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城市有一个城市的标志性建筑,如北京的天安门、广州的“小蛮腰”、巴黎的埃菲尔铁塔、美国的白宫等等,而说到悉尼,悉尼歌剧院(Sydney Opera House)应该算是公认的吧。
不管你到没到过悉尼,相信你会和大多数人一样,从图片或视频上就看到过悉尼歌剧院。那是在悉尼海边的一座让人过目难忘的建筑,有人说它像风帆,也有人说它像枫叶,更多的人说它像贝壳。
管它像什么,总之它就是这么一座建筑,无论是它的建造历史还是它的建筑成就,都堪称传奇和伟大。
早在上世纪40年代,澳洲就有专业人士提出要在悉尼建造歌剧院的想法,50年代初,政府向全球征集设计建造方案。至1955年9月,共收到来自32个国家233件作品。本来,评委们已评选出其中几件,但另一位迟到的评委、美国建筑大师对那些作品都不满意,偏偏在被淘汰的作品中挑出一件潦草的设计图,那是丹麦设计师乌松的作品。
乌松之前在斯德哥尔摩旅行,在翻阅一本建筑杂志时看到悉尼歌剧院征稿的消息。乌松从来没去过悉尼,只是根据几位来自悉尼的女孩子对家乡的描述,便随手画出了歌剧院的设计草图。
(乌松的歌剧院草图,说像帆船,也不无道理)
1957年1月29日,乌松的设计被宣布获胜,并赢得5000英镑的奖金。半年后,我才来到这世上。
按计划,歌剧院1959年动工,三年完工,耗资720万澳元。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建造过程中,资金、技术、施工都存在许多问题,甚至还牵涉到政治和人际关系等多方面问题。最后完工的时间是1973年,费用高达1亿零200万澳元。那一年,我16岁。

悉尼歌剧院建成的消息我印象深刻。那年头没有电视,没有网络,只有通过收听(确切表达是“偷听”)香港电台一个渠道获得世界信息。当时电台对歌剧院的描述,在我的脑子里生成一幅美轮美奂的图像,它真实的样子,只能靠想像了。

广播说,1973年10月20日,英国伊丽莎白女王二世专程赴悉尼为歌剧院揭幕,此后每年10月20日,就是悉尼歌剧院的“生日”。这个日子以前我不会留意,而现在则一定忘不了,原因是,我的独生犬子也是同一天过生日。再过一个星期,歌剧院将迎来它50周岁的生日。
后来从电视或图片上看,以为它是面朝无边的大海,难以接近。2013年,我第一次有机会亲眼看到这个梦幻般的建筑,站在船上甲板凝视,仅咫尺之遥,叹其辉煌;走到“贝壳”底下抬头,壮美如斯,惊其鬼斧神工;从麦觉理公园远眺,被称为悉尼三大标志性景点的大桥、歌剧院和电视塔尼悉数收入镜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歌剧院都有不同的亮点。
悉尼歌剧院以独特的贝壳造型屋顶向世人展示其魅力,这“贝壳”施工难度和成本都是最可观的,资料显示,光是“贝壳”上铺的瓷砖就超过一百万片(1,056,006片),全部由瑞士生产。这种瓷砖出色之处是,光滑而不反光,还有自洁功能。所以,后来歌剧院的灯光变化万端,全在最引人注目的屋顶上,“贝壳”上演了不知多少场灯光秀。2017年,是我耳顺之年,在悉尼过春节,儿子媳妇选了一家在歌剧院附近的餐厅,为我作甲子之庆。夜幕降临,杯觥交错,歌剧院的贝壳渐渐变红,悉尼空中,在中国红的映照下,一片欢快祥和之气氛,要不是邻桌全是些金发蓝眼的美女师哥,定然会忘记自己正置身于南半球。

不要以为歌剧院的演出一定是阳春白雪,一年一千多场的节目,必定也有下里巴人的。2023年,我真正有机会走进歌剧院,听了一场莫扎特的音乐会,也才是40澳币的门票,不到国内歌迷追星所花费的零头。平时,这里绝对是游客打卡的地方,也是本地人休闲娱乐的好去处,婚纱照、纪念照、毕业照,都热衷以它作背景。
(市民在歌剧院前演唱)
其实,在歌剧院的建造过程中,设计者乌松因为与资方产生分歧,导致他在中途退出,没有善始善终。尽管他后来因为歌剧院的设计而得到建筑界的最高奖项和全球范围的美誉,但他至2008年以90岁高龄离世时,也没有再回过悉尼,更没有看一眼自己的真实成果。这种情形在建筑史上也是罕见的。
晚年乌松)
后来有研究者得出结论,说乌松的设计实际上是受中国美学思想的影响,而且具体到是受林语堂的影响,并言之凿凿,乌松给女儿起的名字叫“林”(Lin),即是明证。这些说法是否靠谱,这就不在我的研究范围之内了。不过,有资料介绍,乌松晚年在谈到歌剧院设计时曾经表示,他是从剥橙子皮得到启发的。
(乌松1958年设计方案的封面,看上去还真有点像枫叶)
常言道:一千个观众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那么,在全世界的数亿人当中,有多少个悉尼歌剧院呢?它到底像什么,这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给人们带来了愉悦,斯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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