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号，随笔~

赶了一天路。

又跟两位旧友聊到大半夜。

所以，这篇文章，纯粹是敷衍……

关键是，我生病了。

咳嗽，不止。

我儿子，从小到大，在我的记忆里，他没拉过肚子。

我呢？

从小到大，几乎没咳嗽过。

这玩意，怕念叨。

在北京爬长城，让驴友传染了，当时正在流行甲流还是乙流，我没咳嗽，没发烧，但是没精神，整天流鼻涕。

中间，我还阳了一次。

这次，我推测与健身房有关，据说倒下了三分之一的壮汉。

都说这次病毒很厉害。

看他们全副武装，N95口罩，我就觉得挺搞笑的，听着风就是雨，2022年我都没戴口罩，何况现在了……

我送鞋的骑友，她跟我说，让我格外的注意，她老公最初没在意，后来发展成了肺炎，住了院。

我也没当回事。

回来就嗓子眼疼。

按照我学过的三脚猫医学理论，这是病毒感染的征兆。

中招了。

但是，精神状态良好。

体能也OK。

天天跳绳、健身、打球，什么也没耽误，就是整个人略恍惚，有时看东西会重影，我的理解就是类似新冠无症状患者。

偶尔，咳嗽两声。

我对村里很多老人的记忆，就是他们的咳嗽声。

格外的响。

而且，每个人咳嗽的声调还不同。

就是痨病。

按鲁迅的说法，应该吃人血馒头……

这次回家上坟还跟我爹探讨起了这个事，我爹说，过去得痨病的人多，根本原因就是饿的。

也许吧。

健身房群里，有老板发了信息，说自己建了液冷超充电站，希望大家去充电，特斯拉10分钟就能充满。

我调侃了一句，那我要买辆特斯拉支持一下。

问，买什么？

我说，买3吧，我还是喜欢轿车，不喜欢Y，Y有SUV感。

有Y车主给我科普，一定要选Y，因为Y后面放平就是一张床，用途多多。

我说，白搭，我阳痿了。

然后，我就去忙别的了。

忙完，回来一看微信，有姐姐给我留言，说你那运动量，说阳痿没人信……

都是表象。

萝卜糠了。

白天咳嗽，晚上也咳嗽，咳嗽的人心慌，仿佛要把心脏给咳出来，媳妇去给我买的糖浆，我一看中成药，在我眼里就是智商税。

医生朋友给开的阿奇霉素片，说这个药很管用，但是有个原则，必须吃够天数，否则容易形成耐药性。

我在想，是不是说反了？

他让我先吃吃看，不行再帮我换药。

天天看《天网》，能了解到很多偏僻的信息，例如很多人有慢性病，就会四处挂号，刷医保卡，把只有能在医院开出来的药卖掉，有专门的卖药群，然后有药贩子统一收购，尤其是一些精神疾病类的药物，往往又有一定的成瘾性，一盒在医院买可能只需要10块钱，但是贩到吸毒人手里就上百了。

有个河南小伙，帮朋友代购了一批镇痛药，被判了贩毒罪。

去年治疗新冠的Paxlovid，就是其中冰山一角，我们都是原价从医院开出来的，若是卖？一转手就能赚两三千。

后来，逐步上游化，最初是病人去开出来卖，后来医院内部流通，再后来渠道商在卖……

一盒炒到了上万元。

主要是，我最近要去趟西安。

我就在想，怎么去？

开车去？

10小时。

坐高铁。

6小时。

飞机。

2小时。

我想了想，还是开车去吧，这样自由一些。

我计划忙完上午的工作后出发，走到哪算哪，分两天到西安，这样比较轻松，毕竟人生病了容易瞌睡，现在年龄大了，战斗力不行了，过去都敢一口气干成都，2200公里，现在连西安都愁的要命。

9点多，忙的差不多了。

天成问我在不在书店？

我说，在，刚要走。

他过来送请帖，腊月初八结婚。

我说，我一定到。

他走了，我也就准备出发……

我去西安干什么？

看看徐姗在那边搞的阿克苏苹果仓库。

为什么不是新疆直发？

因为，新疆直发，成本太高。

你看阿克苏顺丰直邮的，没有便宜的，基本都要百元左右。

关于今年做不做阿克苏苹果，我们同事间也讨论了很久，各执己见。

支持做的理由有？

第一，能赚钱，年前至少2万单，保守20万利润。

第二，能链接，让“懂懂”从网上走到线下，大家在跟家人或朋友分享苹果时，会当个话题去聊，这是一个叫懂懂的人卖的苹果，这个人很有意思……

第三，能借这个机会建立庞大的分销系统，很多人有流量，有粉丝，也有快团团账号，也愿意做我们的分销商，若是每件能给他们7~8元的佣金，应该能迅速发展起来。

反对做的理由有？

第一，有坏果率，对于职业做水果的无所谓，人家有成熟的理赔方案，但是对于我们而言，一颗坏果可能就否定了整个人。

这个坏果从外面是看不出来的，就是烂了心，黑色的，属于阿克苏苹果里特有的病状，前两年我们做的时候，有时一个批次箱箱都有。

第二，会手忙脚乱，我们现在都是佛系工作状态，大家在我这里，一天上个五个小时的班，然后就回家伺候孩子去了，若是全天候的客服咨询，忙不过来，临时培训来不及。

第三，不掌握货源，我们只是中间商，也不负责发货，等于纯粹就是赚那10块钱一单，但是这10元的口碑背书全掌握在别人手里。

第四，不是亲手采购或打包的，总觉得缺少温度感。

有同事私信我，董老师，你若不是为了赚快钱，真的不建议做，本来读者就越来越少了，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你卖卖贵的、品牌的东西多好，例如咱卖的围巾，口碑多好，售罄后整天都有人问还上不上架？

都别争了，我去实地看看，再决定，好不？

我初步计划，夜宿开封或郑州，还是老规矩，广撒网。

挨着联系。

谁回复我，我找谁。

小丽手舞足蹈，说热情欢迎。

那就郑州。

说是很巧，他们两家人准备到黄河边露营……

我问，冷不？

她说，热的要死。

不过河南的确比山东暖和。

小丽是音乐生，德国-瑞士游的队友，一直都有联系，但是这期间几乎没怎么见面，可能见过，我记不准了。

我问，你老公也去露营？

她说，是的。

我问，过夜吗？

她说，吃完饭就回。

我说，那行，我睡不惯帐篷。

她说，这个天，睡帐篷，真的会冻死的。

我说，你刚才还说热的要死。

她说，那是白天。

我问，要不要喊着小雪？

她说，很久没联系了，我问问。

我说，好。

当时，她们俩是一起报名的，高中同学。

我跟她们俩都有故事。

只是故事不同。

我以前经常斜背个牛皮包，就是小丽刷信用卡给我买的，那个时候，有国际信用卡很牛逼的，我都没有，我只有银联卡。

她拿的老公的。

就是因为这个包，让老公打电话给银行，把卡冻结了。

德国那边白天，中国这边深夜。

俩人语音吵了一顿……

可内疚了。

那个包不贵，四千元人民币，就是她送我的随手礼而已，当时不是她如此，是我买任何东西都有队友给买单，谁能抢到，都属于幸运儿。

老公的解释是大半夜突然收到银行短信，以为信用卡被盗了。

没考虑时差问题。

小丽觉得老公信不过她。

后来，我转给她钱，她也没要。

倒是她很内疚，跟我道歉了好几次，让我别往心里去。

小雪属于时尚+OPEN系列，据说老公是个老头，就一个特点，信息管控的很严格，动不动整个人就消失了，消失很久才在群里冒个泡。

老公应该怕她跑了吧？

也是学音乐的，乐器方向。

当时我有个阿迪的蓝色的头戴耳机，她在机场戴着，就跟国际巨星一个样。

太好看了。

回国那天，上海队友请大家喝酒唱歌，就在我们住的酒店的二楼KTV，她发信息让我上楼找她。

她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超出想象力的。

回国后，基本没有联系了，顶多是过几天回一句，不方便。

再次联系上，是抖音。

推送可能认识的人。

发现，她胖了，老了，信佛了，唱佛经，搞放生，还徒步五台山，跟一群居士们混在一起，我通过抖音联系上，加了微信。

也不能聊十八般了，只能聊聊学佛如何？

她说自己变化很大。

我也没多说什么。

你这弯拐的，太急了，让人猝不及防……

小丽联系她，她说今晚没有空了，问董老师住几天？因为她现在经营着小饭桌，要照顾一群孩子。

我问，她自己几个孩子？

小丽说，就一个，离婚了，她带着。

我问，老公呢？

她说，台湾人，回去了。

这朵鲜花凋零的太快了，能歌善舞，每天都会认真的刮毛毛，比男人刮胡子还勤，咋十年不见，成了一个臃肿的中年妇女？

在菏泽服务区，有个皮卡拉了不少雪花啤酒。

我问，是卖的还是？

他说，自己喝的，这个复古版，我们那边买不着。

我说，那卖我箱吧。

他说，喜欢喝就自己搬一箱。

我说，那不行。

山东人就如此，喜欢客套，我真搬他也让，但是会生气。

我让他说个价。

他说80。

我给扫了100，毕竟拉了这么远。

不能空着手去露营吧？

我到时，他们都到了，帐篷搭好了，菜也弄好了，光等着烤了……

小丽的老公跟小丽同龄人，老家一个地方的，信阳的。

很热情。

我又把包的事调侃了一下。

他笑的很腼腆，说，不放心别人，我还不放心董老师吗？！

另外一家是他们的邻居，开了辆理想9，出于找话题，跟他们两口子聊了几句理想L9，都说很好开。

从细节能看出，这两家人，都挺有钱的。

应该还有辆大G或揽胜油车。

能感觉到。

小丽在切菜，我过去跟她聊了几句，问她这几年跟小雪有没有联系？她咋变成这个样了？

小丽的意思是，物质落差太大导致的。

不知道是男人破产了，还是男人出轨了……

按她的底子，找个接盘的应该不成问题，要个头有个头，要才华有才华，咋想的？

可能是为了孩子，也可能是顿悟了，想过另外一种生活。

这两家人，看露营装备是经常出来玩，很专业。

我感叹，这要是三家人就好了，两家略显空荡。

小丽说，以前就是三家，还有一个邻居，以前是周周聚，自从三家人自驾了一次日照，他们就不跟我们玩了。

我问，嫌你们太LOW。

她说，可能吧，那个男的，总是莫名其妙的生闷气，也不知道为什么生。

我问，明着撕了？

她说，没有，群还在，但是谁也没再说话，我们又建了一个新群，平时见了面依然热情如旧，只是再也不喊着一起玩了，可能就是你说的，学历有差异吧，他们两口子都是初中学历。

我说，这可不是我说的。

她说，就是你说的。

小丽老公是做美术培训的，小丽是做声乐培训的，考级，上电视，反正全是忽悠人的套路，疫情前，我儿子还被邀请去北京XX会堂演出呢，都是赚钱的套路，一人上去弹几分钟，录个视频。

俩人相辅相成，做的很不错。

看到他们俩，我在想，小雪的婚姻失败，很大程度就是选了一个不同地域不同文化不同年龄的老公，这种沟壑是很难填平的。

普通人，最好连跨省都不要试。

另外一家男主人是做连锁药店的，在郑州、中牟、开封都有店……

我说，那快开到山东了。

他说，河南的品牌很难出省，有着天然的口碑屏障。

我说，现在还好。

他说，也还不行，我最早是在中药厂上班，当时厂里很多人下海做药酒，就跑到济南去注册公司，全国招商，若是总部设在郑州？招不到。这几年的确好了许多，但是“余威”还在，再过一二十年，可能就好了。

我说，药店选址是大学问。

他说，药店核心就是选址，在这上面吃了太多亏，你看药店为什么扎堆开？说明这个位置是可以的，人流量，老龄化比例，外卖辐射半径，就你冷不丁的选个你认为不错的地方，一开就黄。

我问，是不是也要做市场调研？

他说，过去不做，就是凭感觉，但是感觉往往是不准的，后来慢慢跟着人家浙江人学会了，浙江人怎么开店？前期做大量的数据调研，甚至能拿到小区的入住率、平均年龄，还要测算周围几个药店的客流量，然后做出一个盈利平衡点，小区入住率达到多少，药店总数少于多少，才可以盈利，然后再判断这个位置是越来越好还是已经饱和，是上升还是下降。

我说，浙江人做生意的思维模式，领先山东、河南好多。

他说，至少一代人，看一个细节，一个店，长时间收支平衡，按照咱这边人的思维，肯定是继续熬。

我说，山东人也是，开个店不赚钱，也不关门，总觉得会熬到奇迹。

他说，浙江人不是，一看曲线是呈下降趋势，而且不可逆，接着就关店，甚至当时还处于微利状态，也关。

天色渐晚。

生起了火。

他们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麦秆，用来引火的。

我小时候，麦秆都是一垛一垛的，垛里故事多，可以直接在垛里挖个洞，躺在里面可暖和了……

我装有学问的，给他们几个科普。

在过去，穷人家没有被褥，就是睡在草里。

我们说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个草不是草料，而是御寒草料，当被褥用的。

在整个封建社会里，布都是稀缺资源，这就是为什么一条裤子就能去当铺当到钱的缘故，因为凡是可以御寒的物资，都是值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