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假过了，一片祥和，琼州海峡很忙，账单很美，我们很高兴。一大早，我们呼朋唤友，去朋友开的早茶店打卡。懂海南的人都明白，海南早茶就是粤式早茶的一部分，讲究正儿八经坐下来吃喝，绝不像武汉那样边走边吃。海南早茶，过程吃起来奢侈，结果是吃过之后踏实。节假日，很多人都奔酒楼吃早茶，一直吃到中午11点半，连午餐都省了。难怪很多人都干脆称之为“早午茶”的。
去了，看到以前一直很拥挤的停车场空空荡荡，感觉不可思议；走进酒楼院子，院子里继续空空荡荡，几个清洁工在清扫一夜风雨的落叶，看起来更是一片萧条。前院后厨，黑灯瞎火，这架势让我们感觉是走错了地方。朋友开的早茶店油条现炸，豆浆现榨，脱骨凤爪，豆豉排骨，吃起来很有排面，吃过之后感觉性价比不错。怎么这么好挣钱的日子，反而关门不做了呢？
打电话问朋友，朋友有气无力地告诉我，她看不到希望，准备转让了，正在洽谈中。员工已经遣散，酒楼已经停业。开餐饮的朋友一直很努力，即使是新冠三年，苦熬苦撑，她也坚信乌云遮不住太阳，天会晴的。但没想到放开之后，原以为会很忙的双节长假会很忙的，没想到比平日里都清闲。她反问我，那些坐飞机、乘轮船到海南的人去哪了？他们不再吃海南早茶，连宵夜也不吃了吗？
离开酒楼，我们满大街找吃的。我安慰太太，不就是一豆浆油条吗？这里不开了，咱去永和豆浆吧？打开导航，好不容易找了一家豆浆店，进门，油条7元一根，豆浆6元一碗，店内空空荡荡，只有几个人在混时间。吃完走人，走在大街上，看到一条街都在关门闭户，很多门前贴的招租启事。不用解释，经济又开始大洗牌了。
长假过后，我问很多做餐饮的朋友，中秋国庆黄金周，挖到黄金了吗？对方一脸无辜，说都去免税店淘金去了，我们还在混日子。刚刚关门停业的朋友很坦然，以前以为疫情期间最艰难，没想到现在比疫情期间更艰难。有人问时间都去哪儿了？我们想问人都去哪儿了？说好的刺激消费呢？说好的重振信心呢？没人消费，店家哪来的信心？
岂止是门店，就是朋友在海岸路开的锅盔烤炉，长假期间的人流量还不如平时。平时上班的人走过路过，肚子饿了总要吃点。如今没人，也就卖不动了。他们一脸懵逼，弄不明白有钱人都在哪？他们都在酒店里谈生意，酒楼里吃大餐，不屑于吃街头小吃了吗？
位于闹市区自有的办公房被退租了，退租的原因是因为对方付不起房租。前一任租客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租了十几年，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小，从海口搬到保亭去了。换了一家公司，租期签约十年，没想到一年不到头就退租了。有外行说，一个地方的经济情况好不好，可以看租房市场，招商引资，经济火热，房子就好租，也能租个好价钱；反之不好租，就意味着人气不足，经济不景气了。
无论是国际旅游岛还是自贸港，玩的都是人气。谁能告诉我，人都去哪了？他们都只埋头挣钱，不抬头花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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