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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摩根大通医疗健康产业大会,已落下帷幕。至少跟去年类似,2024年1月至今,尤其大会期间,MNC传出的并购消息接二连三。这似乎预示着一个令人期待的创新市场的开局。
交易是Biotech及其投资者获得回报的一个重要来源,2023年,无论是针对管线的BD,还是意在整个公司的并购,交易都可以称得上活跃起来。美联储发出可能降息的信号,这推动了生物技术行业股市的反弹,一些人预计,这种涨势将在2024年持续下去。
尽管如此,我们也不乏谨慎的理由。将视线稍微移开,就会发现,资本市场并不是一片回暖。
去年,生物技术行业IPO的数量创下六年来的新低,上市公司业绩喜忧参半,不同规模的药企都出现了裁员潮。大部分投资者仍然很敏感,令融资更难完成。
汇丰银行创新银行董事总经理Jonathan Norris在该公司的年度总结中写道:“我们还没有走出困境。”对于初创的Biotech,这个现实更加坚硬。
我们都希望进入一个光明的前景,不过,在此之前,行业需要甩掉一些历史“包袱”。梳理清楚以下6个问题,Biotech或许就有更大可能,找到留在牌桌上的方法。

1
IPO之路变得更长了?

BioPharma Dive的数据显示,2023年只有19家Biotech上市,比2022年略有下降,远低于2021年的104家。问题似乎不再是Biotech的IPO行情何时会反弹,而是现在对年轻的制药商的要求是否更高了。
2020年和2021年,近三分之二上市的Biotech,都有处于临床前或I期临床阶段的药物——相比之下,2023年只有8家IPO的公司处于研发初期;约有三分之一的上市药企已进入III期临床阶段,这一比例高于过去六年中的任何一年。
虽然样本量较小,但2023年数据表明,对于年轻的Biotech来说,IPO之路可能会更漫长这迫使初创企业更多地依靠现有的风投机构等支持者,而非借助公开市场来获得资金。
即使看近期IPO的Biotech案例,这些角色也会密切参与其中。汇丰创新银行指出,与前几年相比,2023年的IPO“更多地由内部财团参与”。
投资者和分析师也在关注,新上市的Biotech能否维持股价和市值。
在2023年IPO的Biotech队伍里,约有一半做到了这一点,包括放射性药物开发商RayzeBio、肥胖症药物开发商Structure Therapeutics等代表性公司,尤其是前者,在股票发行几个月后就被BMS收购。但与此同时,业内也出现许多Biotech交易价格远低于其IPO价格的情况。
“公司业绩喜忧参半,”SVB生命科学和医疗保健业务关系管理主管Jackie Spencer说,“一些公司在(2023)年初上市,股价大幅下跌。我们看到一些公司的交易量上升,一些公司的交易量趋于稳定,因此,我认为继续保持这样的表现将是非常关键的。”

2
裁员潮还会继续吗?

2023年,裁员成为制药行业的一个关键词。根据BioPharma Dive的统计,有近150家公司宣布裁员,该股重组浪潮席卷了初创公司和上市公司。
问题的根源在于资本寒冬,这令上市公司的股票发行难以实现,而未上市的初创公司的融资也更加困难。当前的环境与过去十年形成了鲜明对比,彼时,投资者纷纷涌入生物技术领域,为刚刚起步的公司提供资金,使其能够建立员工团队并开展各种项目。
Spencer表示,Biotech的裁员一直是“双重”的。如果药物在临床开发中失败,公司通常就会削减成本。而当前环境下,难以筹集到后续资金也是常见的原因。
因此,现在制药公司不得不做出艰难的选择,决定推进哪些项目,甚至决定是否削减整个研究事项的经费。投资银行Stifel的一份报告指出,2023年上半年,小型Biotech成为行业裁员的主力军。
“我们将继续看到公司需要少花钱多办事。”Spencer说。
初创企业可能不得不从别处寻找现金。换言之,这大概意味着它们与大公司合作、兑换潜在项目的特许权使用费等等,所有这些都需要权衡利弊。
投资银行William Blair董事总经理Kevin Eisele提醒,眼下,Biotech必须尽其所能,用上工具箱中的每一种工具,而不能仅仅依赖股权融资作为公司获取资金的唯一途径。

3
交易监管走向更早期?

管线买卖和企业并购的回暖,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2023年以来,FTC的监管挑战就一直如影随形。12月,该机构就宣称起诉赛诺菲,以阻止后者从Maze Therapeutics获得庞贝病候选药物的许可。这令行业感到一阵寒意。
Maze储备的近10项在研资产中,被赛诺菲相中的GYS1抑制剂MZE001,是罕见病领域进度最靠前的。而目前,庞贝病的特异性有效疗法仅有酶替代治疗(ERT),费用昂贵,市场被长期被赛诺菲一家占据。
FTC指出,赛诺菲的买入,将消除一个准备挑战其在庞贝病治疗市场垄断地位的新生竞争对手,可能剥夺患者获得新的创新治疗机会,维持其现有产品高昂定价基的现状。
根据调查,赛诺菲作为庞贝病市场事实上的垄断者,每年赚取数十万美元的费用。FTC的行政申诉文件提及,2021年Maze对外披露开发计划后不久,赛诺菲就将MZE001列为对其产品的重大威胁。MZE001不仅可能从赛诺菲的产品夺取大量市场份额,甚至有望完全取而代之,成为庞贝病的标准疗法。
对赛诺菲与Maze合作的介入,至少表明了FTC监管的两个信号一个是交易类型上的扩大,另一个是阶段的延伸。
此前,辉瑞、默沙东动辄上百亿的并购案受到更多关注,因为它们的规模通常意味着,所牵涉的产品,尤其是临床后期乃至商业化的产品,有更大概率形成相应治疗市场的垄断。但是,FTC最新的动作打破了这种成见。
为引进处在临床I期的GYS1抑制剂——而非后期的产品,或者整个公司,赛诺菲向Maze承诺1.5亿美元的预付款和未来股权投资,外加成功商业化后高达6亿美元的里程碑款等费用。
在一份行业报告中,金融服务公司Cantor Fitzgerald的分析师写道:“一个需要多年研发的高风险、早期候选药物,怎么可能成为竞争威胁呢?”
赛诺菲最终选择放弃MZE001,避免与FTC在法庭上冲突。有观点评价称,FTC此次行动是对美国拜登政府“杀手式收购”理论的一次扩展,处在早期开发阶段的药物也受到重点关注。
不过,另一些业内人士相信,交易的监管通道不会就此关闭——2023年,辉瑞和安进分别通过FTC的审查,完成了对Seagen和Horizon Therapeutics的收购,金额都在上百亿美元。
MNC仍非常依赖年轻的Biotech来补充自己的创新需要,它们大都面临着迫在眉睫的专利悬崖。

4
肥胖市场如何突围?

2023年是减肥药物取得突破的一年。
凯撒家庭基金会的一项调查发现,近一半受访成年人对服用安全有效的肥胖症药物感兴趣,约70%的人至少“略微”听说过诺和诺德的Wegovy和礼来的Zepbound等疗法。
这些药物被称为GLP-1受体激动剂,最初被用于治疗糖尿病,后来的研究证实了相关减重效果,在全球肥胖率飙升的背景下,公众对它们的兴奋是可以理解的。
诺和诺德是首家获准销售用于减肥的GLP-1药物的公司——2014年美国FDA批准了Saxenda上市,Wegovy也在2021年成功拿到新适应症。凭借这波热度,诺和诺德的股价也水涨船高,在2023年成为欧洲市值最高的上市公司。
目前,诺和诺德、礼来以各自的药物在市场上占据主导地位,但紧随其后的竞争者队伍不断扩大。一些MNC也正在推进自己的研究项目,另一些则在寻找规模较小的Biotech潜在资产,以便将其纳入自己的管线。
这方面已披露了多笔交易。例如,罗氏在初创公司Carmot Therapeutics上市之前就收购了它。阿斯利康则转向国内的Biotech诚益生物,引进一种后者的实验药物。
合作交易方面,礼来、诺和诺德也没有缺席。并且,这两家MNC已经拉高了GLP-1减肥药的门槛。2023年,凭借自身的在研竞品,硕迪生物登陆纳斯达克,但由于该药在临床中似乎不如礼来的药物有效,硕迪生物股价跌去近一半。
对那些希望在GLP-1药物竞争中取胜的初创Biotech来说,硕迪生物的受挫是一个警示。
“围绕糖尿病和肥胖症的其他机会是什么?”Sofinnova投资公司执行合伙人Jakob Dupont说,“它们是GLP-1药物的补充吗?也许这就是我们应该关注的下一家公司的重点。”
有几家Biotech正在尝试。OrsoBio希望开发与GLP-1药物配合使用的产品,Kallyope和Versanis也在推进不同的方法。值得注意的是,2023年7月,礼来收购了Versanis,后者的核心产品ActRIA/B单抗Bimagrumab的联用试验正处于II期临床。

5
平台公司将继续失宠?

去年,许多MNC表露出,它们愿意为能迅速填补自身管线的低风险产品买单,哪怕因此支付高额费用。业内的许多大手笔收购案,都涉及即将获得监管部门批准或正在进行后期临床的药品。
BMS同意斥资140亿美元收购Karuna Therapeutics,该公司开发的精神分裂症药物可能在2024年获得FDA的批准。安斯泰来则溢价60%,在一种眼科药物获得批准前几个月,收购了Iveric Bio。诺华和艾伯维分别在接近研究结果的药物押注了数十亿美元。
这些交易,延续了一种投资转向的趋势,即倾向于专注候选药物的公司,而不是开发成本更高、耗时更长的广泛技术平台。汇丰银行的报告显示,随着“重点转向临床资产或为初始临床数据提供资金”,2023年,为拥有制药平台的Biotech提供的资金减少了一半以上。
两家平台公司的创始人、现任初创公司Portal Bio负责人的Armon Sharei称,单一药物也比更广泛的技术更容易卖给投资者。
然而,制药平台是该行业一些最大公司的基础,例如Alnylam和Moderna。它们可以开拓药物研发的新方法,使公司能够治疗以前难以治愈的疾病,或靶向那些棘手的药物靶点。
需要承认,在当前环境下,平台型Biotech处境艰难。迫于更快达到里程碑以筹集现金的压力,它们可能需要削减研究、裁员或将资源集中在一两个药物上。Sharei说,这也许会导致这些Biotech出于1000种可能与更广泛的平台无关的原因,将赌注押在某件事上。

6
CGT投资热度如何?

在市场回落期间,CGT开发商的日子尤其不好过。许多公司不得不削减项目、裁员以节省资金,一些初创Biotech更因缺乏资金而倒闭。
Dupont从投资视角分析,将基因药物提供给患者还“存在一些实际的制备和运输问题”,尤其是那些无法承受治疗前的化疗预处理的患者,使用CGT本身就面临挑战。
尽管如此,投资者仍在投资CGT领域,一些人预计,这一趋势将持续下去。例如,汇丰银行的数据显示,2023年生物制药行业最大的5轮融资中,有4轮流向了CGT公司,排在首位的是获得4.3亿美元融资的Kriya Therapeutics。
能够帮助解决该领域持续存在的交付难题的公司,更有可能获得资本青睐,Dupont认为,对于那些以自身免疫性疾病为目标的Biotech,情况也是如此——自身免疫性疾病正成为另一个竞争日益激烈CGT赛道。
CGT的前景,可能取决于最近批准的几种创新疗法,包括首款CRISPR基因编辑疗法在市场上的表现。基因疗法的上市速度通常较慢,因此,这些产品销售额曲线,将成为一个重要的晴雨表。
但令人有些惊讶的是,2023年与CRISPR Therapeutics一起成功取得产品上市突破的Vertex,在1月8日透露,将退出治疗1型糖尿病干细胞基因编辑疗法的项目合作。既往资料显示,这家公司曾收购了Semma、Viacyte、BetaLogics、Doug Melton等多家Biotech,以尝试解决胰岛再生问题。
Vertex先后有三次策略转向,分别涉及直接植入、细胞封装、基因编辑。它们要么跟现有的肾移植方案相比缺乏优势,要么由于制备、免疫等因素而面临挑战。
退出合作的消息公布前,Vertex还暂停了一款治疗1型糖尿病的胰岛细胞疗法I/II期研究,原因是出现两名患者死亡,需要审查数据,不过该公司强调死亡与产品疗效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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