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破碎的真理子》,作为一本展现女性遭遇家暴话题,曾被当红漫画家藤本树盛赞,并斩获多项大奖的作品,在国内许多读者的期盼下,其简体中文版终于开启预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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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价:42.8元
摸鱼走马价:32元
而我们学术趴的撰稿人塔塔,也受出版方邀请,书撰写了一篇深度解读
《我破碎的真理子》讲述的是年轻上班族椎野突然得知儿时玩伴真理子自杀身亡。真理子从小受到父亲家暴、性侵,母亲离开家庭,一生过得非常不幸,没能阻止这个悲剧结局的椎野决定为真理子做点什么,于是便从她家里夺走她的骨灰,带着她展开一次特别的旅行。
封面一般作为带给读者的最初印象的画面,大多数时候都奠定整部漫画的基调,《我破碎的真理子》并不例外,那些被风撩动的头发正是本作的核心。
《我破碎的真理子》简体中文版封面


在我的作品阅历里,我联想到了中泽一登导演的广告动画短片《ASIENCE~头发是女人的生命》(ASIENCE~髪は女の命,2007),原型是格林童话中著名的《莴苣姑娘》(Rapunzel,1812),讲述一名被父王禁锢在高层中的古代女性把长长的头发从窗口垂下来,让武士顺着爬上高楼楼里与她私会。长发女性的头发似乎有着作为身体的生命力的意义。
山田尚子导演的《利兹与青鸟》(リズと青い鳥,2018)也可以视作关于女性毛发的电影:在早上只有两人的活动教室里,与希美并排而坐的霙一度想要把头贴近对方,她散落的长发就像生物一样尝试触摸着对方紧贴肌肤的衣物。
正如平库和歌曾在采访中表示自己非常执着绘制毛发,甚至认为连体毛也有着生机勃勃的魅力。平库和歌绘制的毛发,有的向下垂落,但更多的是随风飘拂,无论何种姿态,这些头发在平库和歌写实的画中都呈现了再轻如鸿毛都有着物理重力的表现,重力是一种代表现实的规则,无论何物的运动都无法违背重力——重力就像是生命的象征,是我们身体拥有重量、生命拥有重量的告示。
头发作为身体的一部分,在艺术化处理后也通过重力的表现呈现了一种生机勃勃,仿佛也拥有生命与人格,也拥有着“身体性”
在本作中,头发还是一种时间的媒介。这部漫画常常在真理子已死的当下穿插着椎野对真理子的种种回忆,此类插叙构成了这部漫画的形式。为了让时空相互交织,平库和歌捕捉了不少不属于漫画的东西,如声音和气味:
在椎野独自一人在夜晚的路灯下迷茫着要带真理子的骨灰去哪里旅行的时候,下一框是椎野脑中浮起真理子那头发飘荡的脑后勺,这个镜头渐渐往后拉。
下一页中这个回忆不断具体,那是在旅游广告牌前转过身来的真理子指着说想要去和自己名字一样的海角的场景。
再下一页,那个还未去过的海角原野草丛剪影出现在当下时空的椎野的背景中——那自然是椎野想象中的风景,再下来的三个框中则是这个海角越来越具体的景色,以及越来越清晰的海浪声音。
最后一页中,那个与真理子刚成为密友的中学椎野与那个还未去到的海浪风景及声音同框。
如此一来,过去、当下、还未到来的想象的未来通过声音(海浪声、真理子的说话声)交织在一起,而让时空缠绕在一起的正是永远飘向某个方向的头发,回忆中飘荡的头发唤醒了过去已死掉的时间的生命,并推动了当下的前进,正是此刻,椎野确定了前进的目标,本来停滞的她重新跑起来,她的头发也跟随着真理子一同甩动——这何尝仅仅是个完美受害者与保护者的二元单向关系呢?即使是作为受害者而死的真理子,不也在过去推动着本该保护她的挚友椎野前进吗?她们俩在不同时空飘荡的头发诉说着这样的隐藏关系。
若上述是召唤与复活时间的一处,那么下面这一处则是埋葬与祭祀时间:椎野进入真理子父亲家中时,想到了中学时代的真理子,两人站在学校的天台,椎野看着刚被父亲施以暴力的真理子的背影,同样是真理子背后那被风吹动飘荡的头发,在过去的记忆中如此鲜烈地展示生命的脆弱与强度的头发。
当下的椎野看到真理子的灵台时,这样的头发在突然插入的一框中突兀地定格在空气中。
翻到下一页我们知道了原因,那是真理子的遗照,她那张仍然头发飘拂的遗照就那样放在灵台上,全页画面的寂静冲击着读者的眼眸。
本应有生命力的头发就这样横断地静止在空气中,以流动中的状态被定格,我们意识到这不是活生生的身体,这个像是意外出现的静止中的流动解体了它成为现实的任何可能,真理子确实已经死了,关于她自杀的新闻报道没有一丝可能是假的,她不可能再如此微笑、头发不可能再飘荡,时间跟随着作为身体的头发一同死亡。
同样的微侧脸,记忆中她那承受暴力的脸远比遗照中无瑕的脸有生命力。
“烟”则构成了本作另一种时空媒介。伴随过去真理子的声音,祭祀她的香火烟将时空带回了当下,一个框一个框地将“摄像机”的眼光挪至她的遗照、灵台前。
飘拂的头发让两名命运截然不同的女性在形象上勾连,袅袅香火烟也连通着两个时空的人。
就好似基耶斯洛夫斯基的电影《两生花》(La Double vie de Véronique,1991),身处两地的两个少女拥有同样的面貌、年龄、名字,她们对此一无所知却遥相感应;好似岩井俊二的《情书》(Love Letter,1995),两个相隔两地互不相识样貌相同的女性,一对名字相同的男女,各自的对应像是同步振动的琴弦。
我们把这种冥冥之中两个个体共享着生命的感官与体验的故事称之为“两生花”的叙事与结构。
椎野不断回溯的记忆,正是对已逝的真理子,或说对身处彼方而非此处的真理子一生中的各种体验尝试着进行反刍、寻找共振,以此弥补自己的过错聊以自慰。
《我破碎的真理子》的两生花形式并没有止步于此,在扉页的彩图中,在黑白的漫画里,椎野和真理子两人的头发颜色都是留白的,正如她们亲密的关系一般,画面中有着相似形象的她们就是相互相似的两生花,是一对共同体。
就像下图,椎野和真理子的框并置出现于同一页上,同样颜色留白、飘拂的头发正是联结起框与框之间的线索,两人仿佛不分彼此。
因此,在椎野夺过真理子的骨灰盒并持刀对着真理子父亲的时候,她喊出的那番骂话,也“顺理成章”成为无法说话的真理子的代理人,漫画在此也“顺理成章”地用了一整页绘制一个不可能存在的画面——那是她父亲眼中的幻象:拿着刀的真理子对着人渣父亲喊出了一生未能喊出来的肺腑之言。
两生花的灵魂在此达到了一次高度的共振,正如此后椎野不断回忆起真理子死也不想与自己分开的告白,真理子就像是依附在椎野身边的双胞胎。
擅自想象着已经缺席的真理子和椎野的相似性,想象着她们的双生花叙事与形式——但这不是一种傲慢的想法吗?
真理子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或许擅自带着真理子的骨灰,带着“想要为真理子做些什么”的自我满足踏上旅途的椎野,或许也并没有那么了解自己最亲密的朋友吧?
对此,平库和歌也坦白画到第 3 话都不晓得真理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平库和歌表示最初构想并没有关于真理子的具体人物蓝图,只是将这个遗骨设置成“因遭受暴力之苦而选择自戕的女性”,也就是说真理子一开始更像是一个意象或符号,她可以是经历这种苦难的所有人,直到画了最后一话的第 4 话平库和歌才抓住了真理子这个具体的人。
在旅途中开拓着可能性的椎野,和绘制这个故事的过程中不断成长的作者,都在不断寻找真理子真正的个体形象,不断尝试着真诚面对自己的回避。
作为读者我也要承认,同样都飘舞着的头发之下,有着两张截然不同的脸,真理子也是一个独特的个体。
除了真理子的泪痣,椎野和我们都无法忽视回忆中的真理子,无论是初中的还是高中的,她的脸蛋总是有着承受过暴力的瑕疵,真理子脸上的伤痕似乎表示着她作为个体在悲鸣着“破碎的我在此”。
于是,从被打碎的遗照相框开始,旅行也在“破碎”中结束。
椎野去到了那个海角的原野,椎野把真理子的骨灰盒砸向袭击一个女学生的飞车贼,骨灰随着破碎的骨灰盒飘扬在空中。在风中,飘散的骨灰好似和椎野抽的烟并没有什么不同,它同样作为风的具象化形体,然后消失不见。
椎野摔下山丘,头发和泪水以及真理子的骨灰一同在风中飘扬消散,我不禁想到,那是否就是真理子另一种意义上的飘扬的头发(身体)呢?
椎野说真理子的骨灰无法反抗重力,或许能解读成头发和骨灰同样是这个人的身体的一部分,生命的延伸,也因此她死后都无法反抗重力——社会秩序,女性群体也艰难地在这样的结构下承受着巨大压力而活着。
在这重力的背景下,飘动头发终将垂落,骨灰也终将坠向地面。但也正因如此,那短暂的随风飞舞,才更显出她们生命的力量。
“头发是女人的生命”——写到这里,这句话再次在我脑海里回响,只是这句话在本作意义不再像《莴苣姑娘》那样是男性眼中的第二性审美,而是女性自发主动的生命力。
《我破碎的真理子》改编成实拍电影的时候,平库和歌为电影绘制了一张海报:
《我破碎的真理子》简体中文版,将电影海报重新设计成大号明信片,作为随书赠品带给大家~
真理子微笑着躺在奶白色的沙滩上,椎野的身体以反方向伏在沙滩上与真理子近距离对视着、恸哭着,和漫画不同,在这海报上两人的头发皆上了暗色,除了落下的泪珠,椎野因重力垂下的头发,静静笼罩着真理子,在微风中仿佛不分你我的两人有着两张不同的脸——无关伤痕,从她们出生时就如此,以后也永远如此……

参考资料:

“渐渐融化的飘雪”译,【访谈自翻】《My Broken Mariko》平庫ワカ访谈,https://weibo.com/ttarticle/p/show?id=23094045806990583406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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