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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三文治卖235万,你信吗?
不久前,这幅小小油画在国外拍出了32.2w美元(235w rmb)的天价。
技巧稚嫩、用色童真,像是某个小孩的美术作业。
此画,是德玛斯夫妻70年前用一块奶酪三文治换的。
画画的人名为莫娣·李维斯。
她生来残疾,死无声息,生前甚至买不起一块像样的画板。
后人却赞颂道:如果有天堂,应是莫娣笔下的模样。
1937年,大雪清晨,一个女人敲开了鱼贩子艾弗里德(下称:艾弗)的门。
她其貌不扬,身形矮小,下巴凹陷,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您找女佣吗?”女人抬起眼,怯怯问。
上个月,艾弗贴出一张招工启事。
44岁的他,卖鱼为生,邋里邋遢,想找个女佣打理。但眼前的女人,比自己还磕碜。
女人谄笑道:“我叫莫娣,一个人能干5个人的活,让我留下吧。”
她不想被赶走,或者说不愿再回头。
这一路,太苦了。
莫娣生来患有风湿性关节炎,脊柱弯曲,下巴塌陷。
孩童玩闹时,她不停摔跤,众人嬉笑时,她便是笑料。
怪胎、残废、丑八怪。莫娣唯一的朋友,是一只叫毛毛的小猫
后来毛毛死了。
雪上加霜,父母相继离世,家产全由哥哥继承,连租屋都被变卖。
从此,莫娣寄人篱下,惨遭白眼,连来应聘的路上,也被顽童用砖头猛砸。
她预料到了艾弗的拒绝:对不起啊,我这样的人,生来就是拖累、。
然而,艾弗答应了。
她生来残疾,他在救济院长大。
她15岁小学毕业,他只读了一年级。
她命途多舛,他凌乱不堪,像两只上帝扔掉的破袜子,在寒冬中相遇。
莫娣是留了下来,但艾弗对她百般嫌弃。
嫌她多嘴,嫌她磨蹭,拖个地都不利索。
“在这个家里,我,狗,鸡,最后才是你!”艾弗恶言相向。
嘴上骂骂咧咧,但多年后,艾弗一想起莫娣就笑到两眼眯眯。
“只要她在屋里,就有光。”
随着关节炎日趋严重,莫娣十指扭曲,不胜重活,按理讲,早该炒了。
可艾弗嘴里嘀咕,手上却把家务活全包了。
这个单身40年的大老粗搞不懂,自己明明是找女佣,为啥最后却成了男佣......
他只知道,每天回家,看到莫娣点一盏小灯等着自己,胸口就很暖很暖。
听人家说,这叫爱情
1年后的春天,两人登记结婚。
那天,艾弗穿上压箱底的西装,用手推车推着残疾的爱人,在晚霞下狂奔。
没有婚礼,没有戒指,夕阳是我能给你的最贵重的礼物。
我不识字,不善言辞,风吹双鬓,替我说了10001次我爱你。
婚后,艾弗去卖鱼,莫娣就坐在窗前等他回家。
眼前花开无声,耳边雪落有影,那扇窗成了四季的画框,意中人是那不灭的春天。
那日,莫娣用手指沾了一点油漆。
灰暗的小屋,开出了第一朵鲜花。
这间房子,3mx3.5mx4m,没水没电,黑布隆冬。
但从那天起,蝴蝶飞上了斑驳的土墙,玫瑰在楼梯吐露幽香,飞鸟翱翔在虫蛀的木头上,康乃馨在冰冷的玻璃上欢唱。
黄昏望向窗外,丈夫便踏花而来。
艾弗不解风情,把小鸟错认精灵,他口是心非,嫌油漆滴脏鞋子。
但他回家时,总从怀里掏出几盒油漆。
莫娣36岁生日,艾弗送给她一整套油画工具,然后气呼呼地转身做家务。
他笨拙又热烈地爱着她。
莫娣开始画小卡片,并很快在小镇里热销。
她画当地戴着头饰的小牛,在雪地运货。
她画年幼时偶遇过的小鹿,在荷塘穿梭。
她画爱人在土地里耕作,麦穗像金色的床。
她画那位死掉的发小,一只叫毛毛的小猫。
莫娣从未学过美术,一切全凭感觉,用色鲜艳明亮,连寒冬大雪,都有溶溶暖光。
后来,艺术界称她的画为:没有阴影的世界。
但这样纯粹的作品,总惹非议。
有人嘲笑家里5岁孩子都画得比莫娣好,艾弗冲上去怼:你是个大傻x。
莫娣害羞,艾弗就负责兜售讲价,五大三粗的鱼贩子骄傲介绍:
我老婆画的小鸟,是全世界最美的小鸟。
很快,莫娣名声鹊起,受访登报,每逢周末,慕名而来的顾客把小屋子围得水泄不通。
但莫娣,依然很穷。
她和艾弗坚持每幅画只卖5美元,永不涨价。
有人硬塞小费,莫娣便蹒跚着从后院采来一大束豌豆花作为补偿。
她并不想以画圈钱,只想和爱人,贩卖春天。
可莫娣,不好说话。
她的作品惊动了白宫,美国总统派人来邀两幅画。
莫娣眼也不抬:“管你是谁,先给钱再拿画,10美元。”
在她看来,阳光平等照耀每一双眼睛,从不偏心。
然而,随着画作供不应求,莫娣的病痛也愈发严重。
采访中,她的双手已经严重扭曲,像一团纠缠的树根。
但她依然笑着,缩着下巴,夹着画笔,一笔一画,将看过的风景定格在纸上。
每一笔,像和回忆重逢,也如和过去道别。
童年,她从未和玩伴滑雪打闹。
但她画了一对小人,在白色世界里飞驰。
少年,她未如别的少女,在海上航行。
但她画了满天海鸥,在万里晴空上展翅。
中年,她的婚姻从不被外人赞许。
但她画了一双麋鹿,站在夕阳下,静静望着炊烟升起。
她应该也想起了那个黄昏,爱人推着自己,风在说我爱你。
“我都是凭记忆画画,因为我哪儿也不能去。”
莫娣多么想把记忆都画尽,但时间不允许。
年老多病,又吸入太多劣质油墨,莫娣患上了严重的肺病。
在生命的最后一年,莫娣强撑着用枯手将屋子的角落一一画满,像是留给艾弗的礼物。
她知道,我的遗物不多,一件是房子,一件是你。
1970年7月,莫娣在医院去世。
离世前,她还给照顾她的小护士画了一张小卡片。
那是她留给人间,最后一寸春天。
爱人离世后,艾弗白天去坟前除草,在墓前自语。
说也奇怪,妻子坟前的春草总是繁茂。
只是夜里难熬,屋里全是她的画,闭上眼思念便作怪。
在采访中,艾弗也会嗔怪,他吐槽这一生,妻子的吻还不如狗子的多。
但想起她啊,又痴痴笑,胡子花白,像一场不融的雪。
像1937年,那个清晨的雪。
莫娣去世第9年,一位盗贼闯进了他们的家。
86岁的艾弗拿起武器誓死守护,倒地身亡。
那晚,屋顶又开出繁花,桌角又飞出蝴蝶,相爱之人再次相拥。
后来,莫娣和艾弗的故事被拍成无数作品,传记片《莫娣》在豆瓣获得9.1高分。
片中,莫娣望着窗外说了这么一句:
“浮生一切都已框成了一幅画。”
后来,这间房子被当地博物馆买下并修复,完完整整地保留了下来。
阳光下,那些油彩变成了没有阴影的春天,变成了黄昏草原的风声。
变成两颗孤独的灵魂在人间紧紧相拥。
变成了墓碑上的名字。
图片丨网络、电影《莫娣》
编辑丨快乐小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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