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有书紫云裳 · 主播 | 晏娇

有书君说
“红颜祸水”一词，意为貌美的女子就是祸源。
其中的“红颜”指美女，而“祸水”则是赵飞燕姐妹。
汉朝以火为图腾，赵飞燕姐妹魅惑君王，就像水灭了火那般葬送了汉王朝，故称“祸水”。
赵飞燕是历史上出了名的美人，“环肥燕瘦”里的“燕瘦”就是说她体态轻盈。
除了“美”，她还有很多标签，比如：以色魅惑君王第一人、颠覆西汉的妖后。
美貌不是她的错，争取君王的宠爱也没有错，那么她到底错在了哪里？
今日，就让我们重新审视赵飞燕身处的那段历史，细看其悲哀之处，所为何？

逆袭开挂的人生
赵飞燕出身平民，家境贫寒，据说出生后因为是女孩，就被父母丢弃在荒郊野外。
谁知竟然三天不死，父母惊吓之余，把她捡回来养大。
长大后，她选入宫为宫女，分到阳阿公主府学跳舞，因为舞姿身轻如燕，所以才有了赵飞燕这个名字。
一日，西汉成帝刘骜到阳阿公主府做客，一眼便看上了正在翩翩起舞的赵飞燕，随即带回宫。
赵飞燕初入后宫，便被封婕妤，受盛宠。
能受君王长久青睐，赵飞燕依靠的绝不仅仅是美貌。
她懂得经营感情之道：
入宫后，她接连三天拒绝成帝的宠幸，欲拒还迎的手段最大程度地吊起了成帝的心。
接着，她告诉成帝，自己的妹妹更加美艳，成帝大喜过望，将其妹妹赵合德也纳入后宫，这也是赵飞燕的固宠之术。
赵飞燕入宫的时候，成帝有许皇后和班婕妤。
许皇后出身名门，才貌双绝，班婕妤是有名的才女，也是班固、班超和班昭的祖姑。
赵飞燕深知汉朝皇宫里最大的禁忌乃是巫蛊之术。
于是和妹妹一起，向成帝揭发许皇后和班婕妤行巫蛊之术诅咒后宫怀孕的宫女。
成帝相信了赵飞燕姐妹，许皇后被拉下后位。
班婕妤深知这后宫已经是赵飞燕姐妹的天下，为了自保，求成帝让自己去侍奉太后。
很快，成帝力排众议，让赵飞燕当上了皇后，封其妹妹赵合德为昭仪。
在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情况下，短短两年时间里，赵飞燕靠着自己和妹妹，登上了后位。
至此，她登上了一生权位的最高点。
美貌让她成为动人的花朵，而计谋和手段让她浑身带刺。
那时，她是西汉历史上一朵明艳却危险的玫瑰花。
登上权力的顶峰
可惜，这朵玫瑰没能长盛不衰。
为了保持美貌和身材，飞燕合德用了“息肌丸”，弊端是导致自己无法生育。
这种情况下，其他妃嫔诞下皇子就是极大的威胁，两姐妹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当时，成帝好色，还喜欢才女，教授赵飞燕《诗经》的老师曹宫被成帝宠爱，生下一个男婴。
大概是因为宠幸曹宫名不正言不顺，听其生子消息，成帝不喜反怒，一旁的赵合德更是因妒生恨。
很快，婴儿被宦官抱走不知所踪，曹宫和帮她接生的几个宫女也都丧了命。
后来，许美人也生了一个孩子，成帝这次倒是很高兴，还告诉了赵合德。
结果赵合德捶胸顿足，用头撞柱，哭着说：
“她给你生了儿子，你是不是要让她当皇后，你把我们姐妹置于何地，还是赶紧休了我们吧。”
成帝赶紧安慰赵合德，并让人把孩子抱来，亲手杀死了婴儿。
常言道：
“虎毒不食子。”
成帝为了向赵飞燕姐妹表深情，竟残忍如斯。
虽则两个故事中杀害皇子的只有赵合德，但飞燕合德本为利益共同体，赵飞燕也难辞其咎。
当时流传着一首童谣：
“燕燕尾涎涎，张公子，时相见。
木门仓琅根，燕飞来，啄皇孙，皇孙死，燕啄矢。”
“燕”指赵飞燕，前一句是讲成帝在宴席上遇见赵飞燕，后一句是说赵飞燕残害皇室血脉。
不过，赵飞燕没料到更棘手的事。
这样做确实能短暂地消除威胁，但长远来看后果更严重：
后宫没有子嗣，帝位后继无人，将来成帝驾崩，赵飞燕又该如何自处呢？
成帝的侄子刘欣想要抓住这个机会。
他的祖母用大量奇珍异宝贿赂赵飞燕姐妹，让她们帮忙劝诫成帝封刘欣做太子。
姐妹俩正愁没有依靠，欣然应允。
可她们忘记了，因利而聚自会因利而散，赵飞燕于刘欣，不过是稍有利用价值的垫脚石罢了。
一年后，正值壮年的成帝突然暴毙于赵合德的床上。
赵合德成为众矢之的，迫于朝堂压力自裁。
刘欣很快继位，封赵飞燕为皇太后，赵家也加官进爵，显赫一时，赵飞燕多年筹谋如愿以偿。
可她一叶障目，看到了眼前的利益，没看到长远的危机。
几个月后，有大臣状告赵飞燕迫害成帝皇嗣，曹宫和许美人的孩子便是例证。
哀帝感念赵飞燕的功劳，仅仅把赵家人削爵贬为庶人，没有处置赵飞燕。
六年后，哀帝驾崩，没有留下子嗣，太皇太后王政君，也就是成帝的母亲把持皇权。
她早就不满赵飞燕迷惑皇帝，祸乱后宫，于是下诏废赵飞燕贬为庶人，赶去看守成帝皇陵。
下诏当天，赵飞燕和妹妹一样选择了自裁。
飞燕合德谋划半生的富贵荣宠，不过只拥有了短短一瞬，便灰飞烟灭。
起高楼熙熙攘攘，楼塌了惨惨凄凄。
红颜祸水的背后
在汉朝，如赵飞燕这般上位的女子，之前就已经有两位：窦漪房和卫子夫。
相比较之下，结果都不似赵飞燕这般不堪，飞燕悲剧究竟所为何？
《汉书・外戚传》中说：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而恩绝。”
赵飞燕入宫后，固然使用了一些手段来固宠争恩。
但都是小聪明，博得了后宫嫔妃，却没能看得清前朝后宫势力的盘根错节。
她那些手段能得以施展，终究是依靠成帝对她美貌的宠爱。
以色事君，色衰，君亡，都是毁灭性打击。
她有爬上后位的手段，却没有做一国之母的格局。
为保后位残害后宫嫔妃和皇子，结果落得大统后继无人；
自己因财受贿，站错队伍，惨淡收场。
美貌和小聪明是命运的馈赠，见识和格局才是用好这礼物的前提。
没有长远的眼光，容貌和手段就是对好运气的反噬，终于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自然，历史悲剧无法把锅仅仅甩给一个弱女子。
汉代皇权和外戚的争斗一直没有停止过，西汉早有败亡之象，绝非赵飞燕姐妹能左右。
所谓红颜祸水，也究竟要看当权者是否让红颜有成为祸水的机会。
飞燕合德也不过是历史的可怜人而已。
时代的洪流非一人之力便可抗衡。
人生如牌局，只要技艺高超，再烂的牌也能打出王炸；
但如果牌技拙劣，即便是一手好牌，也难以取胜。
见识远比聪明重要，格局也远胜手段。
若是本末倒置，便只能悲剧收场。
参考文献：
《汉书・外戚传》
《资治通鉴》
《汉书》尹小林校注
《飞燕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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