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圆方的第789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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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1月1日,欧元正式发行。当时的欧盟十五国,有四国没有加入欧元区,其中,英国、丹麦、瑞典是想再观望一段时间,而希腊则是一心想加入却被拒之门外。
之所以希腊加入不进去,是因为欧盟成员国在1992年签了一个《马斯特里赫特条约》,简称马约。这个条约规定:想加入欧元区,公共负债就不能超过GDP的60%。说白了,就像一个重点班,平均分挺好的,要是出了几个不及格的差生,这不就把班级平均分拉低了嘛。这欧洲“班主任”还想着和隔壁“美国班主任”竞争优秀班主任呢。
不过,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只要胆子够大,方法还是很多的。而这个时候就需要高手上场了,“高手”是谁呢?高盛。
高盛量身定制给“希腊”作了一个,资产证券化的方案,比如把国家彩票业和航空税等未来收入作为抵押,打包卖出去换现金。比如作货币互换协议,把短期债务伪装成长期债务,2000年6月19日,在高盛的帮助下,希腊成为第12个加入欧元区的国家。
很快,时间来到了2009年。在前一年的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全球资本市场风声鹤唳,而美国面对巨大的经济压力,为了救市,美联储开启量化宽松,大量印刷美元接盘有毒资产。美元印的太多,就会不断贬值,到08年4月,美元兑欧元已经累计贬值37%,这个贬值幅度还是很吓人的。
对美国来说,要挽救美元就只有两条路:
一是关掉印钞机,提升美元信用;
二是欧洲也出事,降低美元信用。
美国琢磨了一下,前者相当于让“班级平均分”上来10分,有点难,但是隔壁“欧洲版”有差生呀,而且这个差生的缺点在哪里自己一清二楚。年级考试的时候,针对这个差生的薄弱项出出题,不就可以超越了。说干就干!
前面怎么铺垫,怎么埋伏,怎么做空就不细说了。2009年12月,希腊债务危机率先爆发,三大评级机构先后下调其主权债务评级,希腊的主权评级先是从A撸到了3B,然后接连降到2B、B、3C(惠誉曾一度将希腊主权评级调低至C,也就是垃圾级里的倒数第一,一般这都是诸如非洲一些战乱国家的待遇)希腊政府的融资成本曾经一度达到了印度、巴西这些国家的两倍多。
因为希腊的主权评级一再下调,比希腊强不了多少的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也受到牵连。华尔街开始大肆炒作欧洲各国的债务风险,欧猪五国的名头很快就传开了,这5个国家的信用评级被一降再降。欧洲金融市场风声鹤唳,国际资本再次开启大逃亡,纷纷从欧元区跑回美国,美元指数很快就从71的历史低点回升到90附近。
在这个过程中,提前布局,做空欧洲的华尔街收益颇丰,以上大概就是欧债危机的始末。不过我们今天,并不想聊欧债危机。

大家好,我是圆方,今天我们一起聊聊:

希腊的故事,或许是许多地方债的“终局”
现在解读欧债危机,很多时候都解读为是美国布的一个局,这个可能是问题的主要矛盾,但是也不能够忽略,欧债危机其实也是“欧盟主导国”与“欧盟参与国”博弈的一个过程,比如德国。
当2009年底希腊主权债务危机刚开始爆发时,德国政府认为希腊人必须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而并未把危机看作欧盟成员国共同的问题。德国的把希腊人描绘成懒惰、腐败之人。德国民众的普遍感受是,自己在
“2010议程”
下经历了痛苦的社会福利削减换来的经济成就,又为何如今要为不负责任的、大肆挥霍的希腊人买单。

而即便后面德国施以援手,相对的,希腊等国失去了很多“自主权”。德国在欧债危机的应对上采取的是双重战略。一方面展示与重债国家团结、引入和扩大欧债救助机制的同时,另一方面,要求所有成员国实施负责任的财政政策,包括提议欧盟设专门委员监管希腊。
德国认为,解决债务危机的唯一方案只能是德国式的,即财政紧缩至上。在极大的财政压力下,这些负债的欧盟成员国最终妥协了。2011年6月29日希腊议会通过了为期5年的财政紧缩方案。这个方案包括:
紧缩计划以“减薪、加税,裁员,出售资产”为主要内容。根据这一计划,个人所得税的起征点从年收入1.2万欧元降低到8000欧元;对超过1.2万欧元的收入部分征收累进税;对自谋职业者设立征税下限。新计划把房地产税的起征门槛从40万欧元降低到20万欧元,同时在2011年减少4亿欧元的政府支出。
同时很多过去“非卖品”的希腊国有资产,也被列到了名单上。出售的资产包括铁路公司下属TRAINOSE的49%股份、雅典水务公司10%股份、萨诺尼卡水务公司23%股份及希腊邮政39%股份,但希腊政府将会继续持有希腊最大电力公司PPC和最大电信公司OTE的51%和20%股份。
希腊的故事就讲到这里,在前天的文章“万科”应该是这一轮“出清”结束的标志里,点赞最多的一个留言是关于“地方债”的。
其实这一轮地方债爆不爆,怎么爆,其实牵涉到国际和国内两个大局。
在国际上,其实中国的地方债问题,牵涉到中美金融博弈的胜负。(什么时候三大评级机构集体对于“地方信用”开启爆破,那么大概是这一轮博弈的赛点)在国内,地方债其实也和央地博弈的态势分不开。
在中国从高速增长阶段中慢慢转到新常态,随着广泛意义的城镇化和脱贫攻坚的完成。中国80%的城市和地区过去那种高速增长已经是不可能再出现的。
依然中国的核心城市群,中心城市依然会有不错的发展,但是要知道这些地方以外的80%的地方,发展会慢慢“慢”下来,或者不断萎缩。而再慢下来的过程中,一方面再去大力投基建,投资收益已经是负的了(看到了十几个省叫停基础建设)。
另一方面,很多人还没注意的是,这些地方过去为保持高速增长所搭建的行政班子的“运营成本”,也是不可持续的。这里面最大的成本就是“编制”,也就是说,在过去“财政宽裕”的时候,养了太多的人。
比如某省的某个区,一年财政收入大概在20亿左右,整个财政供养人数超过了1万人,但实际上,其自身留存部分税收如果全部用来发工资,大概也就能养5000人。这还不考虑现在所背负的全口径超过400亿的负债。
简单看一看数据,就知道这是不可持续的。但是怎么办呢?很有可能“希腊”的最终解决方案,就是这些个地区的“解决方案”。
一方面,中央会出台一揽子“化债资金”,把这既有的400亿负债接过去,但是接过去的前提,是地方完成“减薪、加税,裁员,出售资产”的要求。
一方面,要针对“财政供养人员”进行大力度的压减,压减到实际自身可以承担的水平(1万-5千)同时严格控制编制,不再允许新增机构和人员。当然,也还要把当地有价值的资产,整合整合也交上去(也有可能包括当地潜在的土地资源,数据资源)。
而整个过程完成后,地方固然“无债一身轻”了,但是与此同时,其所掌握的资源,也就一并交了上去。之后的许多地方政府,主要的职责或许就真的是为“人民服务”,而不是“发展经济”了。而相对的,中央所能够掌控的就变得……
以上,就是对于“地方债”的一些很不成熟的思考,会不会走到这一步,或者什么时候走到这一步也犹未可知。
不过,此次耶伦来华,或许预示着这些个“改革的深水区”
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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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2月31日发表的二〇二四年新年贺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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