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演故事|即便不剧透，关于《动机与提示》的八卦也足够开一桌

大佬们的八卦格外令人亢奋。不少国内戏迷翘首以盼的2024年NTLive强档《动机与提示》讲得就是它！故事围绕1964年轰动一时的百老汇版《哈姆雷特》的台前幕后展开，该版当年以连演137场创下了《哈姆雷特》在百老汇历史上的长演纪录，以商业标准来看是一个巨大的成功，但是对于许多参与者来说却不是那么光鲜愉快，留存下来的爆料精彩程度也绝不输演出本身。

缘起

1964年百老汇版《哈姆雷特》的诞生就颇为抓马。

当时有两版阵容强大的《哈姆雷特》先后在大洋两岸上演——这并不是巧合。据说在拍摄历史片《贝克特》（Becket）时，理查德·伯顿和彼得·奥图尔冒出一个念头，说两个人都一定要演一次哈姆雷特王子，无论是跟着劳伦斯·奥利弗或（当时同在电影剧组里的）约翰·吉尔古德导演，无论是伦敦还是纽约。至于怎么搭配，就由投硬币决定——结果彼得·奥图尔得到了劳伦斯·奥利弗，而伯顿抓到了吉尔古德。

时机

投币无戏言，这两版《哈姆雷特》都成了，而且也都是声名卓绝的作品。

1963年，英国人呼吁了近百年的国家剧院终于由劳伦斯·奥利弗建立起来，并在场馆建设期间暂居老维克剧院。劳伦斯·奥利弗×彼得·奥图尔这版《哈姆雷特》成了开幕大戏，剧评人走出剧院写道：“英国人终于有了自己的国家剧院！”因为意义彪炳史册，这版当时也被录制成了影像保留下来；

1963年的老维克

伦敦版《哈姆雷特》剧照，图为彼得·奥图尔

1964年，莎翁古典迷弟约翰·吉尔古德决心要为莎士比亚400周年献礼——也就是《动机与提示》里聚焦的这版《哈姆雷特》——最终八卦与盛名齐飞。之所以如此，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理查德·伯顿与大明星伊丽莎白·泰勒在《哈姆雷特》多伦多预演期间成婚，这也是泰勒的第5次婚姻。当第三幕第一场伯顿对着奥菲利亚念出台词：“我说，我们再不要结什么婚了”（I say we will have no more marriages）时，底下总是响起热闹的掌声。

百老汇《哈姆雷特》剧照，左一为伯顿

John Cullum出演的雷欧提斯和Linda Marsh出演的奥菲利亚

分歧

梅尔文·布莱格（Melvyn Bragg）在理查德·伯顿的传记中透露，他其实对于这场投硬币来的《哈姆雷特》并无心理准备。伯顿是威尔士煤矿工人和酒吧女招待生下的13个孩子中的一个，靠自己的天赋闯入了英美表演界，现在又跟女神伊丽莎白·泰勒结了婚。他的性格既不纠结，也不忧郁。

伯顿和泰勒

而按照约翰·吉尔古德的扮演者马克·加蒂斯所说，吉尔古德是上世纪2、30年代的著名舞台男演员，也是正统的古典派，当时“已经彻底过气了”，1964年版《哈姆雷特》打破的此前的演出纪录，正是吉尔古德自己扮演王子的版本。他和伯顿的成长背景及表演方法上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可以想见矛盾丛生。

吉尔古德第一次扮演哈姆雷特时

对于其他百老汇演员的班底，吉尔古德也并不满意，他私下曾经感叹：“美国演员并不太理解我想做的事情，他们需要的只是人物动机。”没有天时地利人和，人们问吉尔古德为何要受这份罪，他说：“这是我一段时间里能获得的最好的工作了。”

1964年《哈姆雷特》排练中的伯顿和吉尔古德

泄密

这些分歧的细枝末节是如何从排练厅里泄露出来的？

剧中吉尔登斯吞的扮演者威廉·雷德菲尔德（William Redfield）后来出版了《一名演员的来信》（Letters from an Actor），详细讲述1964版排演中，约翰·吉尔古德和理查德·伯顿之间的恩怨传奇，书写得文采斐然，并且一阵见血地指出：“两个人之间存在艺术分歧和审美分歧。也是信仰和技艺的根本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