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青年特稿」,设为星标,别逼我跪下来求你!!!大家好,我是奶爸青年君,今天聊聊最近最火的电视剧《繁花》。 《繁花》改编自金宇澄的同名小说,导演是墨镜王家卫。讲的是上世纪70年代末到90年代初,大上海的风起云涌和儿女情长。男主角是胡歌饰演的宝总,女主角是和宝总在不同层面有着极致交情、极度拉扯的3位女性(加上宝总出镜不多的初恋,就是4位女性了)。电视剧的大火,除了明星选角的妥帖感,故事本身的时代感,最最值得称道的是王家卫导演的镜头感:硬是把30集的电视剧,每一帧都拍出了电影画面的美感和质感。每一个人物在王导的镜头下,都展现出他们独特鲜活又立体饱满的一面,让人过目不忘,让人共情理解。史诗级的拍摄手法,再配上70后、80后听起来就忍不住摇曳的怀旧音乐,真是让人从眼睛满足到耳朵,瞬间梦回那个再也回不去的欣欣向荣、朝气蓬勃、一切皆有可能的时代。想到很多朋友可能还没来得及看这部剧,我不打算剧透。作为关注人性和情感的作者,我只通过剧中极其微小的一个情感片段,去探讨困扰很多人的一个致命情伤:一个男人没有斩钉截铁地把一个女人留在身边,就是不够爱吗?剧中胡歌饰演的宝总,是上海滩的一位弄潮儿,从股票到外贸,都做得风生水起,声名鹊起。宝总在外贸方面之所以搞得这么红火,外滩27号外贸公司的汪小姐(唐嫣饰),功不可没。两个人相识于工作,相交于微时,相知于形影不离的日日夜夜,相认于互相成就的年年岁岁,相伴于风雨兼程的泪笑歌哭。如果说,肤浅的爱情是卿卿我我,致命的深情是生死之交,汪小姐和宝总的感情称得上后者。尽管,两个人以“革命友情”戏称,都小心翼翼地守着心理和身体的边界,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但多少个日日夜夜里,携手搞钱搞前程、打妖打怪兽中,那些相视一笑的默契,回眸相望的深情,牵肠挂肚的惦记,就像年糕排骨里的年糕和排骨一样,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汪小姐是27号外贸公司的红人,是国家体制的人,宝总是资本市场的商人,是体制外的人。时间久了,工作关系的外衣下,总要夹杂说不清道不明的私人感情和利益馈赠。因为一单大生意的达成,宝总从朋友那里拿了一副珍珠耳环,送给汪小姐作答谢礼。就是这副原本不值什么钱的耳环,在各种阴差阳错中,害得汪小姐在提拔科长的节骨眼上,被扣上“贪污受贿,吃拿卡要”的罪名,遭到组织的调查处分。这罪名,对于独立要强、优秀能干、一心想要成为27号一朵金花的独立女性汪小姐来说,是致命且恶毒的。因为宝总的一副耳环,陷入了职业生涯中最黑暗时刻的汪小姐,在要爱还是要工作的十字路口,托人给宝总带了这么一段话:“如果我回到27号,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能和宝总有任何瓜葛了。如果我继续想和他见面的话,我就必须要离开27号了。你再帮我约他一趟,最后最后,我还是要问问他,问他宝总现在身边,是不是还需要我汪明珠。如果他需要,我可以离开27号,他到什么地方,我到什么地方。明天晚上8点半,还是排骨年糕店,他来了,我看到他,这就是他的答复。”汪小姐这段话,等于撕破了之前和宝总暧昧不清的窗户纸,也等于赤裸裸地向宝总表了白:“我是爱你的,为了你,我可以不要工作的,前提是,你要诚心实意、斩钉截铁地把我留下来。”这告白,像极了波伏娃在《越洋情书》里写给萨特的信:“我渴望能见你一面,但请你记得,我不会开口要求要见你。而是因为,唯有你也想见我的时候,我们见面才有意义。”第二天晚上,在排骨年糕店里,汪小姐等到了深夜,也没有见到宝总。宝总去了发小家里,以故作轻松的放浪形骸,掩盖内心的遗憾痛苦。他没有让她舍弃工作,舍弃成为27号一朵金花的梦想。他没有像汪小姐和众多年轻姑娘期待的那样,霸道深情地说:“别怕,回到我身边,我养你。”他只是假装忙碌到深夜后,颓废地坐上城市的末班公交,再次把自己扔进浓稠又漆黑的夜里,又痛彻心扉地死了一回。他没有及时出现,给陪他出生入死的汪小姐,一个明确肯定的答复。或许,他不确定,他的爱和她的梦,哪一个对她更重要。又或许,他非常确定,眼下来看或许他的爱对她很重要,但长远来看,再也没有什么比她的梦更重要。也或许,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她,更了解在她那明快简单、口齿伶俐、清秀爽朗的外表下,藏着多么坚韧勇敢的心,多么大有可为的梦。相比折断她的翅膀,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他更想做的是放开她的手,让她去创造更大的世界。但他这逃避的懦弱里,又分明有着超越男欢女爱的爱与成全。她穿上笨拙的工作服,搬起沉重的货物,大口吃着粗粝的饭菜,风雨交加中和工友一起卸货,以柔弱的肩膀一次次完成不可完成的任务。但她收获了更饱满、更宽阔、更柔韧、也更慈悲的自己。没能斩钉截铁地对汪小姐说“我爱你”的宝总,一直在暗处保护着她。甚至为了替汪小姐解围,在黄河路挨了响亮又丢人的一记耳光。当那个响亮的耳光,精准地扇到上海滩赫赫有名的宝总脸上那一刻,汪小姐在四目相对的一怔中,也确认了他爱过她的事实。包括这爱里,藏着的一个有过情殇的男人,再也不敢拿爱,去拴住一个奋力逐梦的女子的脆弱。也藏着一个灵魂游荡的男人,无力提供一个牢固的家园,去留住一个大有可为的女子的无奈。她懂他爱过她,但他不会让她留下,他也不会为她停留。永恒不死的,是一个内心那忽明忽暗的梦想之花,还有这梦想之花召唤的彼岸的自我。18岁时,我们多少人站在十字路口,曾像汪小姐那样,泪流满面地质问曾经的爱人:“你不能给我一个斩钉截铁的回答,告诉我是留下来,还是离开?”我们昔日的爱人沉默了,逃避了,溜走了,就像爽约的宝总。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或寂静偏僻的一角,我们和曾经有过深刻交集的人,再次相见,或再也不见,却在对往事的追认中,愈发清晰地确认了这样的事实:只是,我们和那个爱过的人,当时都活在各自的困境里。那个没有斩钉截铁说出“请留下来”的人,不是绝情,而是不确定自己的爱,能够抵达多远的未来,可否扼杀了所爱之人的梦。而那个没有再次拨通电话,追问“你为什么不敢让留下我”的人,也不是绝望,而是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只是那一刻变得更加清晰。“不会的,因为一张船票,最多载我一程,而我要成为自己的码头。”来源:闲时花开(ID:xsha369),作者刘娜,80后老女孩,情感专栏作家,文艺也理性,温柔也死磕。新书《见字如面》全网热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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