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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作者 | 笛子
责任编辑 | 碗仔
(感谢蓝莓小姐、曜珏的编辑支持)

 01 

杨幂的离婚声明里,
一句话警醒多少中国家庭
上周六,杨幂刘恺威的离婚消息终于官宣了。
从 2011 年传绯闻,2013 年结婚,生下女儿小糯米,后来被传出轨、堕胎、离婚,足足传了 3 年,否认超过 20 次。从浓情蜜意到貌合神离,我等吃瓜群众感慨这“月经贴”总算可以下架了。
虽然我经常和身边的朋友吐槽大幂幂的演技,但说句实话,当晚看完她的离婚声明,我还挺羡慕她的。因为,离婚声明里有这么一句:
“虽然不再以夫妻关系共同生活,但今后也将以亲人的身份共同照顾抚养孩子。”
这句看似非常普通的话,却做出了多少中国家庭根本没有勇气做的事:离婚。
果不其然,此离婚声明一发出,网络遍地哀嚎:“可怜女儿小糯米,瞬间成了单亲家庭的孩子。”
“如果换做是我,会为了孩子委屈自己,死都不离婚。”
中国人向来对婚姻与孩子之间的关系,似乎有着莫大的误解。
他们认为,有了孩子,即使夫妻关系再怎么糟糕,你都要忍,这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他们认为,单亲家庭的孩子就是不健康,有问题的。
我曾看过一档名为《中国式相亲》的综艺节目,某期,第一位男嘉宾一出场,全场女嘉宾尖叫。
“哇,我的天,有点像吴亦凡耶!”
五位女嘉宾的家长也非常满意,脸上都笑嘻嘻的。
然而,翻脸比翻书还快,当男嘉宾介绍完自己后,选择他的家长脸色大变,像遇到瘟神一样。
只因为男嘉宾来自单亲家庭。
即便帅气出众,谈吐大方,年轻有为。
但,单亲,就不行。
一位母亲打断男嘉宾说话,反复强调她对女儿找对象的第一标准:绝对不能找单亲。
“单亲妈妈不喜欢儿子和媳妇靠太近”
“单亲妈妈不喜欢儿子对媳妇太好”
“单亲家庭太依赖孩子了”
……
男嘉宾在台上接受一轮轮的质疑,脸都黑了。
听到女方家长对男嘉宾的嫌弃,在后台看着一切的男嘉宾妈妈气愤地说:
“你们对单亲家庭的看法也太偏激了!”
确实,不知从何时开始,有问题的孩子往往和单亲家庭挂钩。只要你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男生就会被打上“妈宝男”、“柔弱”的标签,女生则被认为“太强势”、“缺爱”。
甚至,很多单亲孩子长大后找工作,被问到是单亲家庭时候,都会被投以同情和八卦的眼光。
所以,在这种社会普遍价值观下,很多父母都以为,维持一个表面完整的家庭形式,都比离婚要好,哪怕夫妻已经名存实亡。
可是,真不好意思,你只是感动了自己。
所谓“为了孩子不离婚”,才最不负责任。

 02 

真正伤害孩子的是缺爱的家庭环境
而不是单亲

大多数父母并不知道,有些夫妻,以“为了给孩子完整家庭”之名,离婚了却瞒着孩子,依旧扮演正常夫妻,却不知道无形中给孩子造成了更大的痛苦。
因为,孩子早就受够了你们的“假惺惺”。
陈冠希的父母在他 9 岁时就离婚了,但一直瞒着他,直到 14 岁他才明白家里发生了什么。
这让他备受打击,感觉自己被最亲的人欺骗了,此后不再轻信任何人。
本来父母感情破裂只是一个伤害,但被父母欺骗多年又是另一重更严重的伤害。
所以,在 13 至 19 岁期间他变得非常反叛,不理父母、不上课,经常凌晨 5 时才回家……而父母便在金钱上不断对他进行补偿,每天陈冠希的钱包里至少装 1000 美金,如果钱不够,他就会去偷父母的钱。
莫里斯·桑达克说:“不要轻视童年时代的恐惧与不安,它们将伴随人的一生;不要低估孩子的洞察力,他们什么都知道。”
朋友阿静,在小学到高三毕业的十几年里,每年许下的生日愿望都是:爸妈,赶紧离婚吧。
她形容她的家不是家,是战场。
父母是势不两立的仇人,一言不合就用最狠毒的互相诋毁谩骂,“你活着有什么用”,“窝囊废”,“你去死吧”。
每次他们一吵架,阿静就躲进房间,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捂着耳朵,默默掉眼泪。
她最怕听到的,是父母的那句:“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早跟你离了”。
自己的存在好像是父母婚姻不幸的原罪。
“如果没有我呢?”
她无数次想过自杀。
因为无论她多努力做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讨好父母,都无法改变冰冷的家。
结果就是,父母痛苦地维持千疮百孔的婚姻,她也在痛苦中逼自己快快长大。
所有人都活得很累。
美国弗吉尼亚大学心理学家哈瑟林顿 ( Hetherington ) 博士研究了近 2500 名的离婚子女,认为:
对某些子女而言,与其让他们留在父母经常冲突、充满赤焰烽火的家中,还不如让他们在单亲的爱中成长,心理发展会更健全些。
正如董婧所说:“单亲家庭孩子的性格缺陷不是因为父母一方单独扶养孩子造成的,而是父母因为孩子凑合在一起却感情不睦天天吵架造成的。单亲不一定会伤到孩子,不幸福的家庭才是伤到孩子根本。”
如果一个家庭充满了争吵、冷战、虚伪,家就变成了没有安全感的孤岛,孩子终日生活在父母营造的恐惧不安的环境里,只想逃离。
这种情况下,离婚对孩子而言,是一种救赎。
至少,他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03 
父母不缺席的爱
对单亲家庭孩子而言最珍贵

心理学家 Rubenstein, C. 调查发现,父母离异不是造成孩子性格缺陷的主要原因。
最根本原因的是,孩子没有从父母那里获得足够的爱和关注。
父母不缺席的爱,比名义上完整的家庭对孩子而言更加珍贵。
所以单亲,不是原罪。
有的父母离婚后,获得孩子抚养权的一方会把孩子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剥夺另一方的探视权,这对孩子而言,非常残忍。
看《妈妈是超人》的时候,特别心疼董洁潘粤明的儿子顶顶。
跆拳道教练问顶顶:“为什么别人都是爸爸来陪,而你的是妈妈?”
顶顶说:“因为爸爸工作好长时间都不能看我,只有妈妈、姥姥、姥爷在家照顾我。”
很多网友喷,董洁不让潘粤明看孩子。
董洁解释,她完全不介意潘粤明和孩子来往。
但实际上,潘粤明能见孩子的时间可能真的不多。连续5年,他只能用发微博的方式,隔空为儿子庆生。
之前一次上节目,谈到和儿子相处时间太少,他眼眶就红了,背过身去擦眼泪。
父亲的角色,在顶顶的生活里是严重缺失的。
而董洁对他的教育方式也有点扭曲,简直就是把一个小男孩当成男朋友在养。
董洁说,她和儿子的相处模式,是恋爱的感觉。
她觉得一天要亲儿子 100 次。
她要儿子向她单膝下跪求婚,拍婚纱照,嘴对嘴亲亲。
她教儿子跟她说:“我想跟你结婚。”
去滑雪,顶顶说累了,让董洁帮忙拉一下滑雪圈,董洁却说“你一点都不心疼我”,就像对自己男朋友撒娇一样。
其他孩子的爸爸看不过眼,说要帮忙,她不肯,非要顶顶拉,说是要锻炼锻炼他。
顶顶没有回应,董洁就忽然发飙,说不帮顶顶拉了,扔下绳子转身就走。
顶顶看到妈妈走了,追上去说:妈妈,我真的很累。
董洁居然说:你很累就别玩了。
无助的顶顶跪在地上说:为什么别人家小孩不需要帮妈妈来滑雪圈呢?
然而,董洁完全没有理会顶顶的心情,还在控诉自己很累。
最后,顶顶趴在滑雪圈上说:求你了,妈妈。
然后一个人,走两步就摔一下,慢慢地把滑雪圈推上去了。
董洁说,顶顶太敏感了。
她没有意识到,顶顶为什么敏感?
正是她不断地在生活中让顶顶强烈地感觉到:
他,比别人少了一个爸爸。
他,和别人不一样。
他只是个 7 岁的孩子,董洁却非要他扮演爹的角色,要他懂事,体谅。
所以,顶顶比一般的小朋友都更敏感,生怕一不小心就惹妈妈生气,然后小心翼翼去哄她。
有很多单亲家庭爸爸、妈妈,都会不知不觉中陷入这种错觉。他们会把女儿、儿子,当成是缺席的妻子、丈夫,甚至要让孩子承担起本应该属于伴侣的责任。
在这种家庭里长大的孩子,很容易失去身份认同。
还有的父母,把对另一半的恨发泄给孩子,无故打骂,或者在孩子面前不断说对方的坏话,要孩子给父母站队,会让孩子更加痛苦。
就像姜思达的父母,离婚后把他当成传声筒,在自己耳边谩骂对方,导致他根本不知道该相信谁,该相信什么。
“在家的时候我妈会骂我爸,而出去玩的时候我爸骂我妈,你也不知道哪一句是真实的,哪一句是血口喷人。”
这样的童年对他来讲,是在接受父母双倍的怨恨。长大后,即使是他爱的人,他依然无法相信对方。

 04 

单亲孩子,可能得到两个家庭的爱
婚姻关系结束了,亲子关系并没有断裂。
父母只有能够积极主动地引导孩子,让他感受到,即便父母不在一起了,一样爱着他,可以尽量把伤害降到最低。
王菲李亚鹏的做法,堪称范本。
即便分开,他们也从来不缺席孩子的成长,给孩子足够多的爱和陪伴。
王菲会带李嫣看画展、旅游、逛街。任性的她,会在某个下午独自跑到女儿的学校围墙边,透过护栏向她招手,女儿从学校溜出来后,见面第一句话便是“逃学成功”,然后带她去咖啡馆。
李亚鹏更是被广大网友封为“中国好父亲”。
李嫣出生先天性唇腭裂,李亚鹏曾立下誓言:上帝给了你这伤痕,我要让这伤痕成为你的荣耀。
这么多年来,他几乎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去陪伴女儿,为的就是不让她因为兔唇而自卑,能够健康的成长,让她成为有爱,有才情,不容易被失败打倒的人。
他和王菲成立嫣然天使基金,以资助更多需要帮助的唇腭裂患儿,自己也每年都为基金会工作,让她对爱的付出耳濡目染。
每年的 24 个节气那一天,他都尽量组织全家一起去固定的地方做科学观测;一岁半就带她去爬山;每天在她睡觉之前念书给她听,教她甲骨文,鼓励她学习舞蹈、唱歌、弹钢琴、绘画等,从来不会逼迫她学习任何一个,如果她说“我不想学了”,就不学了。
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李嫣,外表自信,内心强大,成为走路带风的少女。那些外人眼中看到的“天生缺陷”,都变成了她独一无二的印记。
对待继女窦靖童,他也是“中国好继父”,用行动弥补了窦靖童成长中需要的全部父爱。
他鼓励窦靖童唱歌。
2015 年,窦靖童第一次开演唱会,王菲没去,李亚鹏和李嫣坐在前排给她加油。之后的演唱会也是场场必到。
在他们俩的用心陪伴下,即便是同母异父的姐妹,窦靖童和李嫣相处得比亲姐妹还亲。
窦靖童过生日,李亚鹏带着李嫣一起给她庆祝。李嫣生日,窦靖童肯定在。
为了鼓励天生唇腭裂的妹妹,之前她还纹了一条从嘴唇中间延伸到锁骨处的一条黑色直线纹身,希望妹妹所有因为唇腭裂自卑的孩子,都能坦然面对世界。
真心觉得,王菲和李亚鹏,做不成夫妻,但作为父母,他们够格。
离婚,并不代表孩子一定过得不好。
主持人孟非在《非诚勿扰》中说:
讲到单亲家庭,人们总以为缺少爱,但是可能有另一种情况,单亲孩子可能得到两个家庭的爱。
我之所以羡慕杨幂,是因为她在面对没有生命力的婚姻,有勇气也有底气潇洒离开,不用以“为了孩子”的借口束缚自己,而是用最体面的方式告别过去,给彼此快乐的权利。
并且,告诉孩子:不用担心,爸爸妈妈都会爱你,一如既往。
希望每个人,敢结婚也敢离婚,敢生孩子,也有能力,爱他到底。
最后说一句,结婚没什么了不起,敢离婚才值得恭喜。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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