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视觉中国 / 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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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2024年春运即将到来之际，类似“霸座”“机闹”的行为理应被遏止。公权力也应加大执法力度，严格遵循法律法规要求，打击在火车高铁或航空器上的“霸座”“占座”“机闹”行为，杜绝“按闹分配”的可能负向激励，保障今年春运民众的顺利出行。
本文首发于南方周末 未经授权 不得转载
文｜王兢
责任编辑｜陈斌
最近一段时间，“火车霸座”“飞机机闹”现象屡屡引发关注。
网传视频显示，近日在某省运行的一列火车上，一女子买的是硬座票却非要坐卧铺车厢。乘务员要求女子坐回自己座位时，被女子言语辱骂近5分钟。视频中乘务员要求女子回到硬座车厢，按自己的席位乘车，却遭到女子满口脏话“你放屁”“红头文件怎么规定的”“把文件拿来”。在长达5分钟的沟通过程中，女子一直脏话不断。拍摄者表示，后面乘警也拿她没办法，最后就在卧铺睡到终点。
从当事女子的嚣张态度来看，除了乘务员查票时发现其没有卧铺票的可能性之外，不能排除周围乘客因为其过于吵闹、态度跋扈而叫来乘务员的可能。拍摄者拍下这段视频并透露其“一直在卧铺上睡到终点”，对当事女子的行为大概率也是非常不满的。
其实，当事女子的嚣张跋扈与乘务员的过于“克制”形成鲜明对比。试问，“哭闹婴儿”尚且被有些人认为“应该去车厢连接处哭闹”，难道“喧闹的大人”就不应该至少离开车厢、不影响他人正常乘车吗？
无独有偶，在2023年11月底的“女子玩手机音量大，遭投诉后反被升舱”的事件中，涉事女乘客外放声音太大遭到邻座投诉，双方矛盾无法调解的结果，竟然是乘务员让玩手机的女乘客升舱，引发舆论一片哗然，网友纷纷质疑“如果影响头等舱怎么办”，认为“要升舱也应该是被影响的人升舱”。
其实，两起事件有其共通之处，那就是以“霸座”“机闹”为代表的“按闹分配”现象，以及乘务员对此的不作为。对于“霸座女”而言，如此嚣张跋扈可以“一路睡到终点”；而对“机闹女”而言，外放声音影响别人还为自己赢来了真金白银才能买到的升舱“奖赏”，这种处理方式带来的不是一时一地的恶果，而是会带来不良示范，引发更大的负面效应。
就“霸座”“机闹”的现场情况而言，“一路睡到终点”与“免费升舱”的结果是有失妥当的。对于火车卧铺的其他乘客而言，这个结果是对足额足价买票乘客的不公平；而对飞机上受到干扰的邻座乘客而言，这个“免费升舱”的结果等于是在昭示“旁若无人还能拿到奖赏”，他们对此的心理落差不言而喻。
乘务员也许是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或是“和稀泥”的考量，有意无意地宽纵了这种“霸座”“机闹”行为，但其造成的恶果并不仅限于一时一地。如此处理方式带来的不良示范，也会形成负向激励。如果“霸座”“机闹”可以如此不当得利的话，那么就会鼓励更多的人起而效尤。试问，不买票都可以坐卧铺，影响他人反而可以升舱，而只需要态度蛮横的话，会不会有更多“蛮横”？
事实上，依照现行法律法规，乘务人员是有权也有责任果断处置“霸座”“机闹”行为的，“按闹分配”的行为毫无正当性，现行法律法规也赋予了乘务员予以处置的权限。
《铁路旅客运输规程》第27条规定，“持低等级席位的车票乘坐高等级席位的”铁路运输企业应当补收票款，可以加收50%已乘区间应补票款。第29条也规定，“有本规程第二十七条第一款规定的情形之一，拒不支付应补票款、加收票款的”“扰乱车站、列车秩序，严重精神障碍和醉酒等有可能危及列车安全或者其他旅客以及铁路运输企业工作人员人身安全的”，铁路运输企业可以拒绝运输。
就这起个案而言，当事女子持低等级座位车票乘坐高等级车厢，而且扰乱列车秩序，其嚣张言行也可能危及列车安全或者其他旅客以及工作人员安全。乘务员是有权依法拒绝运输并且强制其离开卧铺车厢的。同时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23条规定，当事女子涉嫌扰乱公共交通工具上的秩序，应处警告或者二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
《公共航空旅客运输飞行中安全保卫工作规则》第11条也规定，机长有权领导安全员，对严重危害飞行安全的行为，采取必要的措施；第24条则规定，机组成员应当依照机长授权处置扰乱行为与非法干扰行为；附则也定义了“扰乱行为”与“非法干扰行为”。其中“非法干扰行为”涵盖了“违规使用电子设备”在内的常见“机闹”行为，机组人员有权对此及时处置，甚至不排除采取强制措施。
2023年7月初，民航局也部署了“依法整治机闹 维护航空安全秩序”的专项行动，要求坚决遏制“机闹”多发态势，加大整治和惩戒力度，从重从快从严处置“机闹”行为。机组人员是有权制止类似“违规使用电子设备”行为，必要时可以使用强制措施的，毕竟安全对于航空器而言的权重还要大于火车。
因此在2024年春运即将到来之际，类似“霸座”“机闹”的行为理应被遏止。公权力也应加大执法力度，严格遵循法律法规要求，打击在火车高铁或航空器上的“霸座”“占座”“机闹”行为，杜绝“按闹分配”的可能负向激励，保障今年春运民众的顺利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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