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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英国第四频道的谈话节目《问问面具人》播出了新的一集,名叫“恋童癖猎人:我在直播中揭露掠夺者”。
这期的嘉宾正是一位资深恋童癖猎人,为了不暴露真实身份,他戴了一只猪头面具,用了变声器,也没用真名,而是自称“猪先生”。
在揪出恋童癖方面,猪先生颇有成绩,他已经成功诱捕了1000多名恋童癖。
节目中他讲了讲他们的团队是如何工作的,也透露了干这一行的不易。
虽然他们的工作让很多人拍手叫好,但关于他们的争议也一直存在......

(猪先生)
猪先生介绍,他和他的团队会充当“诱饵”,也就是装成未成年人在网上寻找恋童癖。
“一开始,诱饵要跟恋童癖在社交软件上聊天,每天的聊天时间长达16小时。”
想在网上吸引恋童癖,肯定要用到儿童的图像,其中最小的孩子只有8岁,但8岁孩子的照片已经能吸引不少别有用心之人了。
猪先生承认他们会使用真实孩子的照片当诱饵,这些照片大部分来自粉丝捐赠,他们会把自己孩子的照片捐出来当诱饵。
此外,有些诱饵会用AI把自己“变成”孩子放到网上。
被问到“跟恋童癖聊天有啥感受”时,猪先生说,他们必须让自己别太紧张,必须尽可能保持专业,还必须非常冷静和有礼貌。
“你对恋童癖越是怒气冲冲,他们也会越生气。”
“你得问一些有引导性的问题。”
因为不能泄露他们的策略,猪先生没有公开诱饵会问的具体问题,但他表示问到大约第8个问题时,恋童癖就差不多上钩了。

(在网上寻找恋童癖,示意图)
被问到“这份工作有何难处”时,猪先生表示,面对一些案件时他们的内心也在挣扎。
他举了一个例子:“有一次,我们一大早就去跟一名恋童癖碰头。”
“到现场后,我们把他抓住了。”
“我们正在跟他念叨我们为啥出现在那儿,他突然说,他强奸了他女儿,这让我们都很崩溃。”
猪先生说,多久能抓住一个恋童癖实际上取决于对方,他们会尽可能多的收集指控证据,能增加他们被定罪的几率。
一旦他们觉得收集到了足够的指控证据,就会把证据提供给警方,然后组织见面,他们会尽量挑安全的地方,提前做好计划,把恋童癖抓起来。
即使有心理准备,他们还是经常在面对恋童癖时遇到危险。
“我们总要面对争吵,遇到过刀、锤子、弓弩、螺丝刀和家具的攻击。”
“还有一个人的手指被咬掉了。”
听到这些,提问嘉宾都一脸惊讶和心疼。
猪先生并不是耸人听闻,“被咬掉手指”的确有其人。
前几年,英国的一个恋童癖猎人团队假装14岁少女,吸引了一位46岁的恋童癖托马斯·德卡斯尔·林恩(Thomas De-Castle-Lynne),双方约好在斯蒂文尼奇火车站见面,去小树林里发生关系。
当托马斯如约来到火车站时,等着他的是一群恋童癖猎人。
双方在对峙中厮打起来,60岁的恋童癖猎人史蒂夫·利特尔(Steve Little)跟他扭打在一起,都倒在地上,托马斯一口咬住了他的左手小指。
“他用牙咬住了我的手指,我记得非常疼。”
“我叫他松口,我看见他嘴里有血,这是我的血,他就是不肯松口。”

(恋童癖托马斯一嘴血)
僵持了两、三分钟,托马斯终于松口了,但他也咬掉了史蒂夫的小指指尖。
赶到医院后,医生给史蒂夫做了接指手术,可惜术后出现感染,他不得不接受截肢,最终还是失去了多半根手指。

(史蒂夫失去一根小指)
2018年,恋童癖托马斯因试图与16岁以下的儿童发生性关系和蓄意伤人,被判10年监禁。

(托马斯最终被判刑)
猪先生很清楚这份工作的危险,不过他们可以找警察来帮忙。
他说,跟他们打交道的警察中,90%都对他们很好。
“90%的警察会给我们良好的反馈,他们会感谢我们所做的事情。”
“有些人叫我们‘义务警员’,这我理解,但我们离义务警员还很远。”
“我们一切都按规矩办事,警方对我们的工作很满意。”
但是,也有一些警察不认同他们的做法,会把他们也当成罪犯来看待。
这种情况由来已久,恋童癖猎人身上确实一直存在着一些争议。
比如2017年,英国国家警察局虐待儿童调查负责人西蒙·贝利(Simon Bailey)就说过,恋童癖猎人的活动会影响警方的调查。

(相关报道)
因为他们揭露恋童癖身份的做法,会让嫌疑人提前察觉,在警方调查之前销毁证据或者跑路失踪。
“这可能会影响警方的调查,这些人(恋童癖猎人)没有办法保护儿童受害者。”
如果双方在公共场合对峙,发生斗殴,警方还要投入精力维持秩序,保护恋童癖的安全。
“这让警方把大量资源转移到保护嫌疑人身上,而这些资源原本可以更好地投入到调查中,并且在掌握证据的情况下起诉他们。”
恋童癖猎人“狩猎”时也不是百发百中的,他们偶尔会认错人,这些都会通过直播被网友看到,被认错的无辜之人很可能遇到麻烦,后果很严重。
这也是让贝利警官对恋童癖猎人不满的原因之一。
“被指控的那个人可能会自杀,即使他们是无辜的。”
“这是一种让人无法承受的后果。”

(贝利警官)
在节目中,猪先生也被问到“认错人”的问题。
猪先生透露,他的团队从来没认错过人,但其他团队发生过这种情况。
“我们必须遵守规则,所以我们不能自己想做啥做啥,但有的团队制定了自己的规则。”
他承认直播会让认错人的后果变得更严重,但仍然觉得这么做有必要,他们会尽量谨慎。
“当你直播时,每个人都能知道恋童癖是谁。”
“你可能就住在恋童癖隔壁,或者你的朋友是恋童癖。”
“我们不会因为很明显的原因认错人,我们团队连百分之一的风险都不会去冒。”
提问嘉宾质疑这样做有些不合理,因为他们可以不在社交媒体上直播,而是把整个过程录下来,确认没问题之后再播放,就能有效防止误伤。
猪先生回答说,他们不是每个案件都会直播,直播的目的是提高人们对恋童癖的认识,曝光那个特定的人。
他的团队会采纳这个建议,研究一下录视频的事,不过还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猪先生强调,他们的想法是通过直播揭露恋童癖,创造一个“公开处刑”的机会,这可能会鼓励其他人“也将法律握在自己手里”。

(猪先生)
这集的一位提问嘉宾曾在另一集节目中,跟一位“纯良的恋童者”聊过天。
他承认儿童对自己有性吸引力,但也希望自己过正常的生活,而不是去虐待儿童。

(之前一集节目中的恋童者)

提问嘉宾心里很矛盾:“其实我很为他感到遗憾,这(恋童)是一件自发产生的事,吸引力本身是非自愿的,非自愿的事不是他选择的。”
“这是一种两难局面,因为我觉得不能让他们待在孩子身边,但另一方面,这(恋童)是大脑中固有的东西。”
猪先生说他也看过那集节目,也替那名男子感到遗憾。
不过他对恋童者的同情很有限,他觉得纯良的恋童者最后也会屈从于他们的欲望,如果那种冲动变得更强烈,他也会采取行动。

(恋童癖通过网络犯罪,示意图)
在讨论有没有一些办法能引导恋童癖走正道时,猪先生觉得现在的机制还“一团糟”,他们需要帮助,但确实没什么能帮助他们的。
“刑期也不能起到震慑作用。”
“比如一般的刑期是2到5年,应该设置一个标准,能让人直接被判5年。”
“四次犯案就判10年,五次就判15-20年,这样会让他们多想想。”
节目的尾声,猪先生被问到来上节目的目的。
他表示,希望人们能更多地了解他们,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对他们多些理解,而不是给他们贴上污名化的标签。

(恋童癖猎人,示意图)
虽然恋童癖猎人的工作存在争议,但在大多数普通人眼里,他们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就像网友所说:“他们是现实生活中的超级英雄......”
ref:
https://www.dailymail.co.uk/femail/article-13284661/Paedophile-hunter-stings-sickening-confession.html
https://metro.co.uk/2018/12/03/man-bit-off-paedophile-hunters-finger-after-being-caught-talking-to-young-girl-8204615/
https://www.theguardian.com/society/2017/apr/24/paedophile-hunters-jeopardising-police-work-child-prot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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