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ED CUEVAS
翻译:沈晨煜
荐稿:黄艺娴
审校:陈西金燕
排版:周池
厚彬按
这一段时间我们在总结PBL 全系统培训的经验,其实我们一直以来也都有类似的发现,那就是PBL的推广中,很多小问题对我们的教师却有很大的影响。所以我们在美高科高的资料中,会寻找具有实际操作经验的对策,尤其是一线教师的实际操作经验,给我们的读者以提供帮助。
前段时间,我接到一位校长的电话,询问我们如何看待项目小组分工的问题。这不禁让我思考,当我们在谈起项目小组分工的时候,它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是这样看待它的:
教师在设计项目时首先要问的两个问题是:“我们要做什么?”和“学生在制作过程中会学到什么?”
在想出这些问题(暂时的)答案后,他们会提出以下三个问题:
1. 我们要如何达成这个结果?
2. 我们将如何确保每个人在项目过程中时做出有意义的贡献?
3. 如何让每个人都能从这个项目中学到我们希望他们学到的东西?
在追寻这三个问题的答案的过程中,教师开始考虑如何将学生分组,以及如何确保每个人能在小组中做出贡献。他们也开始细化想让每个人在项目中学到的技能,以及那些虽然不是项目的核心任务,但为了得出结果而需要完成的任务。例如,如果要出版一本书,就需要有人来排版,可能会用到InDesign这样的专业程序,然而“熟练掌握InDesign”不是这个项目的学习目标,只需要一两个学生来做这件事即可。
每个有经验的项目教师都会想到这些挑战,但他们应对这些挑战的方式并不相同。考虑到这一点,我们采访了Britt Shirk和Ted Cuevas,他们是High Tech High Chula Vista经验丰富的九年级教师,希望能够通过采访了解他们是如何处理这些问题的。我们以这个访谈来回答学校问我的那个关于项目分工的问题.
Britt Shirk
High Tech High 
九年级人文科学班老师
要想最生动地描述我采用的方法,那就得讲讲我现在正在做的项目,灵感来自于一个喜剧节目。在那个喜剧节目里,名人会根据记忆描述历史人物的传记,而演员则穿上相应的服装,进行完整的历史重现(包括与讲述故事的人对上口型)。我们与一所小学共用一个校园,我的想法是:“如果我们让小学生重述传记,并将其称为“少儿说历史”,这个项目会有怎样的表现?”我已经开展这个项目四年了,我很喜欢它。
在有了最初的概念之后,我开始解析该节目的其中一集,希望能弄清楚整个流程,节目团队总是能用这套流程将节目呈现出毫不费力、井井有条的样子;之后我改编这个流程,使得九年级的小朋友也可以完成。而这一切正是开发项目的乐趣所在,也就是逆向拆解重组一个专业的产品。
我是如何进行分组的
在学生知道项目是什么之前,我就给了他们一张《项目能力表》(见图1),上面写着“我们需要的所有类型的才能和技艺”。然后有一份班上所有孩子的名单,我说:“告诉我你们认为谁有表上列举的这些能力。”因为我想让他们认识到其他人的能力并且给予重视,以及认识到自己的能力。
图1:Britt Shirk 老师的项目能力表
然后我把这些表收集起来,铺在我家客厅地板上。我寻找孩子们之间的共同点,并试图让孩子们至少有一个可以融洽合作但拥有不同技能的伙伴,因为我做这个项目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了,我非常了解这群孩子。给孩子们分组就像在玩拼图,而我就喜欢玩拼图。所以完成分工是我最喜欢的事情。
我做的一件事可能会引起争议,那就是我把那些没有动力完成项目的孩子都放在了同一组。我认为这样做是给了那些学生一个机会,展现自己的优势,而且这样一来他们也不能躲在其他学生后面逃避任务。另一组则完全相反,我把四个有领导才能的孩子分在一组,他们面对的挑战是“如何能让每个人都有发表意见的空间?”
我知道其他老师会故意在每个小组里分配一个更有领导能力的孩子,但根据我的经验,这样做时,最终的结果通常是由一个人完成所有的工作。
第一部分:研究
分好组后,我们开展了研究活动。每个孩子实际上必须单独研究不同的主题。我设计了一个支架式活动,让他们调查历史上不为人知的人物。然后我们缩小范围,由他们确定排在前三的选择。接着回到小组中去,把自己的三个选择介绍给小组中的每个人。孩子们使用白板完成介绍过程。
他们在这个过程最后做出了四个选择,并为每个选择做了一个情节图,以弄清哪个故事最核心,紧紧凝聚着其他的故事。然后他们开始写作,制作故事板,接着是服装设计,最后在第一学期结束时给专业人士朗读他们写的剧本并获得反馈。
第二部分:拍摄
第二学期,各小组开始拍摄。这时我分配了这四个角色:摄影指导、音频指导(负责录制和编辑旁白,旁白由一名小学生提供)、剪辑师、服装和道具指导(也负责管理在现场的演员)。
我不分配的角色是演员。每个人都可以当演员。如果需要演员,那就从另一个组里找人来做吧。这个办法的效果出奇的好。
我在学期开始时就很清楚地说明,我不想让分工过于固定,我只是需要每组有个代表,这样我就知道在小组中应该找谁沟通来了解一些事宜,例如小组的服装需求。
每日任务清单
课堂开始时,各小组坐在一起,通读每天的工作计划检查表,并在小组内进行任务分工。
处理团体中的戏剧性状况
说实话,当我刚开始做PBL时,出现很多戏剧化的局面,现在我处理得也越来越得心应手。我学会的一件事是,努力给孩子非常、非常、非常积极的反馈。在每堂课结束时,我总是告诉他们,“今天干得好。我为你们感到骄傲。你们的任务完成得真棒。”我会点名提到一些孩子,比如“如果你需要帮助编辑音频,Okalani可以帮助你。”这是为了让他们感觉我们不是在学校的教室里,而是在一个制作公司。
我注意到的是,如果孩子们知道我将在全班同学面前说一些关于他们的好话,而且我将拍照并把照片放在介绍“未来一周”安排的电子邮件中,发给他们的父母,他们就会表现得更加出色。
我并不是总这么积极、这么友善的。但作为一名PBL教师,我刚刚学会了保持耐心和冷静的方法。我会想:“好吧,现在我想大叫,但我不打算这样,因为我知道明天会是崭新的一天。如果他们从我这里感受到了正能量,就会继续保持积极向上。如果感受到负面的东西,他们的表现就会走下坡路。”
Ted Cuevas
High Tech High 
九年级物理课老师
我们的团队叫合作社团(co-op)。每年都一样。这始于多年前,当时Sara Islas是我的教学伙伴。这是我们花了很多心思想出来的一个名字。我们在大学里都有在合作社团工作的经历。在合作社团里,每个人都会得到支持,每个人都关心对方,每个人都倾听对方。这里强调了平等,创造了一个真正积极、勇敢、安全的社区。 
我将合作社团的精神应用于项目小组:对我来说,重要的是每个人都能学到关键技能,每个人都能学会做一个领导者。我不给学生分配具体的“角色”,除非他们在真实职场中做这些工作时,也会被委任这些专业的角色。
举个例子,我们每年的第一个大项目是“Casa de Miedo”(西班牙语:可怕的房子),就是让学生们在九年级的走廊上创建一个鬼屋。组内以及组与组之间都有很多需要协调的地方,所以每个人都能学会如何以积极的方式相互交流,或者至少有勇敢面对挑战的时刻,这样我们就能在以后反思该如何面对挑战并总结经验。
结果就是,学生们真的很投入,因为很多人在八年级时经历了Casa de Miedo这个活动,感受到了这个传统中的责任,所以他们坚持了下来,当这一切完成后,我们可以回顾这个经历,找到出现了冲突的地方,以及思考可以怎样以不同的方式处理这些问题。
到目前为止,Casa de Miedo小组是最难做的,因为我们才刚刚认识这些孩子。但是,在分组之前,我们已经创建了一个架构,每个人都能在他们的项目中学习到大量的东西,即使(尤其是)他们的小组会经历一个艰难的阶段。这个架构就是“永远陪伴在身边的重要伙伴”(Critical Friend Forever或称CFF)。
我们在开学的第二周就给每个人分配了他们的伙伴。我们试图有目的地进行这些配对,但不可避免地依然有点随机性。但这不重要,因为CFF的重要之处在于每周见面一次,起码在最初的阶段,他们和各自的伙伴不在一个项目组,所以可以互相提供局外人的视角。
回到这些小组,我尽量使一个小组的学生人数不超过5人。每天开始时,我们称之为 “团队大于个人(We Before Me)”的会议。在那个会议上,他们看看自己今天需要完成什么,然后每个人都写下 “待办事项”——在卡片上写下他们个人当天要完成的事情。这个小方法让学生对他们要完成的任务和他们在小组中的角色拥有自主权,因为如果没有这个活动,大多数小组会默认总有一个人会告诉其他人该做什么,而这往往会让他们所有人都不满意。
这又回到了合作社团的精神,以及每个人都应该能够参与进来的理念。为了确保做到这一点,每个团队都有一个活页夹,里面记着他们正在做的所有任务。通常在教室里也有一个实体的活页夹,在网上有一个对应的电子活页夹,但它们的作用是一样的,那就是确保无论谁出席课堂,都能为小组推动进展,因此我们不会陷入“某某那有技术图纸,但生病了没来,所以我们今天没法有任何进展”的局面。
最后是我如何评估学生的贡献。我评估几个方面,来计算他们获得的勋章数量,这些勋章包括社会技能和情感技能、协作技能、专业知识,比如物理方面的概念,以及焊接等具体项目技能。我使用一个名为Inkwire的程序(见图2),将作业与他们因完成作业获得的勋章联系起来。
要想获得一个勋章,学生需要提出“申请”,说明他们已经获得了这个徽章,并提供证据和理由。而这些证据通常是一件作品。这意味着在这一年中,他们自然会积累出一个作品集。然后,当在年底展示学习成果时,就会有一个内容充实的作品集用以分享和反思!
图2: Ted Cuevas老师提到的Inkwire程序中的学生页面,图片来自https://inkwire.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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