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校园”,你会想起什么?
操场、蓝天、白云、草坪、教室、课本、老师、同学......
大都是美好的记忆。
但我的一个朋友涛,他会想到完全不同画风的两个字。
恶魔。”他说。
他喉结颤动了一下,眼里闪过一道黑影。
“即使再过十年二十年我也不要原谅那些人,恶就是恶。”
这句话来自一位知乎网友,涛曾把他当成签名,写在日记本的第一页。
之所以耿耿于怀,是因为,那些人的恶,的的确确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改变了他们的模样。
并且,是不可逆的伤害。
是的,我要讲的就是校园霸凌。
每个人都是校园霸凌的亲历者。
只不过,有时你是挥拳头的那个,有时是拳头下躺着的那个,还有时,你是站在旁边看的那个。
上初中时,班上有一个小混混,是我们学校的校霸。
非常残暴。
专挑软柿子捏。
你还不能不服,不服就是找虐。
有一次,我的一个很老实的同学,在球场上,和那校霸狭路相逢。
校霸个子没他高,但想整他。怎么办?
他让自己傻大个的“小弟”,从后面,用双臂把自己托起来,借助惯性,一脚蹬在我同学下巴上。
门牙都碎了,流了好多血。
他们还在他脸上吐口水,让他受尽屈辱。
终于有一次,同学还手了。
结果,校霸留下一句话,“你给我等着!”
次日,校霸带了一帮人,把他逼进死胡同。
一群人开始殴打他,你一拳,我一脚,混乱中,我同学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刀,往校霸的胸口扎去。
对方当场死亡。
后来,同学被警察带走了。
从此杳无音讯。
校园霸凌的受害者,到底经历了什么?

某网友列了一张清单,看完之后,心里五味杂陈。
来自知乎
“那些人想折磨你,没有任何理由,但有千种方法。”
你可能正在校园里玩,突然遇到她们,走过来猛踢你的小腹。
“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了?” 她们会说。
然后扬长而去。
你可能正在安静做自己的事,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她们,就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抽20个巴掌。
抽到你全然忘记自己是谁,在哪,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你可能只是平时不爱说话,或者不小心踩到了谁的脚,或者看了班上某个漂亮男孩子一眼。
就被一群“大姐”,推到角落。
她们用指甲掐你,用口水喷你,抓你的脸和头发,扒你的校服、裤子......
更有甚者,把你带到厕所,极尽羞辱。
比如南京浦口陡岗中学,这个叫陈子涵的男生,时不时在厕所里被人抽一顿。
打人者累了,就让他自己来。
他小心地取下眼镜,一下,一下,用手甩在自己的脸上。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们把陈子涵拉到厕所,用一个粗吸管,在粪坑里挑上一小堆粪便,逼他吸食!
“快点吸!别浪费,浪费打死你。”
这一番折腾后,他们是什么感受。
若他们能活到有勇气去回忆和感受这一切的那天,他们可能会告诉你:
“没什么大不了,就是有点抑郁。”
“睡觉容易做噩梦,经常害怕。”
“不愿和人交往,不想说话。”
“喜欢自言自语......”
来自知乎
“记仇。”
“正常人说起来好好的话,到了我嘴里毛骨悚然。”
......
其实,这些都还是好的。
有许多不幸的孩子,直接被推向了鬼门关。
日本有一个纪录片,叫《日本校园欺凌暴力事件》。

讲了一个初三男孩被霸凌至死的真实案件。
他叫筱原真矢。
是一名初三学生。
在学校里,真矢一直遭受同学的霸凌。
作为一个青春期男孩,他被当众脱掉裤子。
甚至是底裤。
他们羞辱他、折磨他、欺凌他。
乐此不彼。
并且,玩着花样地整他,越来越没有下线。
他们把真矢骗到隐秘的地方,搞他。
侮辱他。
他发出求救信号,但被同学们视而不见。
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所有人,都无动于衷。
渐渐地,真矢开始抑郁,且越来越严重。
他常常一个人在桌子上,一趴就是一天。
2010年6月7日,他在自家的厕所里,自杀身亡。
没人意识到任何异常,警察甚至还发现,他悄悄购买化学药剂的第二天,还跟没事儿人一样,跟同学嘻嘻哈哈地玩。
但有一点,自杀前,他给自己的朋友发了邮件。
其中一封是这样写的。
谢谢你所做的一切。
对不起,我今天不能去唱卡拉OK了。
而且,永别了。
我不再恨你。
抱歉,让你卷进这一切。
我真心想跟你说声谢谢。
再见。
事到如此,他依然在道歉,依然在感谢。
他不想怪罪谁,只想说再见。
这让我想起一位校园霸凌受害者自杀前,对父母说的话。
他说:“爸爸妈妈,对不起,我其实很喜欢这个世界的,若不是被霸凌到走投无路,我真的,还想再活一活。”
同样被校园暴力事件逼上绝路的,还有数不清的年轻生命。
日本有一部电影,叫《自杀俱乐部》。
电影一开始,54个女生站在新宿地铁站,穿着整齐的校服,一齐等着列车。
她们有说有笑。
没人看得出有什么异样。
但是,她们是来集体自杀的。
当列车驶来,她们手拉着手。
一齐数着“一,二,三”,集体跳入甬道。
列车碾过。
一瞬间,车站血肉横飞,断肢到处都是。
这个荒诞又夸张的镜头背后,其实隐喻的,就是日本过高的自杀率。
而日本未成年人的自杀率,同样居高不下。并且在开学前夕最多。
因为重返校园,对于有些孩子来说就是重返噩梦。
2016年8月25日,青森市浪冈初中二年级女孩,葛西りま,在开学第二天,用手机留下遗书,跳轨自杀。
2011年,日本滋贺县大津市一名13岁男孩,在开学不久,因不堪忍受校园欺凌自杀。
2014年,长崎县离岛的一名15岁的初中三年级男生,松竹景虎,因遭受校园霸凌,在家中上吊死亡。
2017年9月27日,日本茨城县初中三年级学生,中岛菜保子,因不堪被欺凌,在日记里写下遗书后自杀。
2017年9月5日,扎幌市一名12岁男孩,因不堪忍受校园欺凌,在自家公寓跳楼自杀。
还有许多在东京大地震后,从福岛转往其他地区学校的孩子,被新学校的孩子视为“细菌”、“移动污染源”,因而备受欺辱。
他们有的从家里拿出150万日元,交给欺负自己的同学。
有的在作文里隐晦地提到自己被霸凌,但老师视而不见。
于是,许多孩子不堪忍受,一个一个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其中一位叫柳泽树里爱,在2017年2月11日晚饭后,和平时一样对父亲说了一句:“我去洗澡啦!”
然后,在洗手间自尽。
这些被欺负的孩子,为什么不反抗?
没那么容易。
因为,当受害者进行言语或肢体反抗时,他们十有八九,会遭受施暴者更加凶狠的群殴。
不仅是国外,在我们国家也是一样。
央视网,曾调取100部暴力视频,发现:92%的受害者选择不反抗。
向人求助?
那更不容易。
中国论文网上有一篇《校园暴力旁观者的调查研究》中提到,旁观者对校园暴力的反应,呈现以下比例分布:
在旁边看的,占19.8%;
不记得了,占17.2%;
赶紧溜走,占16.8%;
吓呆了,不知所措,占9.2%;
上去制止施暴者,和在旁边呐喊加油的,分别占1.8%和1.6%。
浙江临海一中学女生,被一群人在校门口当众殴打和羞辱,而过路的家长和学生没人制止。
《杀不死》的男主,在上班路上看到校园暴力,也是头都不转一下。
《悲伤逆流成河》里,易遥遭受校园暴力,是在全校人的默许和参与中进行的。
暴行在旁人的无视中,一直畅行无阻。
并且,越来越肆无忌惮。
而受害者的处境变得非常艰难。无法求助,无法发声,无法反抗。在年少的日子里,就被逼入人世的绝境。
那么,这些校园霸凌事件的始作俑者,他们到底为何要欺负人?
正如许多人说的,没有任何理由,就是闲着没事,觉得好玩。
但根据斯坦恩·伯格的理论:13岁~18岁的青少年,处于一段非常“危险”的时期。
为什么危险?
因为不平衡。
在这个时期,人的刺激处理系统已发育成熟,攻击欲、破坏欲旺盛。
用来抵消这种攻击欲的认知控制系统,则要等18岁以后,才能逐渐完善。
简言之,当“攻击欲>控制力”, 青少年就急需一个出口,来宣泄。
所以,你会看到,有的中学生,莫名其妙地就想踹别人一脚。
但这并不代表,校园霸凌可以被原谅。
因为满足这个时期的心理需求,有很多种方式。
  • 比如体育锻炼,参加夏令营,去体验新鲜事物。
  • 比如跋山涉水,攻克难题,鼓捣机械。
最糟糕的方式,就是通过“欺负弱小”,“拉帮结伙” 来满足自己的攻击欲。
因为会有一群无辜的孩子,在这种无知无畏的暴力下被摧毁。
校园霸凌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
每个人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却很少有切实有效的解决方法。
但我们不能因问题的难度大,而放弃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在理想的解决方案出现之前,学校、老师和家长一定要注重保护两类孩子,他们往往是校园霸凌事件的“目标人群”。
第一类,内向的孩子
由于他们不敢声张,不敢求助,这类孩子,往往是校园霸凌者最喜欢下手的对象。
毕竟,打掉牙往肚里咽,旁人看不出他们经历了什么。
第二类,人际关系糟糕的孩子
原因很简单,这些孩子朋友少,可求助对象少,在学校里容易被孤立,也自然而然地成为被欺辱的对象。
除了主动保护和提供帮助,作为教师、家长,当面对发出求救信号的学生,无论事实如何,我们都应予以重视,并对霸凌事件时刻保持警惕。
请记住两句话。
一句是剑圣喵大师说的。“厕所里,从来都没有玩笑。”
另一句是我想说的。“与孩子有关的恶,再小,也是大的。”
希望随着未成年人保护法的修改,校园霸凌能越来越少。
也希望每个孩子,都能活在和平的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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