姻”,有人甚至开完笑说“谁能想到,男女间纯洁的友谊竟然是在婚姻里找到的。
至于情况是如何恶化到这一步的,汤姆的回答或许也暗合许多人的状况,“你的工作,我的工作,兰迪这个熊孩子太闹了,你母亲去世了,哦见了鬼了……”
没完没了的工作压力、生活矛盾,许多婚姻到后来,似乎不可避免会走向激情消退的死角。
没有性爱、没有感受、没有激情;
曾经以为很明确、很清晰的未来,如今却看不到、想不起。
这样的婚姻,该何以为继?
导演没有立刻给出答案,而是让汤姆和露易斯不停地互相剖析与对谈,直到第八集才借他们之口,说出三个字:“挺过去。”
“挺过去”,听上去无奈又消极,但它或许是成人世界里,婚姻存续的真相。
降低对婚姻的期望,在差异中寻求共存,三年之痛、五年之冷、七年之痒、十年之伤,挺过去了,消退的激情或许会像”被弄丢的钥匙“一样,在某个瞬间重新被找回来。
而促使他们挺过去的动力,是爱的结晶共同的兴趣,
以及我现在依然爱你
冷静但不失温情,这是我喜欢这部剧的地方,它赤裸裸地呈现婚姻中糟糕的一面,但呈现的目的不是为了引发道德骂战,而是通过理智且成熟的方式解决它。
如果用疾病来比喻,出了问题的婚姻就像是癌症,早点看清真相承认真相,就可以早治疗;若刻意忽视隐瞒,结局只能迎来死亡(离婚收场)。
我不是反对离婚,但倘若出现危机的婚姻里还有爱、有欣赏和希翼,就还值得我们再努力一把。
(ps,回复剧名,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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