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东西讲究搭配,巧妙的搭配常常造就加倍的美好。
比如哔哔啵啵带着油花的烧烤需跟着沁凉的直冒“汗珠”的扎啤一同上桌,比如硬得可以防身的大列巴只有遇到酸酸的苏伯汤才节节败退、气场尽失,再比如唏哩呼噜吃着热腾腾的酸菜白肉时,手里最好握着一个暄腾腾的花卷……这些热与凉、硬与软、酸与甜的巧妙搭配,是餐桌上的智慧。
鹤岗小串儿丨截自《人生一串》
还有一种搭配更绝,简直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范例。
试想一下这样的画面:阴云罩天,白雪盖地,偌大的天空笼罩着荒凉的静谧;松柏不言,枯枝无声,万物在凛冽的寒风中严守着冬日寒冷的消息。满目是荒疏的冬日即景,可如果这时在路口看到一个烤地瓜的炉子,望着白白的热气,便觉得整个冬天都在这袅袅腾腾之间融化了。
街头的烤红薯 | 图片来自图虫创意
往日老旧的汽油桶不太出现了,改成一种特制的铁皮箱。
最常见的是圆柱形,里面大小两层,互相叠套,中间是空的,用来放煤,四周则摆满了各种要烤的食物;还有一种烤炉是方形的,里面是无数相对独立的小抽屉,刚好是一穗玉米的长度,远远看去很像中药房里的小药箱。
这种烤玉米的车,充满了智慧丨图片来自图虫创意
烤的食材本来就好吃,放到寒冷的广阔天地中,越发动人。
想想朴实无华的植物根茎,承载着大地一年的祝福远道而来,又借着烤炉的妙手,浴火重生,变成了软糯喷香的淀粉,总是盛情难却嘛。
我曾戏言:“冬日必杀,笨烤地瓜”。
我的意志力一遇到冬日里的烤炉就变得“超薄”,总是围着炉子迈不动步,要这要那,饕餮一番。吃的时候内心总在呼喊彼德拉克那句诗:“属于人的那种光荣对我就够了,我自己是凡人,我只要求凡人的幸福。
无法拒绝的烤红薯丨图片来自图虫创意
可以烤着吃的东西很多,但经典的就那几种。玉米、地瓜、土豆、窝瓜是经典的“地头相聚”组合,也是秋冬两季易得又耐储的食材。
烤地瓜、烤土豆比较常见,是典型的大众脸。但朴实的外表之下却有极具煽动力的香气,每每出现,总让我在吃与不吃中挣扎一番。
遇到烤红薯就放弃挣扎了丨图片来自图虫创意
烤玉米最好是当年秋天的新玉米,躯干伟岸、籽粒饱满,剥掉玉米皮和玉米须,整个生烤。细听籽粒哔哔啵啵,看表面变成成熟稳重的暗黄色,闻到淀粉焦香的气味时,就可以吃了。
隔几片玉米皮迅速把玉米从炉中拿出,再麻利地插上一根竹签,趁着热气猛咬一口,烫得牙龈幸福得发疼,即使不刷辣酱,也可以不顾形象地啃得格外香。
烤玉米丨图片来自图虫创意
实蛋也算是东北特有的小吃。将鸡蛋液加入适量食用碱搅匀,再倒回空蛋壳蒸熟,化身成一颗灰绿色的蛋。刷酱烧烤,虽然卖相看着似乎有些黑暗,但吃起来口感紧实,在烧烤摊大杀四方。
烤实蛋丨图片来自图虫创意
除此之外,在吉林省的省会长春,还有一款特别的美食,每当在街角发现热气蒸腾的鸡汤豆腐串小摊,我总是在心底里深情地默念卡尔维诺的书名:《如果在冬夜,一个旅人》。
鸡汤豆腐串的摊位丨图片来自美骑网BIKETO
先是被袅袅的热气打动,旋即加快脚步走到跟前。递上三块钱,看摊主端起碗,迅速从锅中夹起豆腐串,麻利地撸掉竹签,扬少许香菜,点一点蒜泥,再严丝合缝地浇一勺汤,一气呵成,一碗暖心的冬日小吃便有了。
若是再配一个五毛钱的酥饼,让酥甜点缀了鸡汤的咸鲜,胃里登时熨帖舒坦,浑身紧绷的细胞也都惬意地得到了舒展。汤不够可以再添,所以我总是别有用心地在碗里剩一个豆腐串,然后无限续杯……啊不,续碗。非得牛饮三碗,才有勇气重新走进清冷的夜。
一碗暖暖的鸡汤豆腐串丨图片来自LOFTER / 爱米修虫虫
许多当地的特色小吃,一旦脱离了特定的环境,就失了光彩,掉了人气,使得无数慕名前来品尝的人尝罢便粉转路人,报以不屑。鸡汤豆腐串就属于这一种。后来在餐厅多次重逢,自己又尝试着如法炮制,总觉得寡淡得有所欠缺,如今想来,怕是少了份寒冷中那份温暖的意味吧。
自制版鸡汤豆腐串 | 图片来自豆果美食@Sun小食光
回到深圳后在街头也偶遇过几次烤地瓜,无限怀念,买来再吃,却没了曾经的味道。吃完之后热得面泛红光,少了几分寒冷中温暖的体验。缺了冷清萧杀的气氛做映衬,总觉食之乏味,寡淡得很。想来有些食物总要放在特定的时空里吃才格外香甜,所以才显得格外珍贵吧。
冬天是允许人任性和慢下来的季节。
 你 可 能 感 兴 趣 的 

月薪一万,不敢吃麻辣香锅

 关 注 所 长 

 不 再 错 过 好 文 章 
↙这么好吃,还不分享、点赞、在看3连↘
继续阅读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