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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克里斯·安斯蒂（Chris Anstey）

编译| 邓慧玲张谦和

审核| 陈安澜

编辑|孙璐江怡

编者按

早在上世纪90年代初，国大党掀开改革的序幕，拆除贸易和投资壁垒，为经济的开放奠定了基础。三十年后，莫迪领导下的印度改革步伐“不减”，但却愈发引起争议。莫迪经济顾问委员会成员桑吉夫·桑亚尔呼吁摒弃束缚印度发展的“官僚体系”，以及那些苏联时代留下来的繁文缛节。然而，这场改革浪潮背后的困难不容忽视，莫迪政府所面临的挑战充满深刻的历史包袱。民族主义的阴影在其中交织，或将阻滞印度抓住当下机遇。目前，印度的重点已从架构转向过程。政府的使命是促进商业发展，而非束缚其发展。然而，莫迪政府仍未完全褪去“苏联”时代的烙印。虽然向外资敞开了大门，高关税仍然是外国投资的绊脚石。进口许可证的新政策，更是阻挠了外资入印。印度需要在繁荣的道路上平衡保护主义与开放，以维系国家的发展稳定。更重要的是，印度必须平衡经济改革。印度需在经济与文化之间找到平衡，决定国家未来。南亚研究小组特此编译本文，供各位读者批判参考。

图源：网络

2011年，印度总理曼莫汉·辛格（Manmohan Singh）的

高级经济助手蒙特克·辛格·阿卢瓦利亚（Montek Singh Ahluwalia）告诉我：“我们不是大刀阔斧的改革者。”

他的看法是，所有重大经济政策举措都已经完成。

12年过去了，印度总理纳伦德拉·莫迪(Narendra Modi)的经济顾问桑吉夫·桑亚尔（Sanjeev Sanyal）给出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在最近的一次采访中，他谈到需要拆除阻碍印度发展的整个“官僚体系”——最终包括他和他的前辈阿卢瓦利亚工作的大楼。

“这些制度实际上是苏联旧文化的象征——五年计划、官僚主义许可证，”桑亚尔说。作为前德意志银行（Deutsche Bank）的经济学家，他离开了银行业，回到印度，对“进行一些非常大的结构性改革的机会”感到兴奋。

桑亚尔提出了印度切实需要的经济转型弧线。但同样明显的是，莫迪政府的计划有着深刻的争议和分裂因素，以及苏联式的民族主义包袱。这可能会阻碍印度抓住“当下”。

桑亚尔称赞前执政党国大党在20世纪90年代初启动重要的改革。当时，印度政府迫于国际收支危机的压力，破除一系列贸易和投资壁垒。

随着许可制度的彻底改革，一个又一个行业相继开放。例如，航空企业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国有航空业经历从双头垄断变成竞争激烈和私营部门主导，客运量也随之呈爆炸式增长。

在莫迪的领导下，大刀阔斧的改革包括对过时的破产法进行彻底改革，大幅提升解决破产企业的效率。正如桑亚尔所说，促进“创造性破坏”的力量。印度政府还建立全国销售税制度，加快邦际贸易，降低成本，“这是印度与自己签署的一项自由贸易协定，”他打趣道。

桑亚尔说，现在的重点是“程序改革”，确保政府促进商业发展，扫清障碍。例如，公司是否认为全国销售税网站确实有效?是否有反馈按钮供用户指出问题?是否有人工在线回答这些问题并将回答反馈给可以根据建议采取行动的员工？

另一项“程序改革”是加强专利注册制度。桑亚尔说，从历史上看，没有足够的员工及时考虑专利申请。创新有可能在受到保护时就过时了。因此，政府正在增加人员和培训，以建立更强有力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

桑亚尔说:“这些事情令人烦恼，但我必须花时间去做。”

在市政层面，莫迪政府正与邦和地方当局合作，通过建设公共交通、改善排水系统和清除垃圾等措施，从根本上改善人民生活质量。“我们几乎相当于在孟买做一场‘心脏外科手术’。”

毫无疑问，这正是印度所需要的，再加上本报时事上周提到的更广泛的基础设施建设。然而，莫迪政府并没有摆脱旧“苏联”时代的所有印记。

彼时，印度国内对外企的反对情绪相当强烈，以至于可口可乐公司（Coca-Cola Co.)在上世纪70年代实际上被挤出印度市场。今天，尽管莫迪拥抱“外资入印”，但高关税仍在阻碍外国投资。

为建立半导体工厂等业务，公司需要进口设备。“但对在该国开展业务的企业来说，征收进口关税可能在财务上不可行，”科技政策专家阿琼·加尔盖亚斯（Arjun Gargeyas)本周在欣里奇基金会（Hinrich Foundation)的一份报告中写道：“一个恰当的例子是：苹果公司(Apple Inc.)的供应商富士康(Foxconn)最近退出了在莫迪的家乡古吉拉特邦(Gujarat)建立芯片厂的宏伟计划，此举也是在政府提供有限支持之后做出的。”

在某些情况下，保护主义政策只会变本加厉。2023年8月，印度出台一项新举措：要求从笔记本电脑到平板电脑的进口都需要许可证。

更广泛地说，印度没有推进任何协调一致的贸易议程。与欧盟的一项潜在协议已经失败。印度放弃了加入亚太协定的想法，并对拜登政府的新地区计划持谨慎态度。

尽管莫迪的国内改革议程看起来强劲而富有成效，但现任政府的包袱可能会阻碍国家的发展。

执政的印度人民党（BJP)将印度教推广为一种统一的民族认同，这不仅疏远了数亿非印度教教徒，还引发了令人不安的暴力事件。最近几天，在新德里的一个现代化商业中心附近发生了教派冲突。

随着明年全国大选临近，目前还不清楚这个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能否将艰难的经济改革与对世俗传统的重新认识以及对其保护主义历史的最终瓦解结合起来。

作者简介：克里斯·安斯蒂（Chris Anstey），彭博社高级分析师。

本文编译自Bloomberg网站2023年8月5日文章，原标题为India’s Big Reforms Come With Controversial Baggage，原网址https://www.bloomberg.com/news/newsletters/2023-08-05/new-economy-saturday-india-s-big-reforms-come-with-controversial-baggage

本期编辑：孙璐江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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