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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益美君看到了一条最不愿看到的热搜：
#电影二十二片中老人已全部去世#
这最后一位老人名叫李美金，在海南澄迈逝世，享年98岁，生前是纪录片《二十二》中在世的最后一位“慰安妇”受害幸存者。
幸存者的数量从22彻底变为如今的0，跨越了快一个世纪。
再次重温纪录片《二十二》，益美君心痛的是：
直到她们离世，都没等来那一句应该的道歉。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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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下的隐痛，被苦与暗笼罩的一生

《二十二》的导演郭柯最初去采访时，觉得老人们都很平静。
就像我们身边的外婆奶奶，时光嵌进了她们深浅不一的皱纹，搬个小板凳，她们能在太阳底下晒上一天。
面对前来采访的陌生人，刚开始老人们很抵触回忆过去，还有人不说真话，含混带过。
毕竟，那段黑暗的岁月连她们最亲的儿女都不曾知晓。
“她如果是我奶奶，我能问你是怎么被强奸的吗？”面对眼前不想交流的老人们，导演也犹豫了。
好在，慢慢地老人们愿意开口了。
于是，一段段生命的隐痛与伤疤重新被揭开。
生命中的苦难和悲痛，常常来得毫无预兆。
毛银梅老人，原名朴车顺，1922年出生在韩国，年幼时逃难到中国。
一直以来，都有这样一个场景刻在她的脑海中——
一辆高大的火车驶来，母亲带着襁褓中的妹妹上了车，边哭边看着月台上的自己。
有人从火车上往下扔东西，毛银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饥饿的驱使下，她一个劲儿地捡东西吃。
后来，她才明白，那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因为在战争中逃难的母亲把自己抛弃了。
被抛弃只是开始，不久，毛银梅被日本人拐骗到武汉的“慰安所”。
在那里，她遭受了非人的虐待与蹂躏，甚至患上了严重的妇科疾病，只能被切除子宫。
恐惧、哀嚎、惨叫，回荡在每个被关押的夜晚。
想到这里，毛银梅再也忍不住，躲开镜头，默默抹泪。
当李美金老人开口说起那段历史时，也难掩痛苦。
1941年，生活在海南省澄迈县的李美金年仅15岁。
她被进村扫荡的日军强行抓至据点关押，白天做工，晚上遭受性迫害。
为了尊严，她数次进行反抗，但遭到的是更残忍的殴打和侵犯。
被关十几天后，本着横竖都是死的想法，她逃了出去。
从凶残的敌人那里拣回一条命无疑是十分幸运的，但这些幸存者们在往后的生活里，依然身处无休止的噩梦中。
她们大多数被迫害至残，行动不便。
生活在海南省的林爱兰老人从小就加入了抗日游击队，一次运送军粮的过程中，意外被日军逮捕。
毫无人性的日本人经常毒打羞辱她，最后用刺刀刺穿了她的大腿，致使她终生残疾。
每次移动，老人只能向背后的藤椅借力，一点点向前。
日本人的虐待和鞭打给她们的身体带来了永久的疼痛，也对她们的精神造成了毁灭性的损害。
长达八十年里，李美金老人依旧害怕天黑，不敢回忆炼狱般的过去。
而身体残疾的林爱兰老人，更是在房间里挂满了菜刀、镰刀等各式各样的刀，连做梦都在“砍日本鬼子”。
“不想再说了，不想提起这些事”，是这些老人们重复最多的话语。
平静的背后，是受害者最浓墨的悲凉，是日本人犯下的最血淋淋的罪恶。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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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她们死去，但最终活下来

《程婴救孤》中，背负着养育赵氏孤儿使命的程婴，对慷慨赴死的公孙杵臼说，“我活着更比死了难。”
是的，活着需要更大的韧劲和勇气，这话也适用于曾经心如死灰的幸存者们。
抗战结束后，从韩国逃难到中国的韩裔老人毛银梅不再使用“朴车顺”原名，而是另取了新名字。
她说，“我跟毛主席一个姓……我爱毛主席，他爱我们，我也爱他。”
改名之后，她把根扎在了中国，一生再也没有回过故乡。
片中有一幕是毛银梅老人坐在客厅里，与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
当初无法生育的毛银梅，和爱人一起收养了一个女儿，如今已儿孙满堂。
活着，不仅是为自己，也为浴血奋战的战友们。
15岁就参军的林爱兰，意外被日军逮捕后，曾无数次想过去死。
但你能想象吗？
就在这些冰冷的日夜，林爱兰还勇敢地偷出了日军大量子弹，供给我方。
后来侥幸逃生，身负重伤的她无法上阵杀敌，选择留在后勤工作，持续地为战士们提供医疗救助。
和我们一样，导演在采访前，曾无数次想过这些老人们经历的苦难，以为她们悲痛地活着，对未来根本不抱希望。
没想到，其中一位老人这样告诉导演：
“我还没有活够， 这个世界红红火火的，我要留下命来看。”
还有一位老人时隔几十年看到了一张侵华日军的照片，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愤怒和生气，反而轻轻笑了。
“日本人也老了，胡子都没了啊”。
这句话，让益美君一瞬间泪目。
她们明明被迫深陷泥潭，遭受过地狱般的折磨，见识过人性最深处的恶，却没有控诉，努力寻找着生命中的甜头，依旧善良真诚地对待他人。
也许正是因为决定活下去，她们才逼着自己不去回忆伤痛，逼着自己忘掉伤疤，选择看到缝隙中的光和希望。
讽刺的是，那些加害者、历史的罪人们却丝毫没有反省与愧疚。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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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消逝，罪行永被铭记

日军侵华战争间，大约有20万女性被蹂躏践踏，大部分人被残害致死或因屈辱自杀，只有小部分人幸存下来。
幸存的这些老人们，只想要一个应得的道歉。
但她们的申诉之路，竟然走得异常坎坷，甚至看不到曙光。
自上世纪90年代起，先后有16位“慰安妇”制度受害幸存者远赴日本起诉日本政府，要求公开道歉，还自己名誉清白，并给予相应赔偿。
此后长达六年的时间里，日本法院数次驳回起诉，古稀之年的老人们忍受着贫穷疾病交加，承受着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坚持上诉。
2007年，日本最高法院宣布终审判决：承认加害的历史事实，但不予赔偿。
至于应该对受害者们说出的道歉，一句都没有。
这场老人们与生命赛跑的诉讼，以失败告终。
最让人愤怒的，还是日本人试图通过篡改“慰安妇”名称这类春秋笔法，来歪曲事实，淡化罪恶。
被过去困住的老人们无数次撕开血淋淋的伤疤，在屈辱和不甘中彻夜难眠。
甚至在弥留之际都要不到一句道歉，含泪而终。
那些历史的罪人，那些加害者呢？
他们还在掩耳盗铃和自我洗白中好好活着，极力抹掉过去，假装无事发生。
但，真相真能被掩盖吗？
《切尔诺贝利》电视剧中，男主角揭开核事故真相时的发言振聋发聩。
“只要真相令人不悦、事与愿违，就用谎言编织谎言，直到自己都忘记真相的存在。可真相就在那里，每撒一个谎，就欠真理一条债，而这债，迟早是要还的。”
生命会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但罪恶的侵略历史和无数的苦难将永远被铭记。
出品 | 益美传媒
作者 |真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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