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教数学的男人，选择开发学习机

在“县域教育”讨论火热的当下，赵璞铮说，不是所有学生都能跟着一线城市里最好的老师学习，县域地区孩子们缺乏接触优质教育资源的途径。学习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弥补一些领域的资源不足，对教育普惠、教育资源的再配置，起到一定的作用。

2023年底，赵璞铮对学而思学习机进行宣讲。受访者供图

文丨新京报记者汪畅

编辑丨陈晓舒

校对丨李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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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末的一天，赵璞铮收到那位自己曾经的学生、如今的同事发来的致谢短信。此时，他早已不是15年前的那个“赵老师”。一周前，他所牵头的学习机业务正式发布新产品。

这段时间里，几乎每天早晨，他都会在北京海淀区某写字楼一间名为“蛟龙”的办公室里，为各种会议作准备。他的办公室几乎没有布置，一张能坐下十余人的会议桌占据了室内大部分空间。在担任学而思学习机负责人后，为了做好这款学习类终端产品，他随时准备着和各个部门的同事头脑风暴。

2024年是他在学而思工作的第15个年头。从北京工业大学毕业之后，他便在学而思担任小学和初中的奥数老师。

和所有老师一样，他也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了许多孩子的命运。那位发来致谢短信的现同事，就是“赵老师”带过的一名学生。很幸运，这个孩子后来考上了北京大学，毕业后也来到了学而思工作，与“赵老师”成为了同事。

学而思的教育理念与时俱进，赵璞铮也跟随公司脚步在内部流动。在学而思的这些年，赵璞铮从当数学老师，到做素养业务，再到开发学习硬件，虽然工作内容一直在变，但他知道，自己“一直是沿着‘科技助力教育均衡和普惠’这条线坚持走下去”。

“没什么架子”的奥数老师

2009年，赵璞铮大学毕业。此时恰好学而思在招聘奥数老师，为了储备优质师资，他们当时只招清华北大的毕业生，然而这个消息经由高中同学传到了他那里。他虽不是清北毕业生，可中学时期有竞赛经验，曾获得过数学、物理、化学三科联赛一等奖。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面试，最终“误打误撞”被录取。

像所有在学而思一线任教的老师一样，赵璞铮用心做起了教研。或许是因为他生长于一个氛围轻松的家庭，父母在学习上的要求一直不算严厉。他当起老师时，在学生面前也没什么架子，不少学生直呼他为“璞铮”。

不少学生在这位赵老师的带领下，在国际上崭露头角。他曾经带过一个20人的班级，其中两人获得IMO金牌（国际数学奥赛），一人获得IPhO（国际物理奥赛）金牌。随着出好成绩的学生越来越多，赵璞铮的名气也越来越大，甚至逐渐被家长们传为“京城十大名师”。

当时的教学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学生的成长轨迹。半个月前，他收到公司一名同事发来的消息。对方说，入职后一直想见一见赵老师，然而几次去，都没有见到。这位同事小学一直在北京石景山读书，当时学校连华罗庚金杯少年数学邀请赛的名额都没有。五年级时，这位同事进入赵老师的班上学习奥数，转年就被人大附中实验班预录取。小升初衔接时，他跟赵老师学习了整整一年。后来他考上了北京大学，毕业后也来到了学而思。

“当时大家都很相信‘学习改变命运’”，赵璞铮说，2003年至2010年，家长们愿意真金白银地往孩子的教育上砸钱，学校之外的补课风气算是比较盛行。后来，随着85后开始成为家长，整个社会的教育风气更加理性了，家长们的教育理念更加多元，他们不仅在意孩子们出的成果，也关注孩子的学习体验。

此时，赵璞铮已经加入学而思旗下的素质教育品牌摩比，为了激励孩子们的学习斗志，他和摩比的同事们每天都会带领孩子们进行计算方面的练习。若是参与了练习，孩子们就能兑换“摩比豆”，累积下来可以兑换套装奖品。获奖时，老师们要点名让孩子们上台领取，“就像走红毯一样”。

学而思的教育理念与时俱进，他们深信，鼓励的方式能极大提高孩子们的学习积极性。赵璞铮认同这个理念，他回想自己的经历，年少时也曾因为“淘气”被老师多次当众批评，还常常请家长。正当有些泄气的时候，负责竞赛的老师持续鼓励他，师生的正向互动激发出了他学习的动力。即便面对挫折，也能从容应对，高考时，他发挥有些失常，最终被北京工业大学录取。但这也没有影响他的心态，“学习是一件终身的事情”。

2010年11月，第十五届“华杯赛”落幕，赵璞铮领队参赛。受访者供图

做学习机，当产品人

赵璞铮最早迷上数学，是上世纪90年代的事情。当时，段永平开创了被称为学习机始祖的第一代产品——“小霸王”学习机。不过在他和同学们的身边，却鲜有人使用。

当时，他和同桌在“竞争”一起进步。几乎每天，他都要跟同桌比赛谁做题做得更快。对于学生而言，因式分解算是代数学习过程中遇到的第一个小坎。一整个假期，两个小男生都泡在图书馆里。开学后，一张限时一个小时完成的试卷，他能在四分钟内做完，而同桌更快，大概两分半就能做完。

如今在他看来，当时的“小霸王”学习机，是一款“蹭”了学习机概念的产品。不过他没有想到，过了20多年，学习机这样“古早”的产品依然在市面上能找到，而且仿佛愈发受到欢迎。

2020年开始，疫情持续了三年，网课教学也风行起来。

此前一年，科大讯飞已经率先打开学习机市场，这被业界认为是“AI派进入学习机”的始端。2020年，做智能硬件起家的公司希沃也推出了学习机。2021年，百度和联想也推出了学习平板。一些K12互联网在线教育公司受到政策影响，也开始转型。

AI发展成为大势所趋后，教育界开始拥抱AI。以线下教培起家的学而思，也开始谋求改变。2022年4月，学而思硬件团队打造了学习机样机，内测后发现使用率不佳。同年5月，赵璞铮顶着巨大的压力，成为了智能学习硬件团队的新任负责人。

“科技时代，让教育的效率飞速提升成为一种可能性。”长期在教培一线的赵璞铮，开始重新学习硬件及产品知识，结合当下学生学习特点，思考以科技为亮点的学习机，究竟能解决什么样的问题。

加班熬夜成了整个团队的家常便饭。很快，他和同事们发现了问题所在，样机的录播课虽然优质，但孩子们使用学习机时，往往是自学，没有老师引导，没有家长监督，又不像直播一样具有互动性，学习效果大打折扣。

学而思此前曾研发互动AI课，老师录制的是半身屏，课程设置又主打故事线，品质和趣味都有保障。学而思内部大力支持学习机的推出，尽管这是公司内部非常重要的教学资产，成本也不菲，但还是经过切分知识和新增练习后，被添置进了学习机。

“好的内容是非常重要的，学而思在这一点上有优势。”赵璞铮说，硬件团队前期调研时便发现，以往的传统学习机往往有差不多50%的闲置率。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们基本上属于“拼凑的内容加过时的硬件”。

就像那名给自己发来私信的同事一样，可能很多孩子小时候没有那么好的教育资源。那么现在，有了科技的助力，学而思长期储备的优质教育资源都放进了学习机，成为孩子们的智库。他认为，学习机里是一家教育机构20年的教学教研沉淀，3000多名教研人员参与，走进屏幕里的教师，更是优中选优，这样的教育资源是很难得的。

这些老师们跨越了从小学到高中的每个年级和每个学科，彼时的学拍拍团队将两万本教辅的视频精讲内容贡献出来，也被添置其中。此外，为了与时俱进，这些内容还会按周按月定期进行同步更新。“知识活起来了”，赵璞铮打比方，说学习机里的这些学习内容，就像一棵大树一样不断生长，每个枝干都长得茁壮有力，且互相连系。

2023年底，赵璞铮对学而思学习机进行宣讲。受访者供图

AI技术让个性化教育有了可能性

即便做了学习类硬件，赵璞铮仍然认为无论AI发展到什么程度，学习机都是永远替代不了老师的角色的，“只能说，爱与科技陪伴成长。”

好的内容，只是学习机的基础。他多次介绍，教育领域有个“不可能三角”，即“高品质”“个性化”“大规模”。自2003年学而思创立以来，一直在寻找破解“不可能三角”的方法。这些年来，随着优质师资的储备和打磨，学而思线下线上的课堂逐渐做到了“高品质”和“大规模”，唯独“个性化”，始终是个很难做到的点。

有了AI技术，个性化学习成为可能。学而思从2020年开始就一直有个专属的AI团队在攻关自动解题技术。2023年12月最新发布的学而思学习机，有了更高性能的硬件配置，还拥有了AI拍题、AI批改等智能工具。而最大的亮点在于学而思九章大模型（MathGPT）的搭载。这款大模型会通过“问答互动”来锁定知识薄弱点，在之后的学习过程中增加练习，让每位使用学习机的孩子有了实现一对一的个性化学习的可能性。

考虑到孩子们面对平板学习机的专注力，学而思的学习机还设计了多种方式来让孩子爱上学习。赵璞铮说，分钟级的高频互动能让孩子们在学习过程中受到关注，“就好像在线下课堂，孩子们的每一次举手都被老师关注，每一次回答问题都被老师鼓励。”基于孩子们的心理满足，学习机还设计了一套全局激励系统，包含星光值、勋章体系、未来宝盒等。每次学习和提问，都会得到相应激励。

做好一款学习类的终端产品，要考虑的事情就比较多了。学习机终归是平板电脑，学生们面对的是电子屏幕，一位资深行业人士曾向他建议，“学习机如果使用消费平板电子显示屏，就不能护眼，家长们可能就不会放心考虑。”

学习机项目一度因此暂停。如果坚持使用护眼的“类纸屏”，意味着和3C厂商的合作就进行不下去了，因为3C厂商没有“类纸屏”这一产品线。为了同时满足护眼、手写和轻薄这三大特点，他的同事余蕾四处寻找玻璃资源，最终和屏幕模组厂共同开发了屏幕显示方案，即“类纸屏+高分辨率”。四个月后，试验成功，学而思学习机采用的类纸屏像素密度达到了246ppi，成为学习机产品线中的顶配。而现在的学而思二代学习机配备了12.35英寸2.5K分辨率的屏幕，并支持120Hz刷新率，观看学习视频或阅读学习资料时能更加清晰流畅。而且，它还获得了德国莱茵TUV低蓝光认证和无频闪认证，内置30重智能护眼功能，有效减少眼部疲劳。

他表示，学而思学习机希望成为“妈妈的好队友、孩子的好朋友”，真正帮助到各个家庭。“科技助力教育公平”，他认为，教育均衡和普惠，不能只靠教育服务，必须靠科技，从产品化到商品化。他说，从学而思网校到学而思出版，再到学而思硬件，他们其实一直是沿着科技助力教育均衡普惠这条线推进。学习机除了储备及时更新的信息之外，还有AI技术为不同的人制定不同的学习计划，为个性化学习提供了便利，是创造了社会价值的。

学习机推出之前，在赵璞铮的坚持下，这款产品被冠以“学而思”之名，“学而思”这三个字，是学而思内部分量最重的三个字，也是公司所有人最为珍视的品牌。2023年12月19日，学而思正式发布学习机新品xPad旗舰系列。“科技改变世界，教育成就未来”，在AI改变世界的时代，学而思让教育拥抱科技，引领“学习的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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