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Work破产软银再赔15亿美元

文：海投全球，ID：Haitou-Glob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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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Bloomberg

当地时间11月6日，共享办公空间初创公司WeWork正式向美国法院申请破产保护。这家估值一度达到470亿美元的独角兽，随着疫情期间对共享办公空间需求的下降、写字楼空置率的上升，以及远程办公模式的兴起快速走向崩溃。

在烧光了从投资人手中筹集的所有资金后，WeWork在截至今年6月份的亏损总额达到了约160亿美元。在WeWork的所有投资者中，损失最惨重的是软银。自2017年向WeWork进行首次投资以来，软银曾在多个生死攸关的时刻向WeWork雪中送炭，但最终未能避免破产的结局，同时也使这笔投资成为了风险投资史上最失败的投资案例之一。

“史上最失败风险投资之一，软银大部分投资化为乌有”

在提交给新泽西州破产法院的法庭文件中，WeWork表示，该公司拥有约150亿美元的资产，负债总额为186亿美元。WeWork还欠了多家房地产公司和业主近1亿美元的未付租金和租赁终止费。

WeWork CEO大卫·托利(David Tolley)称，该公司约90%的债权人已同意将债务转换为股权，从而消除了约30亿美元的债务。但WeWork表示，作为其拟议重组计划的一部分，WeWork的大部分现有股票将一文不值，只有当前软银持有的50%以上的WeWork股票除外。根据法庭文件，目前WeWork大约56%的流通股由软银愿景基金持有。WeWork表示，软银将取消现有债务，并保留现有股份。

根据软银最新财报，截至2023年9月份，软银因投资WeWork遭受的累计亏损达到142亿美元。自2017年以来，软银总共向WeWork投资了大约160亿美元。在过去的几年里，软银持续向WeWork注资，使其得以艰难地维持经营。

破产申请文件显示，软银在2019年12月帮助WeWork签署了一项17.5亿美元的信用证（letter of credit），实际上成为了WeWork的共同债务人，在WeWork无法偿还贷款时代替其还款。这笔贷款由高盛牵头，其他参与者还包括Mizuho, Deutsche Bank, Natixis, Citi, Bank of America, Société Générale, JPMorgan Chase, 以及One Investment Management。就在WeWork申请破产的几天前，软银向这些贷款人支付了15亿美元。

在签署信用证时，WeWork正因前CEO亚当•诺伊曼(Adam Neumann)的离职和首次IPO失败面临重重考验，并且已经消耗了数十亿美元的投资者资金。软银高管认为，为信用证提供担保是维持其现有股权的最佳选择。在那之前，软银及其旗下愿景基金已经向WeWork投资了逾90亿美元。

在首次上市申请失败后，WeWork的财务状况急剧恶化，高管们开始担心WeWork可能面临破产风险。而当时由高盛牵头的17.5亿美元贷款，以及软银通过债务和股权向WeWork注入的37亿美元，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这一担忧。

在此之后，孙正义曾要求其团队撕毁了一项从WeWork内部人士手中购买30亿美元股票，并在2020年提供11亿美元债务融资的协议。不过由于诺伊曼和WeWork董事会提出起诉，要求执行这笔投资，双方最终达成和解，软银在2021年购买了价值15亿美元的股票。

软银的持续注资最终换来了2021年WeWork的上市，但上市后的WeWork业绩持续大幅亏损，始终未能实现盈利。今年3月，软银又以债权转股权的形式免除了WeWork的部分债务，还同意为一笔新贷款提供3亿美元，用于偿还早些时候其向WeWork提供的部分债务。

WeWork的破产给投资者、员工、租户和房东造成了巨大损失，但创始人诺伊曼除外。在诺依曼交出WeWork的控制权以前，他曾与软银达成了一项协议，获得了一笔约4.3亿美元的贷款。根据该协议，诺伊曼本人并不需要偿还这笔贷款，如果他停止还款，软银有权质押他在WeWork的股份。

FactSet的数据显示，由于WeWork的股价已经接近于零，诺依曼持有的WeWork股票目前价值约400万美元，较2021年下半年的约5亿美元大幅下跌。据悉，诺伊曼在2022年偿还了部分贷款后，仍然欠下数亿美元。

“WeWork加剧软银压力，愿景基金两年亏损超500亿美元”

WeWork的破产进一步加剧了软银和愿景基金的压力。财报数据显示，在截至9月份的三个月里，软银亏损约62亿美元，与WeWork相关的财务损失总计约15亿美元。同期愿景基金亏损17亿美元。

软银于2017年成立1,000亿美元规模的愿景基金一期，2019年成立愿景基金二期和拉美基金，三只基金均投资于互联网、金融科技等新兴经济领域。这几只基金曾经是软银的重要收入来源，但科技股的暴跌和加息周期等因素使得过去两年愿景基金持续亏损。据Bloomberg报道，过去两年，愿景基金因错误押注初创企业造成的亏损高达530亿美元。

为了应对亏损，软银曾在2022年宣布将投资策略转向“防御模式”，放缓投资节奏并缩减投资组合，包括抛售Uber和阿里巴巴股票套现。而给了软银最大缓冲的交易则是9月份Arm超过540亿美元的IPO。软银CFO后藤义光(Yoshimitsu Goto)称，Arm现在的价值大约是其投资时的三倍，从3.3万亿日元增至了8.5万亿日元。

后藤义光表示，目前软银的投资组合中有超过290亿美元的资产可能很快就能兑现，包括TikTok的母公司字节跳动、Fanatics和PayPay。此外他还提到，软银正处于“投资模式”，季度投资已经是去年同期的两到三倍。软银表示，该集团在本季度投资了15亿美元，上一季度投资了18亿美元。两项数据均远低于2021年的高峰时期。

另据PitchBook数据，愿景基金在本季度共参与了10笔风险投资，投资总额13亿美元，较上个季度的5笔和6亿美元有所反弹，但过去一年持续低迷，且处于2017年以来的最低水平。

参考资料

1.Financial Times, SoftBank paid $1.5bn to WeWork lenders including Goldman Sachs days before bankruptcy

2.Bloomberg, SoftBank Plunges After Vision Fund Loss and WeWork Collapse

3.Wall Street Journal, A Possible Winner From WeWork’s Troubles? Adam Neumann

4.Wall Street Journal, WeWork, Once Valued at $47 Billion, Files for Bankruptcy

5.PitchBook, SoftBank Vision Fund Dashboa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