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了两篇文章,一篇是清华大学孙立平老师写的,题目是《中国繁荣之谜:从紧绷到放松》,一篇是武汉大学吕德文老师写的,题目是《大学之大在开放》,这两篇文章都讨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社会活力。

在《中国繁荣之谜:从紧绷到放松》一文中,孙立平从列举了改革开放初期的三件“小事”,分别是:喇叭裤开始在大城市流行、报纸上出现商业广告、恢复奖金制。
对于喇叭裤的流行,在孙立平看来,“衣着是内心世界的展示,这是一种既表面又内在的变化。单调而统一的服装,不仅仅是因为物质的匮乏,也是从外表到内心的一致化要求。单调而统一的服装所包裹的,一定是一种拘束而紧绷的灵魂。因此,这是一场灵魂的新生。”
对于报纸上出现商业广告(197914,《天津日报》刊登了一则“天津牙膏主要产品介绍”这是改革开放之后的第一条消费品报纸广告。1979315日,上海《文汇报》刊登了第一条商业广告,瑞士雷达表的广告),孙立平写道,“不管这则广告对雷达表意味着什么,对中国来说,则是具有极强的象征意义。据说,广告刊登后,上海有700多人到黄浦区的商场里去询问雷达表的情况。可以说,这是在WG之后,中国普通人第一次在生活或者说消费的意义上,将自己与世界联系在了一起。人们内心中世界形象的变化是至关重要的。
对于恢复奖金制,孙立平认为,这是“物质生活重新回到社会生活的中心,人们对物质生活的追求开始成为堂堂正正天经地义的事情。同时,一个社会努力创造财富才是正事,这就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物质的力量冲破了原来虚幻的茧房,应当说,这是一个正常社会的基石。”
“从这样的几件小事中,我们可以看到,人们的精神在变,社会的气质在变:从紧绷苍白到丰富和放松,从封闭隔绝到开放和发散,从虚无缥缈到脚踏实地。当将近十亿人的灵魂和生活发生这种巨变的时候,经济繁荣的到来还会令人奇怪吗?更进一步说,这给我们今天的启示是什么呢?”文章最后这样总结道,也给读者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问题。
在《大学之大在开放》一文中,吕德文谈的是高校自疫情以来的封闭管理情况。作为长期关注基层治理的社会学者,吕德文延续了其一贯单刀直入的风格,在开篇即写道,“今年以来,由于国家的疫情管控已经放开,学术活动也多了起来。笔者在北京、上海、武汉、南京、天津等诸多高校集中的城市,都有学术活动。这些城市的几乎所有高校,都还在采取封闭管理措施,每到一所高校访问,都要预约。外面的客人可以预约进校,本地的市民却无权出入。”
在正文中,吕德文提到,“这就造成了一个奇观:大学已经不是市民的大学,不是城市的大学,而是少数人的大学。”“其实,问题何止于此?现如今,最严峻的问题是,城市和大学已经隔离了。”“这些物理隔离,隔离不仅是空间,还是人心。”“高校成了‘禁地’,公共部门成了‘重地’,这个城市还有何活力可言,社会还谈什么平等?”
叩问之外,吕德文还在文章最后建言献策,“高校还是要有点社会责任感。现如今,各个高校都在强调自己的社会服务功能。各个高校还是从身边的小事做起吧。最实在也最可行的社会服务,不是为城市产业发展转化多少成果,为城市治理提供多少智力支持,而是开放校园,让大学成为城市的一部分。”“大学之大,不在大楼,在大师,也在开放。城市不设防,大学要开放,人心才自由,社会才有活力。”
现如今,经过疫情三年的冲击和影响,很多人对社会活力的降低都切实可感,如何让人们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无疑是重中之重。在这方面,改革开放初期给我们提供了很多现成的例子,想想看,改变中国的大包干也是十几个农民冒险先行。事实也一再证明,只要管制稍微放松,社会的活力就会顺其自然迸发出来,怕的是,诸如高校这样的物理隔离,造成相反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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