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凡

转载：外滩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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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家好，我叫杨凡。

回顾过往的28年，思绪万千。从18线小县城的危房，到澳洲本科、美国硕士、世界五百强大厂……身边很多人也常问，我到底是如何走到今天的。

可以说，我人生的转折点正是因为教育。

或者说具体点，是不断在雨中奔跑着，一直踮起脚尖去够更好机会的行动力。

蟑螂、老鼠，家里的常客

1996年，我出生在江西一个小县城的农村，4岁多的时候随爸妈来到县城。

一直到我小学毕业，我们家都住在上世纪50年代的危房里。墙面到处掉漆，有的地方甚至大面积脱落，大雨天经常要在家里准备好几个盆，放在漏雨的地方。卫生状况也相当堪忧，蟑螂和老鼠都是家里的常客，厨房的角落里经常放着一个捕鼠笼。房间里没有单独的卫生间，只有尿桶，我要走5分钟才能到最近的公共厕所。

淋浴当然也是不可能有的，每次洗澡之前就像做法事一样，先把门窗紧闭，将烤火器放进厨房里提前预热好，再用热得快烧几壶开水，把要换的衣服准备好放在凳子上，才迅速开始洗澡。

10岁时，杨凡在出租屋打吊针

因为家庭条件不好，从小我在物质上都有一种深深的自卑感，从来不会带同学来家里玩。每次去别人家里，都收拾得整整齐齐，只有自己家脏乱差到不忍直视。直到高一，我们才搬进了自己买的房子里，尽管是6楼且没有电梯，但也是巨大的改善。

小学时，我和两个朋友集资12块钱买了一把钢锯，在建筑废墟里疯狂地锯钢筋赚钱，在翻过天台的围墙时险些坠楼。也会抱着捡漏的想法，走街串巷地收集邮票、古董。

我父母都只是普通工薪阶层，家里的亲戚大部分在本地或外地打工，家族的兄弟姐妹多为初高中文凭，能上二本的都很少。

我爸经常要在单位值班，几天不回家；我妈也偶尔要值夜班，所以从小我就经常一个人在家过夜。有时放学回家没人，就自己蛋炒饭吃。我爸酗酒严重，脾气也不好，我妈又喜欢唠叨，所以他们一直吵架不断。

刚上初一，是我学习最有动力、最刻苦的时候，上厕所都在背单词，考过几次年级前几。后来随着父母吵架越来越频繁，我觉得现实生活毫无意义，选择沉迷游戏,仿佛游戏里的角色、装备、等级才是真正属于我的世界。

爸妈，我可以去留学么？

初中二年级，我第一次知道留学这件事。

那时开始上晚自习了，中考的紧张感已经逼近，严酷的应试教育压得人喘不过气。我从网络上窥见了外国学生校园生活的一角，我惊讶于他们没有晚自习，甚至下午两三点就放学，羡慕那些寓教于乐的动手课程，以及丰富多彩的课余生活。

但我也只能把羡慕埋在心里，因为我知道，留学根本不是我这种家庭该考虑的事情。甚至在我们那个小县城，压根没听说过周围有人出国留学的。

小时候的杨凡和父母

初三开始，我意识到不能再堕落下去，刻苦学习了一年，成绩提升了很多。中考第一天晚上，我爸又喝醉了，回家和我妈吵得不可开交，最后打起来了。半夜12点双方互相叫亲戚，闹离婚。最后我姑姑把我接走，我强行平复自己的情绪，坚持考完了后面两天的中考。结果还不错，考了全市一百多名。

一转眼到了高一，高中的严酷程度愈演愈烈。我们高中那时开始模仿衡水中学模式，每天早自习大概6:40开始，晚自习22:20结束，每周只有周六6个小时的放假时间。

这种模式让我难以忍受。我开始经常上课不听讲，从各种课外书中寻找慰藉。彼时媒体铺天盖地讲述着乔布斯的神话。我才知道美国有一家世界顶级的科技公司叫Apple，也在心中种下了对硅谷向往的种子。

不幸的是，在发布完iPhone4S后不久，乔布斯就去世了，我反复地听着《乔布斯的斯坦福演讲》,希望像他一样“follow heart （遵从内心）”。

于是，我鼓足勇气第一次告诉了父母，想去美国留学的想法。那个时候我粗略估计，去美国相对便宜的公立大学读本科，大概要花费100万左右。当时我对一百万也没有什么概念。

结果不出意料，父母很果断地拒绝了我。

“踌躇满志”，高考仍旧失利

高一文理分班，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理科，因为从小就喜欢各种有意思的数学题和实验。

然而在理科班，我觉得天天像机器一样刷题的日子过于枯燥，选择了转到文科班。

在文科班我开始放飞自我地看各种课外书，天文地理，历史政治，乃至经济学和心理学。通过自己看的书，研究出来一套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

最典型的是英语，在每个周六下午仅有的几个小时休息时间，我会打开豆瓣,从里面选一部英语电影，静静地品味。平时在家吃饭的时候，我会经常把家里的电视调到CCTV9英语频道。为了巩固记忆，加深理解，我还看了不少英文小说。

高考是我人生的分水岭。高考之前，我踌躇满志，结果分数惨遭滑铁卢，只考了550，相较以往低了近30分。

杨凡（右一）与高中同学合影

填报志愿的时候，我本可以选择很多内地省会不错的211，但是为了去上海，我报了上海师范大学的会展经济与管理专业。

填志愿前我还专门实地考察了一下学校环境，在内环的徐汇区，学校位置环境都挺不错的。结果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傻眼了，原来我被录取到的是奉贤校区，来自浙江的同学说，回浙江比从学校去上海市区快。

在上海这样的大都市，我最开始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漫步在市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路边的售楼处张贴的大几万一平的房价。而我们专业毕业的学长学姐，一个月工资大概4-5千左右。

来到大学，还是充满了兴奋和喜悦的，我开始尝试参加各种活动。参加台球赛，加入外联部，拉赞助，甚至接过群演，大概一天100块。有次被剧组扣押了身份证，一场夜戏被逼着拍了一个通宵才结束。

杨凡（第三排左二）在电影《何以笙箫默》中当群演

得益于高中打下的英语基础，也做过几次英语家教，令我惊讶的是辅导几个小学生考上海的国际学校，教材上居然有不少我都不认识的生词……

我“劝”来了父母一辈子的血汗钱

故事的转机出现在了大二。我想，根据“人品守恒定律”，一个人不可能总是好运，也不可能总是霉运。

我在学校网站了解到悉尼大学的国际交换项目，那一刻仿佛给我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我心中熄灭已久的留学梦又冒出了一丝火星。

我非常兴奋地告诉我父母，回复却仍是一盆冷水。他们觉得我去交换一个学期没有多大的意义，既拿不到学位，又要花很多钱。

为此我开始想尽各种办法搜集资料，用来说服我爸妈。就在这个过程中，我忽然有了一个全新且疯狂的想法——从国内退学去澳洲读计算机本科。

我发现，悉尼大学的本科只需要3年，还可以任选专业，国内高考成绩过一本线十几分就可录取，也不需要SAT、文书、推荐信等。

再加上澳元汇率跌了很多，我估算了一下，留学三年成本可以控制在90万人民币以内。而且上海师范大学有退学保留学籍的规定，所以万一我后悔了，一年之内还可以重新回来上学。

2015年4G移动互联网浪潮席卷而来，我了解到，一大批互联网公司正在疯狂扩张，应届程序员的起薪一般能达到20W+,更优秀的甚至能达到30W+。

而且，之前沉迷游戏的那一段时间，我也爱上了研究电脑，自学了一点编程，这让我对计算机专业有了一定的好感和信心。

我深知以家里的经济条件，只有我能通过留学赚到更多的钱，才有可能说服我爸妈。所以我开始向他们“兜售”我的留学投资计划：

“本科三年预算90W,回国应届毕业就能赚20W+一年，再工作个几年还能涨薪很多，所以工作几十年肯定能把留学的钱赚回来，而且回报不菲。”

设想很美好，但困难程度远超想象。

我家基本是我妈管钱，她从小在农村长大，中专学历。当我把计划告诉她之后，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说家里拿不出这么多钱。我们家的经济情况，即使在这个小县城都不算好。她觉得自费留学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我开始搜集各种证据,来论证我出国留学的可行性和必要性——尽管我读的是文科，但是我数学一直不错，而且英语也是我的优势，语文是我的劣势，所以出国读计算机算是扬长避短。

我告诉她计算机这个行业的未来发展前景非常好，甚至找到我们专业的教授跟我妈通了一次电话，帮我劝说。

在我坚持不懈地努力下，我妈终于松口了，她答应了让我出国先读一学期看看情况。

还没等我高兴几天,我妈就变卦了。她和身边认识的几个朋友同事讨论之后，说她身边的人都不认可我的留学计划，她也觉得这件事不靠谱，不能把一辈子的积蓄投进去。为此，我又不得不开始长时间对我妈做思想工作，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好不容易我妈又同意了，为了赶上大二下入学，我赶紧报名了20多天以后的雅思，1750的考试费，对我来说贵得有些离谱。

为了省钱，也有出于对自己英语的自信，我没有报班，只是买了几套真题和基本辅导书，临阵磨枪突击了20几天就上了考场。结果出来我考了6.5,虽然总分过了，但是口语5.5分，没有达到小分6的要求，所以要么再考，要么选择上5周的语言班，但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大二下开学了。于是，我继续和国内的同学一起开始了大二下学期的学习。

在这后面的几个月，我妈又反悔了几次，每次之后我都要极其艰难地劝说下去，有一种心累到想死的感觉，甚至我说给她打借条，这个钱我以后一定一分不差地还上，我妈依然不同意。

最后被逼无奈，我拨通了姑姑的电话，声泪俱下地求她先借我一个学期的留学费用，如果一个学期之后我爸妈还不同意就回来。我姑姑从小都很疼我，她答应了借钱给我。

就这样这一场长达5个月的拉锯战终于结束了，我妈答应了6次，反悔了5次。

市场上的留学机构鱼龙混杂，我找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澳洲的留学材料比较简单，而且很多留学中介是可以通过拿学校的返点赚钱，所以他们会给留学生提供免费的留学服务。于是我找了一家这样的机构，费了很多周折才集齐了所有申请材料，不久之后就拿到了悉尼大学计算机专业的录取通知书，那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刻。

2016年过完年，我和我妈一起去银行，把几张卡里的钱取到一张卡上，作为办留学签证的60万保证金。

在银行，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现金，一捆一捆的百元大钞，足足装满了一整个大袋子，那时候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是父母一辈子辛苦赚来的血汗钱，我的眼睛湿润了。

不久之后签证顺利下来，我买了厦门航空的机票，上海飞悉尼,中途在厦门转机。那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坐飞机——上大学我经常是买的绿皮卧铺，要坐11个小时。

“人生最划算的一笔投资”

刚踏上澳洲的土地，周围的一切都是新奇的，最大的不同就是季节相反。尽管在地理书上早就学过，但真正到了那片土地才发觉是如此神奇。悉尼的气候非常好，常年晴空万里，连云都很少看到。温度适宜，海滩的沙子像盐一样柔软，海水清澈无暇。刚到悉尼大学的学生，一定会被它的美所震撼，最著名的就是学生口中的“哈利波特楼”,和电影里的风格一模一样。

杨凡在悉尼著名海岸Coogee Beach

刚到澳洲，我就开始想各种办法挣钱。

各大超市药店代购店都熟悉完，就开始了代购生意。一开始因为还没开学，时间很充足，花了很多时间，一个月赚了大几千块。后来因为开学之后太忙无暇兼顾，就慢慢放下了。

为了省钱，几乎每个暑假我都会飞回国待几个月，在全国各地转过机甚至睡在机场。为了节省房租还要把以前住的房子退租或者转租。在澳洲留学2年半，我一共搬过5次家，为了省钱住过2人间和客厅。

来到悉尼大学，我才慢慢了解到，悉大是一所文科商科见长的大学，计算机这样的工科相对较弱；

与此同时，同在悉尼的新南威尔士大学(UNSW)就是一所典型的工科学校，计算机专业多年排名澳洲第一。

于是，我开始参加一些UNSW的活动，发现这边的计算机专业无论是教学水平、课程质量还是学生素质都要明显好于悉尼大学。

同时澳洲大学之间转学是很容易的，只需要成绩达标即可。于是在悉尼大学读完一个学期之后，我就重考了一次雅思，申请到了UNSW。

在UNSW第一学期，我就遇到了一个非常大的麻烦。UNSW免除了我转学前一个学期的课程学分，但是因为两个学校的课程设置区别很大，课程难度和体量不在一个级别，我学习起来非常吃力。

我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一边补以前的课，一边学新的课程。UNSW的课业压力非常大，每个学期4门课，几乎每门课都有每周3小时左右的大课，2个小时的实验课和1个小时的辅导课，每周还有各种突如其来的测验。每门课都有个人或小组展示和几项大作业，有的课还有期中考试，以及最后占比50%的期末考试。

有些课还设置了Hurdle,意思就是哪怕总分及格，但是平时分或者期末考试没及格也算挂科。而且UNSW是没有补考的，只要挂科就必须重修。

对我来说挂科是不可承受的，因为只要挂科重修一门课学费就要两万五千人民币,而且还要延毕半年。所以学生们都把UNSW解释为“U Never Sleep Well”，“你甭想睡觉”。

因为我在国内大学上过一年半的课，所以申请到了UNSW一些通识课的学分互换，所以只上了2年半就拿到了本科学位，直到现在我都认为，这是我人生最划算的投资。

碰壁，再碰壁，与成功

2018年下半年，我还有最后一个学期就毕业了。在澳洲，基本上没有绿卡就没有工作，身边还在上学的中国同学，极少能见到在本地找到工作的，所以我选择了gap一个学期回国找实习。

刚开始我信心满满，想着UNSW好歹也是QS排名前50（现在是QS19）的学校，随便找个实习应该没什么难度吧？没多久现实狠狠地打了我的脸，回国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暑期实习的招聘季，所以市面上放出来的岗位很少,我也没有本地学校那么丰富的人脉资源，只能在几个平台上海投，屡屡被拒。

于是我花了2个月时间学习各种国内实习要求的知识，各种八股文背得滚瓜烂熟，没多久就成功拿到第一个上海的金融外包公司的offer。

在外包公司干了不到一个月我就发现这里的技术比较陈旧，代码质量不高，学不到什么东西。我就果断地辞职，加上这段实习经验，重新开始投简历。

有了第一个实习之后果然情况就好了很多，收到的面试也多了很多，最终我入职了一家刚融资20亿美元的独角兽公司，实习350元/一天，当时觉得已经很多了。但是钱不是那么容易拿的，在那实习的日子基本是10/10/6,仅剩的一天周日，完全没有力气出去玩，只想躺床上补充体力。

刚到澳洲的时候，我原本打算读完本科，留下来凑够积分拿绿卡，拿到绿卡之后等9个月就可以申请公民。变成澳洲公民就可以直接去美国工作，没有身份限制。倒霉的是正好我毕业那年澳洲改政策，大幅提高了拿绿卡的积分门槛和等待时间，于是我改变计划，先回国工作，再去美国读研。

2019年1月份实习完之后，我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在家自学GRE,第一次在悉尼考了319。秋招开始之后，又遇到了非常尴尬的情况。

因为国内大学一般都是大四没课，所以大家都是大三暑假参加秋招，找第二年的全职工作。但是UNSW上完课就毕业了，没有缓冲期，同时国内大部分公司又卡毕业时间，所以我连投递的资格都没有。有一家国内有名的公司，当时面试感觉不错，面试官已经答应给口头offer了，我也很高兴，以为终于要上岸了。没想到过了几天，面试官很遗憾地告诉我因为我的毕业时间不符合要求，给不了offer。

当时找工作的压力是巨大的，花光了父母毕生积蓄如果连工作都找不到，还怎么面对家人面对自己？

我把自己关在上海的出租屋里，每天疯狂刷题，记八股文，甚至把Java源代码，JVM底层原理来来回回研究了好多遍。好在老天最后还是给了我一次机会，牛客网组织了一次留学生专场招聘会，通过这个机会我顺利地拿到了国内某知名科技公司S的Java开发岗位,年薪31W。刚拿到offer的一瞬间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在S公司工作的日子整体还是比较开心的。虽然因为疫情被推迟了5个月入职，第一个月在东莞接受培训，在手机流水线装了三周的手机，回想起来还是挺有意思的。工作也没有特别累，正常双休，偶尔加班，第一年有应届生保护，压力也不是很大。

同时，下班后我自己把美国读研的文书，推荐信搞定，DIY申请,在2021年2月份拿到了东北大学的计算机硕士offer。

很多人觉得我辞职重新读书很冒险，但我觉得这就像是我的宿命。既然已经走了这么远，终点就在前方，为什么不继续坚持？于是我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

客观上来说，因为已经有过计算机本科的背景经历，而学校也明白，多数申请本专业的学生目的是为了找工作，所以我在美国东北大学的课程学习较为轻松，学校也尽其所能地提供时间和资源为学生就业做准备。

杨凡在美国东北大学参加毕业典礼

2021年8月底，还是疫情比较严重的时期，刚到美国，我像大部分人一样，慢慢收拾新家，置办各种家具用品。但是我隐约感觉不妙，身边的人很多都已经刷好题,忙着投简历、找工作，而我却一样都没有开始。

于是我开始拾起荒废已久的Leetcode题库,拿起以前的简历改成英文版，匆匆投了出去。

原本我想着凭借我本硕CS加上国内的工作经验，简历肯定能过吧？结果又是当头一棒。很多当时上岸特别多人的公司都没有给我发笔试，我开始慌了。疯狂找人帮我改简历，才发现自己以前在国内的那套简历语言完全不够专业，排版也不够好看。重新修改了十几次之后，我重新开始投递，但是时间已经到了11月份，身边的朋友同学基本都拿到了暑期实习，只有我颗粒无收。

在领英上随手点开一个校友的主页，都是某某大厂的暑期实习生，很多人甚至是研究生转码，没有任何实习和工作经验。后来我才得知，公司招人还有很多潜在的条件，比如是否需要sponsorship（赞助），以及性别、种族等都是重要因素。

经历了这一次沉重的打击，我决定彻底反思自己，去做每一件可能对找工作有帮助的事情，找出问题和改进方法。从2022年2月份开始，我几乎每天都关在出租屋里刷题和上课，没有社交，没有周末，直到在LeetCode上刷到了700多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