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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战争”时代尚未落幕,2023年并没有什么不同。
来源| Zoltan Polzsar
编辑 | Moon
本文是瑞士信贷分析师Zoltan Polzsar的一篇极其重要的文章,详细分析了现有世界秩序的崩坏本质以及对整个世界的影响。
Zoltan Polzsar,出生于匈牙利,曾在美国财政部和纽约联邦储备银行任职一段时间,以研究影子银行而出名,于2015年加入瑞士信贷。
2019年8月,Zoltan因准确预测逆回购市场的神秘动向而闻名,被誉为“市场波动先知”、“恐慌预言家”,是最受交易员关注的华尔街策略师之一。
两年前,Zoltan准确地预测了新冠疫情封锁带来的历史性货币和财政冲击。
去年,Zoltan将注意力转向了俄乌冲突导致的多极世界上,根据Zoltan的说法,全球将见证一个新的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诞生,石油美元的黄昏将与商品再抵押的到来将同时发生。
此后,Zoltan以瑞信策略师的身份发表了一篇题为《战争与和平》的报告,其指出在世界秩序重建之前,“战争”可能会一直相伴相随。此后,他一直保持沉默。
01
经济大战的爆发
目前,全球化的供应链是我们多年来维持低通胀高增长的基石。


这个体系有三大支柱:
第一,大量的廉价移民劳工进入美国压低美国的名义工资,使得美国劳工的工资增长处于停滞状态;
第二,在名义工资停滞不前的状态下,中国制造的便宜商品提高了实际工资的购买力;
第三,廉价的俄罗斯能源为德国乃至更广泛的欧洲的工业体系提供原料,维持了欧洲的竞争力和生活水准。
在这个“三位一体”的体系中隐含了两个巨大的地缘战略和地缘经济区块:
尼尔.佛格森称前者为“Chimerica”(中美国),我愿意称后者为“Eurussia”(俄欧陆)。
这两个地缘政治/经济区块是天作之合——
欧盟支付欧元购买廉价的俄罗斯能源,美国支付美元购买廉价的中国商品。俄罗斯和中国“本分的”将他们的贸易盈余购买G7国家的金融资产。
然而这种和谐需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偶尔的分歧也仅能在信任的前提下才能和平且妥善的解决。
这种信任一旦失去,那么我们过去所经历的所有繁荣和稳定可能就一同失去了。
这正是戴尔.科普兰的著作《经济相互依存与战争》中尝试论证的结论。
通过回顾包括拿破仑战争和克里米亚战争在内的过去200年的历史,该书作者认为:
当大国对未来的贸易环境有积极的预期时,他们希望通过保持和平以确保核心经济利益,从而增强己方的长期经济实力。
一旦这些预期变得负面时,这些大国可能会担心失去原料或者市场,从而激励他们引发危机以保护他们的商业利益。
这种“贸易预期理论”对于理解美国与中俄的冲突根源,甚至于理解西方世界所面临的通胀的本质,都十分值得借鉴。
简而言之,贸易的稳定作用仅在信任存在时能够生效。
对于中美而言,这种信任已经消失了,这个情况同样在俄欧之间发生,取而代之的是俄罗斯与中国的接近。
作为金砖体系中的“王”与“后”,欧亚大陆这个庞大棋盘上的“天作之合”,这个强大的新的联盟正从“中美国”和“俄欧陆”两大体系的分崩离析之中新生。
信任是如何丧失的?
一个“通俗易懂”的故事是这样的:
中国通过卖廉价产品发了大财,然后想在全球范围内建立5G通讯网络,用最先进的光刻机生产最高端的芯片。
这时,美国说:“没门!”从此出发,“中美国”陷入信任危机。
关于俄欧的简易版故事则是这样的:
俄罗斯通过向欧洲出售廉价的天然气发了财,而德国通过向欧洲和世界出售用廉价天然气生产的昂贵商品而变得非常富裕。
生意太好,俄罗斯和德国甚至都准备了北溪二号道的开通仪式庆典。
但忽然一天,俄乌冲突爆发了,德国认为这种行为超越了德国的底线,庆典被取消,双方不欢而散。
美国的富足来源于量化宽松(印钞),但量化宽松的基础来自于俄罗斯的廉价能源和中国的廉价商品带来的低通胀。
处于全球经济体系食物链顶端的美国当然不希望低通胀时代的结束,这将意味着轻松印钞获得财富的模式的结束。
但如果中美的合作以及俄欧的合作分别破产,低通胀将寿终正寝。
正在逐步成型的中国和俄罗斯之间的特殊关系是一种强大的联合——
这是大宗商品和工业品的联姻,联合了世界上最大的大宗商品生产国(俄罗斯)和世界工厂(中国),同时在地缘上能够覆盖和控制整个欧亚大陆。
于是经济大战爆发了。
其关键的争夺在于“控制”。
对技术的控制,对大宗商品的控制,对生产产能的控制和关键地缘节点的控制,包括台湾海峡,霍尔木兹海峡、博斯普鲁斯海峡这样的咽喉要道。
不信任的经济后果是什么?
我们的观点是:
我们需要形成一个大大的“L”型衰退来抑制通胀,我们必须促进一轮负财富效应来压制消费需求,从而使得消费面能够匹配供给面的新的现实。
我们认为,美国的通胀确实已经放缓了,但仍远远高于目标。
中美分离和俄欧分裂将产生巨大的成本,这些成本包括美联储将继续维持鹰派并保持较高利率。
因为一旦放松银根导致需求增加,那么受限的供应将立刻重新推高通胀。
促进经济从L型衰退到“L /”型重新增长的动力何在?
我们无法指望消费产生这个“/”的上行趋势。
因为,中国和俄罗斯,已经离我们而去,为我们提供的产能将消失,我们将不得不自己生产所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这个新的增长动力将来自于投资,对生产和产能的投资,而政府将提供助力。
02
三个“觉醒”时刻
首先,乌克兰战线正在表明,在“消耗战”中,弹药库存的消耗速度远大于我们的战争工业的当前产能。
这种情况下,我们如何能够在多条战线上进行热战?
这里消耗的不是需要高精尖芯片来制造的高科技武器,而是最基础的火炮弹药。
金融时报最近的文章分析道:
“对于高科技状况和精益生产原则的迷恋完全忽视了维持基础装备(如炮弹)库存的重要性。
例如,美国全部的产能开足马力一年能够生产的1.55亿枚各式炮弹,放在乌克兰战场这仅够维持两周的消耗,这标志着“工业战的回归”。
文章进一步说到:
“可以大规模使用的廉价弹药是必不可少的。西方需要更加自律,而不是总是追求精致。西方需要理解如何在精致的同时维持枯燥和乏味的战线。
其次,即使是精致的装备也不是很快能够生产出来:
5月时,当华盛顿订购1300枚毒刺防空导弹来替代美国发往乌克兰的导弹库存时,雷神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回应说:“我们需要一些时间…”。
这不仅仅是一个替换装备的问题:
为了使得足够的装备能够送入乌克兰,美国不得不大幅推迟发往台湾的订单,而沙特阿拉伯的订单也面临严重推迟。
与此同时,在一次财报会议上,ASML的首席执行官Peter Wennick指出:
“上周我会晤了一家大型工业公司的高管。他告诉我,这家企业集团正在购买洗衣机,然后将里面的芯片拆下来用于安装到他们的大型工业模块产品中。”
第三,来自中国在台湾周边的军事演训的消息告诉世界,芯片只有在能够运出工厂的时候才是有意义的。
一旦封锁卡住物流,这些产品和产能便是完全无效的。
当这个新生的多极世界正在破坏全球供应链时,美国如何能够维持其基于低通胀和印钞来维持的经济体系的命运?
如何能够获得足够的导弹芯片来捍卫美国的全球利益和世界秩序?
这并不是说东方的对手日子过得很轻松。
俄罗斯有他的军事问题,对俄罗斯的制裁限制了他获得高端芯片和西方技术的能力。
但我们都知道,俄罗斯和中国的关系没有上限,而中国同样制造大量的芯片。
这就像软饮料,你可以选择喝可口可乐或者百事可乐,同样的,无论俄罗斯使用的是TSMC(台积电)的芯片,还是SMIC(中芯国际)的芯片,俄罗斯的导弹都能够飞出一个完美的弧线。
就像能源的管线和流动正在被新的战争和地缘格局所重塑一样,芯片的流动也将被重新调整。
流向欧洲的俄罗斯管道天然气正在逐步被美国的液化天然气所取代,而流向俄罗斯的日本韩国和台湾地区的芯片也将被中国大陆生产的芯片所取代。
生活还得继续,但尾部风险依然存在。
随着TRICKs在欧亚大陆棋盘上采取更多的行动,大部分的尾部风险都指向西方世界,特别是对西方通货膨胀的影响。
准确的说,上文讨论的三个“觉醒”时刻,意味着全球供应链,无论是军用产品还是民用产品,都面临着明斯基时刻。
在这个概念的原本内涵中,明斯基时刻意味着影子银行体系的内爆,标志着金融危机的开始。
今天,我们正在目睹全球化世界秩序供应链的内爆,而全球化生产系统缺乏库存和有效的保护。
西方企业在自己的国家进行设计和管理,将采购,生产和运输物流外包到国外。
这里所有关键环节,包括大宗商品,工厂和海运船队,都在与西方世界正在发生冲突的中国和俄罗斯的控制和主导之下。
供应链的库存就是银行的流动性。
2007—2008年时,大型银行仅准备短期的“即时”流动性——
银行的流动性以金融市场所即时提供的资金为主,这使得市场参与者得以随时将各类型的资产出售到深度市场而无需担心折损资产的公允价值。
所以银行并不积极在央行准备大量的现金储备,因为这些储备被认为是低效的,不能够为股东创造最大的价值。
当市场最终失效导致流动性紧缺时,所有人都看见了那些大型金融机构有多么脆弱。
同样的,今天的大型公司和企业也在运营“即时”供应链。
企业以为他们总是能够在任何时间点通过合理的价格购买到所需要的产品和零部件,而无需担忧溢价。
但冷冰冰的事实告诉人们这样的假设是不正确的。
美国军方必须要“等一会”才能拿到他们预定的导弹系统,而台湾地区和沙特则要等到乌克兰战争彻底结束以后才能拿到他们的订单。
进一步的,如果你的洗衣机坏了想要换一个新的,你可能也得等上一段时间,因为大型国防承包商需要拆洗衣机零件拿来造导弹。
我们从“这里”拆解,来制造“那里”的产品。
03
能力的边界
运营杠杆的概念同样也适用于军事领域。

比如说,在台湾生产的芯片被用于在美国生产的导弹里,那么一旦台湾地区被封锁,这些导弹零件就很可能没法抵达美国的导弹工厂。
从这个角度来看,美国根本无法应对在东西两个战线上发生的战争。
美国治世对全球供应链维护的能力就好比银行的资本金。
在2008年金融危机中,大型银行缺乏足够的资本金来应对系统性的流动性紧缺而陷于危机之中。
由于他们“太大而不能倒”,美国政府不得不采取大规模的救助措施,而这些救助措施的成本就是巴塞尔III。
今天的投资者倾向于认为“全球化”同样是一个“太大而不能倒”的事物。
但“全球化”不是一家可以被资金救助的银行,这个体系需要一个“世界霸权”来维持它的秩序。
这个系统的风险在于有人挑战这个世界霸权——比如今天的中国和俄罗斯。
为了维护当今的世界秩序以及其相关的贸易安排和全球供应链网络,使得这个体系能够得以维持,这些挑战必须迅速和果断的应对,采取强力的手段将其压制。
今天的背景下,俄罗斯和中国基本上就是挑战美国主导的世界秩序的“卖空者”。
引用当年盖特纳的话来说,我们需要采取“压倒性的雷霆手段,而不是零敲碎打的,类似于越南战争时期的做法。
如果我们采取的这些压倒性的手段没能阻止对银行的挤兑,市场就不会对我们的承诺建立信心。
所以,我们要准备将天量的资金投入,使得我们的决心看起来比整个市场的负债总额都要大。
相比于展现出实力和决心,美国商务部展现出来的却是美国的脆弱。
正如雷蒙多部长最近所说,“美国从台湾地区购买了将近70%的先进芯片。其中包括大量的用于军事工业生产的芯片。
标枪导弹系统中就有大约250个这样的芯片。
你们想继续从台湾的工厂获得这些关键芯片吗?这样的供应链毫无安全可言。
我们需要国会以最快的速度通过芯片法案,让我们能够重新在美国的领土上生产这些芯片。”
战争让你开始真正了解自己的能力的边界,你需要了解你生产能力的边界,战斗能力的边界。
今天,没有雷蒙多部长领导的商务部提供的详细数据和情报,国会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通过价值520亿美元的芯片法案。
但艰巨的工作还在后面,建立圆晶工厂需要数年的时间,只有等这些产能良好运转之下我们才能重新得到我们的“半导体主权”。
但问题在于,我们现在就立刻需要向“卖空者”展示我们的“压倒性的实力”,今天,马上,现在,而不是什么明天,几个月几年以后,未来。
正是当下,一个强大的力量正在台湾海峡展现出“压倒性实力”,而那个展示实力者不是美国。
这正是为什么美国正试图通过技术禁运和制裁来“逆转时间”。
就像新近的电影《信条》中描述的那样,“倒置时间”可以被用来塑造未来:
美国正试图通过一次次的技术制裁来减缓中国的技术进步,从而重塑未来的实力平衡。
放慢中国发展的脚步可以赢得一定的时间,时间将被用来建立本土的圆晶工厂,而这些工厂将可以在美国国境之内生产芯片用于捍卫美国霸权体系的导弹。
至今为止,美国对中国科技制裁的名单正变得越来越长。
进一步的,美国还在考虑限制向中国存储芯片生产商出售芯片制造设备。
我能够理解美国为何要采取“逆转时间”的策略,但人们必须明白,我们不能仅仅靠减缓对手的进度来取胜。
我们还需要大规模的建设,而这正是为什么我们需要美国的产业政策。
04
未来投资方向
作为投资者,你关心中俄对美国霸权的挑战带来的通胀后果。
通胀一旦飙升,政策利率也将随之升高,如果不这么做,就会产生金融抑制的问题。
无论如何,如果你的公司专注于债券投资或者固定收益,你都将会密切关注这些指标和动向。
这个市场将是所谓“食利者”“安乐死”的市场。
为了确保西方赢得这场经济战争,克服所谓“我们的大宗商品,你们的问题”,或者“我们后院的芯片,你们的问题”,或者“我们的海峡,你们的问题”——
等等类似的困境,西方需要从“昨天”开始投资数万亿美元用于以下四种类型的项目:
1、再武装(来维护现有的秩序);
2、产业回归(来避免被封锁);
3、建立库存,并投资于大宗商品生产;
4、重构能源电力网络类似于巴塞尔III协议作为08年金融危机的标签;
以上列出的四大项目是当前正在展开的全球化危机的标签。
同时,我认为,以上的四个主题将是未来五年内的产业政策的明确目标。
G7将在这些项目上花掉多少钱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但鉴于全球秩序受到的挑战,他们可能会毫不吝啬。
如果我们足够幸运,西方的政府真正能够由盖特纳这样的人或者采取盖特纳在应对金融危机时所采取的态度来管理这个“展示实力和决心”的时刻,那么对于投资者而言,相对应的投资策略将会是以下的一份清单:
1、大宗商品密集
2、资本密集
3、利率不敏感
4、东方不可投资
大宗商品密集意味通货膨胀将是一个西方世界执行以上清单时所面对的最为棘手的问题。
重新武装,产业回归,再库存和重建能源网络,这些政策都需要消耗大量的商品,不仅用于生产消耗,还需要大量的战略储备和库存。
这将会对西方严重投资不足的大宗商品行业造成一种剧烈的需求冲击,这也是过去十年专注于ESG政策的后遗症。
投资不足意味着供应短缺,而地缘政治因素将导致资源民族主义,结果是更多的短缺和限制。
投资者可以参见俄罗斯关于其资源的最新立场以及墨西哥决定国有化其锂矿的决定。
需求将激增,而供应则短缺,结果是价格可能会飙涨,这将很可能推动一个新的大宗商品超级周期。
就像我们在2001年中国加入世贸之后所看见过的那样。
上一个大宗商品超级周期的发生是在一个和平的单极霸权世界秩序的背景下,世界主要国家对未来的贸易环境都有着积极的预期。而今天的现状则截然不同。
资本密集则意味着政府和私营部门将不得不长期借款来进行投资。
再武装和再库存都是政府政策的领域,产业回流和能源网络建设则可能涉及公私合营。
私营公司将不得不通过发行债务和筹集股权来进行建设和生产,从船舶到战斗机,从工厂到大宗商品,乃至太阳能面板和风力涡轮机。
利率不敏感意味着无论美联储将利率提高到3.5%还是7%,这个待办事项的清单都必须得到执行,而无论这个过程是多么的痛苦和艰难。
因为我们的工业主权有赖于此。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私募股权(PE)行业对利率极其敏感。一旦执行强力的产业政策,这将排挤私募股权。金融市场是一个数十年为一个周期的系统。
私募股权经历了“低通胀”周期和全球化周期,并在金融危机之后享受了十年的低利率和印钞的好日子。
对于私募股权投资而言,这个繁荣的周期可以宣告结束了。
东方不可投资意味着对于某些东方的大国,循环滚动这些国家对G7国家的债券和其他资产的投资是完全不可行的。
这不仅仅意味着俄罗斯的外汇储备所遭受的制裁将会警示这些国家的投资者可能的风险,更是因为,滚动数万亿美元的美国国债投资组合意味着你将为作为你的对手的西方世界的重新武装,再库存,产业回归等一系列有损你利益的行为努力提供资金。
我们,以及这个世界的运行方式,像过去那样继续运行下去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无论是从真实的(贸易/生产)的视角,还是从金融(外汇储备)的视角,这正是布雷顿森林III所注定要发生的原因。
这一切都已经在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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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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