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伊斯克拉·弗莱娃
来源 | 一杯咖啡
ID | coffeecenter
多年以前,网约车还没流行起来,我正在外地出差。
那座城市的一位出租车司机跟我说起,他想做一名房地产经纪人,他说,因为他很喜欢带人到处看房子。
他像个有些导游气场的“社牛”(在路上,要是路过地标,他会指给我)。
我能想见,他要是成了房地产经纪人,会有多成功。
“那你怎么没去做呢”,我问。
我不记得他确切的回答了,但大致是说,他也就想想罢了。
趁我们正聊着,我查了查他所在地对考取房地产经纪人执照的要求。包括完成一系列课程、填一份申请表,再交一小笔费用。
我把这些要求拿给这位司机看,问他到底有什么原因,让他认为成为房地产经纪人是遥不可及的。
是有他达不到的什么特别要求吗?还是说,这个工作有哪个方面不太好做?
他的回答是:“不是”以及“没有”,好像是有某种原因导致了不行,但他又说不出具体为什么。
我想着法地劝他试试。毕竟,就算试出个最差的结果,又能差哪去呢?
如果事出有因而没能如愿以偿,他总可以再回去开出租车的。
经这么一聊,他好像至少被说动了些——尽管,我不知道后来怎样了。
这些年来,我对这个例子翻来覆去地琢磨,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我们大多数人都对生活中的那些消极面,理所当然地“接受”,会觉得已经这样了、永远这样了,于是打算向它们低头。
当我们这么做时,就像我们有很大的房间,却只住在其中的一小角,在里面又恼又慌地兜来转去,
感觉像被关了禁闭、缺氧憋气,只因为被一道纸做的栅栏围着,可它在我们眼里却比实际上坚固难摧得多。
这种自己制造陷阱、再把自己关进去的习性,就是我想在这里谈的。
怎么解释它呢?
识破熟悉感的囚笼
在我看来,一个普遍的原因是把不想过的日子重复成了“家常便饭”。
让我们看个寻常生活中的例子,有次我问一家常去咖啡馆的服务生,还有没有什么水果。
“没了,抱歉,”他们说,“我们每天都上香蕉,但确实很快就被拿完了。”
一个在吧台边上的人补充说,如果我想要香蕉,应该上午10点前就来,最晚也得11点前。
也许有人会想,如果这家店的香蕉每天都在上午11点前就被拿完,他们应该会多预定些,就能保证一整天的香蕉供应了。
但他们没这么做。
他们为什么没这么做呢?
我不确定,但在我看来至关重要的似乎是,最开始他们第一次看到香蕉被拿完时是怎么反应的。
在当时,可能不难想到,为第二天多预定些。
出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他们没这么做,而当第二天重蹈覆辙时,他们有点见怪不怪了。
之前就这样,现在又这样,好像习以为常了。
我们在这类情况中的失误在于,
我们把自己对预期的固化视为证据,认定了某种现状在以后不会变或无可期。
虽然这种“自我引导”通常看不出问题,而有时,我们的预期之所以被固化,并非因为别无可能,而只因为今天——就像它的昨天、昨天的昨天……
我们没为把事情引向更好的结果而努力过。
也许有人会说,我们渐渐习惯了把宁愿看到改变的事,看成是不可能再变的。
恐惧之外,有我们“应得”的
当我和那位出租车司机聊着时,我感觉,他没为想要的生活而行动起来的一部分原因在于——
他莫名感到,他不属于对更美好生活有企图心的那群人。
时不时地,我们会担心追求梦想意味着非难临头,就好像追求幸福是不够谦虚的表现,要遭人指摘。
更甚者,你一试着让任何事更好一步,就常有不顺冒出来,你又忙着把“葫芦”摁下去。
如此一来,我们就害怕变化了——因为,要是没能越变越好,可怎么办?
这又涉及到谦虚这个问题了,以及什么是我们“应得”的。
也许我们认为,如果很认真地去推动任何事,整个人生会给我们一个教训——
我们会悲惨地以失败告终,就像悲剧的主人公,并开始悔恨于没能“接受现实”。
可是,第一,如果事情变得更糟,那不幸的事与愿违未必是终极结果。我们可以再尝试,再修正。
第二,这给我们留下了在人生中体验谦虚的机会,不怕辩驳的是,谦虚正是在我们直面重大挑战时被最好地体现出来。
如果战斗都还没开始就假想自己会落败,这不是谦虚,这是退缩。
著名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说,
“大多数人活这一世,无论在身体、智力还是道德上,都在他们身怀潜能的存在中‘画地为牢’。
他们对自己充满可能性的觉知力、人人普遍具备的灵魂财富都使用甚少,像极了一个舍弃自己整个活力之躯的人,想来他只习惯于使用和活动着他的小拇指。”
在我们对感官能力的这番自我限制下,并在由此导致的精神萎靡中,是没有谦虚可言的。
看透内在惊慌,警觉外在干扰
偶尔地,我们走不出“思维囚笼”,不是因为我们在里面待舒服了,也不是因为我们和自己的不如意谈妥了和平共处的条件,
而是因为我们惊慌失措了。
这不是我们陷入惯性的直接原因,却带给我们焦虑和恐慌,而我们能借此看到出口。
当我们止不住地惊慌,进一步的焦虑和恐慌更令人举步维艰。
然而,即便至此,我们也并非完全没办法。
更重要的是,这种艰难可能在帮我们意识到,相比于我们在惊慌失措中所以为的,我们可能有更多和更好的选择。
可结果,我们也许并没看到可选择的余地,是因为另有人使我们相信无路可选。
我曾听到一位前黑帮成员在采访中说,其他成员劝他道——
他需要他们,没有其他人会接纳他,而且他永远过不上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所过的正常生活。
我们会从许多虐待型关系中看到相同的套路。
然而,打心眼里为我们着想的人,是不可能想着法子把我们绑在身边而让我们与外界断联的。
因此,任何想阻断我们与外界联系的迹象,都应引起我们的质疑。
最后,我想再指出一点:
我们既然能把自己驯化进熟悉感的陷阱,也就能让自己拿手于对思维陷阱的识别。
这也能变成一个习惯。所以,越练习就越容易。
我不是在建议说,我们对这种思维检查要频繁到安稳不再、动荡无休的地步。
过得不够稳定和舒心而对身心健康造成的伤害,并不比思维陷阱所造成的少。
尽管如此,养成为固化信念,查找源头的习惯,即习惯于思考为什么会认定:
这样或那样的、不想要的生活状态是永恒不变的和无法改变的——在我看来,就是在养成为自由而活的习惯。
本文经授权转载自一杯咖啡(ID:coffeecenter)作者 | 伊斯克拉·弗莱娃(Iskra Fileva),博士,科罗拉多大学博尔德分校(University of Colorado, Boulder)的哲学副教授。一杯咖啡全媒体编辑部进行修改和增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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