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皆有裂缝
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莱昂纳德·科恩
今天上午10时30分,李善钧自杀离世。
他离开的地方,是在首尔钟路区卧龙公园内。
被发现时已昏迷不醒。
在现场,警方发现了烧炭的痕迹,最终确认死亡。

中国影迷对李善钧应该不陌生。‍‍‍‍‍
他比较广为人知的作品,有《咖啡王子1号店》;
《我的大叔》;

以及火爆全世界的《寄生虫》。

可惜,“大叔”因种种原因,留下遗书,离开人世。
而今天,另一个女明星,也被曝出自杀新闻。
她就是香港女星黎淑贤。
26日,她在家中烧炭轻生,与世长辞。‍‍
享年46岁。‍‍‍

1995年,黎淑贤参加亚洲小姐。
以亚军出道。
出演过多部影视剧,比如《古惑仔3只手遮天》《战狼传说》等,也算知名女星。
可惜,昨天凌晨,她刚刚与朋友们结束完圣诞狂欢,凌晨3点回家后,竟做了赴死的决定。‍‍‍‍‍‍‍‍‍‍
下午1点,她被发现于家中去世。‍‍‍‍
而洗手间里,有大量烧焦的木炭。
离世原因,港媒给了一个原因:抑郁症。‍‍‍‍
她已病了20年。
这一次,她果断离开,再没回头。
另外。
10月30日,港星林皓霆也烧炭自杀,离开人世。
离开时,年仅35岁。
寰亚发布声明,告知所有人:林皓霆已经离开。
离开原因:情绪病。
他留下了一封遗书。
等到有人发现,他已离开多时。
此前一周,他还满面笑容地,参加了一个访谈。
看似高兴地,与主持人聊天。
谈自己。
谈新节目。
没成想,一转眼,他也用烧炭的方式,告别人世。
前几个月。
香港知名男明星张学润也选择了烧炭自杀。
离开原因,也是抑郁症。
他是香港娱乐圈中知名的造型师,与太多明星,都深度合作过。
后来还开了短视频帐号,时不时直播。‍‍‍
离世消息传来,许多人不敢相信。
“明明天天都在看你的直播,怎么这么突然......”‍‍‍
可哪一种离开不突然!
哪一个生命的消亡,不令人悲痛。‍‍‍
何况,他们还风华正茂。‍‍
他们还有太多梦,太多爱,都未曾落地。
还有一句话,未曾说出口......
若是有选择,若是觉得人间值得,谁又愿意走入永夜,转过身去,不再回头看一眼。‍‍‍‍
2017年12月18日金钟铉自杀离世。‍‍‍‍‍
去世当天下午,他姐姐收到他的短信,其中写道:
“我活的很累”、“让我走吧”、“这是最后的道别”。
警方赶到金钟铉住所后,屋内还有燃放的炭火。
金钟铉离开时,年仅27岁。
他走后第二天,乐队Dear Cloud的主唱Nine公开金钟铉的遗书。
里面有一句话:
“活着的人中,再没有比我更辛苦,再没有比我更软弱的人了。”
不要嘲笑一个人的离开。
不要粗暴地说,那是懦弱,那是逃避。
谁也不会知晓,ta有过怎样形而上的煎熬,形而下的痛苦。
2014年6月1日,于佳卉在家中烧炭自杀身亡,终年43岁。
在此前,她结了两次婚,离了两次婚。
每一任,都倒戈相向,反目成仇,对她伤害至深。
感情上坎坷不已,事业上也遭受重创。
抑郁症很早缠上她。
父亲离世后,病得越来越严重。
她害怕接触人群。
状况一再不好,家人安排她去看医生。她也努力过的。离开前3个月,都在服药。
看起来恢复了不少。
但没想到,那不过是假相,她早已经预谋着离开。
2014年6月1日,她跟男友说,想吃烤肉。
男友开始准备烤具,煤炭……
而这些欢娱
暗藏的,竟是通向死亡的捷径。
她一心求死。
算计好了一切。
那天,她先和家人聚完了餐。 然后跟家人说,晚上有约会,喝了酒要休息,第二天会睡到自然醒,别去她的出租屋找她。
谁都想不到,那是最后一面。 
她回到出租屋,把门缝全部堵死。
点燃了煤炭。 
最终,于佳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所有人。 
她留下一封遗书。
她说,活着很累。
希望可以睡一个永不会醒的觉。
她睡了。
而爱她的人,梦碎了。
那天,她的妈妈泣不成声,前夫哽咽伤神,说,这辈子不会再结婚。 
他说,一直期待她可以回到身边。 
而这一切,她听不到,也不想听了。
那些红着眼的,闪着泪的,白着脸的.......她都以一袭黑色礼服微笑面对。
怨念未尽,爱恨难了。
她把自己框在了方寸之间。以最绝决的姿态。只留给世人一阙悲情乐章,一声长叹息。
而作为过路的看客,你若听不到那声叹息,你就永远无法懂得,那些黑色的长夜里,有人怎样艰难地度过。
傲慢的人,看不见人间疾苦。
无知的人,才会粗暴地视一切离开为笑话。‍‍
2017年,《大象席地而坐》的导演胡波自尽离开。
享年29岁。
他说,“这个世界,不是我的世界。我来错地方了。”
他活得不好。
写过两本书,稿费却不到2万块。导过一个电影短片,一个长片,可惜太文艺,没名气,更没钱。
最穷的时候,“蚂蚁微贷都还不上,还不上就借不出。”
贫,必然困。
困,必然愁。
就像他在《祖父》中写的:天黑得如此彻底,没有一颗星星,没有灯光,什么都没有。
后来女朋友也走了。
几个月后,他熬不住,曾写信去挽留,对方回:“恶心不恶心?”
拍《大象席地而坐》时,因没钱投资,他用制片人的钱来拍,处处受困,后来被逼着放弃故事的完整性,剪到120分钟以内。
他不想,但还是做了。
看着支离破碎的片子,他说:“没有一帧画面属于我,我也无法保护它。
他想买回自己的长片版权。但要几百万。
他没钱。卖身都卖不到这个钱。这令他丧到极点。
2017年,他得了抑郁症。生活如在废墟,满目疮痍。剩下的,只有酒和长夜。
他吃得少。
有时醒来,喝杯咖啡,一天就对付过去了。又睡。再醒来,煎个鸡蛋,一天又将就过去了。
一天天地,一夜夜地,时间成了煎熬。
煎熬也成了活着本身。
他开始大把大把掉头发。一边留,一边掉。稀稀疏疏,像秋末残柳。
他开始喝酒。
牧羊的水鬼曾写:通往炼狱的路上有四万家酒馆,在每家店里都应该喝上一杯。
胡波说:对。
他想用酒,把日子混过去。
酒是个好东西。能释胸中块垒,能解心头之痛。
酒也是个坏东西。令人越来越颓,黑夜越来越长。
那时候,大家知道他有事,但不知道他会真出事——但即使知道,有些事朋友们还是无能为力的。
日子是自己的。
各人的噩运,终究得由各人来认领。
胡波认领了自己的贫穷和孤寡,自己的失败和落魄,退居一隅,独钓人世的寒江雪。
后来,他大概觉得太难了,抑或者太可笑了,归去。
“你们且慢慢玩儿。我先走了。”
2017年10月,他离开,留在世上的朋友悲恸不已,有人说:“心脏被击碎了。”
章宇在微博写下长文,一直置顶,忤在微博里。
像立了一个牌位,提醒往来的看客:曾有一个人,来过这人间。
无限苍凉,渗透屏幕。
只是,身处这人间,除了离开,别无选择了么?
或许,除了末路,除了穷途,还有脚下。
还是要抱持一点希望的。
希望不是指明天的更新换代。‍‍
希望是活着本身。
是安然度过的光阴。
是你熬过一天,就在希望里活过了一天。
里尔克说:有何胜利可言,挺住意味着一切。
胡波走的那天,有人哭,也有人诧异叹息。
但四个月后,《大象席地而坐》带着4小时的时长,震撼的长镜头,压抑又诗意的影像语言,提名柏林电影节最佳处女作奖。
胡波母亲远赴德国,在台上发言,悲欣交集。
她说:“我又痛苦又欣慰。痛苦的是,我儿子为大象失去了年轻的生命。欣慰的是,大象能够在柏林电影节上映。”
一年后,《大象席地而坐》又获得金马奖6项提名,荣获最佳长片、最佳剧本。
若是他再晚点儿走......
若是他再撑一会儿......
命运是不是可能就截然不同?
因为获奖,他很多东西,得已被尊重。
他不用再被撕裂与肢解。‍‍‍‍‍‍
他的生命与艺术生命,被视为整体,留存于人世。
有人在微博贴出一张《大象席地而坐》的票根,上面标明了电影234分钟的时长,说:“每一帧都是你的。”
10月1日,彭昱畅在微博说:“胡波导演,你看到了吗?”
可惜他看不到了。
胡波说:人生就像是一个荒原,我们都从这个荒原中穿行而过。”
为了穿过荒原,他挣扎了千百回。
踉踉跄跄了几万场。
最终累了,乏了,走了。
可谁说人生必须穿过?
谁说每个人必须抵达?
不是的。朋友。不是的。
如果实在无力,可以原地停留,看花,花云,像一粒尘埃一样无为。
你可以慢一点,笨一点,失败一点,一事无成一点。
只要存在,就有意义。‍‍
只要活着,就有价值——之于你的价值。
斯人已去。
再多遗憾也无跻于事。
他们已成为故事,不再和世界发生关系。
但我们还活着。
生活的一地鸡毛,半生困顿,还得一一去应对。
我们怎么办?跟着去死么?当然不行。
这个时代很焦虑。
但这时代也很容易活下去。
对于每一个健全的人,谋生真的不难。
谋爱、谋成就、谋价值与谋尊严,或许确实是不太容易。
但又有何妨?!
来到世间,我们本就一无所有,所拥有的1234,都是得。未曾拥有的5678,都是本分。
所以看开点,朋克一点,无所谓一点,死皮赖脸一点,油盐不进一点。
难受的时候,一坛白日梦,一缕稚气,一点妄念,搅和搅和,点上火,做成一盏长明灯,陪你撑过那些漫长的夜晚。
就这样再熬一晚。
或许就熬一晚,那只潜藏在暗夜的黑狗就已经走了。
光重新回来。
你成功地来到了明天。
你会发现,在那漫长的来路上,那几十年的昨日光阴中,你不需要成为谁,不需要走上哪条路。
你可以很自由,包括消极的自由。
亲爱的,别怕。你有选择!‍‍‍
也别走。你可以人间漫步,任意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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