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这位CEO大力推动通用汽车进军电动和无人驾驶汽车领域，但终点线似乎不断远离。
在2018年的一次与通用汽车高级团队的会议上，首席执行官玛丽·巴拉出乎意料地做出了一个急转弯的决定，令与会者大为震惊。她取消了一款备受汽车媒体好评的新型高端凯迪拉克的计划。
她的原因是这款车使用油耗高的V-8发动机。巴拉当时正全力推动通用汽车转型为电动汽车强大力量，她认为再次展示另一款以创新而闻名的通用汽车旗下的凯迪拉克车型，而且还依赖化石燃料技术，将传递错误的信息。
巴拉在10年前成为首席执行官，她的任务是彻底改变通用汽车的现状。当时，通用汽车仍在从2009年的破产中恢复，这家有115年历史的汽车制造商的企业文化发展缓慢，需要一次根本性的改革。而巴拉，作为突破玻璃天花板的首位女性首席执行官，被认为可以带来这种改革。
这正是她所做的。但现在，她的增长战略的两大引擎——电动汽车和无人驾驶技术——正在失速。
巴拉在同行中脱颖而出，对电动汽车和自动驾驶汽车进行了行业内最明智的押注之一。这位出生在密歇根州的首席执行官，其父亲曾在通用汽车工作了40年，担任了压铸工。她花了多年的时间去做一些曾经不可想象的事情：缩小通用汽车庞大的全球业务，以释放资金来支持astronomically昂贵的转型。
但由于工厂的挫折，公司未能及时推出电动汽车。这些延误让客户感到失望，并使公司错失了抓住对新电动车型的早期热情的机会。最近，巴拉表示，并没有像公司预期的那样多的消费者愿意转向电动汽车，这使她对电动汽车押注的未来回报产生了疑虑。
在巴拉的领导下，通用汽车在开发无人驾驶汽车方面走在了许多传统汽车公司的前面。通用汽车投资了超过80亿美元在旧金山的无人驾驶初创公司Cruise。然而，现在这个由通用汽车拥有80%股份的业务已经成为一个昂贵的头痛，并且面临不确定的未来。在十月份，Cruise将大约400辆机器人出租车从旧金山和其他几个城市的街道上撤下，原因是其一辆无人驾驶车辆与一名行人发生碰撞，该行人已经被另一辆车撞击，并被拖行了20英尺。Cruise在周四宣布裁减了大约四分之一的员工。
“我们没有按计划执行，” 巴拉在去年十一月底告诉投资者，这是指Cruise的情况。至于电动汽车，她表示，通用汽车的生产将在2024年有显著改善。她目前正在等待独立律师事务所的调查结果，以了解事件的处理情况，并强调了与监管机构更好合作以重建公众信任的必要性。
在上周的媒体活动中接受采访时，巴拉表示，她对自己战略中的电动汽车和无人驾驶汽车部分仍然充满信心。她坚持在2025年在北美生产100万辆电动汽车的目标，并仍然相信Cruise可以在无人驾驶竞赛中领先。
她说：“在进行这样的技术转型时，会有起伏。”
尽管股价上个月创下多年来的低点，但自通用汽车在去年十一月底公布了一项价值100亿美元的股票回购计划后，股价已经反弹回升。这部分资金来自削减电动汽车和Cruise无人出租车支出。与巴拉上任时相比，股价下跌了约11%。
然而，通用汽车在巴拉的领导下的底线业绩有了显著增长，通用汽车加大了卡车和SUV等利润较高的业务线，同时在低回报领域收缩。在她的任期内，运营利润几乎翻了一番，并一直保持领先地位。根据FactSet的数据，通用汽车在过去35个季度中，有34个季度的盈利超过了华尔街的预期。
大众汽车、福特汽车和其他汽车公司，尽管仍远远落后于特斯拉和中国的比亚迪，但它们正在削减对充满软件、由电池驱动的自动化汽车的投资，因为他们面对的消费者还没有准备好迈出这一步。自动驾驶的努力也在失败，包括特斯拉，特斯拉最近召回了超过200万辆车，原因是担心其“Autopilot”辅助驾驶系统可能会被驾驶员误用。
巴拉将在圣诞前夕62岁生日，她似乎是通用汽车文化变革的一个不太可能的推动者。毕竟，她的整个职业生涯都深受这种文化的影响。她在通用汽车学院获得了电气工程学位，这是一所专注于汽车行业的四年制学校，曾经由通用汽车拥有，现在更名为凯特琳大学。她在18岁时开始在通用汽车旗下的庞蒂亚克工厂检查车身板。
20世纪90年代末，她接受了一份作为首席执行官助理的工作，后来成为人力资源部门的负责人。
作为人力资源部门的负责人，她取消了通用汽车的10页着装规定，改成了两个词：“适当着装”。后来，作为产品开发负责人，她取消了她与工程人员之间的安全门禁卡刷卡，认为这是不必要的障碍。
她被任命为首席执行官，这不仅因为她是第一位领导一家大型汽车制造商的女性，还因为与她的许多前任不同，她从未在金融领域工作过，也没有被派驻海外，也没有管理过带有损益报表的部门。
前通用汽车首席执行官丹·阿克森曾与巴拉密切合作，并提议她接任自己的职位。他表示：“她愿意冒一定的风险来获得竞争优势，而不是像通用汽车在破产前那样成为追随者。人们喜欢并尊敬她，所以当她做出艰难的决策时，他们愿意支持她。”
大众汽车、福特汽车和其他汽车公司，尽管仍远远落后于特斯拉和中国的比亚迪，但它们正在削减对充满软件、由电池驱动的自动驾驶汽车的投资，因为面对尚未准备好迈出这一步的消费者。自动驾驶的努力也在失去动力，包括特斯拉，特斯拉在过去的一周召回了超过200万辆车，原因是担心其“Autopilot”辅助驾驶系统可能会被驾驶员误用。
巴拉将在圣诞前夕年满62岁，她似乎是通用汽车文化变革的一个不太可能的推动者。毕竟，她的整个职业生涯都深受这种文化的影响。她在通用汽车学院获得了电气工程学位，这是一所专注于汽车行业的四年制学校，曾经由通用汽车拥有，现在更名为凯特琳大学，并在18岁时开始在通用汽车旗下的庞蒂亚克工厂检查车身板。
20世纪90年代末，她接受了一份作为首席执行官助理的工作，后来成为人力资源部门的负责人。
作为人力资源部门的负责人，她取消了通用汽车的10页着装规定，改成了两个词：“适当着装”。后来，作为产品开发负责人，她取消了她与工程人员之间的安全门禁卡刷卡，认为这是不必要的障碍。
她被任命为首席执行官，这不仅因为她是第一位领导一家大型汽车制造商的女性，还因为与她的许多前任不同，她从未在金融领域工作过，也没有被派驻海外，也没有管理过带有损益报表的部门。
前通用汽车首席执行官丹·阿克森曾与巴拉密切合作，并提议她接任自己的职位。他表示：“她愿意冒一定的风险来获得竞争优势，而不是像通用汽车在破产前那样成为追随者。人们喜欢并尊敬她，所以当她做出艰难的决策时，他们愿意支持她。”
巴拉的一句最喜欢的话，据现任和前同事回忆，是：“一旦你知道有问题，解决问题的最佳时机就是立刻行动。”
巴拉面临了一系列挑战。她应对了两次激进的股东运动，两次昂贵的劳工罢工，以及2019年总统特朗普数月的反击，原因是通用计划关闭一些工厂。在担任首席执行官不久之后，她被传唤到国会作证，解释为何通用等待那么长时间才召回配备有缺陷点火开关的汽车，这些汽车后来与120多起死亡事件相关联。
“我与她多次讨论过那些困难和考验，她从未抱怨过，”曾担任IBM首席执行官的吉尼·罗梅蒂说，她与巴拉有着十年的亲密友情。两人在巴拉担任首席执行官期间的开始阶段相识，当时罗梅蒂主动打电话给巴拉，以在安全危机期间提供支持。后来，罗梅蒂将巴拉引入了高尔夫球运动。
“她有一种处理真正根本问题的方式，不会让自己分散注意力，也不会被周围的噪音或戏剧性所干扰，”罗梅蒂说。
巴拉希望她的高管团队承担更大的责任，并直面冲突。这始于一种类似团体疗法的做法。在外部协调员的帮助下，巴拉带领她的团队进行个性测试，并让他们讲述自己的人生故事，挖掘过去的创伤。还有一对一的会议，参与者会彼此讨论冲突。
“那些会议非常艰难，情感上令人筋疲力尽，”约翰·夸特龙说，他在2017年退休前曾担任通用汽车的人力资源主管。“我们在会议结束时并没有拥抱在一起。”
对于巴拉来说，在那些个性测试中，她倾向于在内向和外向之间转换。与她密切合作过的人说，多年来，她逐渐变得更加适应在电视摄像机前和无数次的会议上露面。
2016年初，巴拉进行了她任内最重大的交易之一，以约10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Cruise，当时是一家拥有40名员工的初创公司。优步和Lyft正崭露头角，成为潜在的新竞争对手，令担心下一代车主可能完全跳过拥有汽车。包括谷歌和苹果在内的大型科技公司，以及一些初创公司，都在追求无人驾驶汽车。
Cruise成立于2013年，由一群二十多岁的企业家创办，是一家在用过的奥迪上进行传感器和雷达系统实验的公司，知名度不高。但总部位于旧金山的这家公司拥有硅谷的光环，通用汽车的股价在这笔交易之后稳步上升。
通用汽车的愿景是让Cruise在美国各大城市运营一支无人驾驶出租车队，以技术规模化来低价竞争优步。高管们预测，这个业务可以实现远高于其制造业务典型8%到10%的利润率。到2030年，巴拉的团队表示，500亿美元的营收是可能的。
“Cruise有一个巨大的使命，”自2018年以来一直在通用汽车董事会任职的前eBay首席执行官德文·温尼格说道。“这不会一夜之间完成，不可避免地在某些时候会非常困难。她明白这一点，承诺致力于实现这一目标。”
2017年，巴拉开始在她的公开演讲中加入了通用汽车的新愿景：“零事故、零排放和零交通拥堵。”这需要完全转向电动和无人驾驶汽车，她表示公司正在为此打下工业基础。
通用汽车决定大部分放弃混合动力车型，与许多竞争对手不同，这使得公司如果纯电动汽车的销售不起飞，将没有一个关键的备用计划。许多分析师和经销商认为混合动力车型是向消费者推广电动汽车的重要过渡方式。不过，巴拉在本月早些时候表示，通用汽车将根据市场情况考虑是否添加混合动力车型。
巴拉的重大赌注使通用汽车领先于大多数竞争对手，并且在特斯拉于2018年成为主流汽车公司之前，特斯拉开始大规模生产其Model 3。
她承诺从2020年到2025年投资350亿美元用于电动汽车和无人驾驶技术的开发。她提出了一项策略，使用通用的机械布局来构建各种形状和大小的电动汽车，以Ultium品牌命名。到这个时候，通用汽车未来车型的大部分资金都被用于电动汽车，尽管电动汽车的收入不到总收入的2%。
然而，她的团队中的一些高管对这一积极推动表示怀疑，质疑公司如何能够在电池成本如此高昂的情况下盈利。巴拉有时在会议上表达了对一些高管不全力支持的不满。
2020年，通用汽车与初创公司Nikola联手，Nikola曾因计划销售运行在氢燃料电池上的电动卡车而备受瞩目。通用汽车将获得20亿美元的股权，以提供技术和工厂工作。巴拉还与当时的Nikola首席执行官特雷弗·米尔顿一同出现在CNBC上，宣传了这项协议。
然而，这项交易最终破裂。几天后，一名做空者指控米尔顿捏造了尼古拉业务的细节。尼古拉的股价暴跌，几个月后通用汽车退出了这项协议。米尔顿很快辞去了职务，并于2022年因证券欺诈罪被判刑。
尽管存在一些失误，通用汽车不断发布有关其电动汽车战略的消息，投资者将其股价推至新高。
在2021年初，通用汽车宣布将逐步淘汰几乎所有的汽油和柴油发动机车辆，计划在2035年之前全部转向电动汽车。这一消息在那段时间内引发了人们的惊讶，而关于新的电动货车业务的消息更是使通用汽车的股价在一天内上涨了8%。
然而，到了同年年底，由于电池供应短缺和装配线问题，通用汽车开始落后。其在美国唯一的电动汽车Chevy Bolt由于火灾风险于秋季下市。而新的电动汽车型号，包括GMC Hummer，交付速度也较慢。
在2021年12月的底特律媒体聚会上，当被问及通用汽车是否失去了领先地位时，巴拉显得有些防御。
“看，我们领先了，”她说。“现在每个人都在宣布他们要做的事情，我们三年多前就开始做了。”
然而，制造方面的延误持续到了2022年。通用汽车无法获得足够的电池，因为供应商面临着高于预期的需求，难以满足订单，公司表示。
底特律的工厂，生产悍马的工厂，有时每天只能生产几十辆庞大的皮卡卡车，尽管通用汽车表示预约名单接近8万人。该公司在2022年仅售出854辆悍马。而特斯拉在美国某个早晨就能生产出这么多电动汽车。
在那一年的十月，巴拉表示通用汽车将无法实现生产40万辆电动汽车的目标，这一目标跨越了大约两年，截止到2023年。尽管遭遇挫折，她向投资者保证，2023年将是电动汽车生产的“突破年”，因为通用汽车在俄亥俄州投入使用了第一座电池工厂。
然而，突破从未发生。今年七月，巴拉透露，通用汽车在用于对键盘大小的电池单元进行分拣和堆叠的自动化系统方面出现了问题，这些电池单元随后将安装在车辆底盘下方的大型电池组中。通用汽车安装了手动装配线以补充自动化系统，并派遣通用汽车工程师前往供应商处提供帮助。
问题仍然存在。
九月份，巴拉介入了问题解决。她和她的制造主管杰拉尔德·约翰逊与底特律通用汽车工厂的两名工程师会晤，而巴拉二十年前曾担任该工厂的工厂经理。工程师们表示，他们有一个缓解瓶颈的想法，计划在两周内提出。
“我们明天需要讨论这个问题。”根据约翰逊的说法，巴拉告诉他们。
相比之下，Cruise业务进展较快。在旧金山，载客的无人驾驶雪佛兰Bolt已经成为常见景象，该公司正在为扩展到美国其他城市奠定基础。
巴拉的科技赌注的困境在10月24日达到顶峰。清晨，巴拉公布了相对强劲的第三季度业绩。但在与分析师通话期间，首席执行官透露电池瓶颈将持续到2024年年中，限制产量。
巴拉告诉分析师，消费者对电动汽车的需求已经降温，因此GM将推迟一些电动汽车项目。
那天下午，加利福尼亚州监管机构暂停了Cruise的自动驾驶许可证，实际上停止了无人驾驶出租车服务。监管机构后来表示，Cruise没有提供关于与行人事故的详细信息。
监管机构说，Cruise官员向该机构展示了无人驾驶汽车摄像头拍摄的事故视频，但视频中没有包括女子被困在车下时车辆靠边停车的画面。几天后，Cruise自愿将其在其他城市的剩余车辆撤离道路。
巴拉表示，GM将在明年削减对Cruise的支出。她说，这项技术比人类驾驶员更安全，并且可以改善人们的出行方式。
对于电动汽车，巴拉将生产问题视为公司迅速进入新技术的典型陷阱。她对电动汽车的长期未来充满信心，并表示消费者采用将会有起有落。
她说：“这不会是‘如果我们建造它，他们就会来’。我们将以客户为导向。” “但我确信这个转型将会发生。”（WS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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