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行与杨沫有一个女儿,她的名字却叫马徐然。
看过电影《青春之歌》的人,肯定会记得林道静,还有那位天天钻研故纸堆的老古董余永泽,林道静看不上他,两人后来分手了。
这个余永泽的原型就是曾被季羡林称为高人的著名学者、哲学家张中行,也是杨沫的前夫。
杨沫出生在北京,原名杨成业,祖籍湖南湘阴县,她在家中排行第二。她的哥哥杨成勋、二妹杨成亮、三妹杨成芳,杨成芳就是主演电影《一江春水向东流》的白杨。
杨沫的母亲丁凤仪曾就读于长沙女子师范学校,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
杨沫的父亲杨震华,先后创办了新华商业讲习所、新华商业专门学校。他通过办教育,募集到一大批捐款,他把这些钱款用来搞经营,然后再用赚来的钱办学,很快又赚了一大笔。
接下来,杨沫的父亲走了一个暴发户常走的老路,吃喝玩乐,肆意挥霍,在杨沫10岁的时候,这个富裕的家庭已经衰败了。
杨沫上初三时,她的父亲为躲债离开北京,逃之夭夭了。
杨家从此一落千丈,生活开始变得拮据。杨沫的母亲不甘心就这样过苦日子,她托人物色了一个有钱的主,打算把杨沫嫁过去,通过联姻改观杨家的处境。
但是,杨沫可不这么想,可面对强势的母亲,她也没有别的办法,那就只好逃了。
那一年,杨沫17岁。
从家里跑出来的杨沫,身上没有几个钱,于是她找朋友帮忙介绍工作,因此认识了比自己大5岁的张中行。
此时的张中行,还是北大的学生,但是他有个在香河当小学校长的哥哥。
得知杨沫的境况后,张中行很爽快地答应帮忙,向他的校长哥哥推荐了杨沫,让她很顺利地成为香河小学的教员。

这位温情的学子,带给杨沫的关怀,令杨沫产生一种莫名的好感,两人互生情愫。
不久,杨沫就与张中行过起了二人世界的生活。
不幸的是,杨沫与张中行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后因病夭折。
杨沫的三妹杨成芳考上北平艺专后,来请这位有学问的“姐夫”给她取个艺名,张中行就从“白杨何萧萧”的句子中为她取名为“白杨”。
不过,后来白杨曾经多次劝杨沫与张中行分手。 
杨沫在回忆文章中写道,她那非常前卫的演员妹妹白杨曾经对她说:“大姐,你真软弱,你看他成天钻在古书堆里,一个书虫子,还成天戴着礼帽、穿着长袍,一副酸溜溜的样子,有什么可爱的!?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可爱的人?”
张中行北大毕业后到南开中学教书,这时的杨沫又回到了香河。没过多久,张中行收到香河小学刘某寄来的一封信,说杨沫与在那里暂住的马建民来往过于亲密......
为了保全小家庭,张中行把杨沫接到了天津,但是,杨沫仍旧偷偷与马建民通信。
1936年,杨沫与张中行断绝了关系,与马建民生活在一起了。这一年,杨沫22岁,她正怀着张中行的第二个孩子(女儿)。
这个孩子的事情,马建民是否知情,是个迷。
与杨沫分开后,张中行曾一度怀疑人生,好在26岁之际,他认识了李芝銮。李芝銮与杨沫不同,她性格婉约,对张中行非常欣赏与信任。
上个世纪40年代,

张中行与妻女的合影。
张中行与李芝銮志同道合,婚后他们两人同甘共苦相依相伴了六十八年。
1958年,杨沫出版了长篇小说《青春之歌》,小说很快由北京电影制片厂拍成了一部剧情片,导演是崔嵬、陈怀皑,主演是谢芳,1959年上映。
杨沫因此一举成名,还被邀请到中南海作客。
影片上映后,许多人认为电影里的那个丑化人物余永泽就是张中行,而张中行总是讲自己“没有在意”。
对于这件事,杨沫与马建民的儿子马波(作家老鬼)这样写道: “张中行学识渊博,运动一来,率先受审查,被发配到安徽凤阳劳动改造。一次是因挑水把水桶掉到井里,没有捞上来,说他破坏抓革命,促生产;一次是因为晚上看彗星,被认为是想变天;后来他被遣返回原籍,一贫如洗......他的处境,不能说与母亲杨沫的《青春之歌》没有一点关系。”
关于杨沫,老鬼在《母亲与我》中说,母亲杨沫生气了就向父亲告状,说自己怎么淘气,把父亲的火激起来,让父亲打,她在旁边观看,父亲打屁股时,她还指挥不要总打一侧,打那边几下。
而父亲动辄抽老鬼的耳光,她从没有挺身而出保护他,总是站在旁边指责他,“给父亲火上浇油,使父亲下手更重。”
老鬼还写过这样一些事情:困难时期,“父母买了不少高级糖、高级点心和高价营养品,但这些吃的都放在他们屋,只供父母享用。他们出门就锁门,不容孩子染指。”
“父亲屋里有个电炉子,每天早晨都自己煮牛奶鸡蛋吃......垃圾箱里,常常看见父母吃过的食品包装高级糖纸、鸡蛋壳……”
关于哥哥,老鬼说有一次饿极了,就偷吃了他哥哥储存的食物,哥哥却一句埋怨的话都没说,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 
老鬼当时根本不知道,在清华大学读书的哥哥已经饿昏了两次。一次在教室,一次在家里。
老鬼回忆说,哥哥有一次与母亲争执起来,母亲大骂哥哥是“愚而诈”。

平时温顺的哥哥气愤至极,不知怎么迸出一句:“杨沫同志,你别这样冤枉好人!” 
母亲哪能允许孩子当面顶撞她?立即与哥哥断绝一切来往。
但哥哥没有去处,只能住在家里。从此,父母与哥哥一句话不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一天,哥哥发高烧,连续几顿没吃饭,躺在吃饭屋的床上,盖着厚厚棉被。父母围坐在一旁的饭桌吃饭,对他视而不见,一句关心话没有......
在运动期间,这一家子可谓是闹翻了天:
杨沫与马建民也开始相互揭发,他们夫妻俩把能说的和不能说的,都给抖落出来了,而且他们都很清楚,这样做会置对方于死地。
他们互相伤害,刀刀见血。这时候,他们已共同孕育三个孩子。
老鬼也跟着干了一件大事情,趁父母不在家,他带同学抄了自己的家,绑了自己的亲人,把家中几百元钱、二百斤粮票和一个收音机抄走,留下“不许报案!为了&&,我要大义灭亲!不然,小心再来砸你们!”的恐吓,扬长而去。
就在这个时期,也有人找到张中行,向他调查杨沫的历史问题,他们希望他说坏话,还对他进行了威吓,而张中行一句对杨沫不利的话都没有说过。
老鬼的书中还披露了杨沫与男秘书暧昧不清的关系。“姐姐小胖(杨沫的小女儿马豁然)最先怀疑,说母亲找了一个面首”......
马建民去世4年后,杨沫经人介绍与小她几岁的李蕴昌结婚了。
杨沫的大女儿马徐然,在1974年的时候才知道张中行是自己的父亲,那时候她已经快40岁了。
1978年,徐然跟随丈夫在贵州工作,第一次给北京的生父写信,张中行立刻给徐然回了一封非常热情的信:“……你叫我先生,我不知道我可否告诉你真实情况,以前你妈妈也答应过我有机会我可以见你,其实我是你的父亲……” 
后来,徐然回忆起这封信的时候说:“真的很温馨。”
1980年,徐然调回北京市文联做编辑,和张中行多次见面,她还曾向张中行约过稿件。
1995年,杨沫去世,吴祖光给张中行打电话,问他参不参加追悼会,张中行说不参加。张中行认为所谓告别,有两种来由,或情牵,或敬重,也可兼而有之,对于她,两者都没有。所以这“一死一生”的最后一面,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仪式后,张中行接到女儿徐然的来信,说生时的恩恩怨怨,人已故去,就都谅解了吧。张中行复信时说,人在时,我沉默,人已去,我更不会说什么。
张中行与李芝銮有四个女儿,大女儿张静是医学教授,二女儿张文北大毕业后从事科研工作,三女儿张采北京农大毕业后在高校任教,小女儿张莹也是北大毕业从事了环保工作。
四个女儿都继承了父亲的性情,为人低调,不事张扬。
张中行的女儿们说,父亲从来不在她们面前提杨沫。
“很多人劝说他对杨沫作品中的描述去做个澄清,他的回答是‘那是小说,不是传记’。” 
父亲和杨沫有个叫徐然的女儿的事情,她们还是从报纸上知道的。
张中行一生清贫,86岁的时候才分到一套普通的三居室,屋里摆设极为简陋,除了两书柜书几乎别无他物。
有人感叹:“他有着古代文人的风范。”
张中行的二女儿张文回忆说,有一次,张中行一位同事的钱被偷了,那位同事非常难过,张中行得知后给了那位同事被盗金额的一半,说就当我们两人都被偷了。
张中行曾说:“我这一辈子,一不想做官,二不想发财,只是一门心思读书做学问。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求。”

2006年2月,在国外的徐然接到张中行去世消息的电话时,那边出现了长达半分钟的沉默,徐然的声音在电话那边颤抖,她哭着说:“我还是想他的呀......我总对自己说来日方长......你能告诉我他走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回首过往,人生无常,走着走着就散了,走着走着就变了;缘分可遇不可求,命运可见不可猜。
岁月如流,所求如风,多少苦而不言,多少痛而不语;放眼望去,春树暮云,往事如钩耿耿于心,低首看路,一花一草,不言不语的人其实在念念不忘。
延伸阅读——马波(作家老鬼)的一段文字:
我的姐姐马徐然,跟我是同母异父,她的亲生父亲是晚年赫赫有名的张中行,但她浑然不知。
因为我父亲马建民对她非常疼爱,比对自己亲儿子好得多。直到她快40岁时候,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张中行。
我从没感觉姐姐的血缘跟自己有什么不同。总觉得她跟哥哥一样,与自己有相同的父亲和相同的母亲。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父亲对她比对我和哥哥都好,从没见过父亲呵斥怒骂过她。感觉几个孩子中她最受宠爱,在家里享有小公主般的待遇,凛然不可侵犯。

我自小在农村长大,与父亲有深深的隔膜,上初三了还遭父亲抽耳光,很少尝到父爱。我们家跟一般家庭不一样,父母都喜欢女孩,是重女轻男,女孩吃香。我和哥哥倍受冷遇。可是徐然姐却从不恃宠欺负我和哥哥。相反,总是替我们哥俩说好话。
只要她在家,父亲的暴戾脾气就会收敛许多,对我不再说翻脸就翻脸。所以,我特愿意姐姐在家。好像她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能让父亲变和蔼,不那么粗暴。姐姐是个美女。
当时我家住在西便门国务院宿舍。小学同学周正华家也住这里,她的父亲在国务院工作,她曾公开向班里多位女同学感叹:马波的姐姐特别特别漂亮!连连赞叹。
都快60年了,周正华说话的神情,她的羡慕和感慨还清楚记得。所以,自中学起,追求姐姐的男同学就络绎不绝。
据妈妈日记记载,姐姐上了师大女附中后,交了男友,比较注意穿衣打扮,妈妈知道后就给学校领导写信,说姐姐资产阶级思想严重,要求学校对姐姐加强思想教育。
这让姐姐非常伤心,高中没毕业,就参军到华北军区文工团。才去一年却面临裁员。经好友栗铁军的父亲栗再温向内蒙古领导王再天推荐,姐姐又转到内蒙古歌舞团做舞蹈演员,这大约是1956年。
1959年,我12岁,姐姐22岁。记得某天我跟在姐姐身后,在西单的长安大戏院门前往东走,忘记去干什么。
姐姐是舞蹈演员,要练功。她穿着肥大的蓝绸子灯笼裤,体型窈窕,走路娉婷多姿,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宛若仙女一般。迎面而来的男人纷纷扭回头注视她,连一些女的也回头观看。姐姐挺胸昂头,旁若无人,风度高雅。
我非常自豪。姐真像众星中的月亮,美丽又娇媚。 
姐姐在家享有很高的地位,父亲待她彬彬有礼,倍加呵护,能跟她说很多不跟我和哥哥说的话。但姐对常受父亲冷脸的我和哥哥却很尊重,从不挟宠盛气凌人。
所以尽管父亲对她很偏爱,我对姐却没一点点嫉妒心。感觉她心地善良,经常替我们哥俩求情辩护。
有她在家,父亲的脾气就柔和许多,眼神也慈祥了许多,从没有当她的面对我动粗。可惜姐姐长年在外。每逢姐姐回家我都特高兴,因为父母也都喜气洋洋,如同家里来了贵客,即便我淘气了,父母也能容忍。姐成了自己的保护神。

印象最深的是她敢挺身而出率先为哥哥鸣冤叫屈。
运动初期,母亲害怕抄家和停发工资,偷偷把1000元钱放进瓦罐埋在院子的某个角落。
几年后母亲恢复了组织生活,境遇好些了,让哥哥把钱挖出来,却发现1000元钱不翼而飞。
结果父母都怀疑是哥把这笔钱偷了,认为他品质恶劣,当即断绝了跟哥的来往,5年不跟他说一句话,哥生重病了也一点不管。
慑于父母的权威,全家人谁也不敢替哥说话,包括我,唯恐得罪父母,尤其是父亲,都怕他怕得要命。
唯有身在外地的徐然姐挺身而出,反驳父母对哥哥的指控——因为父母仅仅是怀疑,并没有哥哥偷钱的证据。
当时家里,除了哥哥还有另外一个大姐,还有保姆,很难确定钱就一定是哥哥偷的。由于成见,父母一口咬定是哥偷了钱,谁替哥说话,父亲就跟谁翻脸。姐最先站出来为哥鸣不平后,立刻遭到父母的严厉指责,并与她疏远,很长一段时间不理她。可姐仍不屈服。
又过了几年,父母最终还是接受了姐的意见,与哥哥恢复来往。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姐的善良和正直。她大可以不管这闲事。替父母深恶痛绝的哥哥说话,她个人捞不到任何好处,除了惹父母生气,失去父母的宠爱和许多利益。
我那时年幼无知,总觉得姐姐喜欢打扮是资产阶级思想,臭美,所以,在家里从不主动跟姐来往。还觉得她受宠,我不受宠,对她热情有讨好巴结之嫌,她回家后,对她缺少热情,冷冷的,刻意保持距离。2010年以前,就从没有跟姐单独照个相。
可姐却多次主动帮我。
第一次,1970年,我被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41团抓捕后给打成现行反革命分子。当时,父母还没解放,不敢管我的事。姐姐徐然看了我给父母的信后,非常同情,不断劝母亲找人,把我从火坑里解救出来。后来老妈接受了她们的意见,开始为我找北京军区的魏巍求助,无果。
姐又建议妈给王震写信。因为他曾是农垦部长,跟兵团有点关系,又是姐夫所在的铁道兵的司令。老妈就写信求助,却碰了个软钉子。后来,姐又提议找她同学周涛,请周涛老公的父亲北京军区副司令徐深吉帮忙。但我碰多个钉子碰伤了心,没让姐姐去找。
最后,老妈给国务院写信才发挥了作用。可这封信又是徐然姐亲自送到国务院西北门的收发室,过去姐从没告诉过我。前两年姐无意中提到了这件事,我才知道是姐姐把这封决定命运的信递交上去的。在我一生中最患难的时刻,姐姐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
第二次,我因为坚持写自己的下乡经历,被父母发现,反对我写。说我写的东西肯定是大毒草,我没听他们的话,继续写。结果父亲将我的手稿偷走。发现稿子丢失后,我写信向父母索要,言辞有些过激,父母大怒,声明跟我一刀两断。结果我在大同过了两年有家不能回的日子。父亲还不许家里别人跟我接触。
在那段非常孤独的日子里,只有身在贵州都匀的姐姐还跟我保持着一线书信联系。姐探亲回北京时,一有机会就劝说父母不要这样动不动就跟孩子断绝关系,让外人笑话。哥哥、姑姑在家里没地位,都不敢替我说话。只有姐敢这么劝说父母。那一段时间,姐姐成了我唯一的亲人。
第三次,1979年与父亲政见不同。他组织全家人围攻批判我。导致我当众跟他顶撞,气得他大吼“滚蛋!”我立刻就滚了,不再进这个家门。差不多有3年,寒暑假我都住在北大32楼宿舍,姐夫介绍的文化部女翻译也吹了。
家人里,仍然只有姐不跟我划清界限,继续跟我来往。趁父亲高兴时,姐还提醒他孩子有错可以批评,但就因为观点看法不同把孩子赶出家门,让外人难于理解,一般父母没这么干的,也影响他们自己的形象。
第四次,我结婚时,经济非常拮据。姐姐又帮我说话,让妈妈资助了我一点钱。
当时,父亲跟我一点不接触,母亲也来往极少。我有什么话想跟母亲说都是通过姐传达。姐姐成了我跟母亲的联络员。在姐的旁敲侧击下,老妈给了我200元结婚用。用老妈的话说,这是破天荒的,家里哪个孩子结婚她都没管。我明白,这是姐姐替我说话,从中润滑疏通的结果。结婚时,利利的母亲很重视,很当回事。可我父母都没出面,姐只好代表父母看望了利利的母亲,一块吃了顿饭。
可惜,我没把姐姐帮我的事情一一详细记录下来,好多都忘记了。但这几件事已刻在脑海里,永远忘不了。
所以,姐姐不但外貌俊美,心肠也特善良。她虽是父母宠儿,掌上明珠,对不受待见的哥哥和我却十分同情,绝不垄断和独霸父母的好感,她经常劝父母待我们哥俩好一点,不要总对外人讲弟弟的坏话,让家里多一点亲情,正常一点。为此还被父亲斥责“不明是非,思想糊涂,耳根子软,没有立场”。
姐姐跟我很有共同语言。但是,母亲1995年12月去世后,我跟姐姐却产生了严重分歧。
老妈1989年秋和李叔叔结婚后,跟姐姐不像过去那么密切了。有什么事首先要跟李叔叔商量,而过去都是首先跟姐姐商量。这样姐姐就感觉到了母亲的疏远,对李叔叔产生反感,认为他取代了本来属于姐姐的在母亲那里的位置。而李叔叔对我不错。所以,在对李叔叔的看法上,我与姐姐完全不同。她认为李叔叔不好,我认为李叔叔好。
接着,母亲的遗嘱说让把作品版权和10万元及一些遗物都捐给现代文学馆,我和李叔叔力主无条件执行。姐姐却认为不如把母亲的钱捐给北京市文联,设立个文学基金。一些遗物可给湘阴县,那里是母亲的老家会更重视。这样,为老妈遗嘱问题也跟姐姐产生了尖锐分歧。
在李叔叔和姐姐的矛盾中,我完全站在了李叔叔的一方,姐姐跟李叔叔断交,我也跟姐不再来往。
从1995年到2010年一晃15年,我跟姐姐完全断交。只是三叔去世时见过一面,也没顾上说话。
杨沫一家

但渐渐地心里越来越怀念姐姐,闲暇,常回忆起她的点滴往事,煞是怅然......当父母跟哥哥断绝来往之时,她大胆为哥哥辩解;当父母把我赶出家门后,她又出面为我说情。这是姐姐最感人,最美好,最难忘的情义。
一想起来,鼻子就有些发酸。患难识人心,我两次成了有家难回的丧家之犬时,长年无家可归,只有姐姐给了我一缕亲情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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