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写笔记有益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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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夏洛特·胡（Charlotte Hu）

翻译 | 张宇哲

随着数字科技几乎渗透到学习的方方面面，手写笔记似乎显得有些过时。不过，不断涌现的多项研究却表明，用纸笔，甚至是平板电脑和触控笔来记笔记，仍然是最好的学习方式。对于学龄期的幼儿，这种优势尤为明显。如今，科学家正在探寻这种现象背后的原因。

最近，在一项发表于《心理学前沿》（Frontiers in Psychology）的研究中，科学家监测了学生在记笔记时的大脑活动。经过分析，研究人员发现手写笔记的学生相互联系的脑区之间的电活动更强。这些研究结果进一步证明了教孩子们手写单词和画画的重要性。

新研究其实建立在2014年一项研究的基础上。当时这项研究总结道，打字能够帮助人们更快地输入笔记，但也会导致他们不会过多地思考笔记内容，手写记录的方式虽然速度较慢，却能让人们主动关注并处理摄取的信息。手写记录本质上是一种以现有知识为基础、有意识的行为，这也让学生更容易摄入并掌握新的概念。

为了解用这两种方式记笔记时，大脑活动的具体差异，这项新研究的作者招募了36位学生参与研究，要求他们分别通过手写和打字的方式记录屏幕上显示的单词。而科学家利用参与者所戴头罩上的256片电极，记录他们的大脑活动。当学生在手写记录时，传感器监测到大范围的大脑连通性，这种连通性覆盖了视觉区域、接收和处理视觉信息的脑区，以及运动皮层。其中，运动皮层负责控制肢体运动，整合感知-运动系统，能帮助大脑处理环境信息，并决定人们下一步的行动。相较之下，参与者在打字记录时，这些脑区的活动极少。

挪威科技大学的神经心理学家奥德丽·范德梅尔（Audrey van der Meer，这项新研究的共同作者）认为：“打字时，只需要重复而简单的手指运动，就能键入每一个字母；但手写时，写下字母‘A’和‘B’是完全不同的身体感受。”她指出，通过触控点击数字平板电脑来学习读写的孩子，“往往很难分辨那些形态相似或互为镜像的字母，比如‘b’和‘d’。”

多项研究表明，在很多时候，如果要求孩子用手掌和手指协调记录字母或者其他视觉信息，他们往往能学得更好。美国范德比尔特大学的教育神经科学家索菲娅·芬奇-布赫（Sophia Vinci-Booher）认为，最新的这项研究更清晰地呈现了运动动作与概念认知之间的显著关联：“当你写下一个字母或者单词时，你其实是基于对某件事物的感性理解，利用你的运动系统来创造它。”紧接着，这一创造行为（指手写记录）会反馈到视觉系统，并被再次处理，从而强化行为与相关图片或文字之间的联系。

芬奇-布赫强调，这项新发现并不意味着教室中的科技设备总是有害的。平板电脑、智能手机等其他电子设备让我们写论文、开展研究都变得更高效，还提供了公平获取教育资源的机会。但正如加拿大滑铁卢大学研究运动与记忆的雅杜莎娜·西瓦珊卡（Yadurshana Sivashankar）所说，人们正不断地将认知任务“卸载”到电子设备中，比如用拍照而非大脑记忆景象。“不论是记忆还是运动能力，如果我们不去主动使用这些技能，它们就会随时间逐渐退化。”

最后，芬奇-布赫表示：“我认为，让孩子参与绘画和书法活动是非常有必要的，尤其是在学前班和幼儿园阶段，让他们通过这些活动来学习字母。显然，积极参与运动和创造活动是有意义的，它们确实会影响学习的质量。”

本文选自《环球科学》2024年5月刊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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