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突然收到IT给我发的后台信息,问我是不是可以周三挪一下办公桌,让废了好大劲才平复上周不爽情绪的我再一次躁动了,那一刻特别想把一个8磅的健身球狠狠的砸向地上。
我对那封邮件选择了主动性屏蔽。其实二月末三月初刚刚从前两个月无尽的加班中脱离出来,去西雅图放了个风。刚回到纽约一周,就发生了对我影响比较大的变动。由于某种公司层面的原因,我的day to day manager离职。虽然第一被影响人并不是我,但从情感上我却也一直无法接受。
没想到这件事会对我有如此持续的影响,我以为过个两天我可以轻松上阵。但从听到这个消息开始,连续5天我都没有办法正常工作。每天到办公室看见左右边空荡荡的座位,就好像编辑会马上回来,带着耳机看新闻,一只脚搭在柜子上,身体后倚,偶尔不爽的时候说一句f**k。
工作上遇见一个气场相配的老板对我来说太重要了。从小被放养让我从来不喜欢被人盯管,一门心思自己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就是那个放心放我去闯的人,不阻拦,不推动,但是全力支持。我实在得感谢他,让我一个个性这么强的人做记者还能每天幸福感爆棚,这种自在的相处模式对及其看重自由的我来说,实则不易。现在日常的一些变化的感觉就像被蚊子咬了脚心,怎么挠都不自在。
几年前我还在阿拉巴马的时候我对纽约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向往他的繁华、高楼林立和24小时的灯火通明,憧憬他的丰满又节奏快的生活,也期待着自己能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无论读书还是工作,虽然那时候更多的向往是来自心里的执念。
我还记得第一次来纽约时的很多故事。某天中午在食堂吃饭脑袋瓜子一热拍个脑门下课回家就定了大巴车票。从阿拉巴马坐两天一夜的大巴车到纽约,期间换乘无数,所有人都觉得我们疯了,但如此疯狂的经历,大概是不会再有了。
那时候会害怕凌晨在时代广场晃荡,会舍不得吃人均30美金以上的午餐/晚餐,会小心翼翼的订青旅,也会写一张明信片告诉自己以后要到这里来。
到现在,我在纽约三年了,前两天和朋友吃饭,朋友说,可以算是个老纽约了。刻在我心里,一点都不是,我还没有去过威廉斯堡,没有去过布鲁克林大桥脚下的最佳拍照地点,没有去过皇后区的中国城,没有吃完纽约的知名餐厅,当然也没有去过夜店。
曾以为我会一直爱这座城市,也以为我可能会在这里定居。可到从今年年初起,就总有一种声音告诉我,我可能留在纽约的时间不多了。直到上周工作上发生了一些人事变动后,我想,可能那个时间点又变的近了一些。
有很多人问过我阿拉巴马和纽约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总是说阿拉巴马是家,它太温暖太热情;纽约是出租屋,这个城市有时候冷的可怕。
记得研究生快毕业找工作的时候,在领英上加了一个做市场的前辈,我只是想单纯的问她几个问题并没有想要去她的公司就职,结果她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想要我的refer,第二句是我不给别人refer,当时的聊天情景堪比大型车祸现场。
去年我在伦敦待了快一个月,经历了美签被拒,第二次美签被check。在等待新签证的那段时间我对纽约思念的要命,恐怕不能再回美国。我在我从未如此刻这般想念纽约里说我想的可能不是纽约的美食、霓虹灯、时尚、喧嚣,我想的大概是难得的一丝归属感还有地铁站里卖力唱歌的少年。
可现在这难得的一丝归属感正在被一点点撕裂,从去年八月开始,我就在不停的送挚友们回国。有本科里最好的朋友,有室友,还有那些来不及在美国再约一次饭只能留到国内的老友。
这个地方热闹的时候让人想要逃离,时代广场跨年大概比东北过年大年初一敲鼓扭秧歌还要喜庆,但冰冷的时候比掉进漠河的冰窟窿还透心凉。
前几天晚上和一个老友喝酒,末了她跟我说,现在国内真的遍地都是机会,你应该好好回去看看。
可是断舍离对我来说,是最难的命题。会觉得似乎有很多东西割舍不下,但要想仔细说来听,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哪些让我留恋不已。所以的本科期间的好朋友都已纷纷回国,可能最能说服我留下的则是在这片疆土上,我还可以在需要安慰,需要refresh的时候买一张机票回阿拉巴马看看。
前几天问一位朋友你当时离开纽约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她说,我知道我还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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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ui SHAO
东北姑娘,财经记者
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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