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把我设为星标哦,不然就看不到我了
难产10年的世界大师之作
随着一场粉色烟花的爆破,天空中逐渐浮现出排列整齐的“砍兰”二字。在闽南方言里,是很厉害的意思。
这是蔡国强当代艺术中心奠基艺术上的一幕,它意味着,这个泉州新地标终于要动工了。
这一项目在中国几经波折,从设计到动工历时十年,差点无疾而终。
这也是普利兹克奖得主、当代解构主义建筑大师弗兰克·盖里在中国落地的第一个作品。
有着“建筑界毕加索”之称的盖里个人风格独特,每座建筑都极具辨识度。
2013年的创意草图一出,大家就毫不留情地评价这是“一堆翻卷的铁皮”、“10个亿堆成的洋垃圾”。
上图:10年前的模型;下图:最新的效果图
由于各种争议,这个项目迟迟没有顺利实施,如今重新调整才得以重启。
然而从最新的效果图上看,将要建造的蔡国强当代艺术中心已经不那么“盖里”了。
01
致敬泉州古城门
侧面宛如刺桐花
蔡国强是从泉州走出来的艺术大师,这座选址在家乡的建筑给了他很大的归属感。
他说:“父母在,泉州就是家乡,奶奶和父母都走了,泉州就是故乡。但是,有了Frank Gehry设计的这个艺术中心,好像又有了个家,泉州又是家乡了……”
为了庆祝项目终于可以动工,蔡国强专门准备了一场由无人机表演的艺术烟花《海市蜃楼》。
夜晚,移动的光点组成两座楼塔的形状漂浮在海上,这是烟花秀中的一幕“双塔东传”。
除此之外,这场五幕烟花还包括“盖里手稿”、“海市蜃楼”、“满城尽开刺桐花”和终曲。
他坦言:“之所以做《海市蜃楼》,是因为不想做成海市蜃楼。”
在蔡国强设想里,这座艺术馆前会专门设立一个烟花无人机高科技AI表演广场,以后每个走出美术馆面对海滩的人都能看见这浪漫的一幕。
这座建筑的设计注入了蔡国强和盖里两人的艺术灵感,既呼应了当代艺术家蔡国强的烟花作品,又兼具盖里一贯的鲜明风格。
艺术中心的外观捕捉了烟花爆破时凝固的瞬间。

不规则的线条是熟悉的盖里手笔。五彩缤纷的颜色搭配流动感很强的曲线造型,就像丝滑的绸缎,让人想起泉州正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
外观的玻璃结构营造了一种晶莹剔透感,就像泉水流过,呼应了泉州这座海边城市的地域特色。
这座建筑一面对着山,一面面向海。开门处致敬了泉州的古城门,颇有古意。

左右两侧,绽放了两朵泉州的市花——刺桐花。
02
十年前曾受阻
新方案仍受质疑
早在十年前,这座艺术馆的建设就遭到过强烈的反对。
当时,泉州当代艺术馆决定使用盖里的方案,蔡国强任艺术总监。
其中一种反对声音是,这个建筑并不美观。有人直接将规划中的泉州市当代艺术馆比作“和中央电视台新楼‘大裤衩’一样的‘洋垃圾’”。
还有人担心,这座特色建筑无法融入周边,会看起来不协调。有媒体信誓旦旦地称:“新建筑会将旧有的城市格局冲击得七零八落。”
听到这样的评论,蔡国强不得不无奈地公开表示:“作为泉州人,我不会拿‘垃圾’来骗家乡的人。”
盖里只为中央电视台新楼“大裤衩”辩驳了一句:“人们不理解这个建筑,他们就开始害怕,比较容易去嘲笑它。”似乎也借此回应了自己的处境。
由于这些负面声音,这一方案一度搁置,无法实施。
时隔数年,大众对于城市发展的观念有所转变,过去的声音逐渐消退。
2022年,蔡国强和盖里在洛杉矶着手调整这个方案,再次推进。
但最新的方案公布后,造型整体和最初的草图有了较大的出入,争议点也发生了新的变化。人们说,这看起来更像是蔡国强的设计,而非盖里的。
在最初的概念草图里,盖里一贯的写意画法可以看见建筑的雏形。
在2014年公布的模型里,场馆主色调以红色为主,意象来源于泉州红砖和刺桐花。
外部的波浪状造型融合了泉州水、泉州港的元素。
和14年的模型相比,新的效果图有一些具像化的调整,比如改变了整体色调,增加了古墙门、丝绸等元素。
很难说,盖里是主动还是被动地改变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盖里会让步并不奇怪,除了外部原因之外,还因为他和蔡国强私底下也是非常好的朋友。
细究起来,两人结识于蔡国强2008年在美国古根海姆美术馆举行的个人回顾展“我想要相信”。他们在艺术见解上不谋而合,很快成为了忘年交,蔡国强在美国的房子也是由盖里设计的。
最初,蔡国强只是想在泉州建一座小型当代艺术馆。从想法的萌芽,到找来盖里进行设计,直至今日破土动工,时间跨度长达十多年,实属不易。
03
拯救一座城的经济
路易威登找他盖楼
这不是盖里第一次感受到舆论的压力,这位“建筑界的毕加索”常常以怪诞、大胆、打破传统的设计引来人们的关注。
盖里的大部分建筑在构想初期都要面临异议。人们批判他的建筑太花哨、和周边景观不协调。事实上,每次建好之后,口碑都会迎来一波逆转。
著名的古根海姆博物馆设计方案也受到了长达三年的质疑。
当时居民们觉得,斥巨资建设这个造型奇怪的建筑很可能将这个本就岌岌可危的城市推向更艰难的处境。
但建成后,外界的评论风向发生了巨大转变,普利兹克奖获得者菲利普·约翰逊称之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建筑”。
这里吸引了大量的游客参观,给当地带来了约5亿欧元的消费增长,直接有力地改善了这座城市的经济状况。
盖里在质疑中出圈的作品很多,他对自己想法的坚持贯穿着整个职业生涯。
90年代,他曾和弗拉多·米卢尼克合作设计了一座“跳舞的房子”。这个位于捷克布拉格街角的扭曲双楼像一对正在跳舞的男女,当时周边居民们称之为“烂醉楼”。
但建成后捷克总统哈维尔公开表达了对它的喜爱,后来他在这附近住了十来年,并表示希望这里成为当地的文化活动中心。
直至今天,几乎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停下来驻足仰头看一会再离开。

近些年,盖里以梵高的星空为灵感,在法国南部阿尔勒建成了一座Luma Arles塔楼。
一万多块铝板层层堆叠,嵌入玻璃盒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当地居民吐槽它像是褶皱的易拉罐,和周边建筑格格不入,业内人士称之为“不锈钢龙卷风”,这些不妨碍它成为后现代主义建筑的范本。
在大众的讨论之下,盖里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不止建筑圈,时尚品牌也非常喜欢和他合作。
路易威登基金会艺术馆就是力排众议请他来建的。
修建难度极大,需要大量精确至毫米的弧形玻璃,建造的时候骂声不断,有人嘲讽这是“一盘生鱼片拼盘”。
建成后效果十分惊艳。在盖里心里,路易威登基金艺术馆是“巴黎城西上漂浮的一朵云”。
毫无疑问,盖里是充满争议的天才。人们对他爱则爱极,恶则恶极。动画片《辛普森家族》还曾暗暗调侃这位大师的创作灵感来源于揉掉的纸团和砸歪的房屋,看起来轻松随意。
然而在盖里心里,这世界上98%的建筑都是垃圾。他只是在努力完成自己心里2%的好建筑。
如今已经94岁的盖里,仍在工作。不久前,他还在洛杉矶的工作室里和蔡国强一起讨论艺术中心的改进方案。
只见他专心地揉捏着锡纸,有些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亲手放置在模型上。在完成后,他双手合十祈祷,希望蔡国强当代艺术中心能顺利进行。
不知道接下来的深化方案和施工质量能将大师的构想还原出几分,而这座建筑又能否按照原本的定位成为“下一个悉尼歌剧院”?
或许等这里真正落成开放以后,我们才有答案。
文、编辑/许倩
图片来自网络和泉州文旅,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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