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给中原汉地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它那支来去如风、骁勇善战的骑兵部队。 
突厥男子几乎全民为兵,并且尽为甲骑,这是突厥长期称雄的根本原因之一,壁画中的突厥骑兵
中亚壁画中的突厥武士宴饮图
突厥曾占据东至蒙古草原西至小亚细亚的广大疆域,其许多风俗,如辫发,就与欧亚草原许多民族一致,显示了欧亚草原不同民族游牧文化的趋同性
尽管"突厥所长,惟恃骑射"(前引唐太宗谱),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突厥军队是单兵种作战的。如七世纪后期,突厥复国时有"三分之二骑兵、三分之一步兵"。
遍布中亚、西伯利亚的突厥石人,自匈奴到突厥显示了草原民族复杂性与继承统一性

从现存史料中,还可看出突厥统帅在部署战斗时,通常是让属部兵员打头阵的。《暾欲谷碑》第43-44行有如下记载:"我令十箭军队进发,我们也随其后作战。"看来,这是与《旧唐书•回纥传》所谓"每行止战斗,常以二客部落为军锋"相同的。因为客部落的附庸地位,使它们不得不在战斗中承担更带危险性的任务。
突厥壁画中的神将,一身张了三头六臂,每条臂膀上都有一个狼头吞肩,是传统的突厥武士装扮。吞肩也是从突厥传播到隋唐的一种甲胄造型艺术
手举斯基泰风格的狼头旗的突厥骑士
《唐会要》卷七二《诸蕃马印》条云:"突厥马技艺绝伦,筋骨合度,其能致远、田猎之用无比。"这里已经概括地描述了突厥马的体质结构和工作性能。前苏联科学院物质文化研究所考古队,曾在阿尔泰的牧民古墓中,掘出马的残骸23副,其中属于七、八世纪即突厥时代的共12副,包括肢骨10件、头骨6件。据查勒金研究,这12副马骸有11副可归入体高134--142厘米的"草原"马型,即几乎占总数的92%。因此可以确定,突厥时代阿尔泰马群基本部分的体型与现代哈萨克马近似。哈萨克马即我国所谓"伊犁马",是良种之一。 
有马必有马具,但文献失载,因此只能全部征引考古资料。马鞍大概因质料不便长久保存,所以没有遗留到今天,但马衔和马镫则曾大量出土。突厥时代阿尔泰的马衔是铁制,成对,但不完全相称。衔有两环,环端穿孔系带。带扣由铁、铜或骨制成,扣里有活轴,使带可松可紧。
马镫据库莱墓葬群出土所见,可分三类:
(1)最流行的是宽镫板、小革孔的8字形马镫;
(2)形制略简,环孔顶端扁平,开一革孔;
(3)此类形制最繁,环孔上方有高鼻,革孔横开。
突厥壁画中的突厥武士交战图
这些马镫制作甚巧,环孔及楼板镂刻花纹,有的镫还镶上草木纹银错。马橙的使用对突厥军队具有重要意义,因为骑士的脚有了着力点,便能变砍击为切击,从而提高杀伤效果。
突厥军队使用的兵器,据《周书•突厥传》云:"兵器有弓矢、鸣镝、甲鞘、刀剑。"现参照考古资料,分为射远器、卫体武器、短兵和长兵四类,逐项进行考释。
中亚壁画中的突厥侍卫,腰中佩剑对隋唐刀剑有直接影响,并间接影响了日本刀的形成
中亚出土的突厥刀剑
突厥刀剑学习了波斯萨珊刀剑,不同之处在于刀柄下弯,其他装具则对隋唐刀剑影响很大
突厥武士佩剑有配大小双刀的习俗,这一习俗也间接为日本吸收,并成为日后武士的佩刀制度
(1)射远器:包括弓矢和鸣镝。阿尔泰人在铜器和铁器时代早期,用简单的曲体木弓,七至九世纪才使用形制较繁的弓。从阿尔泰突厥墓的发掘中,可知这种弓具有如下结构:木胎,把手及两端以骨为衬。卸弦平放时其长度为1.25米,持满时两端曲屈成M字形。这种骨衬M字形弓,其射程、强度和准确性均较古弓为佳。铁制箭镞多为三角形的三叶镞。镞叶穿孔,镞的下方附有钻孔的骨质球体,射出时遇风发响,这就是"鸣镝"。 
和所有草原武士一样,突厥也是一个精于骑射的民族
(2)卫体武器:阿尔泰古墓至今尚未发现突厥人服用的盔甲。但中国文献对此屡次提及,如唐太宗说突厥"以甲胄为常服",黑齿常之"见贼徒(指突厥兵)争下马著甲"。古米列夫认为有无甲胄是侍卫之士与控弦之士在装备上的重要差别。这可能是甲胄不见于阿尔泰墓的原因之一。
(3)短兵:根据阿尔泰突厥墓葬品及蒙古和南西伯利亚突厥石人像的佩饰,可把马刀、匕首和剑归人这一类。马刀柄直,有十字形的腊(也有弯柄无腊的),刀身厚重。匕首也是直柄,惟刀锋有楔。剑制作甚精,剑身楼刻图案。
(4)长兵:目前仅知有长矛和马绊两种。阿尔泰墓出士的铁矛,其形制为銎管颇长,矛尖狭长成校形,以利戳甲。马绊即套马索,既是游牧人的牧具,又是一种武器。由于它有这样的价值,所以突厥法规定盗马绊者处死。
突厥军队的上述装备,在当时的条件下是相当优越的,难怪毗伽可汗十分自豪:"我父可汗的军队有如狼,他的敌人有如羊!" 
突厥曾经长期生活在中国西域一带,尤其对唐战争的失败,辗转迁徙到中亚腹地和高加索一带。建立塞尔柱帝国,这是塞尔柱骑兵
突厥军队的优异装备,除自身"工于铁作"并继承前代游牧人的技术遗产外,还与直接利用局部的资源有关。例如黠戛斯"每雨,俗必得铁,号迦沙,为兵绝犀利,常以输突厥"。有人把黠戛斯所在的米努申盆地称作"突厥汗国铁器制作和兵器生产的基地"。
隋唐两代,突厥与中原连年交兵,通过俘掠和投奔等途径,入突厥的汉人为数甚多。突厥的"强盛"与这些"中国人"有关。至于他们对突厥军事技术有何影响,史无明载,下面所述只是一些迹象:"突厥颉利可汗攻马邑,以(高)开道兵善为攻具,引之陷马邑而去。"看来,突厥人是在中原降兵帮助下获得有效的攻城手段的。此外,唐代河东道"北边突厥",这个地区以产弓著称,故李德裕"请甲于安定",同时又请"弓人于河东"。弓既是重要的兵器,而河东又屡遭突厥践踏,很可能有一批弓匠被掳入突厥,成为促进漠北制弓技术发展的外来因素。 
突厥的后裔便是连续不断侵略欧洲中亚300年的奥斯曼帝国
直到20世纪,地处欧洲的奥斯曼民俗民风依旧沉浸在浓厚的中古尚武特色,男子普遍古代刀剑与近代火枪不离身,显得既凶残野蛮又顽固不化
奥斯曼武士常见的刀剑是辛塞尔宝刀,这是伊朗风格的军刀,刀身较细,弯曲度如月牙,装饰华丽,多见于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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