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的周冬雨很享受好好生活的感觉,
闲暇时,她打网球、插花、滑雪,
也依然像从前一样,爱逛公园。
但随性并不意味着随便,
身上一直所拥有的认真和执着的劲头,
被她更多放进了角色里。
从荆棘与荣光里走过,
她更加认清自我,也愈发忠于自我。
按中国古人的智慧来说,
就是: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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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冬雨参加完电影《热搜》的第三次放映会后,坐进返程的车里,吃起了苏打饼干。还有一个电话采访要做,得先垫几口,正餐待会儿再吃。如今的她对吃饭没有过分的节制,不会暴饮暴食,也不至于“克扣”中意的美味。她引用流行语说,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何况健身教练建议她增肌,还有10斤肉可以长。万一吃胖了怎么办?她也看得开,胖点儿好,显得可爱,气色也好。
和周冬雨聊天,像是朋友之间煲电话粥,没有太多藏着掖着,大实话都往外掏。
从上一部电影拍完,到下一部电影开工,最近这次的时隔之长,是周冬雨从未经历过的。她因此安然享受“好好生活的感觉”,打网球、插花、滑雪,还少不了从小就养成的爱好:逛公园。在公园里溜达,难免会被人认出来,收到合影要求,哪怕是素颜,她也应允。身为名人,不会有偶像包袱吗?她想起赵本山小品里的话:什么名人,就是个人名。
当然,随性并不意味着随便,周冬雨有自己的认真和执着。在12月公映的电影《热搜》里,她饰演身陷网络舆论反转疑云的自媒体主编陈妙。这个角色声线沉稳,处事冷静,和周冬雨平时的样子相去甚远。为了演好陈妙,周冬雨从发声、步态等这些基础的环节,开始潜心沉浸。
在《热搜》之前,《燃冬》《鹦鹉杀》和《坚如磐石》相继上映,周冬雨在其中扮演情感纷纭的年轻导游、为报“杀猪盘”之仇抽丝剥茧的都市白领以及技术科的警察。在喜欢的现实主义题材里,她竭尽所能地探索角色和表演的边界。至于各色风评,无论赞誉还是质疑,她都能一笑置之。演的时候用心,作品一旦交付,也有它自己的命运轨迹。周冬雨想得通透,“咱就是个演员,其他的交给其他”。
《坚如磐石》是周冬雨时隔十年再次和张艺谋导演合作。这也意味着,她的演员生涯已经来到了第十个年头。风流云散,时日翻涌,曾经青涩的周冬雨从荆棘与荣光里走过,更加认清自我,也愈发忠于自我。按中国古人的智慧来说,就是: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
《热搜》的最近一次放映,已经是第三次特别放映。此前两次,分别在FIRST青年电影展和金鸡影展。相比前两次影展上的亮相,这次点映略有特殊之处,观众都是媒体从业者,其中不乏很多自媒体大V。周冬雨在电影里饰演的陈妙,职业刚好是自媒体主编。
真实——这是参加完媒体场后,周冬雨总结的观影共识。都说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在网络时代,电影里演的似乎就是生活中每天在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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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媒体大V来说,看《热搜》的共情更强烈。在现场,好几个大V分享了被网暴的亲身经历,也有人动情地讲述自己的故事。周冬雨说,她听完后,当下就被带到了那种情绪里。
但演绎陈妙的过程,似乎没那么轻而易举。周冬雨本人和陈妙有不小的反差。“陈妙是一个很难的人。”周冬雨说,“她的很多选择都非常艰难,但又时常需要表现出云淡风轻的样子,和我这种一上台就紧张到手脚发麻的人完全不一样。”为了尽快入戏,进组之前,周冬雨看了很多女性大V的视频资料,也约过几位一起吃饭、聊天,去她们的公司实地考察,看她们在线上和私下都是怎样工作和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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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忻钰坤也帮了不小的忙。周冬雨平时走路喜欢蹦蹦跳跳,忻钰坤建议她有意识地减少活泼感,保持陈妙那种稳与静的状态。“后来我就挺注意的,那种状态确实需要时间来沉淀。”周冬雨回忆。
除了形体,光是声线的差异,周冬雨都是在调适了一段时间后才更贴近人物。她的声音天生不够浑厚,有点像小孩,她开玩笑说自己是“鸭嗓”,这种音色和陈妙的人设并不相符。为此,她特意调整语音、语调和语速,在磨合中寻找方法,去演绎陈妙身上的成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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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周冬雨来说,和忻钰坤导演合作,可以用“幸福”来形容。她用了一连串词语来形容忻钰坤的风格和特质:专业、认真、细致、沉稳、儒雅、有修养。“反正我知道所有能夸导演的词,都可以用在他身上”。周冬雨笑言,无论作品质量还是拍摄过程,眼光精准尖锐、遇事耐心细致的忻钰坤都能让演员有踏实安全的感觉。有这样的导演从旁观察、商量、指点,演员不仅能够享受表演,也可以不断精进演技。
除了忻钰坤,周冬雨近期的作品多有与年轻导演的“珠联璧合”。无论《燃冬》的陈哲艺,还是《鹦鹉杀》的麻赢心,周冬雨都从他们身上看到各异的才华、习惯和风格。“其实我们年龄相差都不大,很多想法非常类似,交流起来更简单,合作自然就很愉快。”周冬雨说,她很开心,年轻导演愿意选择她来合作,基于相近的目标和共同的信任,一起做出能力范围内最好的作品。
《鹦鹉杀》拍摄期间,麻赢心在每个场景开始前,都会和周冬雨做大量的沟通。在这个过程里,周冬雨也会对角色产生新的想法,推翻既有的预设:“这个过程非常棒,让我觉得电影就是来回打磨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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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饰演的角色在年龄、职业、身份上日益多元,周冬雨也越来越多地被问及角色身上的女性力量。对此,她有自己的理解。“从题材来讲,把一些作品归为女性题材无可厚非。”周冬雨强调,“但我不太喜欢‘女性角色’这样的称谓,就像大家很少会刻意提‘男性角色’。我觉得角色首先得具有人性力量,其次因为刚好是女性,所以才具有女性力量。”她说回陈妙,这个角色有自大自私的一面,有自我利益的诉求,也有人性的弱点,可在窥探到真相后,最终还是选择牺牲一切去揭露罪恶。这不仅仅是女性互助,更是人性共鸣。归根结底,不管是女性角色还是男性角色,好的人物都要回到人性。
在戏里,周冬雨是会反复琢磨的人,到了戏外,有些事她倒不会看得多重。今年5月,她出演的电影总票房突破100亿元。很多人提及她,也经常说是最年轻的“三金”影后。
“不能说这些不重要,或者我毫不在意,过度谦虚就是虚伪了。标签或成绩确实会对我产生影响,有时让我更从容,有时让我更有压力。”可坦诚之后,周冬雨话锋一转:“但我没有考虑过再拿多少票房、再拿多少奖。关键还是摆正自己的位置,去挑战更多的新作品、新角色。咱就是个演员,把戏演好就行,其他的交给其他。”
演员不仅要在戏里面对镜头,在日常生活里也躲不开议论。周冬雨对此也有心态上的转变。早先,她不太关注网络上的纷扰,直到拍了电影,才开始感受、观察、体验。现在,她的应对之道是,“用辩证的方法去看待”:“有些你听到或看到的东西,可能是不真实的,还是要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这是现在非常可贵但又缺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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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没事的时候去看看,很多评论挺有意思的,让你的思路直接打开。”周冬雨说,“好的坏的评价我都能接受,哪怕是造谣谩骂我也不太在意。因为一个人在完全不了解你、不了解真相的情况下,可能只是在释放情绪。无论什么原因,咱让人家心情不好了,骂几句,我觉得也不过分。”
想在外部世界里更自在,或许都得从放弃执念、回归自我开始。演员的身份之外,周冬雨今年也拓展了一些“新身份”,在北京国际电影节、平遥国际电影展和FIRST青年电影展上,她参与了一些评委的工作。这些拓展,本质上还是在增加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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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演员,大多是在影视项目的中后期介入。但在FIRST这样的影展上,她能接触到大量前期环节,看一个项目如何诞生、判断它值不值得做,这些都令她兴致盎然:“不能只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既然是评委,就需要更多的角度和视野、更多元的理解,不能局限在自己熟悉的领域,任凭自我的喜好去做评判。”
体验,在工作中,也在生活里。从上一部戏杀青,到尚未开机的下一部戏,周冬雨难得能拥有这么长的间隔“假期”。生活的美好,当然也要全情投入。她打网球、插花、滑雪,概括起来就是八个字:锻炼身体,陶冶情操。她还有一个爱好,从蹒跚学步的时候就有了,至今仍旧保持着:逛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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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公园、逛街时,会有观众认出她,合影的要求也很常见。近期的社交媒体上,“周冬雨+素颜+合影”是时常出现的关键词。有人夸她松弛,周冬雨觉得说重了:“松弛谈不上,但我在平时生活里还算自在。该重视的要重视,该谨慎的要谨慎,其他时候,别把自己太当回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名人,就是个人名。”
周冬雨喜欢吃,在很多场合都表达过对火锅的热爱。这两年拍戏,回忆剧组生活,她会想起吉林的烧烤和乱炖、延吉的朝鲜族美食、在漳州吃小海鲜逛菜市场、在湿冷的广州吃牛肉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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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觉得,吃饭是一件非常正能量的事。美好的东西谁不爱?”谈到吃,周冬雨仿佛更有劲儿了,“不是有句话说吗?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演员这个职业,对身材有要求,完全敞开了吃几乎是幻想。但有口腹之欲的周冬雨,最近遇上了一点“小幸运”。为防止拍戏时因太过瘦弱而受伤,她要开始增肌。教练评估后说,按她现在的体重,还要再长10斤,才能练出足够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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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开了“绿灯”,心里也主打一个畅通无阻。周冬雨坚持,人生的成长和乐趣都在于体验,只要吃饱睡好有心情,就应该纵情去做喜欢的事。对她来说,保持作息规律、饮食健康、运动努力的生活,或许能给自己100分。但如果有人觉得人生苦短,就该尽兴吃喝、及时行乐,她也觉得能够理解,不用管别人,自己舒服就行。
今年是周冬雨做演员的第十年。年龄从2字头到了3字头,她具体地感受到“人生过程”这四个字的意义:心态更平和了,新陈代谢变慢了,不能像之前那样不加节制地吃麻辣火锅、熬大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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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身为一个向前看的人,周冬雨不太纠结过去的事。有戏拍的时候,随时为故事和角色做好身心的全部准备。一旦得闲,就好好生活。眼下这段难得的“长假”,她每天晚上十点躺下,早上七八点起床。
“一起来我就想,我要干有益的事了。”周冬雨说,“我现在非常健康,人也胖了,对自己的状态非常满意。下一部戏我肯定会非常有干劲儿,因为我积蓄力量的时间够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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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末,总结在所难免。对过去的一年,周冬雨想说:“2023年对我不错。希望能跟2024年托付一声,祝我们都好运,国家永昌盛,世界能和平。
车在夜色里穿行,挂断电话,周冬雨又将迎向她的下一次体验,下一刻人生。
监制/MIX WEI
摄影/NICK YANG
创意 & 视觉策划/董赢遥 CATHY(CONTINEW STUDIO)
造型 & 创意执行/SHARPAY WONG(CONTINEW STUDIO)
文字统筹/陈柏言CHICOCHAN
撰文/傅踢踢
妆容/张梦音
发型/刘雪孟
美术指导/罗凯茜
制片/柯南 @在梧THE.WOO
字体设计/穹也QIONGYE
美甲/向梦
执行美术/JINNNYX、JJJJHOW
执行制片/天琪@在梧THE.WOO
创意协助/CICI、 张张(CONTINEW STUDIO)
造型助理/CICI、XINYUE(CONTINEW STUDIO)、ZIGGY
新媒体监制/FIONN
执行&统筹/MING
导演/梁斯渝
副导演/Varsha沐雨
摄像/LIN(LUNCH STUDIO)
助理/LUNCH STUDIO
后期制作/LUNCH STUDIO
统筹助理/CI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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