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是演唱会经济全面爆发的一年,国内的演唱会简直令人眼花缭乱,看都看不过来的感觉。
而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好像也出现了类似的现象。其中歌手泰勒·斯威夫特(昵称“霉霉”)正是这一现象的顶尖代表。
她于2023年3月17日开启了她的第六次全球巡演——The Eras Tour(时代巡演)。每场演出,她会演唱44首歌,演出时长长达三个半小时。
用粉丝的话说,“观看这场演出,无异于是见证一部音乐史诗”。
自开启门票预售以来,其巡演就一直在打破记录。   
预售当天,不仅狂卖240多万张,打破了歌手门票单日销售记录,还一度令票务公司Ticketmaster网站瘫痪。
去年,泰勒共在美国举办了52场演唱会,所到之处都会掀起现象级的狂欢,酒店爆满、消费数据强劲,就连临时工岗位都会出现大量的短缺。
这一现象甚至吸引了美联储的注意,被其纳入了去年发布的《褐皮书》。
据美国旅游协会估计,如果算上巡演的上下游产业和粉丝们的线上消费,巡演对美国经济的影响可能会超过100亿美元。
而当下正在影院热映的演唱会纪录片《泰勒·斯威夫特:时代巡回演唱会》,则成为了这场巡演的见证者。
该片拍摄于今年8月,记录了泰勒在洛杉矶演唱会上连续3个晚上的表演,之后经由五位剪辑师剪辑而成。   
影片上映后,不仅拿下了2.58亿的全球票房,成为全球最卖座的演唱会纪录片,而且口碑不俗,豆瓣评分9.4,烂番茄新鲜度98%。
种种战绩,都让泰勒成为了当今美国最有影响力的女性之一。
去年12月,她力压大热的OpenAI创始人山姆·奥特曼,登上了美国《时代》周刊封面,成为该杂志2023年度风云人物。
《时代》周刊主编萨姆·雅各布斯在万字长文中这样评价,“泰勒·斯威夫特找到了一种超越国界,并成为光源的方法。她既是这段故事的作者,又是主角。”          

究竟是什么样的方法,让泰勒成为举世瞩目的光源?追随她的足迹,我们或许能够找到端倪。   
#01
顶级女爱豆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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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霉霉经济学”?顾名思义,这就是一门研究泰勒吸金能力能力的学问。
有意思的是,这门学问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实际存在。
从去年开始,美国高校开始陆续开设与泰勒有关的课程。哈佛大学曾于去年宣布,计划在今年春季开设一门名为“泰勒·斯威夫特和她的世界”的课程。
除哈佛外,纽约大学、斯坦福大学、得克萨斯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等高校也已开设或计划开设“泰勒课”,研究泰勒的长期价值。
和泰勒的吸金能力成正比的,是粉丝对她的疯狂拥戴。


泰勒的演唱会现场有多嗨?
一个匪夷所思的调查能够说明一切。
去年7月,西华盛顿大学地震学家奥尔巴赫曾用地震仪监测了泰勒西雅图演唱会前后10小时的状况,结果惊讶地发现,演唱会期间,体育场震感达到了2.3级,足以让附近的居民感受到地板在震动。
在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上,奥尔巴赫还把这场演唱会和一场曾引发场馆2.0级的球赛作对比,虽然震级只高了0.3,但他坚信“震感上绝对翻了一番”,还说泰勒歌迷赢过了球迷。
而那些被泰勒演唱会花式点亮的城市,则使劲浑身解数地迎接这位“福星”。
在过去一年的巡演中,我们充分见识到了各个举办地的创意与诚意,甚至感受到了它们彼此之间的潜在竞争——为争夺“谁做得最好”而努力。   
在巡演首站的亚利桑那州的格兰岱尔市,市长在泰勒开演唱会的3月17日、18日这两天,将该市临时更名为“斯威夫特市”(Swift City),以此欢迎泰勒的到来。
这一既大胆又颇具创意的举动,后来被其他城市纷纷效仿——匹兹堡把自己变为“斯威夫茨堡”(Swiftsburgh),明尼阿波利斯临时改叫“斯威夫特-阿波利斯”(Swiftie-apolis),圣克拉拉也成了“斯威夫特·克拉拉”(Swiftie Clara)
类似事件数不胜数。阿灵顿和坦帕任命泰勒为名誉市长,并交予了她一枚“城市钥匙”。而拉斯维加斯、芝加哥、洛杉矶等久负盛名的城市,则专门为“时代巡演”点亮了地标。
这些超乎寻常的重视,很快便在巡演中得到了回报。泰勒的到来,会给这些城市带来至少一周的巨大繁荣。比如,去年5月泰勒在费城开演唱会时,费城的酒店收入就创下了疫情以来的新高。   
别轻视这小小的“经济复苏”。考虑到过去几年持续的经济低迷,泰勒的到来,无疑给这些城市的旅游业打了一针强心剂。
说她以一己之力拉动了全美的GDP,绝对不夸张!
接下来,泰勒还将前往亚洲、澳大利亚、欧洲和南美洲,而她巡演的“名场面”,也或将在其他国家继续上演。
赶在巡演之前,无数官员早已盛意拳拳、热情相邀,期待她的到来。
智利总统加夫列尔·博里奇直接写信,希望她能去智利开一场。加拿大的阿尔伯塔省议员Matt Jeneroux给议长写信,表示为了歌迷也为了加拿大的区域经济,希望政府能让泰勒在加拿大的不同城市多开几场。
写信的还有匈牙利布达佩斯的市长Gergely Karácsony,他希望泰勒去欧洲时别忘了布达佩斯。
而澳大利亚总理安东尼·阿尔巴尼斯,则是资深“霉粉”,他不仅上播客和大家讨论澳洲歌迷的抢票盛况,还说自己非常熟悉泰勒的歌,尤其喜欢《shake it off》,说一定会想办法去现场感受一下。
可见,高官们对泰勒的“拉拢”,早已不限于美国本土,而是蔓延至全世界。
据《彭博社》报道,凭借“时代巡演”,泰勒将成为史上首个个人巡演收益超10亿美元的歌手。同时,她也将超越麦当娜,成为史上票房最高的女性巡演艺人。
#02
天后的私人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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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仅34岁的泰勒,正在向全世界证明时代巨星的号召力。
但没有人生来就是巨星。日历翻回22年前,在宾夕法尼亚州的雷丁市,还在念中学的泰勒,正苦恼于来自身边同学的冷暴力。
泰勒的初中时代充满了被排挤的回忆。
当同龄人都在追求电子乐、R&B等看起来更“酷”的音乐时,她却醉心于复古细腻的乡村音乐;当同龄人都在讨论当下最流行的服装款式、把美国时尚杂志《VOGUE》奉为圭臬时,她却对时髦的打扮毫无兴趣;参加运动社团是美国校园最普遍的社交方式,可身高1米8的她,却对运动一窍不通。
这些“格格不入”,让泰勒成为了同龄人眼中的“怪胎”。
差异之外,这些孤立之苦有时还来自妒忌。
多年后,一个曾在少年时代嘲讽过泰勒的女孩,向传记《泰勒·斯威夫特:纳什维尔少女的崛起》的作者克罗伊·戈万坦白了自己心路历程:“她如此闪耀,遮蔽了其余所有人,这让我们感到自卑,排挤她是我们召回自己力量的一种方式。”    
成名后,泰勒曾在采访中提起一件小事。她将其称之为“永远无法战胜的痛苦”。
中学时期,她曾打电话邀请六位女同学一起逛商场。她六次发出邀约,结果一一遭到回绝。母亲看她意志消沉,就决定亲自带她逛商场。结果,在商场里,她碰到了那六个声称自己“真的很忙”没空逛街的女孩。
打那之后,泰勒再未向他人示好,试图加入任何女生团体。她跳出自己的孤独,成为了孤独的观察者。而这种观察,也造就了泰勒的“内向生长”。听她的歌,就像翻开了一本写满少女心事的私人日记。
她的每一首歌,都围绕自己的经历或情感创作而来。
她把自己被孤立的经历,写进歌曲《The Outside》,“我该怎么做才能变得更好呢?从来没有人让我进入她的世界。”    
又或者,她那首经典的《Love Story》,写于17岁,为了宣泄父母给她下达恋爱禁令的不满而创作。歌中,她借用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并改写了两人自杀殉情的悲惨结局,用罗密欧跪地求婚的happyending取而代之。
这种带有自传性叙事的创作技巧,让泰勒和年轻人紧密相连:她是第一位从青少年角度记录不安、心碎情绪的歌手,也是第一位在音乐中描绘青少年经历的歌手。
可以说,作为全美流行的青少年偶像,她用自己的歌曲讲述了一代人的故事。
只不过,这种创作风格起初并未得到公允的对待。在泰勒早期的音乐生涯中,这种“过于女性视角”的风格曾备受争议,公众总将注意力投射于她的情感生活,转而忽视了她才华卓著的创作力。   
这让她唱出了歌曲中最出名的那句:“我就是问题所在。”(It's me,hi, I'm the problem it's me.)
#03
杀死流言
然后涅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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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是造型产业下某种过度期望的产物,泰勒一直深谙这个道理。
信奉“好女孩”信条的她,曾认为自己绝不会卷入任何绯闻,因为失去别人的信任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可在成为顶级偶像的过程中,质疑声还是与她如影随形。而她也在一次又一次杀死流言后,才明白自己并不想做一个乖巧的公主。
泰勒职业生涯里的两次重大危机,都来自同一个人——“侃爷”坎耶·维斯特
19岁那年,泰勒发行第二张专辑《Fearless》,蝉联美国公告牌专辑榜11周冠军,获得2009年全美最畅销专辑、第52届格莱美奖年度专辑等荣誉。
然而,首次站上VMA领奖台的她,却被坎耶一把抢过话筒当众羞辱:“碧昂丝才是最棒的。”
台下嘘声一片,台上是漠然看着她的嘉宾,她尴尬地举着奖杯,感觉整个信仰体系都在崩塌。事后,她在后台面前对媒体挤出微笑,乖巧地解释:“我不想挑起任何事,因为我今晚很开心。”
令人没想到的是,七年后她又遭到了更无情的羞辱。
2016年,坎耶发布新歌《Famous》,歌词中包含了对泰勒的侮辱性字眼,并MV中设计了一个与泰勒外形十分相似的裸体蜡像。在泰勒公开表示事先不知道歌词后,坎耶当时的妻子金·卡戴珊在社交平台放出了丈夫与泰勒的电话录音,试图证明泰勒在说谎,指责泰勒虚伪。   
尽管后来录音片段被证实存在剪辑,泰勒也多次声明事先知道的歌词不含正式版里的侮辱性字眼,但舆论还是一边倒地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网暴如潮水般涌来。她获得的赞赏有多响亮,得到的批评就有多刺耳。网友们谴责她是“撒谎精”“蛇蝎女人”,把她的照片P成遗像,还将“泰勒·斯威夫特完了”送上了Twitter全球热搜榜的第一位。
泰勒的名声瞬间跌到了谷底。正如她在《Call it what you want》中唱的:“我的城堡一夜之间轰然倒塌,我的王冠被夺走。”
后来,她在个人纪录片《美利坚女士》中公开了一篇写于那时的日记,日记上只有一行字:“This summer is the apocalypse.(这个夏天就是世界末日)”    
在那之后,她消失了整整一年。但她没有放弃或被击溃,而是以自己的方式“改写”了故事。她用音乐写下被千万人唾弃的痛苦,将歌曲汇集在2017年发布的专辑《reputation》里,助她重返巅峰。
她选择《Look What You Made Me Do》作为专辑的首发歌曲,用一句“The old Taylor is dead(以前的泰勒,已经死了)”的自白宣告归来。
真实、绚烂、暴爽的大女主叙事,就此在泰勒身上上演。归来后的她,不再像过去那样保持“老好人”或“乖乖女”的形象,而是开始大胆地表达自我,抨击一切丑陋。她敢于为少数女性群体发言,并强烈批评美国的白人优越主义、种族主义和警察暴力。
套用中文互联网流行语来说,就是她改头换面,变成了“钮祜禄·泰勒”。
在纪录片《美利坚女士》里,有人问她“你为什么要站出来?”她说,“过去觉得自己好没用,没骨气”。她一直在忍受,现在她忍无可忍,一定要真实地表达观点,撕掉粘在嘴巴上的胶带,“我们不想因为自己的多面性而遭到谴责”。
从此,再没有流言可以再击倒她。
去年五月,她被纽约大学授予荣誉博士学位时发表的演讲,曾刷屏各大社交网站,她用20多分钟的时间,回顾了自己曾经承受的压力与付出的代价。
她鼓励大家勇敢地表达自己的态度,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她把欲望、恐惧、伤疤和梦想比喻成空气,认为只要还有幸在呼吸,它们就会如影随形,重要的是让它们各归其位。
她说,“我现在也算是名博士了,总算搞明白了呼吸是怎么一回事。”
 -END-
撰稿:阿禾
主编:左页
图片来源:1989 (Taylor’s Version) 
TIME、NBC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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