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令案，律师提请最高检察院重启调查监督程序，案件能有公正结果吗？| 二湘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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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提请最高检对朱令案件启动审查监督程序，

但愿这一案件能有公正结果

文/宫殿楼台

2023年12月30日，吴丹红律师以北京友邦律师事务所的名义，对朱令铊中毒案，正式向最高人民检察院提出建议，要求依法启动对该案件的审查监督程序。

吴丹红律师曾为沸沸扬扬的劳荣枝案担任过辩护律师，暂且不讨论他为朱令案提请审查监督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毕竟是为朱令案的重新开启带来了希望。拖了近三十年而一直未决的朱令案，就需要依靠这一步步努力、一点点希望而最终大白天下，给朱令以告慰，给世人以交代。

试想一下，若是朱令案件一直得不到公正结果，那会是怎样的耻辱与悲哀？

大家为什么对朱令事件愤慨？

北京市立天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张捷律师是朱令案件的律师，张捷的祖父、外祖父和父亲都是院士，他们一家与朱令一家是三代世交。幸亏张捷对朱令及其家庭近三十年的帮助，才使得朱令家没有陷入崩溃状态。多年来，张捷一直不停为朱令发声，整理了《朱令铊中毒案证据分析大全》《朱令案中有关协和医疗问题的质疑》等相关文章，并接受天涯社区等知名媒体采访，把朱令案阐释得异常清楚。对案情感兴趣的朋友，可以通过“@张捷观察——谁是谁非任评说”微博、“没药花园”公众号加以了解。

2013年4月份，张捷律师公布了《朱令铊中毒案证据分析大全》，共包括十一部分：证实中毒情况的证据、犯罪嫌疑人唯一接触毒药的证据、犯罪嫌疑人具备投毒条件的证据、被害人的指证和犯罪动机的证据、犯罪嫌疑人的表现、司法受到影响的证据、销毁证据的证据、医疗误诊的证据、受害人单位的问题、重要疑点的分析、对于投毒案件证据要求的讨论。

图源张捷律师微博

从《朱令铊中毒案证据分析大全》和网上扒出的各种资料来看，朱令被投毒的案情非常简单，要想侦破可以说是并不困难。早在1995年，清华大学一个派出所长告诉朱令母亲，“就差一层窗户纸，等着好消息吧。”但因为朱令宿舍鬼使神差地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失窃案，其它财物完好无损，丢失的只是朱令的私人物品，致使警方因“直接证据不足，案件继续侦查难度大”而陷入停滞。

朱令中毒的案情本身并不复杂，却因为朱令私人物品的离奇失窃、清华的不负责任、警方的推脱等原因，而让原本简单的案情变得节外生枝、疑云重重，得不到侦破，变成了越来越复杂、超出案情本身的事件，让人五味杂陈、如鲠在喉。当年，尽管有何祚庥等全国人大、全国政协共计43位代表联名呼吁，人大副委员长黄华、雷洁琼要求尽快破案，但案件却一拖再拖，三十年来迟迟不能真相大白，让人难免感叹要捅破窗户纸所遭遇的阻力为何如此之大。

朱令案件中，清华校方的不负责任与敷衍、公安机关的推脱与不作为、不知道是否受到了权力干预的影响。网上各类分析普遍认为，是嫌疑人显赫的家族背景阻碍了案件查办。这也是民众群情愤慨、大失所望的关键所在。

关注朱令事件的同时，每个人又何尝不是在关注自己？何尝不是担心若是类似朱令的不公在自己身上发生会是什么情形？大家关注的热度越高，也就意味着大家的担心越沉重，对法治、公平与正义的呼声越高涨。

朱令案件到底能不能有公正结果？

朱令案件久拖不决，让不少网友感到悲观、无力，觉得朱令冤屈得以告慰的希望非常渺茫。但张捷律师较为乐观，他说我们的法治之路终究是越来越好，越来越往光明里走，不必担心案件会过追诉期，经最高检批准，案件可以重启。眼下，吴丹红律师向最高检提出审查监督建议，就带来了重启调查的希望。

我们是否还可以稍微乐观地再设想一下以下几种情形：

1、公安审查孙维八个小时、把她作为唯一嫌疑人的办案记录极大概率会长期并真实存在（销毁或涂改办案记录的可能性极小），那么伴随权力干预的淡出、消失，再加上张捷律师等社会各界人士对案件的持续发力，这些办案记录终会昭告天下，自然会推动案情进一步明朗。2013年，人民日报就在《朱令案，公开是一剂解毒良药》中指出：唯有公开才能挽回迟到的正义，唯有公开才能不负公众的期待。或许，公开的日子不会太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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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某个或某些知情人员，如清华校方的参与人员、参与侦破的公安干警、朱令的室友或同学、医院的诊治人员，会在某个时点因为良心谴责而站出来公布一些情况。或是再脑洞大开地往更长远设想，这些人生前不敢站出来，而是留下一些与案件有关的忏悔与记录，在他们离世后被公布出来。

3、凶手或其亲属终于站了出来，这种可能几近于零，不妨作为一丝丝希望列在这里，万一站出来了呢……

上述的情形或许过于乐观，再退一步讲，即便这些较为乐观的可能不能出现，我们也大可不必太悲观。往长远说，朱令事件能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已经是一种胜利。

首先，朱令事件警示了那些运用公权干涉案件的人。

作案的凶手、干预办案的权力方肯定想不到朱令案件会发展到这种民怨沸腾的地步。在网络并不发达的当初，他们还以为可以凭借一手遮天的权力把案件压下去，让凶手全身而退。但令他们想不到的是，他们遇上了张捷、贝志城（朱令中学同学）、童宇峰（朱令大学同学）、陈震阳（顶着压力给朱令做检测的北京市劳动保护和职业病研究所工作者）为代表的社会正直人士和广大网民，遇上了日益发达、神奇的网络力量，让他们的所作所为遭遇阻力，被曝光，陷入被动。

事件的发展走势，估计是出乎权力干预方预料的，他们不可能不拍大腿叫苦，原以为本可以压下去的“小事一桩”却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让整个家族被挖出来，晒到大庭广众之下，接受民意审判，背上恶名。这足以警示其他人——有权不可任性，位高权重更要谨言慎行，要经得住民意和历史考验。

图源三联生活周刊微博

第二，朱令事件彰显了民意力量，能够推进法治进程。

从对朱令病情进行网络求助的角度，张捷律师说，朱令事件已经成为因特网上的里程碑事件。而从网络民意和社会舆论方面来说，朱令事件也足以写进历史。朱令案件的波折也暴露法律机制的不完善，会为推进社会的法治、公平和正义发挥积极作用，从而一步步推动刚去世不久的中国政法大学原校长江平教授所倡导的“法治天下”早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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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网友说，150年前，杨乃武与小白菜这样的冤案都能得到昭雪，不相信朱令案件就不会等来公正结果。只要朱令不被遗忘，只要朱令事件带给我们的警醒能被铭记，就可以相信，朱令的冤屈总有被伸张的一天。

朱令在一年里黑夜最长、白昼最短的冬至日去世，这恰巧是一个容易被我们记住的日子。我们不可能天天念叨朱令，但至少可以在每年的冬至，用各种途径来纪念朱令、记住朱令，持续不断地发声，督促朱令案件早日告破，为朱令伸张冤屈，给她的家人和世人以交代。朱令父母明确表示，要成立一个以朱令命名的救助基金，专门用来帮助遭受意外或大病的大学生。目前这个基金仍在筹备中。这也同样会让世人记住朱令。

最起码，我们还可以用“公道自在人心”这句话来给自己打打气，历史终将做出公正判决，把那些恶人、坏人捆在耻辱柱上接受审判，就像乾隆年间状元秦大士来到秦桧墓前，恨恨地写下“人从宋后少名桧,我到坟前愧姓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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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楼台：修心养性读闲书，胡思乱想写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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