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出境游火爆，为什么越来越多人选择出国旅行？

*本文为「三联生活周刊」原创内容

文｜谢九

刚刚过去的“五一”小长假，国人出国旅行的热情爆发式增长，无论是距离较近的日韩和东南亚，还是更遥远的欧美，到处可见国人拥挤的身影。统计数据显示，“五一”期间，国人的足迹遍布全球200个国家的1000多个城市。在后疫情时代的第二年，国人出门看世界的心情已经压抑不住。

按照国家移民局的数据，今年“五一”期间，出入境人数已经超过了疫情之前的2019年。和去年相比，今年“五一”内地居民出入境477万人次，同比增长了38%。从航班情况来看，按照飞常准的数据，今年“五一”期间，境内航线的客运航班量比去年同期下降了0.9%，而国际航线的客运航班量同比增长了94.5%。国际航班数量翻番式增长，最直观体现了国内游客出境旅游的需求。

国人出境旅游爆发式增长，首先得益于国际航班的恢复。

《遇见王沥川》剧照

2023年虽然是疫情之后的第一年，但是由于国际航班还没有恢复常态，所以，去年“五一”期间的旅游热主要体现在国内市场。去年五一期间，国内旅游人次同比大幅增长了71%。随着今年国际航班恢复，出境旅游开始成为新的热点。

按照民航总局的数据，2023年年初，国际客运航班每周的数量只有400多班，现在已经快速增长到4000多班，增长几乎10倍。今年一季度，国际航班已经恢复到2019年的8成，到了“五一”期间，国际航班恢复率更是快速上升，尤其是部分热门航线，日韩航班恢复率接近9成，新加坡航班恢复率接近100%。

国际航班数量快速恢复，一方面让国人出境游有了更多航班选择，更现实的意义还在于国际机票价格大幅下降，降低了出行成本，更加刺激了国人出境游的积极性。

今年“五一”期间，国际机票经济舱的平均价格为2300多元，比去年大幅下降了三成。部分国际航班的机票价格比国内还低，比如上海飞日本大阪和新加坡的价格都不到1000元，比飞三亚还便宜。

《去有风的地方》剧照

“五一”之后，最近国际机票价格更是大跳水。以上海来看，现在飞东京、新加坡等地的往返最低价格2000元人民币上下，飞曼谷1600元上下。这样的价格，对于国内大多数中产已经没有压力。

除了机票价格越来越低，国人出国的旅游签证越来越容易，出国比以前更加便利，也是出境游越来越热的重要原因。

目前和中国互免签证的国家有20多个，如果算上落地签的国家，一共有40多个。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今年2月，新加坡和中国互免签证，这是首个对中国开放签证的发达国家。由于新加坡距离中国距离较近，加上没有语言障碍，新加坡很快就成为国人出国旅游的热门目的地。

除了新加坡之外，还有很多发达国家对中国也放松了签证要求，尤其是短期旅游签证基本上都很方便。签证越来越便利，相当于世界对中国游客打开了大门。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今年“五一”期间，中国游客走遍了全球1000多个城市。

随着越来越多的国人走出国门，对于境内旅游市场而言，也难免会带来一定的冲击。

《装腔启示录》剧照

2023年，疫情之后的第一年，国内旅游市场极其火爆，去年国内出游人次49亿，同比增长93%，国内游客出游总花费4.91万亿元，同比增长140%。在整体消费低迷之际，国内旅游成为中国经济最耀眼的拉动力量之一。

不过，随着今年出境游火爆，境内游的增速也有所放缓，以“五一”期间的数据来看，去年“五一”国内出游人次增速高达71%，而今年“五一”的增速只有7.6%。

出境游的中国游客，大多数都是中产和富裕阶层，随着这部分人群出国旅游，国内旅游市场就变得越来越下沉。今年“五一”期间，县级小城市的旅游订单增速明显高于大城市。从积极的角度来看，这说明国内游客开始选择那些小众旅游景点深度游，但同时也说明游客的消费能力下降。

富裕人群出国旅游，带来的影响不只是游客人数分流，更重要的影响还在于带走了宝贵的消费能力。

中国游客去海外旅游，除了拍照打卡之外，购物也是最重要的目的之一。以日本来看，去年中国游客在日本的人均消费高达30万日元，折合人民币1.5万元人民币左右，成为日本最能花钱的国际游客。相比之下，国内旅游的消费水平远远不及。以今年“五一”来看，全国出游人次2.95亿，出游总花费1668.9亿元，以此计算，人均消费只有566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