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整个宇宙，不知为什么｜第39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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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缘由的快乐
作者：普吕多姆 [法国]
为你读诗：水木年华 | 民谣歌唱组合
痛苦的缘由大家一清二楚，
可人们也想知道为何快乐。
我有时醒来时，内心祥和，
那种奇特美意我无法抓住。
红霞照亮了我的小屋和身体，
我爱整个宇宙，不知为什么，
我欣喜异常。可不到一小时
我就感到黑暗重新包围了我。
它从哪儿来，这短暂的快乐？
天堂敞开大门，隐隐约约。
长夜里无名的星星飞走后，
让人的内心变得更加黑暗。
是蓝天归来的古老四月，
就像火灭之后余光未了？
是岁月的灰烬中春天复苏
还是预示着爱情的吉兆？
这神秘的快乐转瞬即逝，
来时无影，去也无踪；
或许是幸福在途中迷路，
弄错了人，匆匆光顾。
胡小跃 译
选自《孤独与沉思》，山东文艺出版社
｜关于作者
普吕多姆（1839—1907），首个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早期的诗歌以抒情为主，自《孤独集》之后，开始转向一种哲学和玄学思考，试图将科学、哲学和心理学结合起来，探讨“内在的人性”。代表作《孤独与沉思》。
这神秘的快乐转瞬即逝，来时无影，去也无踪
「留言」：你从哪些日常琐事中收获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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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会在网络聊天过程中看到一张张名为“悲伤那么大”的表情包，仿佛我们的悲伤可以具象化，可以被丈量。普吕多姆在诗中也说：“痛苦的缘由大家一清二楚。”
可是快乐呢？有时它翩然而至，这样无由来的、突然降临的、无机心的快乐让我们“爱整个宇宙，不知为什么”。这种感受就像是被快乐的闪电击中，内心的欢欣雀跃和片刻满足，足以让我们超越庸碌的日常。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李商隐《锦瑟》
有时，快乐又太轻盈，抓不住，飘了。“这神秘的快乐转瞬即逝，来时无影，去也无踪”。诗人甚至怀疑是否“是幸福在途中迷路，弄错了人，匆匆光顾。”或许，我们的情绪本就是流动的液体，喜乐交织，瞬息万变。如同弘一法师在圆寂前写下的“悲欣交集”四个大字，正是对我们人生的重要注解。
不必再发出“它从哪儿来，这短暂的快乐？”的疑惑。短暂又何妨，它的存在本身就已足够美好。海桑曾言：“时间悠长，我以短暂来爱它。”“为使人生幸福，必须热爱日常琐事。云的光影，竹的摇曳，雀群的鸣声，行人的脸孔——须从所有日常琐事中体味无上的甘露。”（芥川龙之介）
撰文 | 曾腾腾   审校 | 西格玛
头图、插图｜William Merritt Chase
配乐｜陈俊源《夏之愿》
▎诗意的人
水木年华
中国内地人文民谣歌唱组合，名字取自于“水木清华”，前后共有五位成员，均是清华大学毕业生，目前由卢庚戌、缪杰、陈秋桦组成。代表作《一生有你》《在他乡》《完美世界》《启程》《青春再见》《蝴蝶花》《爱上你我很快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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