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的时候,有读者提醒我,去年写的山西旅行,一直答应大家的五台山攻略还没有填坑,不过,去年去时正逢口罩时期,山上人不算多,但一天半时间,倒花了大半天雨中排队做核酸,今年较之去年,一定又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既然答应了大家,于是临时决定——再去一次五台山。
还没看过山西攻略的读者们请看这里:

有生之年,每个人都应该去一次佛光寺

应县木塔当然是值得看的,但应县不止有木塔

在云冈,邂逅宿白

但这次的旅行似乎和去年那次不大一样,我没有做什么计划,也没有像一般攻略里那样“朝台”,但我却收获了一次终生难忘的过斋,一次有趣的开示,一条僧人给我的旅游路线,一个美丽的黄昏还有若干完全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却依旧值得一写的瞬间。
如果你和我一样,不是那种景点打卡选手,也不是那种执着的香客,那这篇五台山攻略应该适合你。
文中所涉及酒店餐厅无任何商业利益,完全自费吃喝,口味纯属个人,不负任何责任
因为是临时起意,直到出发前两天,我才搜索了一下门票购买相关事宜,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五台山的进山政策早已改变,每天只有2000个上山车辆名额,而我们所订的酒店栖贤阁却在山顶。
不管行不行,先抢抢看,按照小红书攻略,我们三台手机在零点准时参与抢购进山名额,抢之前我们是蛮有信心的,毕竟其中两人去年曾经亲身参与过上海清晨抢菜行动,那么难我们都抢到了,还怕这个?
我们甚至还看了攻略先输入了车牌号什么的只等零点刚过就按键
事实证明,我们还是太年轻,太幼稚!
按键之后,我们屏住呼吸,准备接受命运的安排,五台山的抢票系统却如同一个黑洞,无论我们发出怎样的呼唤,什么也不给我们,那传说中的验证码像杳然的黄鹤一般,我甚至怀疑是自己手机坏了,重启再进入系统,然而,它不告诉我成功了,也不告诉我失败了,就是永远没有任何回应。
册那我又不是三体人咯,你们跟我玩这个“不要应答不要应答不要应答”的梗干什么啦!
三个人刷到一点钟,终告放弃。
我在次日上午打电话给酒店,接电话的小姐姐听我啰里啰嗦讲了一堆抢号艰辛,漠然道:“那你们就只能把车停在山下,然后上来。”“我们行李挺多啊!”“那也没办法。”那声音听着冷酷无情,像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国营饭店服务员。放下电话,我无比绝望,忽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短信上说,客人您好,七点之后就不查了,可以进山,如果非常着急可以找黄牛。
以貌取人不可取,以声音取人更不足道,五台山的小姐姐,我错怪了你,真是对不住,对不住。
我在小红书上找了一个黄牛,黄牛给我们报了价,这时我才知道,五台山的进山口有好几个,南门最常进,我去年因为先去佛光寺和南禅寺,所以是从西门进的。
黄牛的报价尚算合理,他说我们一车500块,但不需要买门票(门票每张是135元),他甚至暗示我们,可以多带两个人,这样就更划算了。但思虑再三,我们决定还是晚些进山,无他,我们也不赶时间。
我们到达南门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十分,此时的南门停车场,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一塌糊涂
无数车辆杂乱无序地龟速前进,一会儿排成四列,一会儿又变成三行,数不清的汽车鸣笛,有人吵架,有人厮打,我前面的车忽然停下,车里两个人跑出来,原来他们不知道要在网上提前买票,正在奔跑前往售票大厅。
这里没有任何导向牌,也没有人指挥,只有车尾气的热气蒸腾,和一张张绝望的面孔。
直到八点,我们才排到那个狭窄的检票口,幸好提前在网上买了票,给检票员检过,这才得以上山。
还好,栖贤阁还是一如既往,给了我们很多安慰。
这是我第二次住在栖贤阁,因为是国宾馆,层高很不错,房间大,因为我们到得晚,前台给我们升级成了套房。
看见浴缸,忍不住开玩笑说有“华清池”的感觉。
房间的隔音效果不错,客厅里看电视,卧室一点也听不到,窗帘是自动开启和关闭的,不过诡异的是,第二天早晨,窗帘在七点的时候,准时开启了(吓死我!)
这次来天气很好,去年来时大雨滂沱,我完全是依靠卫生间里配备的烘干器烘干了衣服和鞋子,这样细节满满的酒店,夫复何求。
也不是没得求,我住在栖贤阁的另一个理由,是餐厅好吃
餐厅的装修还是满满国宾馆风格
尽管,似乎没有去年那么好吃了
比如,我热爱的神仙鸡没有了,点菜小姐姐告诉我,那位做神仙鸡的厨师辞职了(泪目!),“很多客人都来问,但真的很可惜,确实没有了。”
让大家看下神仙鸡以及我当年一人吃完一盘的壮举
我觉得那位会做神仙鸡的厨师显然承担着一些大菜的制作技能,所以这次我们点的硬菜都比较失败,比如这道酱焖鱼头,398但是我们没吃完,因为太土腥气了——
但是油条很好吃
烤羊排大约是从大同传过来,我们点了一份,入口油脂感十足,皮被炸过,吃起来像油渣,酥酥脆脆,赶紧又叫了一瓶汾酒,果然原汤化原食,原产地酒也不例外。
硬菜水平下降,但到了家常小炒时,水平忽然有了爬坡式的提高,台蘑汤清清亮亮,喝下去澄明无比,舌尖有幽然的香气,像喝了承露仙盘里的露水;手撕豆腐是用小石锅端上来的,咕嘟咕嘟冒着泡,滚烫,清洁,显然是山泉水制作,有和山下小店里全然不同的鲜;必点的过油肉嫩滑爽口,浸着油亮亮的芡,吃起来却荡气回肠,口味重,但并不腻,是绝佳的下饭菜,闺蜜金女士说,这让她想起了我们小时候吃的弄堂小菜,是那种家常的好吃,一看就知道能吃三碗米饭的那种。
但我们没有吃米饭,到了山西还吃什么米饭呢?我们又不是洋盘。
刀削面很好吃,莜面很健康,但比刀削面莜面更好吃的是烩豆面,这甚至治好了闺蜜的胃疼。
然而我们翻来翻去居然找不到一张像样的烩豆面照片,唯一的一张看上去特别像番茄蛋汤,但我们都一致认为这是栖贤阁最好吃的食物。
我这种甜党,不会放过的是泡泡油糕,可惜只能一打一点,其他两个人对于甜食又兴趣缺缺,像古代贤妃那样苦口婆心地劝我“这东西不好消化,吃两个算数,别再吃了吧”,那一刻,我想起了被宜修劝说不准喝鸭子汤的四大爷,胤禛,我懂你。
顺便说一句,栖贤阁的早餐也很好,我最喜欢的是现做的羊肉粉,可以自助加香菜和油辣子,一小碗里藏了七八块薄羊肉片,是山西人特有的实在。唯一的问题是九点就闭餐了,对于我们这种早起困难者来说实在不够友好。
去年在五台山的一日半,栖贤阁的餐厅给我留下了惊鸿一瞥的难忘;但今年的五台山之行,这里却不是最让我赞叹的一餐,最好吃的一顿饭在文殊洞。
而且居然是一顿素斋
用“居然”这个词,是因为我是个无肉不欢的俗人。
这顿斋饭,也是意料之外。
起因是我受朋友之托,去拜访一位文殊洞的法师。神奇的是,前一天我在塔院寺时,请我喝茶的宏庆法师听说我次日要去文殊洞,笑着说,那你中午在文殊洞吃饭。我心想,我们打算一大早就去,应该十点多就要返回,下午还有五个小时的车程赶回北京,还是不吃饭的号。法师仿佛看出我心中所想,说,凡事慢一点,晚点下山也不要紧。
次日清晨,我们从酒店一路开车向东,我几乎怀疑自己开错了路程,较之五爷庙菩萨顶的香客如云,这里游客稀少,但听得见鸟鸣,闻得见花香,文殊洞坐落在东台脚下,虽然在山脚,但海拔与黛螺顶相差不过几十米,十分幽静。
庙里三三两两的香客,仿佛都是这里的熟客,一问才知道,已经在文殊洞住了五六天(但我也不确定怎么才能住在这里)。阳光很好,但一点不热,甚至有些凉意,我向一位小师傅请教普兴法师在不在,小师傅说,你等一会儿,随即飘然离去。
反正也是等待,我决定四处转转。文殊洞寺并不大,从天王殿进入寺庙,正对着的就是大雄宝殿,左右两边,分别是客堂和祖堂。祖堂内供奉的是文殊洞一脉相承的祖师——能海上师和其弟子寂度上师。能海上师是民国颇为传奇的高僧,曾经任川军团长兼川北清乡司令,后因强兵救国之志未遂,乃一志潜心佛法。
1948年赵朴初撰写的《能海上师请法启》
山上的文殊洞并不远,攀登不过几分钟即到,洞中有油灯,不觉昏暗。据史书中记载,伏虎罗汉朝礼五台的时候路经此地,见山势奇异、乃修行之圣地,遂发心常住洞中,教化有缘众生,历经数年。山中僧俗见其神异非凡,追踪于此,见罗汉骑虎在洞中坐化、显现文殊菩萨骑狮子像。大家一致认为这是文殊菩萨示现,山洞也因此而得名。洞中有一个大姐,见我们来,给我们开了门,让我们入洞朝拜——那里有一尊文殊菩萨。
此时,普兴法师发来了微信,我们下山,正好见到他。原来,法师刚刚去磕大头,这似乎是他每天的功课,磕完大头的法师面不改色,但身上热气微微蒸腾,他披上袈裟,看我一眼,温和说,来吃饭吧。
我一看表,正好十一点。想起前一天宏庆法师的话,心中暗暗称奇。
过了一会儿,有小沙弥打板,普兴法师找了一位女香客,让她带我们去过斋,斋堂也叫“五观堂”,我查了一下,原来是念供养咒之后要做五种观想:第一观,计功多少,量彼来处;第二观,忖己德行,全缺应供;第三观,防心离过,贪等为宗;第四观,正事良药,为疗形枯;第五观,为成道故,方受此食。
人很多,男女分坐,长条板凳,面前两只碗,左边的装饭,右边盛菜——这是我之前在戒台寺过斋时学的浅显知识。我跟着那位大姐把碗排列在桌前,筷子则横放自己面前。吃饭之前先念供供养,先供养十方三世一切诸佛菩萨,然后再吃饭。大姐从抽屉里递给我一张纸,上面有《供养偈》,我跟着哼唱,音调简单,但师傅们念得很好听。
念完开始有师父来盛饭菜,菜只有一只,是很多种蔬菜烩煮,冬瓜豆腐一类,但也许是因为有菌菇,鲜到无以复加,但每一样食材都吃得出原本的滋味,饭碗里却有两种主食,垫底的是一点粉条,上面又勺一勺大米饭——到我的时候,我因为不知道怎么表达少一点,结果师父一抖,我的碗里出现了一大碗米饭,我心中一抖,很久没吃过这么多饭了。
后来才知道,你想吃多少米饭,只需要在用筷子在碗里示意一下即可。另外,如果你想要吃稀一点,就把筷子在碗上轻轻荡一下,想要吃干一点的,就把筷子竖立碗中。
但我旁边的大姐也没有做任何举动,她就获得了比我少起码一半的米饭,也许师傅看出了我的碳水实力。
这碗米饭确实被我吃得干干净净,因为菜太好吃了,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洁净的饭菜,连冬瓜蓉的那种细微的沙沙感都可以体会到。此时,我后排有个小伙子要起身添饭,有僧值师父喝止,不要动——过斋的时候,是不能起身,也不能说话的。
一会儿,师父又过来,这回桶里是一些面食,到我时,师父夹起一个硕大的黄米糍粑,我吓得赶忙摇头,师父用四川话说,好吃!这简直是一句神咒,我立刻感觉肚子又有了空余,来盛放这枚黄米糍粑——果然好吃,咬开就可感受到那种豆沙的恣意盎然,馅料塞得满满当当,但并不那么甜,和黄米的软糯恰到好处,刚刚炸好不久,不烫了,但滚热,吃完,肚子已经圆圆滚滚。
斋堂里不能拍照,但那天师父还给了一个供果,我装在包里带回北京
吃完还要念《结斋文》,吃得快的要等吃得慢的,大家一起有次序的离开,有人电话响,也有师父喝止,我猜测很多人是头一次过斋。
我洗完自己的两个碗,进厨房把碗筷放到消毒柜里,这时忽然有个师父过来,对我说,你来洗碗,我一看,地上有一堆如山的碗筷(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一时有些无措,问他,怎么洗。他说,拿板凳坐下,洗洁精在那边台子上。我依照他说的坐下,准备“撸起袖子加油干”。普兴法师说,她一会儿要赶路。那位师父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说,你有事,那别洗碗了,我不知道你有事。我有点失望,其实我还蛮想知道自己洗完这堆碗的感觉。
后来我才知道,这里的师父们每个人除了早晚功课之外,还要在工地干活,大家努力,一点一点才把文殊洞寺重建恢复。居士们也常常来帮忙,顺便说一句,这里的居士林住宿条件非常好,还有专门的抄经室,我告诉普兴法师今年在高野山宿坊的住宿情况,普兴法师笑起来,那也是修行,是好事。
我无比庆幸自己有这难得的文殊洞半日,这里没有“人赶人的拜佛流水线”,这里没有拥挤不堪的争抢烧头香,我想,这里才是真正的五台山。
但宏庆法师告诉我,五台山就是五台山,人多也是五台山,人少也是五台山。

是你自己这时候要来,怪谁嘛!
宏庆法师看上去年纪不算大,有点金刚法相,讲话直接,不留情面。他是塔院寺另一位照兴法师介绍给我的,他不用微信,电话有时关机,“关机的时候我就不在,不在的时候打电话也没用嘛。”
客堂里坐着一些人,大约是他的朋友,但坐一会儿发现也不是,案上煮着白茶,喝着很舒服。他说,你们要是秋天来,那就清静好多,何必这时候。又说,有一天夜里,有人半夜来敲寺门,他很惊讶,说这么晚了还来?那人说,白天菩萨烦,许愿大概听不见,他倒不觉得这人唐突,“我还是放他进来吧,大晚上也不容易。”
我请教这一日的游览路线,他说了一条,供大家参考。
五爷庙——塔院寺——显通寺——菩萨顶——罗睺寺——十方堂
我正要记下来,他广袖一挥,死脑筋,你就一直走,左转左转再左转,都能走到哦。
神奇的是,还真的是一路左转,法师说的每一个寺庙都走到了。
宏庆法师还给我稍微讲了讲他的推荐理由,以下是我的不完整记录:
五台山的寺庙分为两类,一类是汉僧寺院,俗称“青庙”,一类是喇嘛寺庙,俗称“黄庙”。清代曾将部分青庙改为黄庙,青衣僧随之改为黄衣僧,因此,这里又有了汉族的喇嘛。青庙的首寺是显通寺,黄庙的首寺则是菩萨顶。
显通寺是五台山建立的第一座佛教寺院,塔院寺原本和显通寺是同一座庙宇,到了明万历之后才独立出来。
我非常喜欢显通寺,从“非心非佛 即心即佛”的对联到随处放着的袈裟斗笠
这有点像罗睺寺和十方堂的关系。罗睺寺里面大藏经阁里有“开花现佛”,这是一个木构机关装置,当僧人在暗室驱动木轮,带动莲花瓣开启、闭合,此时莲花中的佛像时隐时显,呈现出“开花现佛”的奇观。十方堂本来是罗睺寺接待蒙藏地区来五台山朝圣的僧俗信徒的客堂,后于清代道光年间才独立成寺。
十方堂里有一个藏医诊所,有藏医把脉问诊施以藏族药丸,有需要可以去。
我问法师,是不是一定要去黛螺顶?法师说,人那么多,你去干什么,可以等人没有那么多了再去啊。我说,不是讲不去黛螺顶不算到过五台山?法师声音响了点,那你现在在哪里?
我不敢多言,忽然进来一个女人,手搀垂髫稚子,也不说话,直接让小孩子磕头,宏庆法师拿了两只桃子给小朋友,想想忽然缩手,问女人,他桃子过敏吗?过敏的话不能吃。
我忽然想起一句话,金刚怒目,其实也是菩萨低眉,都是一种慈悲。
茶喝了五杯,我准备告辞,法师也不留,送我一枚金刚结,我们师父们自己编的。而后忽然说,你呀,以后要慢一点。
醍醐灌顶。
我以后一定要慢一点。
文章快要结束的时候,忽然想起大家都要拜的五爷庙,决定再说两句。
五台山是文殊菩萨的道场,但在香客们眼里,小小的五爷庙几乎就是有求必应的象征,上五台山烧香的人大部分都是冲着五爷庙去的。在群众心目中,他们不懂什么佛理,甚至不知道文殊菩萨,但只要一说五爷庙,则远近闻名,几乎成了五台山的一张名片。我查了资料,五爷庙又称五龙王庙,创建于清代,民国年间重修时,增建了殿外前庭。
五是排行,龙王是道教系统内的神仙,为什么会出现在佛教名刹?我蹭了五爷庙里一位导游的讲解,感觉这是目前统一的讲解词,在网上也有差不多的说法,据说以前的五台山很热,文殊菩萨就到龙宫里去借了一块清凉石,此石原为龙王的五个太子使用,五个太子每次去练兵回来,就在歇龙石上休息。他们发现清凉石被文殊菩萨带走,便尾随文殊菩萨,大闹五台山,但被降服,文殊菩萨让他们分别住在五座台顶。这其中,五龙王被安排在最高的北台,专管五台山的耕云播雨,因为他长得比较黑,人称黑脸五爷,到康熙年间,为百姓祈雨方便,遂在这个万佛阁建了龙王殿,把五龙王从北台请下供于殿中,这就是为啥五爷庙在南侧的原因了。
据说,这位五爷爱吃烧鸡,喜欢听戏,于是人们总带着烧鸡白酒来供奉他,五爷庙里也有一座戏台,五爷过生日的时候,这里一天都在唱戏。
去年到五爷庙的时候,还见到许多带烧鸡的人来,今年不被允许了,烧鸡和白酒都在寺庙外面放着。香客们好像都带着果篮一类,当然还有那些粗壮的高香,但庙内不允许点燃香火,人们便把香搁在大殿四周。有人排队送果篮,有一位高个的喇嘛会过来接取,瞻仰了五台山那么多殿宇,五爷庙的香火仍旧是最旺的,我没买果篮,也无粗壮高香,想起五爷爱听戏,而戏台上往往唱晋剧中的北路梆子,五爷大概不怎么听别的,于是轻轻哼了一支《寄生草》,对,就是薛宝钗过生日点的那一支,这支曲正是鲁智深在五台山所唱——
漫揾英雄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那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
至于愿望,不用财源滚滚,不求官运亨通,在这世间,能够平安,已经足够。
愿诸君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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