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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技术、直播等新技术、新业态对数字音乐领域的影响正在持续加深，但也带来了新的法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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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财经E法 张剑
编辑｜郭丽琴
AI技术、直播等新技术、新业态对音乐领域的影响正在持续加深。一些新场景不仅推动了音乐生态的变革，也产生了新的法律问题。
近日，在第二十期E法数字音乐论坛上，中国传媒大学音乐与录音艺术学院副教授李小莹团队发布了《网络直播领域音乐生态发展研究报告》（下称《报告》），《报告》从发展阶段、热点分析和发展趋势等方面对网络直播领域音乐进行了分析，聚焦了新技术、新业态对音乐生态的影响。
李小莹对财经E法表示，AIGC（生成式人工智能）等新技术可以丰富音乐的表现形式，但主播群体、直播平台等行业主体为适应市场变化和用户需求，也需直面转型、升级的新挑战。
01
网络直播音乐的发展新道路
《报告》提出，作为一种新型传播形式，网络直播与其他行业领域的结合，形成了庞大的产业体系。
《报告》还提出，近年来，中国网络音乐用户规模持续增长，当前用户规模已达6.84亿，约占网民整体的64.1%。当前基于网络直播的即时性、灵活性、互动性等诸多特点，网络直播对数字时代的音乐内容传播，起到了积极作用。
2023年，中国网络视听节目服务协会发布的《2023中国网络视听发展研究报告》显示，截至2022年12月，中国网络视听用户规模已达10.4亿，超过即时通讯的10.38亿，成为第一大互联网应用。
《报告》将网络直播音乐分为探索、发展、增长三个阶段。其中，增长期为2020年至今，呈现出直播行业规模稳步增长、直播平台收入头部效应明显、直播内容矩阵趋于丰富、技术赋能直播发展、商业变现模式日渐成熟等几个特点。
在艺术领域，网络直播以其即时性、灵活性、互动性成为了强有力的文化艺术传播形式，网络音乐直播作为极具代表性的一大领域也随着网络文艺的生态发展蓬勃生长。同时，国家政策也正在进一步促使网络音乐直播的规范发展。李小莹认为，中国网络视听用户规模和网络音乐用户规模基数大，需求日趋多样繁杂，因此对网络直播领域音乐生态发展的研究是不容忽视的。
五月天在北京的演唱会将线下演唱会热度推向高潮，成为疫情三年后音乐行业复苏的标志性事件。与此同时，线上直播演唱会热度也并未减退。
《报告》提出，根据2023年5月11日发布的《中国网络表演（直播与短视频）行业发展报告》，截至2022年12月各类型网络直播用户规模中，演唱会直播用户规模达到2.07亿，占据网民整体规模比例为19.4%。在音乐演出领域，多家在线音乐平台、短视频平台都通过创新技术、丰富的艺人资源，为粉丝乐迷呈现精致、专属的线上舞台。
政策上，“文化数字化”已经上升到国家战略布局层面。2022年5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推进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的意见》（下称《意见》）。《意见》提出，要发展数字化文化消费新场景。对此，李小莹表示，线上演出曾经只是临时性和过渡性的安排，但如今成为一种新兴的娱乐产业形态。
《报告》还提出，直播也成了越来越多音乐人的赛道。近年来，随着短视频平台在音乐领域的深入进军，音乐用户的消费方式以及选择消费的音乐场景也在发生变化，综合性的娱乐平台与数字音乐平台之间的竞争更加激烈，许多音乐人都选择入驻短视频平台进行宣发。
整体来说，由于“万物皆可播“的特性，网络直播音乐发展出多样化的直播业态，音乐创作、音乐制作、音乐演出、音乐欣赏、音乐教学、乐器销售等音乐产业链上的各个环节都与直播紧密结合。
就网络直播音乐领域的发展趋势，《报告》聚焦了使用音乐的正版化、平台规范发展、提升优秀民族音乐传播力等问题。结合日常参与诸多音乐活动及多年的研究，李小莹表示，在直播中，传统音乐以其独特的韵味和艺术表现力吸引了大量年轻观众，通过直播平台，年轻的音乐家和表演者也能充分展示自己的才华，与观众实时互动，传递音乐的美妙和精髓。
短视频以及直播平台频现 “洗脑神曲”，这些歌曲歌词及旋律简单，但迅速走红，有观点认为这些曲目影响和破坏音乐生态。对此，李小莹指出，不能极端化地点评这些歌曲，仅从传播效果来看，直播平台对民族音乐有推动作用，“通过比较新颖的呈现方式，越来越多年轻人喜欢民乐”。
02
AI技术变革音乐生态
进入2023年，新技术也在改变音乐的业态，新场景不断产生。
AI孙燕姿的爆火使得公众开始关注AI变音、调音技术等新兴场景。2021和2022年，伴随数字人技术日臻成熟，音乐直播的拟人效果也逐步提升。
《报告》撰写成员彭雅靖表示，调音技术没有改变音乐的本质，但可以给音乐人带来更低的创作门槛，吸引了更多年轻人参与到音乐创作中来。从域外场景来看，Vacaloid（语音合成软件）虚拟歌手起源自日本，现在日本歌坛的很多歌手都是做Vacaloid起家的，虚拟歌手声音更像真人之后，也会吸引更多的人运用该项技术。
李小莹也表示，AI技术不仅会丰富音乐的表现形式，也可能会降低制作成本。音乐与AIGC等新技术相结合，将为文化创造更多价值。
基于上述因素，《报告》认为，结合用户的需求，网络直播领域的音乐发展将更趋于多元化。伴随日新月异的市场需求，网络直播不仅会给社会带来经济效益，也将对社会文化、音乐娱乐、音乐教育等领域产生更加深远的影响。
此外，伴随ChatGPT等新技术的火爆，虚拟主播时代正在到来。未来网络直播领域的真人主播群体也将面临诸多挑战。面对技术变革和市场竞争等诸多挑战，未来网络直播场景能将不断创新优化，以适应网络音乐用户不断变化的文娱需求。
《报告》也涉及了网络直播中的音乐使用问题。对此，中央民族大学法学院副教授熊文聪表示，与网络直播空间中音乐版权紧密相关的法律问题主要是三大类：一是在直播中演唱或播放他人的音乐，是否构成合理使用。二是如果构成侵犯他人音乐版权，到底是侵犯了何种权利。三是如果主播演唱或播放他人音乐侵权了，直播平台需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
在熊文聪看来，这三类问题对应的案件层出不穷，判决结果也引发诸多争议。他认为，网络直播是一种技术创新，每一次技术创新都有利于反思和澄清著作权制度的基石。“著作权制度的基本原理、基本概念和基本价值不仅没有因新技术的到来而发生颠覆，反而更加清晰明了。”熊文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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