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亲子关系裂痕当中,都有一个通病,家长总说别人家的孩子好,而自己家的孩子,又总成为不了“别人家的孩子”。
“只希望在我难过的时候,你可以蹲下来,陪我做一只蘑菇。”】
1
那个母亲哭天抢地的嘶喊,“我的孩子,非正常死亡”。
最后,却是“向某某为自缢身亡,排除刑事案件。经调查,向某某有自伤的言行和疤痕,未发现针对向某某的校园霸凌行为。”
此前的种种哭诉,以及舆论导向的“学校有【鬼】,孩子非正常死亡,这一切都不正常。”
实际上,除了老死和病死,所有的其他死亡,都叫做“非正常死亡”。
比如:
被车撞了,意外死亡;被人杀害,刑事案件死亡;自戕自缢,自我终结生命,这些都是“非正常死亡”。
校园霸凌、学生冲突、师生矛盾,吵架打架的事,学生受伤的事,常有发生。
但正常情况下,校园里出了人命,更多时候的悲剧内核,都是指向“自杀”的。
2023年10月10日下午,成都。
高新区省教科院附属实验中学,发生学生向某某死亡事件。
向母学校哭诉,“还我儿子”。
事件发生后,成都高新区迅速组织公安、教育、卫健等部门组成联合调查工作组开展调查。
区公安分局通过现场勘查、法医检验、视频查证、走访调查、电子数据勘验等工作,初步认定事件经过:
向某某为自缢身亡,排除刑事案件。
经调查,向某某有自伤的言行和疤痕,未发现针对向某某的校园霸凌行为。
10月11日晚,向某某父母及亲友到区公安分局查看了现场视频,对调查结果没有异议。
10号下午发生的事,向母当晚校园哭诉讨要说法。

“儿子没了”,一个母亲的应激行为和过激反应,都尚在理解之中。
当天晚上,高新区组织多部门联合调查,第二天晚上,“现场勘查、法医检验、视频查证、走访调查、电子数据勘验”,确定了向某某系自缢身亡。
家属,对此没有异议。
无论是当地的处理速度,以及后续的舆情及时回应和细节披露,都表明了这是一起学生自缢的校园悲剧事件。
“向某某有自伤的言行和疤痕”,就这一句,已然表明一切了:

这名成都少年的校园死亡事件,更大的内因,不在学校,而在他的原生家庭。

他心里有伤,精神被“疾病折磨”。

2
2019年3月12日,江苏南京。
9岁的男孩,跳楼自杀了。
“nai nai ,我前天把学校的bo里zhuang sui 了,我之到要chen fa,suo以我跳lou了。”
(奶奶,我前天把学校里的玻璃撞碎了,我知道要惩罚,所以我跳楼了。)
一个9岁的小男孩,因为撞碎了学校消防栓的玻璃,不敢告诉家长。
因为害怕受到惩罚,孩子写下遗书后,从17楼跳下。
2019年4月17日晚上10点左右,上海卢浦大桥发生了一起跳桥事故。
据调查,跳桥者为一名17岁在校高二男生,经120确认当场死亡。
据男孩的母亲反映,儿子因在校与同学发生矛盾,遭到了她的批评。
当她开车行驶至卢浦大桥时,仍在训斥儿子,儿子突然跑出车门纵身跳桥。
生门到死门的一线之隔,仅仅只是隔了5秒...
2020年9月17日,湖北武汉。
江夏一中一名初三男生跳楼身亡。
根据监控显示,该男生在教学楼楼道被母亲教训,期间,当着所有人的面,男生挨了母亲两耳光。
母亲离开后,男生默立两分钟后,转身爬上栏杆跳下,路过的同学试图阻拦未果。
9岁的孩子,14岁的孩子,17岁的孩子,都自杀了。

这,还是一句“现在的孩子,承受能力太差”,就能掩盖过去的吗?
他们不快乐、他们痛苦、他们压抑、他们无法排解。
我们这个“分数唯一”的教育指标、我们这个“出人头地”的家族观念,我们这个“权贵至上”的社会风气,从个人到家庭再到社会,全都出了问题。
世界变化如此之快,愚昧又残酷的教育理念,却还停留在20年前。
3
2019年9月8日,重庆。
石桥铺半山7号小区高层住宅区19号楼,3名十二三岁的女孩携手从18楼一起跳下,当场身亡。
事件发生的一个星期前,9月1日,同样是在重庆。
重庆市鲁能巴蜀中学的女学生何某,因为家长不允许她带手机,随即与母亲展开激烈争吵,而后从楼上跳下。
同样因为手机,两天前发生过同样的悲剧。
8月30日,江苏盐城。
建湖中央华府,一名小孩跳楼,后经查实,该小孩是一名正在念高三的男生。
因为父亲骂他玩手机,男生一气之下,凌晨四点钟,选择了跳楼轻生...
世卫组织报告显示:全球每年近80万人死于自杀,几乎每40秒就有一人自杀身亡,自杀是导致15—29岁年轻人死亡的第二大原因。
而在我国,自杀成为15至34岁人群的第一位死因…
看到这个数字,是不是觉得恐怖?
40秒的空白暂停里,就有一个人选择了自我终结生命;80万人的生死困局里,每年都走不出死亡之塔。
而在这致命的40秒死亡事件里,当事人,多半都是心智尚未成熟的青少年。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孩子?”
4
阿梅喜欢写日记,而且喜欢用笔写,一个字一个字记录自己的青春琐事。

但是到了高二,她的学习成绩有所下降,因此父亲怀疑她“早恋”了,便总会偷偷跑进她的房间,查看她的电脑、手机、日记本(父亲知道她有写日记的习惯)。
一天晚上,阿梅上完补习班回来,看见父亲在自己的房间里,正在偷看自己的日记本,她咆哮着让父亲把日记本还给她,父亲坚持不肯。
僵持不下,阿梅爬上了阳台,“你再不把日记本还给我,我现在立马就跳下去”。
“你跳啊,长本事了,还敢威胁起老子来了”。
阿梅眼里含着泪水,趴在阳台上哭了十几分钟,然后自己下来了。
“我家住11楼,我站在阳台往下看,下面乌漆黑黑的,我特别害怕,其实我还是怕死的”,事后,阿梅这样告诉同桌。
过了几天,阿梅和父亲再谈及那晚的事。
“你就不怕,我真的就跳下去吗?”
“说实话,我也有点怕的,但我不能向你低头认怂,我要是这次屈服了,以后你就总会拿自杀来威胁我,所以我一定要这次给你收拾好了。”
看着父亲嘴角狡黠的、诡异的笑容,阿梅陷入了彻底的绝望。
“无数个夜晚,我都在想,总有一天,我会鼓起勇气,跳下去的”。
三纲五常、君臣父子、父系的权威、母亲掌控欲,这些糟粕文化,在中华大地上,几乎是流传了上千年。

“我生了你,供你吃供你穿,你就得听我的。”
“我花这么多钱,送你上学培养你成才,别人清华北大,你班级垫底,你对得起我吗?”
中国的父母,最爱说的话就是,“游戏毁了我的孩子”、“手机毁了我的孩子”、“早恋毁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懂事不争气”。

没有一个家长愿意承认,“我毁了我的孩子。”
大家有没有想过,现在的孩子,为什么喜欢玩手机、刷短视频、打游戏?
因为他们太累了,太压抑了,他们逃不掉这现实的“卷王”世界,因此,他们寄希望于虚拟世界,获得短暂的灵魂快乐和逃离地球。
现在的孩子,学校不准出去、家庭只有作业、出了补习班就是辅导班,玩的天性没有得到释放,呼吸不到新鲜的田园乡野的空气,结交不了一群光着屁股长大的童年好友,甚至有些城里的孩子,18岁以前,就没出过小区大门。
60平米的教室、120平米的房子,禁锢了他们的天性,也把他们心中的郁结,死死的困在了牢笼里。
日子久了,便是郁结成伤,伤痕成病。

5
没有多少家长会蹲下身子,去问孩子“今天你快乐吗?”他们更习惯于去斥责,“你作业写完了吗?”
成年人的世界里,女人爱逛街买衣服打麻将,男人爱抽烟喝酒钓鱼打扑克。
一个40岁的成年人,尚且总爱找个地方,排解情绪纾解烦恼,却偏偏要对一个10岁的孩子,极尽苛责和冷漠,“你得好好学习,你得天天向上,你得努力奋斗,你得名牌大学毕业,世界500强企业就业,然后娶妻生子,周而复始下一代人,再走一遍你来时的路。”
物质条件的争夺,精神文明的创建,我们这些被压抑、被困住、被锁死的一代人两代人,都太累了。
世俗的羁绊是这般强大,强大到让人生不出改变它的念头来,偶然间有了改变它的念头,最后却绝望的发现,我们根本就没有,改变它的能力。
出生、上学、努力、高考、毕业、工作、挣钱、成家、生娃...
又是下一代的轮回。
没人关心你飞得累不累,他们只关心飞得高不高,哪怕最亲密的人,也是如此。

6
最后,我还是想分享这个特别有寓意的故事给大家:

《我可以蹲下来,陪你做一只蘑菇》
有一个精神病人,以为自己是一只蘑菇,于是他每天都撑着一把伞蹲在房间的墙角里,不吃也不喝,像一只真正的蘑菇一样。
心理医生想了一个办法。
有一天,心理医生也撑了一把伞,蹲坐在了病人的旁边,病人很奇怪的问:你是谁呀?
医生回答:我也是一只蘑菇呀。病人点点头,继续做他的蘑菇。
过了一会儿,医生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病人就问他:你不是蘑菇么,怎么可以走来走去?
医生回答说:蘑菇当然可以走来走去啦!病人觉得有道理,就也站起来走走。
又过了一会儿,医生拿出了一个汉堡开始吃,病人又问:你不是蘑菇么,怎么可以吃东西?
医生理直气壮地回答:蘑菇当然也可以吃东西啦。病人觉得很对,于是也开始吃东西。
几个星期以后,这个病人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虽然,他还是觉得自己是一只蘑菇。
其实,一个人可以带着过去的创伤继续生活,只要他把悲伤放在心里的一个圈子里,不要让苦痛浸染了他的整个生命,他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快乐的生活。
当一个人悲伤得难以自持的时候,也许,他不需要太多的劝解和安慰,训戒和指明。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在他身边蹲下来,能陪他做一只蘑菇的人。
我可以蹲下来,陪你做一只蘑菇。
我愿意分担你的不快乐,当你的世界下雨时为你撑起一把雨伞,当夜幕降临时为你点一盏明灯。请你不要封闭自己的心,一个人承受那么多。你知道的,只要你睁开眼,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我是你永远的蘑菇…
也希望在我无助的时候,你能蹲下来,陪我一起做一只蘑菇。
写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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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阻且长,与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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