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拍》第439个口述故事
64岁的林登登有一头漂亮的白发,精致的着装,戴一副黑框眼镜。每晚8点半,她都在抖音直播间“登登为你读诗”准时开播,读诗、读散文、读故事。有熟悉的“老朋友”上线,她马上邀请对方一起连麦朗读,对方年纪更长,一头灰白的蓬发闪烁着岁月的光芒。
林登登的人生跌宕起伏:19岁进工厂当工人,因演话剧被导演看中、却因父母反对而未能从事专业演艺道路;80年代末,她只身南下到深圳闯荡,在教育系统就职,做过电台主持人,还为听众出版过诗集;后来,按部就班结婚生子。
退休后,她“再就业”开启第二人生:加入深圳市小品话剧团,成为核心演员;参演20多部电视剧,成了屏幕里的老年女性专业户;连续拿了两个抖音直播的朗诵专业冠军,同时致力于和时间赛跑, 将朗诵艺术传播得更远更广。
在直播间,林登登的粉丝多是中老年群体,有上了年纪的人不知道怎么互动,就静静地听几个小时。对林登登来说,这个“云端”小聚会意义非凡:让更多普通人,尤其是中老年人,能感受到声音的艺术,变得更加自信,也和彼此建立联结。
下面是林登登的自述:
直播间连麦朗诵,让中老年人变得自信
我叫林登登,今年64岁。我退休后,反而忙得不可开交:在社区文化馆组织“悦读星期天”朗诵活动,已坚持7年,吸引了上千人加入朗诵队伍,更有多人通过这样的锻炼,获得全国省市朗诵冠军。我同时也是深圳剧说小品话剧团的演员,参演了多部话剧以及小品演出,并在20多部热播影视剧中扮演不同类型的角色。
去年,我走进抖音直播间成为“登登为你读书”的朗诵主播。我每天晚上准时开播,和粉丝连麦,带他们一起朗读诗歌、散文,粉丝来自不同城市,身处不同年龄段,有的年纪比我还大。
一头银发、黑框眼镜是我的标志,我的粉丝也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
我是从去年三月底开始直播的。最早有点“赶鸭子上架”,是话剧团选了我来直播。我学习能力强,手机一直玩得比较溜,很早就学会了发红包,也很早就接触了抖音。当时团里跟我说是读书主播,具体内容都让我自己说了算。我就把脑子里积累的一些经典作品朗诵给大家听。
团里本来为我们三个主播准备了一个直播场地,但是那离家太远了,每次往返要差不多三个小时,后来另外两个主播不干了,我就开始在自家书房里直播,结果就这样坚持下来了。
刚开始做直播时,我不太懂,一个星期才播一场,头开得特别不好。播了快半年,粉丝量连5000都不到,我朋友都跟我说,赶快关了算了,之后我就开始每天播了。现在,我每周一到周五晚上直播,只要有时间,就会准时播,我会很用心地准备素材和更新作品。去年开播以来,直播间也有了稳定的粉丝和打赏。
我在直播间的扮相其实就是我平时外出的打扮,只是服装会更特意搭配一下。我觉得这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对屏幕前观众的尊重。最开始直播的时候,我是不戴眼镜的,每天朗诵的内容我是背下来的,我脑子里大概有20来首作品。但是要每天播的话,内容就肯定要不断更新,我就不可能完全背下来了,要看提词器,就必须要戴老花镜了。
我为直播间特意设计了造型,如果是背诵就不戴眼镜,但要看提词器就必须戴上老花镜。
其实做直播对我来说就像是一种社区文化活动。过去七年,我在深圳福田区的文化馆组织了一个活动,叫做“悦读星期天”,每个月都有一场。我来组织观众和活动人员,带领大家一起朗诵、读书。一些原本可能没接触过朗诵的社区大妈、大爷,最早来参加活动就穿个裤衩和拖鞋,随便上去念两句,但现在也会光鲜亮丽地站上舞台。我们有PPT、节目单和主持人,我来点评,大家都觉得很有收获,就像一堂公开课。
我一直坚持参加各种社区的文化活动。
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挺有意义的。因为社区里的人员需要,而且这些人年龄偏大,只有老年人他才有空来玩。我的抖音直播间里,也经常会有七八十岁的听众来连麦,比我年纪还大,就有一种把我们在线下做的活动搬到了线上的感觉,也让更多的人能参与进来、感受到联结感。
我在“悦读星期天”活动里,带参与者接触和感受语言的艺术。
我们主播有时候也会聊,他们问我说,你又花了六七万把直播间升级了,你能赚回来吗?我说,我就没想到要挣这个钱,不是说我投入多少就要把它赚回来,而是说为了更好地做内容,剩下的事就是水到渠成了。慢慢地,大家认可了你的风格和专业度,自然就会有好结果,你看我不是已经拿到结果了吗?连续两届抖音朗诵专业赛道冠军。不管是在线上还是线下,这种社区文化的活动就是公益性的,公益能用钱来衡量吗?不能。
直播了一年多,不仅是设备,我的朗诵内容也一直在更新和升级。最早,我的内容基本上都是单人的,我主要选择能和听众产生共鸣的内容,我希望他们听我朗诵,就像是在听我对他们说话一样。后来,我希望能提高大家的参与度,就加入了提词器,作品也根据类型整理了十多组,有合诵、单人,散文集、童话故事……一组有十几个作品,对应的音乐也放在一起,可以迅速切换。
我和粉丝在直播间连麦,一起探讨和分享朗诵技巧。
通过直播,我也希望能让更多人变得自信。最开始有些人读得确实不好,我就和他你一段、我一段地读,这样其实就可以带动他,他也会慢慢被我拽回来,你跟着我的节奏走,慢慢就会了。所以我的方法并不是来“教”你,而是带着你玩儿,你就慢慢地进入其中了。让那些不够自信的人,也能够开口说话,体会到语言艺术离他们并不遥远,一直到现在,我的初衷还是没变。
我的直播间受众还是挺广泛的,因为我自己就是一头银发,肯定会吸引一些退休的老年人来听,也有一些中年人很喜欢听,也就是“中老年赛道”了。当然了,也有年轻人会来。相对来说,年轻人和中年人的互动性会更高一点,也会更加积极地参与。有些老年人来了就更愿意听,他可能也不互动,也不评论,但是他会在那听几个小时。可能他在煮饭、在做家务,那也不影响我分享,听着也很好。
现在除了直播和小品话剧团,有时候市里还会有各种节日的演出,我也会参与,另外我自己还带了几十个学生,每星期还要上课。我现在的生活真的比退休前还要丰富,忙得不可开交,我还专门下载了软件来记录自己的日程。你看我的日常安排多满。
为了记录我紧凑的日程安排,我特意下载了APP。
二十岁被导演看中,因父母反对放弃演员梦
退休后的这一切,其实要从我年少时说起。
我出生在上海,五六岁时,父母因为当时的“支援三线建设”从南京迁到了四川,我就过上了吃百家饭的生活,奶奶带几年,阿姨带几年,舅舅带几年,直到初中的时候,才回到了父母身边。当时家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因为我父亲在文革期间被打倒,我心里一直不服气,性格也比较倔,后来就在都江堰读了两年技校。
12岁时的我。
技校毕业之后,我不想继续留在父亲的阴影之下,主动要求分到外地,去了德阳东方电机厂,也就是现在的上市公司东方电气。当时我才19岁,分去了车间当工人,每天8小时,开车床造螺钉、螺帽。车间的工作是很辛苦也很危险的,车床的轮子高速旋转,切割之后碎铁会沿着曲线跳到身上,烫伤脸和脖子,甚至顺着衣服跳进来,有时候肚子上都被铁烫的全是血泡。
我18岁那年的照片。当时我在技校读书,心里憋着一股气,想走出家庭阴影,寻找一条出路。
那时候还没有大学生,我们也算是技术工人,也是厂里的文化人,又因为是年轻小姑娘,业余活动总会有你的份儿,打篮球、合唱,什么都参加。后来厂里的文化活动要演话剧,公开招演员,我就被选进去了。我当时才20岁,演一个40多岁的归国华侨。话剧名字叫《没人爱的孝子》,一共有8个演员,我们在全省巡演了大概一年。
演话剧前,我没有任何舞台和表演经验,但就是胆子大。考上话剧社团后,我的命运似乎是在悄悄地改变着。
当时我们去四川省人艺去演出,那里一个导演说我条件很好,话剧导演杨导就去了我们家,跟我父亲说,让我去从事专业演员的道路。我爸当时就说,“你都这么倒霉,被贬到这个鬼地方来了,还让我女儿去从事表演,她能演成啥呀?能演成刘晓庆吗?”我爸说不可能,还是老老实实当工人吧。我现在想想,我爸说的确实也有道理,你去当演员,可能跑龙套几十年也跑不出名堂来,反倒在基层里面还可能脱颖而出。我当时24岁,没有反抗父母的勇气,也很崇拜我父亲,觉得他说的很对。
出演话剧《没人爱的孝子》时的剧照。当时我才20岁,饰演一个40多岁的归国华侨。
这样演了一段时间后,又回到车间,我就不习惯了。演了这个戏,就相当于和艺术沾边了。大概过了半年,厂里公开招广播员,我就去考。杨导算是我的一个贵人,他原本是海政歌舞剧团的导演,当时被贬到地方上来搞企业文化,他教我朗诵,算是给了我朗诵的启蒙。他觉得我本身条件好,胆子也大,适合在舞台上。我现在分析,其实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是为了掩盖自己内心的自卑,因为家庭出身不好。
学了朗诵之后,我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了。小时候我吃百家饭,根本就不会普通话,上海话、南京话、无锡话、四川话,南腔北调的,所以我的语言基础其实不好,但是我比较刻苦,因为心里不服输嘛。我顺利当上了广播员,当时有那种全国基层广播员的比赛,我自己整理了一个通讯稿,录了音去投稿参赛,结果拿了一个全国十佳,去杭州领的奖,当时挺光荣的,厂里也宣传,还拿了市里边自学成才的标兵。
当广播员,我也算是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吸引了很多很多优秀的人才来。当时厂里去大学招毕业生,拍了一个宣传片,就是我配的音,很多大学生是追着这声音来的,很多人后来跟我说,就是这个声音吸引了他们。
我在东方电机厂当广播员。
拿了奖以后再回去,我的心就活了,不满足了。这些经历让我认识了很多人,他们都说,你条件这么好,应该从事专业工作,所以后来我又去了昆明电视台做主持人,干了差不多一年。但到87、88年的时候,厂里开始清理不在岗人员,电视台也调不进去,所以我又回到了工厂。
26岁时,我在全国拿奖后,有机会在昆明电视台做出镜主持人,做了差不多一年。
八十年代南下深漂,我为工友出版诗集
回去以后,厂里对我还是挺好的,就让我去了闭路电视台,就是给工厂员工和家属看的电视台,也是做出镜主持人。但我当时从昆明电视台回来,就觉得庙小了,待不住,又因为个人感情受挫,一直心想离开四川。后来有人给我出主意,说你可以去深圳。当时南下深圳潮正如火如荼,那年我29岁,只身南下到了深圳。那时候我父母已经管不了我了,天高皇帝远,都江堰到德阳,坐车也要半天才能到。
在深圳找工作也不顺利,那时候去深圳的人已经很多了,工作没那么好找。我找了电视台,面试的时候他们说挺好的,但是我那时候快30岁了,他们还是想要年轻一点的。好在我不放弃,一直到处找工作,每天就是给各个单位打电话,跑上门去问别人,高跟鞋都穿坏了两双。但我也算是幸运,最后找到了教育局下属的电教馆,就是负责学校里多媒体教学的部门。
我到这个单位去求职,去了以后馆长挺满意的,那个时候我有昆明电视台的口播视频,又有一些出镜的口播素材。他们当时想把香港台的一档节目翻译成普通话,看我的条件这么好,算是专业的了,就同意把我调过来。我回去差不多又等了快一年,调动的手续才完成。
我在29岁那年只身南下深圳,也算是亲身体会了深圳改革开放的第一波浪潮。
来深圳之后,就一直在这个单位,但我到了单位之后,招我进来的那个馆长被调走了,把香港节目翻译成普通话的项目也就搁置了。我已经调进来了,但工作量很小,就去深圳广播电台兼职做了主持人。在电台我得到了很大的锻炼,如今我能在抖音直播里这么自如,就是在电台做节目时奠定的基础。
当时根本就没人指导我,就告诉你是主持一档综合文艺节目,给你每个星期一小时,你自己安排,那我就播放相声、歌曲、朗诵、译制片片段,我喜欢什么就放什么,都是和语言有关的。慢慢的,我开始用大概一半的时间来朗读经典诗歌,没想到,这吸引了很多在深圳打工的听众。九十年代初,深圳打工人的唯一娱乐就是听广播,我的节目在当年受欢迎度和参与度上都很靠前,听众自己写诗寄给我,我会在节目里朗读,有一些写得确实很好。
深圳打工人的动人故事始终让我难以忘怀。在参加抖音直播的朗诵比赛时,我还选取了一个关于他们的故事。
当时,我动了点心思。对于这些工友来说,能听到自己写的诗歌在广播里被朗读,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但是在当时,声音要保存下来没那么简单,如果能把他们的文字变成铅字,就可以留存下来了。我选了一些写得好的诗歌,把它们整理起来,和作者商量之后,决定以听众募资的形式出版,我的一些朋友也参与了赞助。这本诗集叫《月光下的女孩》,一共印了5000本,我现在手上还有两本。诗集出版后,我在电台节目上宣布了这个消息,在当时深圳最中心的老街工人文化广场做了一场签名售书活动,现场真的是人山人海,怕出安全事故还出动了保安。
由听众和朋友集资出版的工友诗集,一共印了5000本,我保留了两本在身边。
有点可惜的是,诗集出版后不久我怀孕了,那时候也是高龄产妇,就回到了四川待产。这个节目暂时由别人接手,可惜最后还是搁浅了。
但它还有一个温暖的后续。2015年的时候,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企业家朋友临风君,他说他很想知道这些作者如今在哪。寻找这近100位作者,在我看来,是一件大海捞针的事,但是临风君很上心,建立了一个团队来做这件事。后来居然真的找到了几十位当时的作者,其中一些人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有的人虽然当时只是一个打工妹,但今天在文学领域颇有建树;有的也已经做到了行政机构的领导,还有人定居国外。
找到这些人之后,我们搞了一次见面会。缘分真的很神奇,当年连电话都没有、靠写信联络,在二十多年后又相聚了。转眼现在,又一个十年快到了,我们打算再组织一次聚会,看看大家这十年的变化。
诗集出版21年后,我们办了场见面会,名字就叫“寻找月光下的女孩”。
退休后“再就业”,与黄渤、倪大红演同一部戏
回想起来,那之后的十年也是我开启“第二人生”的十年。有了孩子之后,我就一直忙于家庭。2009年的时候,儿子出国读书,我也退休了,原本打算去陪读的,可儿子说不需要。
我是个闲不住的人,更想重返舞台。那段时间我就在网上搜索,真的是缘分,一下子就找到了深圳小品话剧团的导演邸叙然,在网上聊了一会儿,他就说,今晚有演出,你来试试吧,结果当天就登台朗诵了《南方北方》,导演以及同台的演员都很喜欢,从此我就成了他们中的一员了。当时演出条件也比较艰苦,有点像社区的舞台,下面的观众有抠脚丫的、穿拖鞋的、吃零食的。
去年,我参演深圳小品话剧团的新剧《光明的故事》。
进了话剧团之后,我也有机会圆了年轻时候的演员梦。有些剧组来深圳找演员,就会先找到我们这样的专业团体,团里其他专业演员也会互相推荐去演戏。我的第一部戏是《因为爱情有奇迹》,后来又参演了林永健和蒋欣主演的《凡人的品格》。最出名的还是2018年大火的《知否》,我在里面饰演祁妈妈。
我在电视剧《知否》中饰演反派角色祁妈妈。
戏是在冬天拍的,横店特别冷,我穿了两条羊绒裤,冻的直打哆嗦。有一场戏要跪着,我腿脚不利索,实在跪不下去,只能蹲下来。祁妈妈是一个反派角色,对下人会呼来喝去的,在剧本里对她的介绍只有简单的一段,主要还是靠我自己来揣摩。我就动用了自己的人生经验,丰富这个人物的性格,设计了一个撅嘴发怒的动作。这个戏反响很不错,我后来又在靳东主演的《如果岁月可回头》中打了个“酱油”。
我在《如果岁月可回头》里,和靳东对戏。
以前我一直都会把头发染黑,每十天就要染一次。疫情的时候演出少,我就不染了,结果没想到,一头白发的造型给我带来了更多的演出机会。有一次黄渤有一个戏,要找一个演员来演老太太,找到了我,我刚好一头白发,很适合那个角色。后来我们团里的导演也告诉我,登登老师你别染头发了,一头白发会给你带来很多机会。后来我就真的接了两三部戏,都是因为导演喜欢我的白头发。
我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和专业演员一起对戏,我从来不怯场,因为导演给了我很大的信心。我本身台词功底还可以,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可能会舞台腔。再过一两个月,我又有一部戏要上映了,是和倪大红、郭麒麟一起演的《老去的家》。那里面我的戏比较多,基本上第五集之后每一集都会有。
抖音直播的朗诵大赛我本来也没想参加,是在助理的鼓励之下去参加试试,他觉得我在舞台上那么多年,一直受观众喜欢。有一次剧团演出结束,有个观众来后台找我,抱着我就开始哭,觉得我朗诵的作品,说到她心里去了。所以我算是误打误撞去参加了比赛,还连续拿了两个冠军,这是大家对我的一份认可。
我参加的2023抖音直播年度嘉年华晚会,和其他主播一起表演了诗歌朗诵。
但参加这个比赛最宝贵的收获倒不是冠军。在颁奖典礼上,我认识了很多其它赛道优秀的主播,最近我们有了一些合作作品,比如说和越剧艺术家闽越风合作的《水调歌头》,还有和去年的舞蹈冠军宋一帆合作的《家是一只船》,完全没有经过编排,就是我朗诵,他跟着内容跳舞。这个形式我觉得挺好的,不仅仅是停留在朗诵,也和其他的艺术形式结合起来,有一些创新和突破,我相信这也是抖音平台想做的事,比如后面我也考虑加一些乐器的现场伴奏,来碰撞出不同的火花。
与舞蹈冠军宋一帆合作《我是一只船》,尝试朗诵和舞蹈的结合。
朗诵这件事我能坚持这么多年,靠的全是大家的喜欢和支持,所以我有机会就展示。我朗诵的一篇《树葬》被“为你读诗”平台录用,《树葬》这首诗真得挺好,我在好几个场合都朗读过,有观众后来找我要稿子,说明这个作品确实是说到大家心里去了,让大家产生了共鸣。
我读完这个作品后,有听众跟我说,他觉得死亡没有那么恐怖,也可以看作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我们平时很恐惧谈论死亡,还是观念问题,我自己也离死亡越来越近了,为什么不能把它想得浪漫一点呢?
我现在这个年龄,就是能做的事情尽量做,因为我不知道哪天就不能再做了。明天会发生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我不想给自己设限。尽量多做点事,与时间赛跑。
*本文由林登登口述整理而成,文中照片除特殊注明外均由本人授权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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