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日益紧张的人与自然的关系,人类终将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在本次讲座中,Paola给出了她的答案:人类必将灭绝,但是对于设计的觉醒至少能让我们优雅地走向结局;而使得结局不同的,是人类如何面对自己与生俱来的思维缺陷。
“人类的一个毛病和限制是我们无法在一个大的时间尺度上思考。”
本文为全球知识雷锋第77篇讲座。
本文整理自2018年3月26号于普林斯顿大学建筑系Betts讲堂,由Paola Antonelli 主讲的讲座,讲座原题为Broken Nature(破碎的自然) 。讲座由普林斯顿大学建筑学硕士俞洲总结整理,由科廷⼤学 Digital China Lab 博⼠苏冠华撰写评论。
记录者:俞洲
伊利诺伊大学建筑/人类学双学位学士。普林斯顿大学建筑学硕士在读。
推荐人:苏冠华
科廷⼤学博士在读,伦敦大学学院设计人类学硕⼠。
主讲人:Paola Antonelli
Paola Antonelli:出生于意大利;2019米兰三年展主策展人;现任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建筑与设计部门资深策展人,研究与发展部门(R&D)主任;被《艺术评论》和《Surface》杂志评委“艺术世界最有权力的一百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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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本篇评论由科廷⼤学 Digital China Lab 博⼠苏冠华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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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求之物:1750 年以来的设计与社会》的作者、设计史学家 Adrian Forty 教授在伦敦大学学院巴特莱建筑学院官网上有这么一段自述: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艺术学院里,为设计专业的学生上课。在这过程中,我很快地意识到了设计教育如何地强调设计职业在审美品味上的绝对权威。在入职巴特莱进行建筑教学之后,我又陷入了同样的迷思:建筑从业者妄图控制一切与建筑有关的东西,忽视了建筑与业主、用户、工人甚至设计师本身的持续对话。因为在这一过程中,设计师根本不可能一直占领主导的地位。”

我们可以尝试从两个层面去剖析这段自述。首先是审美品味(Taste)。诚然,由于现代设计教育对于审美训练的单一性,使我们对于美与丑的绝对区分产生了固有观念,欠缺对审美的多维度批判。法国社会学家 Pierre Bourdieu 在著名的《区隔:品味判断的社会批判》一书中,认为 “审美品味” 这种看似简单的评判标准其实往往由阶级、教育和经济水平刻画而成,不同品味间并无绝对的高下。但正统设计教育出身的人似乎很难接受这种 Bourdieu 式的审美观点,因为它打破了设计师与艺术家对于审美鄙视链的信任。

其次便是设计的使命。在与很多设计从业者对话时,你可以毫不费力地感知到这个群体对于大众、 用户乃至整个社会有一种大家⻓式的、救世主式的怜悯和关怀。例如,“我的设计明明能让这个社群变得更好, 可为什么他们不接受呢?”、“设计生来就该担负起改变世界的责任”等。在接下来这篇讲座里,我们可以看到 Paola Antonelli 本人也有如出一辙的论调:

“作为设计师,应该尽我们所能去改变人们的行为。”
审美品味与设计使命感的误判结合在一起,便构成了设计师这一职业由于现代社会劳动力分工所导致的原罪——即精英主义的盲目自信。你可以在接下来这篇演讲中看到不计其数对于当代设计的反思实例,但这些实例究竟是一种宣言(Manifesto)?一种设计师精英圈子中的展演形式?还是真的可以对设计乃至普罗大众的未来产生实际的影响呢? 而更深层的问题在于,这些未来真的是设计师可以左右的么? 正如卡内基梅隆大学设计学院前院长 Richard Buchanan 所说:
“设计的命运并不完全掌握在设计文化以及少数有天赋的个体(精英设计师)手中,它只是人类文化的整体框架中的一部分。”
Paola Antonelli 在这篇演讲的开头就表达了对思辨式设计* 的厌倦,认为其只关心虚幻的未来,并希望她的下一个项目并不是仅仅关注未来,还要考虑设计师在未来能做什么。然而,这种对于设计师未来野心遮遮掩掩的态度,或许还不如思辨式设计的代表人Dunne&Raby来得诚恳,因为这个态度几乎断定了 “未来一定是由设计师所主导的”。其实,现代人对于创新和未来的期待,来源以一种深入人心的广义文化想象,即 “现世一定是落后的,需要训练有素的专业精英、设计师们来进行改变和更新” 换言之,在这种幻想之下,世界处处要被设计。设计人类学家 Lucy Suchman 早已对这种后殖民主义的未来构想 (Postcolonial Forms of Future-making)进行了批判,认为这种幻想恰恰是因为放大了设计的职能,并忽略了设计的局限所造成的。
*思辨式设计:即 Speculative Design,不不以当下和实用用为导向的设计,旨在激发人人们对于未来思考的可能性。由 Dunne&Raby 在《Speculative Everything》中提出,并无无统一一的译名,亦可理理解为设计虚构、推测式设计。
这篇演讲在介绍每个设计实例之前,总会试图讨论一个宏大而深沉的议题,但随着设计实例的抛出,这些议题似乎又被轻飘飘地丢在了地下。使人不得不发问:设计真的是解决如上问题的理想途径么? 诚然,如何跳脱出设计本位,对设计本身、自我职能以及设计的局限性来进行反思,对于设计师和设计研究者来讲难之又难。但如果就此囿于设计本位,这种反思往往会止步于摆摆姿势。看似批判,实则是继续为设计的绝对话语权添砖加瓦。
我们不妨尝试用人类学家 Anna Tsing 的这句话来不断提醒自己:
“那些声称自己代表了普适价值的人,往往最难意识到自己知识体系中的局限与无知。”
延伸阅读 :
1.“設計幻象”是什麼? Design Fiction & Speculative design:https://medium.com/speculatizen/
2.迷茫的设计以及异梦的沉沦: http://www.tuzei8.com/beyond-radical-design/
正文
“破碎的自然”
我很喜欢普林斯顿的这个小礼堂,我很喜欢这个学校,非常高兴我能来到这里,特别是能来这里讨论物质性(materiality)。我会讲讲我的新项目,但我们还是在这个话题上。
24年前,我正是从“材料”开始我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的工作的。我的第一场秀是在1995年,名叫 “当代设计中的变异材料”。在那个时候材料本身才刚成为一种可以设计的东西。在此之前,当设计师和建筑师希望使用个性化的材料的时候,他们只能去求助化学或者材料工程师。但就在1995年,一些新的材料(特别是合成物和树脂)出现了,使得他们能够定制化地去改造和裁剪那些材料。在那之后很多事情发生了,材料的概念在设计过程种改变了非常多。在现在的数字世界中,关心材料变成了只是设计变成实物之前的一个步骤,但在此之前还有很多别的步骤。
另一个同样发生了许多事情的领域是思辨设计*(Speculative Design),我注意到了在这24年当中,建筑师和设计师越来越多地将自己锁在了所谓“思辨”的虚幻世界当中。而我完全对此有责任,因为我已经陪伴这个设计方法很久了——直到我对自己厌倦了,我希望我的下一个项目并不是仅仅关于未来**,而是我们在未来能做什么。
* 思辨设计,Speculative Design,不以解决问题为目的,而是让你发现问题的设计
** 思辨设计常常是以未来为题的
我在这里将与你们讨论 “破碎的自然”,也就是明年三月一日开始的米兰三年展。像我常做的一样,由我来给策展起头,向大家摆明我的疑问和怀疑,让人们帮助来我一起回答它们,这样整个过程将是可参与的:利用大家的智慧,而非只是我一个人的智慧来做研究。
米兰三年展是从1929开始的。我来自米兰,当我还在米兰理工学建筑的时候,正是安装三年展的展板的活开始了我的整个策展生涯。所以我很开心能够策展下一届的米兰三年展。我接到的任务书指定了 “可持续性” 作为内容。但是可持续性可以意味着非常多的东西:它可以意味着节约能源,也可以意味着与自然和谐共存。所以我决定去尝试包含所有的这些意义,世界上各种不同的理解方式和意见,最终列出一个囊括了各种我们对于未来世界可以尝试的可能策略的分类学的表单。
但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我想通过这次三年展帮助人们用一种不同的方式去思考时间。我不知道你们是否看了纽约时报的这篇文章:科学家用一种结合了红外线和声纳的技术在北危地马拉发现了一个玛雅文明的遗址。他们此前认为只有几千人居住的地方其实是一个非常巨大的玛雅文明的城市,延续时间超过五百年。
延伸阅读:《玛雅考古工作出现重大突破;2018蛇形画廊方案公布 | 90后建筑眼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人类的一个毛病和限制是我们无法在一个大的时间尺度上思考;我们可能可以思考一代、两代或者三代,我们的科学可以研究和久远的事情,但我们真的缺少感知很长的时间跨度的能力。这也许就会是让人类更快走向灭亡的命门——你知道吗,我一直相信人类总会灭绝,但我也相信建筑师和设计者们能帮我至少有个优雅点的结局,至少让人类之后的智慧物种不会认为人类都是只会把自己弄死的智障。或者也许他们不会认为我们很蠢,但还是会很想知道这灭绝是怎么发生的——而我觉得时间正是原因。因此时间与我们怎样生活,和我们将留下什么样的遗产息息相关。
Maarten Bass的钟
我非常喜欢这个来自Maarten Bass的钟。这是他的钟系列的其中一个。两个人扫垃圾形成了指针,在24小说中不断移动形成了一个钟。这有点像一个隐喻,关于可持续性和垃圾。这关于时间,但同样也关于用一种不同的方式思考物质。我将会更多告诉你我在过去的几个月当中学到的关于垃圾的事情。
COP23
(第二十三次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缔约方会议)
比如去年在伯恩举办的COP23(第二十三次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缔约方会议)上,全球的领导人聚集到一起,试图就我们未来的计划达成一致,而我们的领导人决定将美国和其他国家的条约给分离开来。但即便是在这种会议上的讨论中人们也缺少时间的视野。这些目标都是什么附近的时间点,比如2020——美国原本的目标定在2015年,但现在推到了2026年——没有人讨论2100年,或者2150年之类的事情,因为他们知道没有一个政府会对那么久远的事情做出承诺。
“无论我们设想什么样的改变,我们都应该开始改变人们的行为,没有心智上的改变,真实世界中的改变更本无以发生。”——菲利克斯·伽塔利
但是实际是我们应该思考它们,而且作为建筑师和设计者,我们应该尽我们所能去改变人们的行为。我找到了这段来自Guattari* 的话:无论我们设想什么样的改变,我们都应该开始改变人们的行为,没有心智上的改变,真实世界中的改变更本无以发生。我相信这正是设计者和建筑师非常擅长的。啊,“设计者和建筑师”这个说法太拗口了,我接下来说到“设计者”的时候我就意味着两者,ok?因为不然的话太奇怪了,我在米兰理工学了建筑,这里有超级多的学生,是一个巨型的学校——因为每年学费便宜只要200美元。所以我们没什么理由要做实际的东西,光在米兰,光是建筑就有15000名学生。我们只是学理论,学了一大堆理论,所以我们能理解建筑和设计就是一回事,不过是一种方法论用在了不同的方面。所以我们总是那么理解的。
* 菲利克斯·伽塔利,1930-1992,法国哲学家、精神分析师、社会活动家
所以设计者总是非常擅长通过改变建成环境来改变我们的生活。这是Anna Kulachek设计的图形,她来自克里米亚,但乌俄争端后被迫离开俄罗斯,目前在纽约。我让她要有一种破碎自然的感觉,还要有分类学的理论的感觉。她还设计了所有的这些图标让我们可以用在展览当中。
Anna Kulachek设计的图形
在展览中对我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图形元素,是这个由MIT Media Lab的Neri Oxman创造性的克雷布斯循环*(krebs Cycle of Creativity)。当我们考虑这些科学、工程学、设计,甚至是艺术——不过就算没有艺术也可以——接触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常常想到的是一个韦恩图。
* 克雷布斯循环(krebs Cycle of Creativity),又称三羧酸循环,原图是生物学中用来表现的是有氧呼吸的第二阶段中的化学变化的
**一张典型韦恩图
我们想到这些五颜六色的区域相互重叠,好像这样就会有魔法发生一样。但在这里,Neri 将所有的这些学科领域都放在了一个克雷布斯循环上,你知道克雷布斯循环原本是描述新陈代谢的过程的,这让它比起韦恩图更加有机,更加如新陈代谢一般动态和互相联系。所有的这些不同的学科领域互相哺育,而不是永远互相干涉。我们可以有很多不同的理解这个循环的方法,但是我很喜欢把它当作一种不同的思考方式,去思考设计在未来的角色:与可能的未来更加结合在一起。

我在十年前做了一场展示,叫做《设计:灵活的头脑》。我给出了我的结论:设计师就像酶一样,让创新真正得以发生,因为科学创新可以发生在科学的领域内,政治家可以确立新的法律,但是如果不是设计者真正将它们带入到现实生活里,它们只能够留在抽象的世界里。所以我乐见这个循环将设计师摆在了一个更加融合的角色里。我也希望通过米兰三年展,通过优秀的策展人团队,在(建筑、设计学的)新老搭档中建立链接,使得这个道理能被更多人轻松地理解。
设计领域 “经典的伙伴”们
当然,这里有那些经典的伙伴,比如人类学,或者材料科学,但也许人们还没有考虑过外交或者量子力学也可以成为建筑学和设计学的亲密伙伴。我想找到那些已经在成功的队伍*,研究它们在做些什么,当作一种思考未来可能的策略的方法。
* “成功的队伍” 指相互合作的学科或领域组成的组合
上图中的是一列看上去相当随机的策略列表,它们都是任何人在思考如何修补破碎的自然的时候可以用到的。所以这整个三年展的概念来自于现实,这里有许多纽带可以将我们引向自然,自然不只是海洋或者树,还有别的人类、细菌、社会结构,所有的那些在过去许多世纪当中曾经存在或者我们创造的东西。有些纽带已经被不可逆地切断了,而有一些却被加强了,比如在二十世纪的公民运动中,有些纽带曾被加强了——即便它们在当今又受到了攻击——而还有一些现在正处在危险的状态中。我们怎样才能对他们付出我们的赔款?我有意识地使用了“赔款(reparation)”这个词,我了解这个词的煽动含义* ,因为我认为有时我们对于自然的傲慢,帝国主义和残忍,让我们现在必须要进行这样的弥补。
* 原文 reparation 特指犯罪者对于受害者的赔偿,比如Reparations for Slavery指认为白人需要因为曾经实施奴隶制而对于现在的非洲裔美国人做出赔偿的一种观念,Reparation这个词有着特定的社会意义。
Anna创作出来的图标
所以我们要如何勾画出这些策略,提供点子来让人们去跟随和改变他们的行为?我们希望补偿策略可以用前面提过的分类学去归类。你看到的这些正是Anna创作出来的图标:从金融市场到酸雨,从宗教到物种灭绝,从大规模农业到著作权和边界的概念。我们最终有了一个囊括了所有这些东西的表单——我们有相当的野心。我们与一些数据分析员和大型组织一道,以一个系统的方式接触这个世界。这让我们在这次的三年展上得以提供这样的内容,而不只是展示优秀的建筑作品。
新能源
这里有几个例子,它们是已经存在的策略和解决方案——有一些相当优雅。它们提供给我们展览中应该有什么的点子:我们将会有租借来的展品,但我们也会有六个特别委任。但是新的获取能源的方法是我们想法中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
我非常喜欢上面这个例子,太阳能板就像古代印加的雕像一样,可以被天上的“神”看到。我非常喜欢这种将新能源和我们的生活结合的方法。
上图是建筑师Phileppe Rahm所作的尝试——他是开这个风气之先的人。他一开始是利用气候去设计室内,不过他现在去搞大尺度的公园和气候了。他证明了一个人可以依照建筑中的能量传播的方式去寻找新材料。
压力下的优雅
建筑师和设计者可以将压力下的优雅这个概念传达给世界:比如不同的应对污染的解决方案。你可能还记得Wendy,她在2012赢得了一个青年设计项目。她的设计最大化了表皮,并通过在上面的特殊涂料,吸附空气中的细微粒子。还有在一个更小的尺度上做设计的Zhijun Wang。他也参加了我们上次MOMA的展览 “Items(物品)”,这个展览的主题是过去一百年间重要的时尚和着装。Zhijun用运动鞋——一般都是很稀有和很贵的运动鞋——将其改造成十分时尚的抗雾霾口罩。你可以在这里看见他,带着他用yeeze球鞋做成的口罩。当耐克Air Force1 MOMA系列出了新款时候的时候,他发消息给我说他真的真的非常想要一双,但是我只能说非常抱歉,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帮你弄到一双——因为他需要一双来把它们变成口罩。
Wendy 和 Zhijun Wang 的设计
另一个非常棒的 “压力下的优雅” 的例子是策展人Jane Withers在北京做的奇迹水咖啡(Wonderwater Cafe)。在这个咖啡馆里所有的菜单中都包含了菜品的水足迹(water footprint)。你可能觉得这样做有些夸张了,但新的行为就是这样开始的,而且我们的确面对着水资源危机,所以去思考可饮用的水资源是非常必要的。
* 水足迹,water footprint,是指在日常生活中公众消费产品及服务过程所耗费的那些看不见的水。
Jane Withers的奇迹水咖啡(Wonderwater Cafe)
材料,新和旧
这也是一个核心的内容。不知道你们是否听说过Formantasma,他们是两个非常有趣的设计师,出身于意大利,但是在阿姆斯特丹学习和工作。它们对于物质文化有着非常好的态度,包括旧的物质文化,比如下图中左边的这些,利用在石油被广泛使用之前人们常用的树脂做成的水壶。他们还学习了这些树脂的配方和做法。凭借着这个基础,他们在南意大利将他们重新发现和发展的将树脂和虫胶、蜂蜡和稻草搭配使用的方法教授给别人。这就是为了告诉别人,除了现代材料外,我们还有别的可以用的材料。
右边是他们最新的作品Ore Streams,正在墨尔本三年展展出。这件作品试图去触及严重的电子产品废物的问题。它们不仅仅是有毒,而且将其与一般垃圾分离开和再次利用需要花费巨大的成本。这件作品就是在为这些电子废物提供一些重获新生的策略。
设计师Formantasma的作品
“材料,新和旧”这个概念同样关注在石油制品之外寻找更加自然的材料的可能。在 item 展览中,有一些设计者被委任去重新诠释一些经典展品,其中一项展品就是月球靴(moon boot)。月球靴在70年代由一个来到了纽约的意大利人设计。时值登月,他就从这个事件中获得了灵感。月球靴是庆祝那个时代的空间征服,包括材料,它们模仿了真正的月球靴不分左右脚的特点。 我将这个设计委任给了Liz Ciokajlo,她设计了火星靴。与在月球靴那种在月球上踩着新材料僵硬地行走的姿态不同,这个设计是为了通往火星的长途星际旅行打造的。在旅程中慢慢地去培养菌丝,菌丝鞋垫让鞋可以吸收汗液,产生酶——这非常像一个新陈代谢的过程。关于材料的新想法,新的对于太空旅行的想法——去寻找一个新地方去生长。嘛,虽然听上去还是有点殖民,但与之前向太空 “殖民征服” 的想法相比稍微温和些。
月球靴(moon boot)
新和旧的材料之外同样还有新和旧的过程。一个我们新近收入MOMA收藏的物件是通过来自Autodesk的新软件设计的细菌——就是那家开发CAD和CAM的公司。我们并不是真的得到活的细菌作为展品——这很有趣,即便现在设计和建筑是一回事了,在过去设计是通过物件实现的,设计变成了实物在你眼前才算是完成。但是设计和建筑往往是通过模型和图画完成的。所以我们藏品中的细菌是这个设计出来的细菌的3d打印模型。这里,虽然是老的“材料”,也就是这个细菌——这种细菌是噬菌体,一种古老的细菌,因为它结构简单而常被用于实验——但却被一个很新的过程表达了出来。
Autodesk新软件设计的细菌
又或者如下图中这件作品,用一个非常非常老的过程去回答了一个新问题。在1974年,Enzo Mari——他是一个非常普林斯顿的人,一个愤世嫉俗、遗世独立的马克思主义者——完成了Autoprogettazione 系列,意思是“自己设计(self-design)”,正是很多意大利和世界上的建筑师在说 “每个人都是设计师,设计不应该是高高在上,设计应该被所有人享用” 的时候,Enzo设计了这些图纸,只要人们去买标准尺寸的木材就可以做出非常棒的东西。在柏林有个叫做Cucula的地方,在这里来自欧盟之外的难民们建造了这些Autoprogettazione 的设计,然后卖掉它们。就像一个画廊-公房店。这帮助他们维持了生计。同样的还有来自荷兰的Social Label,他们雇佣流落到荷兰的难民当中的手艺人,研究他们会什么样的工艺,然后让他们在新设计上发挥自己的技术特长。虽然政府也有资助,但他们也能自给自足。
Autoprogettazione 系列
伙伴:新和旧
(在设计和生活中)
我们不仅有加工方法的新和旧,还有在设计和在生活中的伙伴的新和旧。
这是一个找到新的搭建手段的尝试:在这里所有伙伴、流程、材料、方法论、形状这些要素都是密不可分的。

丝线屋(Silk Pavilion)

上图中是Neri Oxman和她的团队在Media Lab设计的丝线屋(Silk Pavilion),我们也试图将其收入MOMA的收藏。这里的重点是通过使用某种自然的过程,我们实际上可以驯服自然,让自然变成建造的一部分。在这里,Neri和她的团队从研究蚕的习性开始,研究发现它们在不同的环境、温度的情况下会结成怎样不同的形状的丝。通过这些知识,你可以通过设定不同的初始状态,让蚕结成特定的丝的结构。虽然这更像是一种宣言而非实际,但是有一些设计师在通过这个方向的努力将自然结合进他们的设计,而非单纯地模仿自然的形式。
《Moyasimon(萌菌物语)》
我相当喜欢的是,我们设计的前沿已经向下渗透进了大众文化。《Moyasimon(萌菌物语)》是一个关于能与细菌沟通的男孩的漫画。我非常高兴看到设计者和建筑师现在对于微生物的兴趣,我们体内的和周边的。比如有人做了纽约地铁的微生物地图——虽然听上去有些可怕,但是现在有非常多的研究正在做一些我们从未想过的事。
日本变装主持人松子deluxe(左)和松子机器人(Matsukoroid)(右)在她们的周播电视节目上
研究我们是怎样与机器人相处同样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话题。我并不是在讨论人工智能,AI和机器人并不是同一件事,有非常多的人因为那些个灾难科幻电影把它们混成了一谈。机器人并不一定智能——当然它们未来可能会,但现在它们已经可以成为伙伴了。上图中你看到的是大阪大学的一名非常有趣的Hiroshi Ishiguro教授的研究。他并不是一名机器人专业的教授——他研究的是人和机器之间的关系。他做了很多人形机器人:有些有它们自己的名字和个性,有些则是现实中的人的翻版。上图中,左边的是松子deluxe,松子deluxe是日本的一位变装主持人。在另一边的则是松子机器人(Matsukoroid)——她们有一个很成功的周播的电视节目。我们很惊讶的看到,在世界的不同地方,对待人和机器人之间的关系的舒适区是不一样的。我相信你们听说过 “恐怖谷理论”。这个假设指出了人的舒适程度在机器人变得越来越像人的时候会先降后升,但这条变化曲线的形态在东方和西方是不一样的,特别是对于日本和韩国来说。
更强,更快,更聪明(策略性的增强)
自我增强同样是一个通向未来的可持续与更好的生活的可行策略。现在许多的身体增强是由需要决定的,比如左边的这位Media Lab的Hugh Herr——抱歉我一直提到Media Lab,因为我和他们的关系很近,他们也的确很棒——他是一位生物机电工程学的教授和一位工程师。他曾经从山崖上跌落失去了双腿。他在自己身上做了各种尝试。他的目标是超越自己,超越其他失去了自己的四肢的人,去鼓励他们也换上这样的假肢。着现在已经不是小说中的内容了,联通假肢和神经末梢的技术已经在发生。
这里的重点是,就像电影《无敌铁金钢(The Six Million Dollar Man)》里的主角一样,这些假肢使得他们比所谓的“正常人类”更加强壮和快速。我们早已看到这个发生在了运动员Oscar Pistorius身上——当然不是因为他杀害女友的案子——他被认为跑快过了“正常人类”,以至于被奥运会拒之门外。右边你看到的是Neil Harbisson和Moon Ribas。Neil Harbisson患有色盲。他在自己脑中植入了芯片,并在前额安装了摄像头。摄像头可以捕捉色彩并转化成信号,所以他可以看见色彩。Moon她并没有因为什么疾病而要装假肢,但她还是在自己的肘部中植入了芯片,让她可以感知到地震。她简直就像是个行走的地震仪。这只是其中的三个例子而已,这里还有许多的努力让我们增强我们自己的可能。
关于“器官的结合”的尝试
虽然人体增强还有个些空想的领域,但Haines正在与一些科学家合作,通过模仿、结合两三个器官的作用,试图使其更加有效。我最近经常思考效率这个概念,我们常常赋予它科学或者数学的特征,但我想要如何才能使其与优雅走到一起。
循环和系统
循环和系统,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设计方式。就像我之前提到的,关于这一点我现在在和一个新的公司合作,我们实际上是很好的朋友,因为你可能也从报纸上知道了知道现在有关于大数据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世界,找到一个能够信任的人非常重要。他们想要去描述那些由系统组成的超级系统中、难以察觉的系统间的互相连接性。他们试图去做一个万物的可视化系统——他们可能不会成功,但是这是非常值得尝试的。
“item” 展览的出口,由Giorgia Lupi创作的数据可视化图
同时我也认为无论何时都去尝试形容一个系统是很重要的。这是我之前提到的 “item” 展览的出口。“item” 是关于111件在过去的一百年间对这个世界有着重要影响的穿着的物件——从纱丽到月球靴,从李维斯501到巴拉克拉瓦头套。你自己可能会列举一个比这还要长的多的列表,但是将它缩短是很痛苦的,而我就经历了这样的痛苦。所有的物件在画廊里展出,被解释、介绍历史,一些新的原型被委任给艺术家们去创作——但在最后我安排了这样的一张图,由Giorgia Lupi创作的数据可视化图——一般你们看到的都是电脑做的,但这张是手画的。我让他把所有的这111件展品展示在一个系统里,不只是一条时间轴,而是把其中的一些与联合国的可持续发展目标相比,来表现在衣物的生命周期之间有一种互相联系,以此来结束这场展览,启发观展者。再一次地,这是去思考行为,思考行为也会反作用于系统,所以人们需要了解自然是一个系统,包含了生命、市场、建筑设计等等。这只是对于这个111件展品所表达的庞大信息量的表达和分析的一个小小尝试。
MIT研讨会的基础物品:牛肉、比特币、砖头、手机
而有些时候理解系统意味着找到这个系统的关键。我、Kevin Slaven 和 Neri Oxman 将这四个物件作为基础在三年前在MIT进行了一场研讨会。我们选择这四样物品,因为我们认为他们表现了最近科学和科学和设计所交叉的领域。牛肉表现了生物设计,可持续性,还有环境责任;比特币代表了虚拟世界的数据的好的和坏的事情;砖头既是生物学也是建筑学,还牵扯到了许多与技巧相关的讨论;手机是关于生产与供应链还有与世界其他地方的链接。它们四者一起使我们能够有一场非常重量级的研讨会。有时候用系统的思维去思考意味着找到通向系统的道路。
一人生存
但是我之前谈过了,“时间” 是我们的局限。但我发现相当吸引人的是去寻找那些关于时间的设计。我非常喜欢这个来自于法国公司One Life Remain的电子游戏 Generations 。这是个你无法在有生之年结束的游戏,你将会把它留给你的孩子,或者别的什么人,而他们将在你过世之后完成这个游戏。
电子游戏 Generations 
生活与一般的有好多条命的电子游戏不同,对吧?我同样喜欢Neri的另一个项目。她与流体力学家一道研究了“呼吸”在一个面罩中产生的气流,他们还甚至将其转化成图像,并且3d打印了出来。他们的目的是捕捉一个人死前的最后一次呼吸,并将其转化为一副“死亡面具”。
关于“死亡面具”的研究
“死亡面具”
上图中是他完成的其中一件面具。将与人类本身一样古老的仪式用现代的材料和工法表现出来是一个相当美丽的想法。这非常诗意——并且赋予科技人性而不是任其狂奔是非常必要的。
对于时间的感知同样意味着从我们周边的环境当中学习。Rachel Sussman是一位艺术家,她的一件非常有趣的作品是,她走遍了世界去寻找最古老的还活着的生物(见上图);她找到了这些美丽的苔藓还有日本的古树,使我们对于比我们更加长寿的生命有一个认知。
“世界上最古老的还活着的生物”

同样的这里还有Stewart Brand这样的人。他从60年代开始了Good Earth Catalogue。他的妻子Ryan Phelan是一名优秀的科学家。他们推出了这一项叫做“反-灭绝(de-extinction)”的计划。他们打算做一座侏罗纪公园,但不是关于霸王龙,而是关于候鸽(passenger pigeon)。他们关于这种反灭绝的针刺疗法,去找到一些非常重要、它们的灭绝对生态系统造成了严重的影响、但是在生态系统的中心但却不那么显眼的物种。候鸽原本是北美极其普遍的一种鸟,但在20世纪结束的时候却完全灭绝了。它们的灭绝导致了虫害和外来物种的侵害成为了严重的问题。我可能不能详细讲解其中的奥秘,但这非常迷人,因为它既感想又优雅,还谦逊。Stewart实际上还是The Long Now Foundation的创始人。这个组织在过去20年当中一直帮助人们去思考长远的时间概念。
“反-灭绝(de-extinction)”计划
所有的这些问题,所有的这些我展示给你的概念,都是我试着在勾画和宣传 Broken Nature 这个网站中的内容。我在2011就曾经尝试着在一个展览开始前的一年,在这个网站中展示我们在考虑和关注的东西。我们非常想要让我们的工作过程对于所有人开放,接纳别人的想法。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会真能成为公共论坛,因为让人们能够去交流是要花很大的力气的。但它作为一项内部的教育工具还是很不错的 ,它能让团队里的人保持注意力和参与性,因为我们有些人在纽约,有些人在米兰。
Broken Nature 网站主页
网页地址:http://www.brokennature.org/
垃圾
我们一直在谈论材料,但我还想让大家注意垃圾的问题。我最近经常看到有些人不再认为垃圾是垃圾,而是把垃圾当作一种新材料。这让我们能感觉到新的设计和行为赖以发生的那种被精妙塑造过的平衡。
普通椅子(左),Emeco利用回收的聚乙烯瓶子去做这种navy chair和Dirk van der Kooj用回收的冰箱内胆+机器人3D打印出的椅子
当我1995策划这场展览的时候,回收的塑料长成上图中左边这个样子,和平常的椅子一个样——那种宜家的一半一种材料的北欧椅子。但是到了2006年的时候,情况已经变得好多了。Emeco是一家做铝制品家具的公司,你可能看到过同样的椅子的铝制版本。他们与可口可乐合作,回收聚乙烯瓶子去做这种navy chair。这已经挺优雅的了——但最近我们开心地发现Dirk van der Kooj,一家荷兰公司,用回收的冰箱内胆作为材料,利用机器人3D打印出的椅子,非常有自己的特色,同时也非常优雅。
上图中还是1995年的展“当代设计中的变异材料”,里面有很多的回收的橡胶和织物,他们基本长这样,太糟糕了。他们可能觉得这展示了“再利用”的概念,但老实讲,这真的太丑啦。
上图左边的来自Gaetano Pesce,1970年,右边的来自Tejo Remy,1991年——压根儿就没变,对吧?
这还让我想到2002年John Galliano做的这个有点臭名昭著的秀,灵感来自于巴黎街头的流浪汉。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名模大间谍(Zoolander)》,就像里面的流浪汉时装。
但到了2007年,关于垃圾已经有了新想法。
“100天中的一百把椅子”
Martino Gamper是一名在伦敦学习和工作的意大利设计师。他完成了这一件美丽的作品 “100天中的一百把椅子”。他在这100天中每天都去伦敦的不同地方,捡回来各种材料拼出一把椅子。这是一种宣言,虽然你可以说这没什么新奇的,但是找到不同的东西之后再把他们回收再组成一些新的东西,正适合于现在这个时候,特别是经历了90年代的过剩和反思之后。现在他不只是关注用废物制造新的材料,更关注于其中的经济原理。
于此同时,危地马拉的一家公司,Maya Pedal将旧机器的零件组合成新的农用机械,获得了来自加州的投资。他们都是这个世界对于如何利用废物或余料做出更好的东西的尝试。
上图是Martino Gamper在2014米兰家具展上的展出。他开了一家修理店。这曾经是每个生长在米兰的人熟悉的场景,我们曾经非常习惯于修东西,但这同样也是展示给来米兰的全球设计者的一个新理念,你可以在一排的奢侈品店中间修一把椅子或是自行车,这是一个非常有力的宣示。
Patagonia的修理小货车
Patagonia一直鼓励人们去修他们的衣服——已经很久了。他们甚至还有这样的小货车,在全美各地跑。人们可以把他们的patagonia的衣服拿到这里来免费修理。
Fixperts在线社区
还有Fixperts,他们是一个在线社区,由Daniel Charny,一位伦敦的设计者和策展人,在这里教别人如何修理东西,或者用不要的东西做一些新东西。这里有这样的一种趋势,大家不再是随意地丢弃,而是更加理性地看待垃圾,了解垃圾。
西非的国家拒绝了从美国和其他发达国家入境的垃圾
另外一个新闻是,最近西非的国家拒绝了从美国和其他发达国家入境的垃圾,特别是废弃的衣服。 不光是由于这些衣服影响了本地创意产业的发展,还有他们数量太多了,而这造成了问题。照片中的是古着者Dr Pachanga,他发起了Piles二手集市。
古着者Dr Pachanga
Kristin Lee-Moolman和Ibrahim Kamara为 “item”的展刊所拍摄的照片
在这个二手市场中,越来越多的设计者来到这里去创作他们的服装。上图中是Kristin Lee-Moolman和Ibrahim Kamara为“item”的展刊所拍摄的照片。
在许多新创意产生的同时,我们不能再如此浪费的共识也逐渐产生。这里有许多种方式去遏止这种浪费,但其中一种是试图去想象可能的策略。
上图中这件白t恤基本就是“item”这个展的标志,因为它代表了一个系统,一个从采摘棉花开始,到最终被人遗弃结束的生命周期。但它也是这次破碎自然展的标志,每件事都是相关的,特别是当我们去谈论设计的时候。
还有,我们必须注意到,物件除了被扔进垃圾桶之外,它们还有可能以一个灾难结束。下图是孟加拉的达卡,在2012年的时候,上千名在这个为类似H&M的大牌生产衣服的血汗工厂中工作的人死于坍塌。所以我们必须要将世界作为一个整体去思考。
上千名在这个为类似H&M的大牌生产衣服的血汗工厂中工作的人死于坍塌。达卡,孟加拉,2012
希望通过这次的米兰三年展,我们能够提供一些实际、优雅,又有长远眼光的思路给世界。我希望你也能关注我们的新动态。这是我们的网址,我们在社交媒体上也有帐号和话题标签,我们对于想法和批评非常开放。
谢谢!
讲座地址:https://vimeo.com/262197957
Broken Nature 网站地址:http://www.brokennature.org/
注:文中使用的图片均来自讲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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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
俞洲
伊利诺伊香槟大学建筑/人类学学士,普林斯顿大学建筑学硕士在读。关注建筑实践、商业和行业伦理。在建筑设计和建筑文化的学习之外,致力于利用人类学方法对于建筑学教育方法、教育实践和知识生产本身的批判。开设有知乎专栏 “建筑学与人类学的不定专栏”。不定时分享各种建筑学相关内(牢)容(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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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冠华
伦敦大学学院设计⼈类学硕士,科廷⼤学 Digital China Lab 博⼠在读。博⼠研究题⽬聚焦中国设计⽂化的发展反思和全球设计话语权的建构。研究兴趣领域包括设计文化、设计批判、设计理论、设计人类学等设计与社会科学的交叉可能。开设微信公众号百谈(Bitetalk)发文探讨设计文化和消费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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