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3日，继默沙东四价HPV疫苗佳达修（Gardasil）成功获批之后，中国大陆各大城市也相继开放四价疫苗的注射。
伴随四价HPV疫苗在国内的普及，很多朋友仍然对HPV疫苗本身仍有很多疑问：
- 大陆的四价疫苗只针对四种HPV病毒，我是不是还应该去香港打九价？
- 为什么各国对疫苗年龄上限规定不同？到底以哪个为标准？
- 除了注射疫苗，我们还能通过哪些方式预防HPV感染呢？
……
所以，这次蓝莓酱整理了中国大陆、香港、台湾、日本、美国、英国、以及澳大利亚的HPV疫苗施用现状和相关政策指南，希望大家能够在了解疫苗的同时，能够选择适合自己疫苗和接种方式。各项具体数据如下：
图：各地区HPV疫苗普及情况
什么是HPV
HPV全称Human Papillomaviruses（人类乳头瘤病毒），由200多种相关病毒组成。其中，超过40种HPV病毒通常因直接性行为通过阴道、肛门、和口腔的皮肤黏膜接触传播。而通过性行为传播的HPV病毒又包括两类：
  • 低危型：
    低危型的HPV病毒不会致癌，但会造成生殖器、肛门及周围皮肤疣（即常见的尖锐湿疣）。比如，6型和11型HPV病毒就是90%生殖器疣的始作俑者，同时，这两种病毒还会造成复发性呼吸道乳头瘤——一种存在于人体呼吸道器官的良性肿瘤。
  • 高危型：
    高危型HPV病毒是导致癌症病变的主要原因，全球约有5%的癌症是由高危型HPV病毒导致的。现已发现的高危型病毒约有12种，其中16和18型病毒更是大部分HPV所致癌症的元凶。
但大部分高危型HPV病毒感染没有明显症状也不会造成癌症，在感染后的1-2年时间内将逐渐消失。但一些高危型病毒造成的持续性感染则会蛰伏多年，如果未及时治疗，则会导致细胞癌变。由这类病毒造成的癌症主要包括：
  • 宫颈癌：基本上所有的宫颈癌都是由HPV病毒导致的，其中有70%来自16型和18型病毒的感染。
  • 肛门癌：95%的肛门癌由HPV病毒造成，主要是由于感染
    16型HPV病毒
    。

  • 口咽癌：70%的口咽癌来自HPV病毒感染，而在美国，超过半数的口咽癌与16型病毒感染相关。
  • 其他：目前50%外阴癌、65%阴道癌、以及35%阴茎癌都是由于16型病毒感染造成的。
HPV疫苗种类
以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公布已经许可上市的HPV疫苗信息为参考：
目前市面上的HPV疫苗主要有三种：希瑞适（Cervarix）、 四价加卫苗（Gardasil-4）、和九价加卫苗（Gardasil-9）。
希瑞适
Cervarix
希瑞适（Cervarix）疫苗由GlaxoSmithKline公司（葛兰素史克）生产，是我们常说的二价苗，主要预防16和18型HPV病毒造成的癌症，包括：宫颈癌、宫颈上皮内瘤样一级、二级病变、和原位腺癌。但这种疫苗仅适用于9至26岁女性。
图：卉妍康HPV疫苗
四价加卫苗
Gardasil
四价加卫苗（Gardasil）在2006年就通过了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许可上市，针对4种HPV病毒有效，包括高危病毒16号和18号（导致70%以上的宫颈癌），低危病毒6号和11号（90%以上的生殖器疣）。
图：加卫苗HPV疫苗
针对9-26岁女性，四价加卫苗主要预防以下疾病：

1）由16型和18型病毒引起的宫颈、外阴、阴道、和肛门癌；
2）由6型和11型病毒引起的生殖器疣（尖锐湿疣）；以及
3）6、11、16、18型病毒造成的宫颈上皮内瘤样一级、二级、三级病变、宫颈原位癌，外阴上皮二级、三级内瘤变，阴道上皮二级、三级内瘤变，以及肛门上皮一级、二级、三级内瘤变。
而9-26岁男性也适用这种疫苗，针对疾病包括：
1）由6型和18型病毒引起的肛门癌；
2）由6型和11型病毒引起的生殖器疣（尖锐湿疣）；与
3）6、11、16、和18型病毒导致的肛门上皮内瘤一级、二级和三级病变。
九价加卫苗
Gardasil - 9
九价加卫苗是目前为止针对HPV病毒预防功能最全面的疫苗，但这并不意味着它能够预防所有HPV病毒引起的疾病，只是在四价加卫苗针对病毒的基础上，增加了对31、33、45、52、58型病毒的预防作用。
图：加卫苗 - 9 HPV疫苗
九价加卫苗可以帮助9-26岁女性预防上述9种病毒造成的宫颈、阴道、外阴、以及肛门癌；而针对9-26岁男性，则预防这9种病毒引起的肛门癌和生殖器疣。
HPV疫苗预防原理
HPV疫苗——加卫苗由外观类似于HPV病毒的蛋白质和其他元素构成，主要工作原理是让身体暴露在“HPV病毒”的风险之下，让身体熟悉“HPV”，所以一旦真的感染HPV之后，减少诱发器官病变的可能性。要注意的是，加卫苗并不真的含有HPV活体病毒，也不能控制HPV的传染，但是能有效减少HPV导致器官病变，产生癌症的风险。因此，HPV疫苗预防的，并不是HPV病毒本身，而是高危菌种所导致的其他疾病，例如生殖系统癌症。
图：HPV疫苗
我需要接种HPV疫苗吗？
性别
由于男性和女性都有感染HPV的可能性，所以男性和女性都有接种HPV的需要；但由于女性患HPV导致的癌症比例高于男性，所以很多时候女性接种HPV疫苗的需求显得更为紧迫，也是在很多政府免费提供的注射项目中，女性年龄限制宽于男性的原因。
年龄
美国推荐的最有效年龄为11-12岁，澳大利亚的政府提供的免费注射年龄为7-8年级，即13-14岁。最高注射年龄在不同国家各有区别，澳大利亚政府认为45岁以下女性接种都有效，本次国内推荐四价疫苗注射的最高年龄也放宽到45岁；而美国政府认为二价希瑞适只适用于25岁以下人群接种，这也是很多医生会推荐25岁以上人群注射四价或九价加卫苗，而不是二价希瑞适的原因。公认的是，在首次性生活之前接种HPV有效率更高，但是在有过性生活之后接种HPV疫苗也完全没有问题。
那么26岁以上注射到底有没有必要呢？美国疾控中心认为，对于已经感染HPV病毒的女性来说，疫苗的作用微乎其微，而对超过26岁的女性来说，更推荐通过定期宫颈癌筛查来预防宫颈癌。
不可接种人群
1. 对对乳胶或酵母过敏的人群；
2. 孕妇（尽管尚未发现HPV疫苗对孕妇或胎儿有不良影响，但研究数据有限，孕妇应该在妊娠结束后接种疫苗）；
3. 有凝血障碍的人群，需要提前咨询医生；
4. 之前有过严重过敏情况的人，或者对其他疫苗有过敏史的人，需要提前咨询医生。
5. 免疫力低下或正在接受癌症药物、类固醇或其他可能损伤免疫系统的药物治疗者。
图：HPV疫苗
如何注射HPV疫苗
HPV疫苗一共分为三针，第一针和第二针间隔为三个月，第二针和第三针间隔6个月。每一针价格都一样，所以总价格在美国一般为USD390 - 450；在澳大利亚共计费用为AUD 450。一般情况下，学生签证的条件之一就是需要购买第三方医疗保险，一般情况下学生第三方医保可以承担80%以上的HPV疫苗注射费用。
根据个人经验，HPV疫苗跟其他疫苗相比而言，针口会更疼，胳膊也会更疼。一般公认第二针会更疼，胳膊会酸疼到第二天。
图：HPV疫苗
选择正规渠道注射是关键。HPV疫苗的保存环境非常重要，温度要低，在常温下只能保存30分钟左右。所以不要贪图对更多菌种有效的高价苗，选择不合格、不正规的接种途径，给自己的生命健康带来危险，或者是注射已经失效的疫苗。
接种过一种HPV疫苗，还能否接种对更多菌种有效的疫苗需要咨询医生。
HPV疫苗的副作用
在注射之后，不同的人会产生不同的反应，比较常见的副作用有疼痛、发红、胳膊酸痛等。蓝莓酱的朋友在注射后第二天出现了一点类似中暑的反应，但是没有真的头疼之类的反应。极端情况下会有过敏反应，但是这种情况极其罕见（比流感疫苗过敏的几率更低）。一般注射后，即使医生很忙、医院人很多，也一定要确保自己在医院停留15分钟以上，确认自己没有反应再离开。
根据澳大利亚政府的数据，在注射过四价加卫苗的人群中，19.1%出现了针口处的反应（也就是发红、酸痛、发痒等，和乙肝、流感等疫苗的针口处反应一样）；20.5%出现了轻微头痛症状；15.4%出现了恶心反胃症状；10%出现了疲惫和困倦症状；9.6%出现了发烧症状，8%出现了呕吐症状。很多情况下，不良反应成伴而非分别出现，所以以上统计数据不能加和。
图：HPV疫苗
各地对HPV疫苗态度
三种疫苗从研制成功到面世的过程由几年到几十年不等，一般疫苗研制成功（通过动物实验）后，会征集志愿者进行临床试验（Clinical Trial），在证实有效后，各国家或地区的卫生部门进行审核。在大多数国家和地区（如澳大利亚、美国、欧盟），卫生部门批准疫苗之后，居民便可以通过药房、诊所、合约医院购买和注射这种疫苗了。
但是由于各国医保体系的不同，政府对HPV疫苗免费注射的条件和规定各有不同。
图：加卫苗HPV疫苗
内地居民或留学生如若选择出境接种疫苗，由于不是当地公民、居民，不能享受当地政府的医保计划。这种情况下，无论是选择公立医院（Public Hospital）还是非公立医疗机构（Private Medical Institution, 包括综合诊所等），HPV疫苗的收费通常都由三个部分构成：医生的咨询费、护士的注射费和疫苗本身的费用。

绝大多数情况下，注射HPV疫苗都要先预约医生、医院，然后医生会根据个人情况（预算、时间、对各种疫苗的态度）来推荐适合个人的疫苗。因为HPV疫苗是多次接种，后续接种可能会见到医生也可能只会见到护士，所以医生的咨询费可能只收一次，也可能按次数收费。 
在有些国家和地区，医院自带药房；而一些地区医疗机构和药房是独立互不干扰的，在这种情况下，请相信医生的推荐（因为这种体制降低了医生拿到药房或者制药集团回扣的可能性），选择最合适自身情况的疫苗进行接种。

中国大陆
中国大陆在2016年7月中旬就批准了二价苗的上市，提供希瑞适接种的卫生机构和其它疫苗一样, 为各城市的社区医院及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而各省份也将针对疫苗供应情况适当调整疫苗价格，江苏省内上市的疫苗为零差价销售，每只价格580元，三支总价为1740，加上接种单位收取一定的接种服务费（1-2元），据已公布的信息显示，单南京一地就已有150家正规疫苗接种点。而北京地区大部分医院的预约价格则在2200-2530元不等。
2017年11月13日，重庆、河南、云南等城市相继开放四价疫苗的注射：重庆是国内第一个能够接种四价疫苗的城市，上市的四价HPV疫苗共接种3针次，价格为952元/支，共需2856元；郑州作为第二个开放接种的城市，每支疫苗价格为820元，整个接种流程结束共需2460元。
有接种需要的女性可以致电或前往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疫苗接种门诊进行咨询、预约或接种，也可以通过微信公众号“约苗”进行网上预约接种或查询各城市接种地点。但首批上市疫苗数量有限，所以需要预约接种打宫颈癌疫苗前可以电话询问所在区疾控中心，确认疫苗注射信息，选择正规机构接种。
香港
近几年大量内地人赴港注射HPV疫苗，香港目前是距离内地最近的有HPV疫苗注射医院的城市，三种疫苗均可选择。香港医院收费较贵，以最热门的养和医院为例（郭晶晶、张柏芝、李嘉欣生宝宝的医院，养和医院为香港著名的私家医院，医院医生的水平在香港数一数二，虽然收费很贵，但是受到很多艺人的青睐），看诊费用每次320港币，休息日400港币。打一针为2250港币，算下来整个疫苗注射完成需要7000港币（不含交通和生活成本）。
图：香港养和医院HPV疫苗收据
除了医院，一些私人诊所也可以接受HPV疫苗接种，价格相比医院稍低。比如香港美兆健检中心就提供了疫苗的接种预约服务，目前三针九价加卫苗优惠后的总价为4380港币。
图：香港九价苗注射记录卡
台湾
台湾虽然没有全面强制施打HPV疫苗，但国健署以公费补助中低收入户、山区、和离岛的适龄青年女性，各县市政府又根据资金情况决定是否以公费推行全面补助计划。
目前台湾初中女性可以免费接收疫苗接种的县市包括：桃园市、新北市、新竹市、新县、金门县、台中市、嘉义市和嘉义县。台中市在2016年6月发布了免费为初一女生接种HPV疫苗的公告，卫生局将安排医疗团队到校园为适龄女性接种针对16与18型病毒的二价HPV疫苗。
图：台湾HPV疫苗价格
需要自费接种HPV疫苗，可以在台湾各县市政府卫生局网站查询到能够提供该疫苗注射的合约卫生院所、接种费用以及接种时间。
以国立台湾大学保健中心为例，官网会明确标识三种疫苗的针对病毒、适龄人群、注射时程、和单剂疫苗价格（校外身份不享受优惠，每剂价格+310新台币）。
图：国立台湾大学疫苗接种公示
而受日本HPV疫苗事件的影响，各县市政府对此类疫苗的推广还是相对谨慎、保守的态度。比如在台湾上市时间较短的九价疫苗仅限9-26岁女性注射，尚未开放男性注射。
日本
HPV疫苗在日本的境遇就比较尴尬了。自从2013年出现HPV疫苗的严重不良反应报道之后，同年6月14日，日本厚生劳动省、第二次预防接种疫苗分科会副作用讨论会议就停止了对HPV疫苗的接种鼓励。
虽然定期接种计划一直没有恢复，鼓励推介也没有继续进行，但三种HPV疫苗依然在日本政府提供的“女性免疫接种项目”中，适龄女性在充分了解疫苗的特性及可能存在的副作用之后，依然可以自行选择是否需要接种。
美国
美国三种疫苗都有，医生会根据各人状况及需求推荐，选择权在病人手中。对于本国公民，各州的疫苗接种情况也有较大区别，偏远地区适龄青少年的接种率远远低于主要城市，比如怀俄明州，截至2016年仅有20%适龄男性接受了完整的HPV疫苗接种。
图：各州已接种HPV疫苗人群所占百分比
（来自美国疾控中心网站2016年数据）
对于留学生而言，学生签证的条件之一就是滞留期必须全程为自己购买第三方医疗保险（Private Health Insurance）——即非政府提供的、来自于保险公司的医疗保险。
在校学生需要注射HPV疫苗首先推荐校医院，携带保险卡可以直接去校医院咨询，大部分留学生保险（比如PSI）是涵盖26岁以下人群注射HPV疫苗费用的，如果不放心也可以在决定打疫苗之前直接致电保险公司确认。
但也存在一些资源比较紧张的公立学校医院无法提供校内HPV疫苗的注射服务，需要学生先垫付在其他医院的注射费用，然后向保险公司申报。
英国
2012年9月起，英国用四价Gardasil取代了Cervarix，并将其列入全国HPV免疫计划，中学生会由学校统一组织注射四价疫苗。现在英国疫苗接种普遍使用的是四价Gardasil和九价Gardasil这两种疫苗。为了让疫苗能够发挥最佳效果，2016年，英格兰公共卫生部（Public Healthe England）发布官方建议，对第一针的注射时间不做限定，但第二针须在第一针注射至少一个月后施打，第三针在第一针注射完成4 - 6个月后施打——这也意味着整个施打疗程将持续近半年，如果你有计划去英国注射该疫苗，需要提前安排好时间。
图：英国HPV疫苗记录卡
虽然最新的九价疫苗已经在英国获得许可，但英国公共卫生局也根据国内已接种女性的实际情况反馈，谨慎对副作用的发生情况做出统计。最常见的副作用（发生概率约为10%）包括：
  • 晕眩（这也是为什么一般建议刚接种完疫苗的女性静坐15分钟，尽量减轻不适）
  • 头痛
  • 注射部位不适：发红、淤血、瘙痒、肿胀、疼痛或蜂窝性组织炎。
其他常见副作用（发生概率为1% - 10%）包括：
  • 发烧
  • 恶心呕吐
  • 四肢疼痛
在英国接种HPV疫苗可以直接联系综合诊所（General Practice），预约医生开具处方。也可以在门店较多的Boots、Superdrug或一些私人诊所自费接种九价疫苗。Boots整个疗程（三针）的费用为£450，Superdrug官网给出的整个疗程价格为£300 - £450。
澳大利亚
澳大利亚目前只允许二价与四价加卫苗接种，九价尚未通过澳大利亚卫生局的审批。对于本国公民，政府会为12至13岁青少年提供免费的疫苗接种（男生女生均可接种，组织接种的时间基本集中在初中第一学期）。
图：澳大利亚各州/区免费接种计划实施详情
在澳留学生可以选择在本校诊所接受疫苗接种，每剂价格为150澳币，澳洲癌症官网给出的整个疗程价格为450澳币（注射本身是不需要付费的，所以450澳币为针剂价格，也有说法是现在针剂价格已涨到155澳币一支）。在澳留学生的OSHC（海外学生健康保险）通常不涵盖注射HPV疫苗针剂费用。
如果已经毕业工作，在校外医院或诊所接受疫苗注射，使用Bupa和Medicare都是可以报销一定比例就诊费用和疫苗费用的，以Bupa为例：疫苗属于药用品，报销比例为60%，一年最多可以报300刀。其他保险可以在决定注射前致电保险公司确认费用报销比例。
很多医疗中心或诊所在打完第一针之后，会有护士告诉你预约第二次注射时，如果不看其他病，告知“nurse only”就可以直接打疫苗了，节省重复看诊的时间和费用。
蓝莓结语
最后，希望大家能够通过本期测评真实的了解自身需求，明确自己为什么要注射疫苗。对于各种疾病的预防我们都应该重视，但千万不要跟风，一定要了解清楚相关信息再做决定。最热门的不一定是最适合自己的，为了身体健康也一定要多向医生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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