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把我设为星标哦，不然就看不到我了
往事如烟
酿成一曲满庭芳
5年后，程璧回来了。
在上海巡演时，她还是那身打扮，穿着宽松的素色长裙，站在舞台上安静地唱歌。
她是北大才女、文艺女神、民谣诗人。
她把文艺青年们最喜欢的诗变成了歌，木心、北岛、谷川俊太郎、狄金森最打动人心的诗句都被她传唱。余秀华赞她是“句末完美的一声惊叹”。
出道10年，她写了100多首歌，播放量破十亿。
她在北大日语系读研时，才开始拿起了吉他。工作几年后，就从日本平面设计大神原研哉设计研究所离职，回国唱歌。
在上升期她激流勇退，那几年刚好也是文艺在这个娱乐至死的时代越来越被边缘化的时候。
这次回来，她发现当年那群听民谣的人还在。
最近在各大城市巡演的过程中，一个阿姨替女儿来找她签名，很惊讶地说她和自己想象中“穿性感高跟鞋的女明星完全不一样”。
程璧就是这样，散发着“不一样”的魅力。
01
阔别五年
程璧回来了
3月中开始，程璧举行了新书《肆意生长》的签售会，还在九座城市进行了巡演。
重新回到舞台，她感觉比之前稳了许多，和观众合唱的时候那种享受舞台的感觉更加强烈：“好像终于在这个领域有了自己的一个经验，不像之前零经验上舞台，一切都是在摸索学习。”
让她没想到的是，离开那么多年，还有好多人在等着她。“一开票，现场直接冲到800人、1000人，一个空间就这样几乎站满了。”对此她特别感动。
喜欢她音乐的人年龄跨度较大，从大学生到中老年人都有，大家把她当成老朋友一样。
有的人告诉她“我已经听你的歌10年了”；有的人说从小学就开始听她的歌；有的人在这次活动前甚至从来没进过livehouse。他们都是为程璧而来。
印象最深的是在一次新书分享会上，一个五六十岁的阿姨替女儿来排队买书。她的女儿和程璧一般年纪，非常喜欢她。于是阿姨挤在一群年轻人中，举着手机全程录音，尽可能地记录现场情况。
走到程璧面前，阿姨很直白地说：“你怎么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她来之前在网上搜了一下程璧的照片，觉得“这个歌手有点土”，和自己想象中穿性感高跟鞋的明星模样完全不同。
临走的时候，阿姨对程璧有了新看法：“小姑娘看起来还蛮知性优雅的。”
02
从北京到东京
办公室里的黑色大熊
外表恬静优雅的程璧，内心其实潜藏着一股倔强。
出身小城镇的她，在读研以前的生活和大多数人一样，是望不到头的试卷。

卷了十几年，一直到考上北大日语系研究生，她才真正有机会实践自己的文艺梦想。
回忆起刚刚进入北大的时光，她说：“我发现我终于不用再受到考学业的束缚，好像到达了目的地，然后可以在这重新出发去做自己，去问问自己真正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了。”
在这里，她加入国学社和吉他社，发掘了自己对音乐的兴趣。也是在这里，她写下了自己的早期成名作《晴日共剪窗》：“庭前花木满，院外小径芳。”。
那个时候她做出了自己的第一张小专辑，但还没有下定决心就此走上音乐道路。
等到大学毕业，她收到了不少offer，有在北京的出版社，也有其他体制内工作，但最后都被她一一否决。
学习了多年日语的她，深受日本独立音乐人的影响，一直想去日本看一看。
于是她大胆选择了东京的一家证券公司，但很快她就发现这种看似精英的生活并不是她真正喜欢的，没多久又申请了第二份工作，进入了日本设计大师原研哉的设计研究所。
程璧和原研哉的缘分始于北大时期。一次大师来学校讲座，到了提问环节其他人都是讲中文等待翻译，程璧站起来熟练地用日语表达了自己对美学的看法。她还把自己的《晴日共剪窗》做成了一张小专辑，送给原研哉。
种种举动，让大师对这个女孩印象深刻。面试的时候，他的秘书告诉程璧：原研哉在办公室也会放你的歌哦。
事务所的岁月趣味而忙碌。这里拥有全日本最优秀的年轻设计师，其中不乏国际大奖得主，而程璧的主要工作类似于“producer”，负责和国内事务接洽。
她印象里很多人到晚上12点还在加班。就连原研哉本人也总是急匆匆地，全世界各地飞。
“偶尔回来，也是飞快地跑过工作区域，然后又飞快地拎着包跑出。因为他体型很大，很高，穿一身黑西装，感觉像有一头黑色的大熊在办公室里跑来跑去。”
那段时间里的程璧，白天上班，晚上混迹于各大演出现场。一开始是看别人演出，后来也会拎着吉他自己演。很多日本音乐人对中国的音乐并不了解，听到程璧用中文歌唱，他们感慨说才知道原来中文写歌这么美。
慢慢地，程璧攒了很多旋律。当手头的歌攒到一定程度，她知道，自己又该做出选择了。
事务所的生活虽好，但一切设计都是围绕原研哉展开。程璧想要的，是做自己的艺术表达。
“刚好那时我也攒了一笔钱，可以尝试录歌，不是说用家里的钱去试错，我觉得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所以我又回到北京，把歌录出来了。”
再后来的故事，就是一张张专辑的诞生。她把写好的歌发到网上，越来越多人听后产生了共鸣。
看似任性的程璧，其实从来都很清醒。选择北大，选择日本，选择原研哉，又选择回归音乐。每一个不同的阶段，她都有着充分的理由。
年轻的时候四处闯荡多尝试，等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也能有足够的底气支持自己。
03
走上千人舞台
停下来，结婚生子
程璧的人生，好像总是以五年作为一个探索的阶段。
2014到2019年，她从原研哉工作室辞职回北京，逐渐走上更大的舞台。诗性的音乐，温暖的旋律，走进了不少人的心。
中国民谣最火热的那些年里，她也在其中努力地发光，歌迷说她的歌有着“茶花般的清香”。
走红的同时，程璧也遭遇了挑战。有人质疑她的歌像在念诗，“旋律太平”，不过到后来她自己想明白：“只要被关注就一定会有人质疑。”
更多的挑战来自舞台本身，从几十人的小舞台到千人大舞台，她走得踉踉跄跄，花了不少时间适应关于表演的一切。最忙碌的那些年，一年她能飞一百次。
到第五年的时候，这种长期高强度输出的生活终于让她感到累了。
“从大学毕业之后一直都在路上，先是在东京，又是回北京做音乐，从来没有真正的一天坐下来过好好地准备一日三餐这样的生活，也没有时间打理花草，所以我觉得要给自己一个过上理想生活的阶段了。”
她退出了公共视野，一歇，又是五年。在这五年里，她放慢节奏，继续摸索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读诗，做了三张之前一直想做的专辑；结婚生子，陪伴孩子成长到3岁。
孩子的到来让她感觉自己体验到了生命新的角度，之前的30年她更多考虑的是如何活出自我，如今这份羁绊又让她体会到了新的美好。
回忆起自己产检的时候，她至今仍觉得激动：
“当时看它只是一个小黑点的时候，就能听到原始心脏音那种嘣嘣的心跳，觉得好神奇，好像又重新再去看一遍世界的感觉。也让我有很多爱的滋养，我觉得我的创作一定离不开爱这种强大的情感驱动，一个心如死灰的人是没有创作力的。”
这些温柔的细节，都被她记录在了新书《肆意生长》里。最近的九城巡演，她也和现场观众谈起自己的故事，关于音乐、人生、梦想、诗歌与爱，她想说的还有很多。
不知道未来下一个、下两个五年，她又会带来怎样的惊喜。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会一直在路上。
文、编辑／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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