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40年前,
他带着170名同胞“投奔怒海”
40年前的一个夜晚,越南最大的港口海防,一艘翻船颠簸地驶出了港口。船舱和甲板上,挤满了惊魂未定的华人,扶老携幼,共170余名,目的地——香港。
这艘船的主人,名叫冯太平,是越南第二代华侨,不久前,他用全部积蓄买下了这条船,因为这条船,是他一家人和170名同胞活下去的希望。
40年前,越南华人再一次成为了国际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尽管他们可能祖辈几代人都生活在这里,他们早就是越南国籍 ,但从古至今,他们在这里都属于“非我族类”。
这是一场持续了9年时间,全国范围内的“排华运动”。一开始,只针对一些有特定立场的华人,将他们冠以“间谍”的罪名驱逐。到后来,越南对于华人的驱逐,扩大到了整个族群,甚至嫁给华人的越南女子,也在被驱逐之中。
这场运动最极端的时候偶,每个华人离开的时候,都要交出12两黄金,如果交不出就要被送往“改造营”做苦力,或者就地打死。根据联合国难民事务处后来估计,越南掠夺华侨难民的财产就可达30亿美元。从1975年到1984年间,越南政府共驱赶了超过150万华人。
冯太平曾经是一名海防港口的司机,在那个年代,司机这样的技术工种,带给了他优厚的待遇,他也因此在越南拥有稳定的家庭和衣食无忧的生活。
但是,当“排华运动”的声势越来越大的时候,他想起了父辈们口中60年代印尼排华的惨状:50万华人遇难,各种针对平民的暴行令人发指。
多年以后,面对镜头的采访,冯太平这样说:“我们在越南,看得很清楚印尼排华这件事。华人在别人的国家生活,一旦发生了事情,受到的灾难就很大。所以我们的长辈都说,如果时势不安静,就只有逃走这一条路。”
所以冯太平才会用全部的积蓄去买一条船,但只有船是不够的。他们面对的是无情的大海,和在海上等待洗劫难民的一波又一波海盗。根据《越南胡志明潮州义安会馆史料》中估算:约有近50%至70%的难民们葬身海底,或是因船只倾覆,或是因海盗侵袭。有时候一艘船要受到好几波不同海盗的洗劫,后面来晚的海盗抢不到钱,就肆意杀人、强奸,逃难的华人成为了别人狩猎的羔羊。
在这种情形下,冯太平的船是怎样成功逃离,抵达香港的呢?
02
奇迹!170余人全部抵港
至今回忆起当初逃难的情景,满头银发的冯少平依然觉得后怕。
“越往海上走,风浪就越大,乌云密布,好恐怖,原来是遇见了台风”,冯少平说:“老人开始哭天抢地,但是船已出海,没办法回头,只能继续向前”。
幸运的是,他们的船因为绕了远路,并没有遇上海盗,
看到了远处的灯光,开船的没有经验,以为就是要朝着灯光开过去,结果直接撞到岸上搁浅。
“船头翘起,船尾落在水里,风猛吹着船帆,船一摇一摆,看着真是悲惨”。冯太平说:“老人哭天抢地,女人抱住儿女大哭,有人求神拜佛,有的喊老天爷救命。”
陷入绝境的冯太平,和众人在凄风苦雨中苦等了一天一夜,终于等到了两艘香港的渔船,将他们分批救起,运往了香港。
此事当时还登上了香港的报纸,报道中详尽描述了难民们的惨状,博得香港市民们无数的同情和眼泪。
香港这座岛的居民,本身就是当初从各地逃来的难民,被逼着离开故乡的惨状,他们感同身受,所以也都愿意帮助这些越南同胞早日安定下来。
除了中国香港的帮助,全球各个国家面对惨无人道的种族迫害,也都伸出了援助之手。中国大陆这边,为愿意回国的越南华侨们提供了“华侨农场”,帮助他们在祖国安家。而不愿意回国的华侨们,有的去了美国,有的去了英国,都接受了人道主义的帮助。
冯太平一家就在英国人道组织的帮助下,来到了英国定居。他在一家面包工厂找到工作,并且凭借这份工作养大了六个孩子,六个孩子都在英国接受了大学教育,这是他最为自豪的事情。
“哪里给了我家,我就是哪里人”。冯太平感慨说:“我这么说应该不过分吧?”
03
千万不能移民越南
民族主义至今猖獗
冯太平的父亲,当年也是为了躲避战乱才移民到了越南,那是非常时期的无奈之举。如今的越南,虽然早已实行了“改革开放”,不再驱赶华人了,但在我看来,这里依然是中国人千万不能移民的地方。
因为“狭隘的民族主义”依然在越南有着极大的市场,越南民众依然是极容易被煽动的“乌合之众”。
而越南的华人,不止一次被当成“敌人”成为仇恨的目标。
在内战结束之后,为了团结赤贫的越南民众,越南的有关部门就将华人说成是吸血的资本家,越南的贫穷,都是这些资本家的剥削造成的。
在“对越自卫反击战”结束之后,为了巩固权威,越南的有关部门就将华人说成是中国的“间谍”,时刻准备在越南重新策划动乱。
无知易煽动的民众,终于找到了怒火发泄的对象,沉浸在斗争的“狂欢”之中,掀起一轮又一轮排华浪潮。
几十年过去,恍如隔世。今天的越南,也开始“一心一意搞建设,全心全意谋发展”,知道了赚钱的重要。今天的胡志明市,也是高楼林立,一派繁华。
悲剧的制造者们,总是尽量掩盖历史,想尽一切办法来消除民众的记忆。民众在等他们道歉,而他们却在等过去那批人死。等到这批幸存者去世,或许人们真的就会忘记,越南,还欠150万华人一个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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