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期间,美国公立教育大幅退步。种族和家庭收入方面的不平等现象愈演愈烈。表现最好的学生和表现最差的学生之间的成绩差距不断扩大。
但其中也有例外,比如佐治亚州摩尔堡市的信仰中学Faith Middle School。2022年,这所学校在数学和英语阅读方面,是全美表现最好的学校之一。
除了成绩之外,信仰中学与其他公立学校最大的不同是,它不是由当地学校董事会或特许网络运营,而是由美国国防部运营。

五角大楼为军人和文职人员的子女开设的学校,学生总数约为66,000名,这比波士顿地区所有公立学校的学生总数还要多,而且这些学校在教育成绩上位列全美前列。

上面的图表是2013学年到2022学年,各州以及国防部学校8年级(相当于国内初三)数学和阅读成绩的变化,数据来自于美国教育统计中心。国防部所属学校在两项成绩上位列全美各州榜首。
在过去十年里,尽管美国学生的总体成绩一直停滞不前,但从2013年开始,军队学校在全国考试中却表现出色。值得注意的是,尽管全国表现最差的学生(位于最低的25%)的成绩继续下滑,但国防部学校中的低分学生在四年级的数学和八年级的阅读成绩均有所上升。
哈佛大学的教育学教授兼国家考试管理委员会成员马丁·韦斯特(Martin West)表示:“如果国防部学校被视为一个州的话,我们都会去那里学习他们的成功经验。”
军队如何确保其子女受到良好教育?主要方法是打造一个与美国常规公立教育有所不同,且避免了许多常见问题的学校系统。
国防部的学校拥有充足的资金,实现了社会经济和种族的融合,并采用了集中管理的模式,不会受到学校董事会或市长的干扰。
在美国,大约有50所学校专为军事基地的孩子服务,而在国外(从比利时到巴林),为驻外的军人子女服务的学校则多达100所。
上图是美国国防部在西班牙罗塔海军基地运营的公立高中正在举办毕业典礼。
摩尔堡,此前被称为本宁堡,是一个主要的陆军基地,位于佐治亚州和阿拉巴马州交界,占地182,000英亩。基地内每天有大约1900名学生上课,而他们的父母都是军人,日常参与射击、跳伞等各种训练。
这些学校,包括四所小学和一所中学,在外观上与普通公立学校相似。生们乘坐黄色校车上学,教室内色彩鲜明,挂有孩子们的画作和美国的地图。信仰中学的前院还有熊爪的图案,作为对学校吉祥物。
但这里也有不少独特之处。
首先,军人家庭可以得到军队提供的住房和医疗保障。“满足这些基本需求对为学生创造良好的学习环境至关重要。”怀特小学的校长杰西卡·索恩表示,这个学校是国防部在该地区运营的四所小学之一,该校共有约350名学生。
此外,这些学校的教师薪资较高。五角大楼每年为这些学校提供300亿美元的预算,这比其他同规模的学区要高得多。尽管大部分资金被用于国外学校的运营,但每名学生的平均支出约为25,000美元,与纽约等高收入州相当,远超过亚利桑那州等支出较低的州。
“我现在的薪水是之前的两倍。”怀特小学的教师希瑟·瑞安说。她之前在佛罗里达州任教,年薪31,900美元,转到军校后年薪达到了65,000美元,并随着经验的增长,现在的薪水已经提高到88,000美元。
这样有竞争力的薪酬吸引了许多资深教师。索恩表示,在怀特小学,教师通常都有10到15年的教学经验。
由于资金充分,这些军人学校教学用品非常充足。拥有充足的教学用品意味着教师们无需自掏腰包购买纸张、铅笔等教学必需品。
而在美国很多公立学校,老师必须自掏腰包购买这些教学耗材,一年下来往往高达上千美元,对于收入不高的老师来说,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正如怀特学校一年级的教师简·拉米雷斯所说:在某些公立学校,我们就像是耗材仓库。
布朗大学的社会学家普鲁登斯·卡特,专门研究教育不平等问题,他指出国防部的学校系统展示了当所有学生都能享有中产阶级孩子所拥有的资源时会带来的效果,如稳定的住房、医疗保健、充足的食物和优质的教育。
得益于美国庞大的军费,军人子弟学校物资供应充足
“我们并不只是讨论财富——比如他们是否有能力参加豪华的夏令营,”卡特博士说。“我们谈论的是基本的生活需求。
美国军队内部确实有其等级制度,从初级士兵的年薪25,000美元到经验丰富的高级军官的六位数工资。在摩尔堡,高级军官住在装饰精美的白色住宅中,而普通士兵则住在简单的公寓里。大约三分之一的学生有资格获得免费或减价的午餐。
但这些学校在社会经济和种族方面的融合度远超过许多美国学校。初级士兵和中校的孩子们同班学习,并在放学后参与同一个体育组织。
这种融合的传统可以追溯到1948年,当时的总统杜鲁门下令军队结束种族隔离。随后的几年,军队在南部地区建立了融合学校,那时的公立学校仍实行种族隔离。
现在,国防部学校的学生中,42%是白人,24%是西班牙裔,10%是黑人,6%是亚裔,15%是混血儿。
在美国,学区的界定往往是基于种族和社会经济阶层的,这导致资源的巨大差距。到2021年,将近40%的黑人和西班牙裔学生在公立贫困学校学习,这一比例是亚裔和白人学生的三到五倍。
国防部学校也不免受到种族、性别和身份等议题的冲击。但由于重大决策都是由上级部门作出,这些学校的政治性较低,运营也相对稳定。
美国国防部从2014年开始推进所属学校改革,目标是达成全球一致。因此摩尔堡的五年级学生学习的内容与德国凯泽斯劳滕的五年级学生相似。

这次改革用了六年时间才完成,这比许多公立学校校长的任期还要长。但改革成果也是相当明显的。
在2022年,美国国防部所属学校的学生在SAT考试中取得的平均分为1220分,高于美国全国平均水平的1160分。在AP考试中,美国国防部所属学校的学生取得的平均分为3.3分,高于美国全国平均水平的3.0分。
根据规定,进入美国国防部所属学校需要以下资格:
* 学生的父母或监护人必须是美国军人。
学生必须是美国公民或永久居民。
学生必须年满5岁。
学生必须通过入学考试。
与其他公立学校不同的是,进入国防部学校必须进行考试,入学考试主要考察学生的英语、数学和科学能力。
具体申请流程如下:
1.学生家长或监护人可以向所在地美国国防部教育办公室申请学校录取。
2.美国国防部教育办公室将发送入学考试通知给学生。
3.学生参加入学考试。
4.美国国防部教育办公室根据考试成绩和其他相关因素,决定是否录取学生。
由于成绩突出,这些军人子弟学校入学竞争相当激烈,不亚于很多私立名校,大部分学生都会提前很久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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